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漫刚刚爬上床,闭上眼睛打算休息,突然,一个人影已经坐与她的床边,金雪漫瞪着大大的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这张欠扁的冰块脸,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天哪,神哪,人哪,这是怎么了呀,到底是地震了还是海啸了,亦或是世界末日了,这这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呀?
谁能给她解释一下,好让她压压惊,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就不怕把人给吓死吗?要知道吓死也叫谋杀。只是眼前的人懂吗?懂法吗?料想武王也不晓得什么刑事责任,她只得任命,不停的拍着自己的小心脏,壮着胆子,颤呼呼的抬起双手,想要摸一下这个人的脸,到底是人还是鬼?
眼看着就要摸到武王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却突然收回手去。
好吧,她承认,她是胆怯了。
只是,虽然心虚到害怕,可不代表着她不会发脾气,怒声道:“有你这样的吗,不把人给吓死!”
看他生气的模样,武王竟觉得有趣,戏谑道:“怎么,害怕了?”
金雪漫一听,脖颈微挺,抬起下巴努力让自己和武王在一条水平线上,反驳道:“谁害怕了,又为何要害怕?”话虽这么说,但是她的心里却已经山水十八弯,想了很多,难不成这个武王发现了她的身份?
看见金瑞还顶嘴,反驳的模样犹如一只得胜回窝的公鸡,轩辕漓墨竟觉得可笑至极,低声问道:“你就是金瑞?”
果然,还是知道了。
其实她也晓得瞒不住这个身份,只要武王认不出她就是长平公主就行。反正金瑞这个身份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更不曾和武王有什么血海深仇,是以,她反倒不害怕了。
不过,想到自己刚刚上床时候脱了外衣,幸亏头发还没有落下,再加上屋里尚未点灯,所以,她只需谨慎些应该瞒天过海不难。
金雪漫收拢了一下被子,尽量把身体遮住,只漏出个脑袋,弱弱的问道:“啊,您既然知道我是谁了?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金雪漫决定先给武王聊聊天,解解困,反正,有这么个大活人在,这个武王也不可能让她安静的就寝。
“怎么,不知道本王是谁?”轩辕漓墨心道,这个金瑞还装傻,看来此人不光油嘴滑舌,鬼话连篇,就连装疯卖傻都信手拈来。
金雪漫揉了揉自己的小脑瓜,继续愣了吧唧道:“原来您是王爷呀,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哼……”武王根本不屑,看金瑞那睡眼稀松的模样哪有半分仰慕之意,可见此人做戏都不做全套,纯属糊弄他。“金瑞,莫给本王胡搅蛮缠,本王问你,你和那沈天涯,还有逍遥阁都是什么关系,记得,本王要听实话。”
武王把实话二字又着重的加重了几分,对于金瑞这般狡猾之人,他不点名后果,就怕此人会转山转水又不知道扯到哪里。
金雪漫心道,听实话,鬼才给你说实话呢!说了实话,她小命就不保了,不过,看武王这架势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糊弄住的,她只能半真半假,先搪塞过去再说,“呃,是这样的”金雪漫决定先坦白一小部分看看效果,“那个沈天涯嘛,他不是在柳府做坏事吗,我作为柳府一份子自然要有仇报仇了。”说完,金雪漫美眸悄然看了武王一眼,黑暗中只看到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也不知道武王信不信,金雪漫又继续说下去,“逍遥阁呢,白展是我师傅。”
金雪漫随口就这么一说,白展确实对她不错,年纪也和她父王差不多大,说是师傅也情有可原吧,毕竟武王既然问起逍遥阁,就表明已经去调查过,知晓白展对她的保护,由此,说是师傅正好解释其中缘由。
“奥?”轩辕漓墨双眸紧紧盯着眼前之人,倒是没有看出什么破绽,难道真的如此简单,大皇子是他仇人,而那白展是他师傅?
“恩!”金雪漫回答的倒是爽快,心想,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是不是该走了,想着想着,眼睛就不自觉的瞟了一眼门口,心里琢磨着“哎,这尊佛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呀?”
“那天字一号房的女人呢?”武王突然问起了秋月。
金学漫猛然一惊,是呀,她都把秋月给忘了,也不知道这个武王有没有为难秋月,想到这里,便说道:“你不要伤她,她是我妹妹!”
“妹妹?亲妹妹?”那夜,武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个金瑞,可是来峡州给姐姐觅得如意姐夫的。不由戏谑道:“你姐姐呢?”
“什么姐姐?”金雪漫脱口而出。
轩辕漓墨一笑,身体不由得靠近,喃喃的说道:“怎么,莫不是忘记了,那晚,你不是说,你此次去峡州是为你姐姐相看姐夫的吗?怎么,转眼就把你姐夫扔了?”
金雪漫心下一惊,坏了,她怎么把沈大花的事情忘了呢?哎,都是的,谎话说多了,都不记得哪句是哪句了。
见武王一双眸子紧盯着自己,金雪漫平复了下紧张的情绪,好心解释道:“哎,你不说我都忘了正事了,我这不是还没回去嘛,等回到家我便把姐夫的事情告诉姐姐。”金雪漫讪讪的笑着,心里一阵的嘀咕,没想到这个武王这么八婆,这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管,再怎么这都是她的家事,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呢!
“原来你还未回去?那个女人呢?”
一提起秋月,金雪漫又硬着头皮解释道:“这不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秋月,本公子觉得她甚是可怜,于是就认了妹妹……”
金雪漫觉得这样解释比较合情合理,本来她就是同情秋月才给秋月赎身的。
“那你的家乡离这还远吗?我记得好像叫什么铁岭?”武王默默挖坑,看到时这个金瑞怎么掉坑里。
“奥。”金雪漫没想到这个武王这么能聊,既然还记得她说过他的家乡在铁岭,只好继续自圆其说,“铁岭呀,还有很远呢,估计快马加鞭也得三四天呢!”
“奥,那么远呢?要不本王送你们一程,毕竟你的内伤刚好,还不适合太劳累了。”武王心道,编编,继续编,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个花来。
金雪漫慌忙摆摆手,笑眯眯道:“哪能麻烦您呢,您事务繁忙,我这点小事就不用费心了!”金学漫觉得怎么越编越累呢,她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细想起来又没有发现问题,只得提醒自己再小心谨慎些。
“和我客气什么,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峡州的女婿,本王就算尽个地主之谊!明日咱们便一同上路,本王也顺便体察下民情,岂不一举两得。”
“那……那好吧!”金雪漫咬了咬舌头,只好应承下来。
聊个大半宿,金雪漫困的眼睛再也抬不起来,可屋里还有一圣人坐在床尾,她就是心再大,也不敢合眼,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轮换着休息。
哎,活了两辈子了,加在一起怎么也快四十岁了,从未受过此等罪,真是苍天无眼呀。心里不停的祷告,天灵灵地灵灵,神仙快来显显灵,如来呀,观音呀,谁今夜值夜班,帮她把眼前这个圣人给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