黎明前的黑暗是最黑暗,最纠结的时刻,此时,一宿未眠的吴皇后正翘首企盼着夜子澜的出现。
但,整整一夜过去了,王将军杳无音信,夜子澜不知所踪,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不起波澜,但不知为何,吴皇后的心中却总是忐忑不安,心神不宁。她迟迟等不到夜子澜归来,便派亲信去了城外寻找,又派人联络其他的将军,依然毫无所获。
吴皇后越发的焦急万分,按说,都一夜了,这王将军应该把人带来了,可是,现在人不但没有带来,竟连丁点消息都没有,这无疑加重了吴皇后的焦虑之症。
只是,她一个后宫之后,所能做之事寥寥无几,能力范围也仅仅局限在一亩三分地的宫墙之内,是以,王将军一出事,她身边可用之人更少了。
可就在吴皇后实在无法可想,无路可走之时,便听见门外宫女禀告,王将军有消息了。
“什么?快请!”
吴皇后一边说着,一边猛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眨眼间,宫女便带进来一位小兵打扮之人,此人手中拿着王将军的信物,跪地不起,“皇后姑娘……”
这架势倒有些像临阵托孤的情形,把吴皇后吓的花容失色,激动的连声音都变了模样。
吴皇后慌忙盘问后,才得知,王将军他们半路遇到埋伏,所幸并无大碍,只是,延误行程,怕皇后担心,才特派人前来报平安。
虽然,王将军的话没有丝毫漏洞,但是吴皇后还是心怀不安,“本宫问你,二皇子可好?”
小兵倒是艺高人胆大,丝毫没有因对方是一国之后而露出半丝的胆怯,反倒越发的斩钉截铁,回答的滴水不漏,“回皇后娘娘,二皇子和三皇子都安然无恙,王将军正带着两位皇子往城内行进,将军说,不会延误时机。”
吴皇后再三确认下,悬着的心才算有了着落,“既然如此,本宫便安心了,让王将军万分小心,保护好二皇子殿下。”
“是!”小兵恭敬的退下,倒是在看不见的角度,察觉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此刻,吴皇后满门心思都在夜子澜的安危上面,并没有察觉前来报备的小兵有任何的不妥。她的双眸直直的凝视着远方,穿透坚硬的石墙,越过都城的巷街,仿佛看到了夜子澜的身影。
她的儿子,犹如一条真龙,遨游在晴朗的上空,忽然真龙现身,夜子澜犹如天降,出现在她面前……
吴皇后看痴了双眸,嘴角荡漾着满足的笑意。
天色渐明,当一轮新日冉冉升起之际,吴皇后的内心处万分期盼,她的儿子,今天便如同这新生的太阳一般,光芒万丈,世人敬仰。
同一时间,沧海,桑田带着两个皇子,伪装成王将军的军队,大模大样的进了皇宫。
吴皇后一见到夜子澜,眼眶中积聚的泪水顷刻落下,“澜儿,你总算来了,母后等你等得好辛苦!”
“母后……”
夜子澜轻轻的唤着,不知这句称呼,他还能叫多少次?
今天是他毕生难忘的一天,而今天之事也让他一夜长大。此刻,他正表情复杂的望着自己的母后,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他已经答应了那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后往火坑里跳。
总是心痛难忍,也无法道破实情!
眼看吉时已到,吴皇后把早就准备好的明黄色的龙袍递到了夜子澜手上,“皇儿,赶紧换上,母后一切都筹划好了,就为了今天,母后一切为了你,澜儿,去吧,夺回这本该属于你的一切,不要让母后失望。”
夜子澜泪眼泛红,看着这明晃晃的龙袍,心中感慨万千,“母后,你要保重,等儿臣回来接您,儿臣一定不会抛下您……”
夜子澜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情绪好像及其低落,连吴皇后都发现了端倪,“澜儿,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
“没……没,母后,只是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儿臣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吴皇后心领神会,顿时安慰道:“澜儿,母后告诉你,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只要你想要的东西,便要付出任何代价都要得到,这便是命,而命便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所以,没有什么是难以接受的,去适应便好了!”
夜子澜点了点头,他的母后总是比他更加坚韧,有时,他感觉自己不是母后的孩子,为何,自己老是担心这,焦虑那,生怕做的不好,惹那人不开心,惹众人不理解,他处处胆小甚微,时时谨慎小心,就怕出了差池,惹那人厌烦。
这些年,他为了那人,为了得到那人的首肯,都便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越来越不像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了,他便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被一根父王手中的绳子,做了这么多年的无心木偶。
或许,他应该做回一次自己,如同武王所说的那般,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不忘初心,全力而为。
想到所做之事,对不起母后的期望,夜子澜的心中虽有愧疚,但终究心下一横,决定堵上一睹。
夜子澜告别了吴皇后,便身着龙袍明晃晃的出现在登基大典的大殿之上。
殿下,文武百官全都官服加身,静候着新帝的到来。
却不想竟然是二皇子夜子澜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大殿之上。
顷刻间,大殿内哑然无声,只是,文臣大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到底是哪根弦搭错了,怎么三皇子没来,反倒是二皇子腾空而将?这文臣的脑袋平时灵光透顶,现在也只有抓耳挠腮的份。
几十双疑惑的大小眸子在大殿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头雾水,找不着东西南北,分不清春夏秋冬。
现对于文臣摸不着脑袋的傻样,这次,武将倒是脑袋清白的很,一个个把这大饼脸,鞋拔子脸一扬,一副想当然,神仙下凡的傲娇样,似乎在说,傻了吧你们,睡了一觉,皇上换人做了,都不知道,真是一群蠢货。
文臣到底是文臣,虽说武将耀武扬威,眼皮高于顶,嘲讽的看着他们出囧,但是,他们也能生生忍住,才不去搭理一群大老粗。
只是,心中的疑惑总要有人出面解决,于是,这文臣便把解惑的目光寻到了李丞相的身上。
李丞相心知肚明,此刻,即使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枉然,更何况,他昨夜还答应的事,即使违背天地良心,也要说到做到。
此刻,李丞相也不矫情的大说官话,而是不做任何的犹豫,大义凛然般,大踏步走到最前面,当场宣读了新的退位诏书。
满朝文官当场蒙圈了,“李丞相,敢问这是何时之事?”
