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
钟有艳却话锋一转,继而道,“安胎药姐姐还是要多喝些,否则这孩子夜里闹腾你,妹妹甚是心疼,少喝,可不行,会有人呐,不高兴!”
“好。”
钟有铃笑着,搭上妹妹的手,手指微动。
多年的姐妹默契,让她瞬间会意了有艳话中的意思。
有艳不让她喝这药,想起方才小公主的阻止。
钟有铃心中,似乎想通了什么,她面色忽地一变,转头对静静道,
“这药凉了,你拿去热一热再端来,我呀,要听郡主妹妹的话,多喝些。”
静静放下了心,低头道,“是。”
她端着药便去热了。
姐妹二人回到了院子,钟有艳屏退了所有丫鬟婆子,四处张望,将房门关上了。
“瑾钰!”
瑾钰从暗处现身,看着钟有艳。
“把风,一个人都不许靠近。”
“是。”
瑾钰利落退下,他只一人便能守好此处。
“姐姐,你身边的静静有问题,那安胎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莫要再喝了!”
钟有艳直言不讳地说道。
“你知道了什么?”
钟有铃脸色沉沉,拉着妹妹的手问道。
其实,她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前几日,她有一次忘记喝药,那一夜睡得很安稳,胎儿也不怎么闹腾。
静静发现了她没喝药,脸色都难看了许多。
忙去重新熬煮了一份,盯着她喝下。
她当时以为自己是多心了,便也喝了。
说来奇怪,喝了之后那夜,胎儿又闹腾起来了。
于是,每次静静送来的药,她都偷偷倒掉。
虽然孩子还有些闹腾,但自从倒掉安胎药之后,她睡眠都好了许多,如今加上熹明公主的祝福,她便觉得这胎儿,越发稳了。
只会稍微胎动一下,不再闹了。
没想到,妹妹和熹明公主,竟一下子看出了这药的异样。
“姐姐,这件事说来复杂,乔府里有害你不孕和孩子的人,凡事用过的东西你都要小心才是。”
“我将瑾钰留下来护好你,今夜的安胎药,你先蒙混过关,相信我,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钟有艳诚挚地看着姐姐。
她眼中,彷佛酝酿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事情,很快便要真相大白了。
门口,瑾钰叫住了提鞭而去的钟有艳,“郡主。”
钟有艳转头,对他微微一笑,“我会护好我自己的,姐姐的命对我来说同样重要,你···”
“我明白。”
他说我,而不是属下。
钟有艳心中微微触动,转头之后,眼神陡然变得凌厉。
乔知书和元宝来到花房中,当初花毁了之后,便将根系和盆土交给花匠,看看有没有能养育回来的机会。
可惜毁得太细碎了。
为了不让夫人睹物伤心,便将那盆土锁在了花房,留着一个念想。
他从一处高架上,将一盆花土拿了下来。
元宝指尖生起一簇灵火,凑近细细查看起来。
乔知书看见火的一瞬,不由得在心中暗呼,这个大人,真不是一般人呐。
“找到了。”
元宝捻起一根枯树枝,放在鼻尖嗅了嗅。
猫儿的嗅觉一向灵敏,很快他就发现,这股淡淡的药味,尽浸透在了泥土中。
想来,导致钟有铃不孕的药,是下在了土壤里,药香被花香掩盖,这才无所察觉。
“把门打开。”
门外忽然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
乔知书浑身一震,“是我娘。”
由于他们二人是偷偷溜进来的,故而没有让门外守着的人察觉。
元宝将花盆放回原处。
在乔老婆子进来前,二人已经藏身于暗处。
“把那个盆土拿下来。”
乔老太太对花房的丫鬟吩咐道。
丫鬟面露为难之色,“大人吩咐过,这盆花土不让人碰······”
“啪!”
巴掌声响起,乔老太太厉声骂道,“谁才是家里的主子!”
丫鬟红着眼,将委屈咽下,说了声是,便将高架上的花盆拿了下来。
“这个花盆我要带走,大人问起来,便让他来找我。”
乔老太太说着,便叫人将盆拿走了。
丫鬟在花房中,哭出了声。
乔知书二人跟了上去。
便见路上,乔老太太遇上正端药回去的静静。
“没喝?”乔老太太不悦问道。
上次她发现钟有铃漏喝了一次药,便将静静狠狠打了一顿,以致于静静每每送药过去,都要盯着钟有铃喝完。
静静在路上见到乔老太太,吓得浑身一抖,“少夫人说热一热给她送去,奴婢一定会盯着她喝下。”
“知道就好,这药得之不易,若是再浪费了,我惟你是问!”
“是。”静静匆忙回完,低着头端药急匆匆走了。
乔知书心中一股浓浓的不安,他想跟过去,被元宝淡淡拦住了。
乔老太太将花盆带到湖边,露出一抹讥笑。
“一个举目无亲的私奔女,也想母凭子贵?呵呵,我将这花土丢进湖中,看谁还能找到证据!”
“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