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沫听见声音,下意识的扭头去看。
入目的就是贺时年那张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她吓的尖叫一声,赶忙跑个不停。
侯府的府邸还是原本白家的家宅,白泰清为人清廉,从兴师动众的修葺宅院,是以,后院的很多东西有些老旧,就好似苏沫前面的假山,假山从偶尔有碎石掉下来,已经到不了不得维修的地步了。
苏沫跑的着急,也没看到假山周围早就贴了警示牌,一股劲朝着假山跑了过去。
“站住!别跑!”
贺时年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在后面紧追不舍,让苏沫因为他是因为自己听到了他跟齐娜的对话要拿自己问罪。
“我什么都没听到,对不住,对不住。”
苏沫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因为着急,脚下直接踩空了,朝着假山倒了过去。
“别!”
贺时年一惊,玄色的身影闪身飞起,直接搂住了苏沫的腰。
“咔嚓”一声。
原本及脆弱的假山,因为苏沫这么一撞,直接裂开了,碎石直接朝着他们压了过来。
齐娜一惊,正想去帮忙,只见贺时年嘶吼着,挥舞手臂,将碎石一块一块击碎了。
苏沫坐在地上,抬起头,只见那些碎石都已经变成了粉末。
粉末飘散间,衬出贺时年那张更为阴沉的脸,沉的像是要下雨一般。
“我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碎石变成粉末,苏沫的眼底,恐慌更重,唯恐贺时年会像击碎那些碎石一样,对付她。
贺时年的脸一片阴沉,他弯腰,盯着苏沫的眼睛,看着她眼底的陌生,咬牙切齿:
“苏沫?你别告诉本小王,你不认得我。”
这女人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还不瞎,不至于看不出来。
“我应该认识你么?不不不,我不认识你,我自然也什么都没看到。”
苏沫有些疑惑,反应过来贺时年或许在试探自己,连连摆手,笑的有些尴尬。
“你还装!这一次,本小王定要将你锁起来,关起来,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贺时年的眼睛都红了,他直接伸手,将苏沫从地上捞了起来。
“啊!放开我,放开。”
苏沫的脸通红一片,贺时年直接将她抗在了背后,她一个大姑娘,被外男这么扛着,算怎么回事。
“你还闹,看本小王怎么收拾你!”
贺时年心中恼怒不止,除了恼怒外,还有窃喜跟失而复得的喜悦。
种种感情交融下,他直接运功,扛着苏沫从军侯府飞了出去。
“女儿!”
“苏沫!”
二人凭空而起,正在寻苏沫的苏夫人跟乔诗语抬头一看,就看见苏沫满脸煞白,给贺时年抗在身上,撸走了。
她们大喊一声,尤其是乔诗语,看见贺时年这么抗苏沫,她恍惚想起了自己在济渡古寺时,也被那群土匪这么抗国,心跳加快,直接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苏夫人无比尴尬,瞪圆了眼睛,只能喊人,先将乔诗语扶起来。
“来人啊,贺小王爷撸走了门外郎府上的女儿!来人啊,来人啊。”
苏夫人就只有苏沫这一个女儿,当眼珠子疼着的,据说苏沫小时候被人拐走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苏夫人更是时刻将她带在身边。
如今看见贺时年光天化日下抢人,苏夫人没晕过去,已经很给力了。
“齐娜,走吧,宴席还没结束。”
傅子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齐娜的身后。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他自然也看到了。
当然了,他并没偷听,也没看见贺时年拒绝齐娜。
他只看到贺时年将苏沫掳走了。
“好不好我借给你肩膀,让你靠一下?”
见齐娜的眼圈没红,脸色也没什么异样,傅子轩低低一笑,打趣着。
“自然是不用,今日我也没白来,走,喝酒去。”
齐娜觑了他一眼,将手背在身后,低低一笑,往坐席处返回。
今日她已经达成心愿了,没有遗憾了,甚至还有意外之喜,她见到了贺时年放在心上的人。
原来贺时年喜欢的姑娘,生的那般貌美温柔。
那样的相貌,那样的性子,是她一辈子都不会有的。
所以,她决定放弃,永远都能做自己,有何不好,将来她在北川,收万人敬仰,做个潇洒快活的北川王,多让人下羡慕啊。
齐娜越想,便越觉得洒脱无比,傅子轩笑着,想着这样的齐娜才是他喜欢的那个齐娜。
酒席持续了好久,大家都有些喝醉了。
当然了,虽然一些人嘴上说着闹洞房,可真到了时辰,还真就没人敢闹,毕竟新娘子都是女帝的嫂子,哪个不要命了敢去闹。
大臣们今日难得放纵,从三国统一后,他们一头扎进政务中,一个宴席也没参加过,就连酒,都喝的很少。
满朝的官员,一个比一个卷,都想在这盛世留下盛名。
今日好不容易大家都不卷了,自然要尽兴,好好的吃上一顿,喝上几壶酒。
白老夫人年纪大了,容易劳累,早早的便回去休息了。
白大夫人跟白二夫人照顾着客人们,也忙的脚不离地。
白锦书一直坐在这里,朝臣们也难以放开手脚,索性,也想回去休息了。
“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萧君策揽着白锦书的肩膀,将她带了起来。
刚一起身,只见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便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萧君策眼睛一眯,那大人的脸都哭丧了下来,也不敢张扬,只得跪在地上,小声的哭诉:“求陛下救救小女吧,小女被,小女被……”
那大人话没说完,便直接哭了,白锦书嘴角一抽,认出这大人乃是门外郎苏实。
苏实苏实,人如其名,特别老实,也特别怕老婆,更是出了名的宠女狂魔。
只要不涉及他女儿,什么都要说,一旦涉及到他女儿,他就六亲不认了。
“怎么了,说吧。”
白锦书揉了揉太阳穴,声音透着一股疲倦。
苏实咬牙,直接捂着脸,哭了:
“求陛下给老臣做主啊,老臣的女儿苏沫,被贺小王爷给掳走了,小女是女司局一直兢兢业业,从不曾犯过错啊,求陛下将小女救回来。”
要是苏沫回不来,苏夫人能把他吃了,原本苏沫可以不用来参见今日的宴席的,是他非要带着苏沫来,想着今日大臣们府上的公子也会来,苏沫也到了年纪了,该成亲了。???..coM
他哪里想到,有人会在军侯府掳人,没有女儿,他就不活了。
“陛下,陛下给老臣做主啊。”
苏实越想越难受,他女儿怎么就那么命苦,小时候走丢过,如今还被人给掳走了,那人还是当朝权贵。
“什么,那个逆子!”
贺巡眼睛都瞪圆了,看着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苏实,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便要往外冲。
白锦书一阵头疼,听见是贺时年,心中无奈。
那个小霸王,虽然表面风流,可也不是看见漂亮姑娘就抢的人吧,想来中间,定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