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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了?/p
秋景浓才不甘心,看了坐在座位上的叶瑾一眼,抬脚追了上去,把身后叶瑾制止的声音完全抛在了一边。/p
“书神医!”/p
书逝扭过头,一脸的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怎么?叶瑾都为你放弃了唯一复明的法子,你还指望我做什么?今日我便将话放在这里,这别的法子,恕书某想不出来!”/p
秋景浓也不生气,朝他笑了笑,道,“阿浓明白,阿浓只是想问问,他前日为何突然昏迷,不是已经醒过来了么?”/p
书逝冷笑了一声,道,“秋景浓,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你可知前日叶瑾突然昏迷,正是因为他知道了大司马府打算把你嫁过来?叶瑾在我们这些人里从来都是最理智无情的人,哪个不是对他心生敬佩?偏偏你是个扫把星,把一切都搅乱了!还来问我?”/p
话毕,书逝转头便毫不留恋地大踏步地离开了。/p
叶瑾在厅内坐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秋景浓回来的声音。/p
正在他终于慌了起来准备起身摸索着找出去的时候,自门口响起了轻柔的脚步声。/p
“你回来了?”叶瑾发誓自己只是基于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没经过什么严密的思索脱口而出的,然而后者给他的反应却像是自己冒犯了她一样冷淡。/p
秋景浓垂着长睫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例行公事般的扶起叶瑾,朝里屋走去。/p
叶瑾并不能看见她的表情,原本无比强大的内心此时却因为陷入迷茫的双目而变得敏感起来,她的态度为什么陡然变得冷淡,叶瑾不敢猜。/p
若是……他不能想象,却无法抑制自己不去想。/p
一路上就这样沉默地相安无事的来到了内间,秋景浓一眼就看到了手足无措踌躇着站在门口的青流。/p
秋景浓嫁得匆忙,贴身的丫头就只带了青流这一个,原本崔氏是属意青沙也跟来的,只是秋景浓想着青沙本就是崔氏身边的青缪的家生子,与其跟着她作一辈子的丫头,不如留在大司马府里,或许因着她母亲的缘故,以后还能嫁一个好人家。/p
昨日她匆匆间也没有顾得上青流,任由叶府的管事安排去了,今日直到见到青流才想起她来,便开口问道,“怎么?”/p
青流眼前一亮,道,“林管事说,叫我还在小姐房里伺候。”/p
秋景浓点点头,正合她意,吩咐道,“你去沏两壶凤凰单枞来,记得高泡。”/p
青流应声便出了门。/p
叶瑾这时候才浅笑着开了口道,“那日泡茶,见你选了铁观音,没想到到你喜欢的竟是青茶?”/p
秋景浓摇摇头,扶着叶瑾坐下,意识到叶瑾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心下一紧,说道,“也未见得多喜欢,只是已经入了夏,想要喝点清热祛火的茶罢了。”/p
叶瑾不再说话,只是笑,这笑容里的几分寂寥叫秋景浓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叶瑾,你是不是有心上人的?”/p
以小公子叶瑛和书逝对她的态度,分明就是对叶瑾的那个藏着掖着的心上人抱有极高的期望的,而显然她的出现叫他们全都失望了。/p
何况书逝不是说,“你可知前日叶瑾突然昏迷,正是因为他知道了大司马府打算把你嫁过来?……偏偏你是个扫把星,……把一切都搅乱了!……”/p
叶瑾脸上令人赏心悦目的笑容僵了一僵,“你说什么?”/p
明明听清楚了还要叫她重复一遍,这个人……真是!/p
秋景浓清了清嗓子,说道,“嗯,你是不是原本打算娶别人?”/p
叶瑾没想到她还有胆量重复第二遍,身侧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慢慢蜷成一个拳头,有些话郁积在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差点便要破口而出,只是他还为丧失理智,还知道,这些话,现在说出来并不是时候。/p
沉默了一小会儿,叶瑾淡淡道,“没有。”/p
没有啊……/p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已,却要考虑这么久么。/p
秋景浓觉得心情有些不大好,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她原本不打算说出来的质问,“书神医说,你是因为知道了我要嫁过来的消息,才急火攻心……”/p
原来是这个?/p