“早在一月之前!”
这下他们更疑惑了,早在一月之前,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早干嘛去了,这不是一个个耍着他们玩吗?敢情这皇帝登基也可以当成小孩过家家?
真是荒唐,荒谬,荒的没天理了!
可,无论他们如何翻来覆去的询问,李丞相还是咬定台词,就是一月之前。
张尚书不干了,顿时反驳道:“一月之前倒也无妨,只是,这诏书的可是真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继而恍然大悟,对呀,一定是诏书的问题,不然为何如此蹊跷,偏偏在三皇子的登基大典上出现如此滑稽一幕。
李丞相倒也镇定十足,眸子波澜不惊的环顾四周,“众位大臣,李茂为官数十载,从未口出虚言,本相虽然心里不惑,但是却早已验明,此圣旨确是出自太上皇之手,是以,尔等听命便是!”
“丞相但说无凭,臣等也想瞻仰一下圣旨,可否?”
李丞相淡然一笑,把手中的圣旨第一个递到了张尚书之手。
笑话,他一个堂堂丞相都看不出丝毫破绽,这明摆着就是太上皇的亲笔,而且,此圣旨行云流水,可想而知,太上皇写下诏书之际,该是何等的心旷神怡,心情愉悦。
果然,张尚书拿到之后,不过数秒,便也断定,此乃夜问天亲笔,至于,写作之时,心情愉快还是忧愁,他倒没有看出来。
“可这……”张尚书还是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既然这份是真的退位诏书,那之前那份呢,那一份可是得到了太后和武王的共同认可,这不是明显的漏洞吗?
“可这,可这什么呀,我说张尚书,你到底还有玩没完,诏书都在此了,你还磨叽个屁呀,赶紧的,继续,继续,万一把新帝惹急了,小心新帝要了你的脑袋!”
武将越发的毫无顾忌,口出狂言,这便想着拿下张尚书了。
“你……你们!”
张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这是什么事呀,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他先被骂上了。
“丞相大人,您是首辅大臣,百官之首,难道你的不管管吗?”
李丞相早已看破,若在往常,他定当铁面无私,训斥李将军,可,今天不同,昨夜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他已然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李丞相了。
“罢了,罢了,张尚书,李将军,登基大典尚在进行,重臣皆不要胡闹,现在本相宣布,登基仪式正式开始!”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丞相都说了那是太上皇的亲笔所写,还会有假,难道各位想抗旨不成?”
说话的正是李将军,他也是第一个响应王将军的号令,拥立二皇子之人。
“李将军,话虽如此,可,疑点重重,更何况太后和武王可是亲自定下的三皇子……”
李将军顿时火力十足,大怒道:“哼,什么疑点重重,本将军看你根本没有把太上皇放在眼里,竟然还口口声声说是太后和武王的吩咐,这梁国到底是听谁的?”
“这,这……”
“”梁国忠臣哗然,皆满脸骇然,瞠目结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登基大典如此严肃之事,丞相竟然如此
可这……”张尚书还是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既然这份是真的退位诏书,那之前那份呢,那一份可是得到了太后和武王的共同认可,这不是明显的漏洞吗?
“
张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这是什么事呀,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他先被骂上了。
“丞相大人,您是首辅大臣,百官之首,难道你的不管管吗?”
李丞相早已看破,若在往常,他定当铁面无私,训斥李将军,可,今天不同,昨夜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他已然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李丞相了。
“罢了,罢了,张尚书,李将军,登基大典尚在进行,重臣皆不要胡闹,现在本相宣布,登基仪式正式开始!”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丞相都说了那是太上皇的亲笔所写,还会有假,难道各位想抗旨不成?”
说话的正是李将军,他也是第一个响应王将军的号令,拥立二皇子之人。
“李将军,话虽如此,可,疑点重重,更何况太后和武王可是亲自定下的三皇子……”
李将军顿时火力十足,大怒道:“哼,什么疑点重重,本将军看你根本没有把太上皇放在眼里,竟然还口口声声说是太后和武王的吩咐,这梁国到底是听谁的?”
“这,这……”
“”梁国忠臣哗然,皆满脸骇然,瞠目结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登基大典如此严肃之事,丞相竟然如此
可这……”张尚书还是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巧合之事,既然这份是真的退位诏书,那之前那份呢,那一份可是得到了太后和武王的共同认可,这不是明显的漏洞吗?
“可这,可这什么呀,我说张尚书,你到底还有玩没完,诏书都在此了,你还磨叽个屁呀,赶紧的,继续,继续,万一把新帝惹急了,小心新帝要了你的脑袋!”
武将越发的毫无顾忌,口出狂言,这便想着拿下张尚书了。
“你……你们!”
张尚书气得脸红脖子粗,这是什么事呀,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他先被骂上了。
“丞相大人,您是首辅大臣,百官之首,难道你的不管管吗?”
李丞相早已看破,若在往常,他定当铁面无私,训斥李将军,可,今天不同,昨夜的事情已经彻彻底底的改变了他,他已然不是那个嫉恶如仇的李丞相了。
“罢了,罢了,张尚书,李将军,登基大典尚在进行,重臣皆不要胡闹,现在本相宣布,登基仪式正式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