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头发,这才发现她带来的镶着小金蝴蝶的发卡不见了,也不知道嗅嗅是什么时候偷走的。
“看到了吗,养一只嗅嗅,会对你的财产造成极大的破坏。”看着生无可恋的嗅嗅,我上前去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它好像很不高兴。”亚伦盯着它转了一个圈后面向我们的屁股。
“别担心,”雷奥终于找到了他的银勺子,“它平均每周都要这样生气一次。”
晚餐是雷奥做的,塞德里克进去打下手,我、凯瑟琳、亚伦围在厨房门口,不停地对他们发表赞叹——好吧,其实只有我和凯瑟琳。
“天啊,这么香的味道,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吗?”
“好香好香,”我像个岫鼠那样在空气中抽动鼻子,“我闻到了温暖和关怀的味道,梅林啊,这可真是太迷人了!”
亚伦在旁边,数次想张嘴表示一下看法,然而我和凯瑟琳积极得他根本插不进话。
留意到这点,我和凯瑟琳便停下来,两双大眼睛充满热情地看着他。
停顿了两秒,亚伦对我们前面的赞赏发表了认同:“嗯!”
在这样的赞扬之下,雷奥和塞德里克坚持不动如山了好一会儿。
终于,他们好像同时叹了口气。
塞德里克转身,递给我们一碟米布丁:“去吃吧。”
我们接过,从善如流地离开了那里。
晚餐卡尔森没有回来,估计又掉进哪个神奇动物怀里了。
雷奥加塞德里克的主厨搭配简直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整个晚餐时间都听不到我们交谈,只能看到我们埋头苦吃的样子。
一顿晚饭结束,餐桌旁多了五个肚皮滚圆的人。
“今晚你们怎么睡?”雷奥突然问。
“我想想……”我开始思考怎么安排房间,但突然,我想到了一个更妙的主意,“我们去山谷空地里露营好不好!”
凯瑟琳三人的眼神同时从迷茫逐渐变得兴奋,几乎要射出精光。
于是大家长雷奥帮我们把帐篷翻了出来,我们四个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来到山谷的空地里。
帐篷是缀有星星流苏的的蓝色,小时候我最喜欢这顶帐篷,常缠着卡尔森让他帮我支起来自己晚上在手提箱里睡。他十次里可能答应一次,或许正是因为格外来之不易,所以我对住帐篷的印象非常美好。
雷奥挥动魔杖,帐篷各个零部件就自己飞出来组装,没一会儿整个帐篷就组装完了。
“快来!”我率先爬进去,朝他们招手。苏拉响应得最快,它撒着四只小脚紧跟着一头栽进了帐篷里。
帐篷里被施了延伸咒,看起来只能躺两个人的帐篷,一进来其实是另一番天地——浅蓝、深蓝和柔和的黄色在这里相互交织,四张床中间各自被画有星系的帷幔遮开。一坐就会陷下去的垫子随意散布在柔软的地毯上,还有白色的陶瓷碟,它们装着各式各样的茶点,在空中漂浮着,致力于让这个帐篷里所有人都吃上美味。
几乎像一个星空异世界。
“欢迎来到我的帐篷!”我做了个自己想象中电台主持人会做的动作。
他们赞叹了一会儿,很给面子地“啪啪啪”鼓掌。
“比我在魁地奇世界杯看到的那些帐篷都漂亮多了!”凯瑟琳表示。
塞德里克不停点头。
二年级暑假时他们本来约好了要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但迪戈里先生没时间,又收到了我看龙的邀请,两人没犹豫两秒就放弃了魁地奇世界杯。
“那可是龙!多少人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条龙!”凯瑟琳如是说。
洗漱完之后,我们一人一个垫子瘫着——雷奥在我们的强烈要求下也留了下来。
陶瓷茶壶在我们中间漂浮着移动,绝不允许我们谁的杯子里水位下去一点。覆盆子味的馅饼做得小小的,一口一个,我没一会儿就把面前这盘吃完了。
然后另一叠装着馅饼的碟子在空气中飘飘忽忽地飘到了我面前,我抬头一看,是塞德里克将他身边的轻轻推了过来。
“对了!”我突然想起什么,掏出魔杖对帐篷点了点。
帐篷立刻变成了透明的——我们像是真正盖着星空这张被子,躺着土地这张床,周围微光浮动,星星们蜂拥在天空这片花园里。帐篷好像不复存在了,我们闻到土地和空气潮湿的气息。
有小动物们会从我们帐篷旁边经过,它们探头探脑的,但绝不理会这个生命中的过客——哪怕这是个庞然大物。它们只看了一会儿,就溜走了。
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我从小就为此深深着迷。我好像感觉不到自己的躯体,也不知道是它们太沉重而被留在了地上,还是我的灵魂已经迫不及待落入荒野。夜色很深、很重,帐篷外偶尔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再远处还不时有未知的长啸。
飞萤虫也会晃晃悠悠地飞到我们帐篷上停驻,分不清它们和星星究竟谁更明亮一些,明与暗的美妙色泽在今夜交织。
在每一个夜晚交织。
没有人说话,大家好像累了,又或者醉了。我从半梦半醒中醒来,才发现他们好像都睡着了——在各自的垫子上,苏拉就窝在我旁边,蜷缩成了一个圆。
这样一醒,我突然没什么睡意。蹑手蹑脚爬起来,我想出帐篷坐一会儿。
一出去,清凉的晚风扑面而来,一只本来徘徊在我们帐篷外的年幼的四角鹿被我吓得腿一软,但很快它又站起来,跑开。不一会儿,远处传来成年四角鹿从喉咙里发出的低低的声音,估计被孩子突然消失吓坏了。
我什么也没想——在这样的环境下,脑子怎么可能还有杂念?它们都消失了,被这样的夜色、被与朋友的相伴洗涤干净。或许它们还会回来。
但等今夜过去。
“睡不着?”身后突然传来塞德里克的声音,他在我身边坐下,还带了一个披肩出来给我盖上。
“谢谢,”我接过来,“我以为你们都睡着了。”
“我也以为。”
然后我们一时之间没有说话——这并不常见,我从来都是话多那个,但今晚我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出话题。
“维拉,谢谢你带我们来这里。”塞德里克突然说,“还有上次去罗马尼亚——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两次‘旅行’,我想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自然和生命,永远都有让人无法忘怀的魔力。”我说。
“我爸爸在神奇动物管理司工作,我小时候总以为他的工作能把我带上,”塞德里克笑了笑,“但是都不可以。”
“他会回来和我描述他去过的地方,他管理的神奇动物——哦,还有无聊的,重复千百遍的,临时给不小心见到神奇动物的人施遗忘咒。虽然那是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