叶瑾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下思忖着下一次见到书逝要怎样好好教训他才不枉他今日的多嘴,一面解释道,“阿浓,那时我要你以身相许,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变成如今的模样。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你。没想到反而叫你受了更大的委屈。”/p
秋景浓不以为然。/p
秋景裳比她看的透彻,比她醒悟的早,说到底不过是命罢了,这一切的因果循环,不过是命运罢了。/p
或许智闲大师那一句她是避祸的关键,就是指她会为了父亲嫁到雁门公府来冲喜也说不定,就让叶域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一人身上好了,不要殃及大司马府,这一切叫她一个人承担……/p
“你不必这样妄自菲薄,叶瑾,便是用我一生做你的眼睛又如何,阿浓丝毫不会觉得委屈。”秋景浓道。/p
原就是我亏欠了你不是么。/p
秋景浓说出这些豪言壮语的时候,自然是没有想过叶瑾心里是怎样的百转千回,也没想过有许多事情并不是向她所想的那样轻松的。/p
比如说,关于就寝这个问题……/p
秋景浓感到了什么叫做,万分尴尬。/p
昨日叶瑾是昏迷的,秋景浓在他身边睡下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堪,可是今日叶瑾分明已经是精神大好,想起出嫁前夜崔氏关于某些事的教导,秋景浓觉得面上有些发烧。/p
若是叶瑾想对她做些什么事,秋景浓自是没有理由拒绝的。/p
尤其是,她还说了那样的话……/p
秋景浓自己首先梳洗完毕,唤来婢女为叶瑾在净房里放了一木桶的热水,待她们走出去,扶着叶瑾来到木桶边,咬了咬牙,伸手去解叶瑾的衣带。/p
早间为他更衣,也不过是换掉衬衣外的外袍,然而此时若是沐浴……/p
秋景浓只能自我安慰着还好叶瑾看不到她已经红的不行的脸颊。/p
还不是那么丢脸,还好……/p
秋景浓这样想着,没料到叶瑾突然抬手捉住了她白皙无骨的小手,沉声道,“阿浓,我自己可以,你先出去吧。”/p
秋景浓听到这句话简直是赦免……/p
见叶瑾果然已经能够熟练地解开自己的衣带,并知道衣服架子的位置,秋景浓立刻一边感叹叶瑾的适应能力,一面逃也似的离开了净房。/p
那个,她的脸好像越烧越厉害了……/p
真是……见鬼了……/p
不多时,就听见净房里的水声渐渐停了下来,秋景浓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整个人都紧张起来,坐立不安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以不变应万变。/p
叶瑾只穿了一套干净的素色衬衣裤,从净房里走出来竟然也毫无障碍,叫坐在一边佯装镇定的某人好一番惊讶。/p
秋景浓见他出来,立刻站起身来伸手去扶他,微微有些凉的手指碰到叶瑾的手臂,竟然出奇地被灼到。/p
一个人的手臂竟然可以这么热……/p
秋景浓抬手去探叶瑾的额头,停留片刻自言自语道,“好像并不是发热……”/p
没想到叶瑾竟然躲开她,自己一个人试探地向床边走去。/p
秋景浓快走了几步想要扶住他,就听见叶瑾微微清冷的声音,“阿浓,我必须得习惯,你不必扶我。”/p
“可是……”/p
“阿浓,哪怕你此生都不会离开我,也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这命途里的坎坷,还是要独自面对的。”/p
这命途里的坎坷啊……/p
秋景浓听话的停下动作,微微蹙着眉,看叶瑾一点点试探性地朝床边摸索。/p
这是那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宁花的少年将军,这是那个举手投足间都是如月清辉的世家公子……/p
若是大兴和前朝一样评选出四公子来,叶瑾必定名列榜首。/p
这样文韬武略的翩翩公子啊……/p
他原本是这样的翩翩佳公子啊……/p
秋景浓觉得自己的眼睫微微有些湿润。/p
一定是水汽太多打湿了她的眼睫吧,她才没有哭呢……她才没有呢……/p
彼时叶瑾已经走到了床边,翻身坐在床上,冲着秋景浓的方向笑道,“怎么,春宵苦短,阿浓想要等会儿再歇息么?”/p
啊?/p
秋景浓无语凝噎。/p
坐在大红织锦的床上的男子一身素白,刚洗过的黑发还潮湿,披在身后显得面容俊美非常,叶瑾原就生得极好,尤其是那一双黑瞳,像是秋日里的碧水寒潭,深不见底,此时那双眸子里尽是迷惘,在如此强烈的色彩对比下,空洞中竟然生出几分凄艳,叫秋景浓一时神失。/p
“阿浓?”/p
剑眉微微向上挑了挑,那人俊美的脸上显出一丝疑惑的神色。/p
秋景浓觉得脚下有些发软,半天才回答道,“我,我先坐在这边冷静一下……”/p
天,她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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