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对李家胜这个主人,已经没半点留恋了。
放完狠话,拉着自己孩子就消失了。
还没教训老牛,就失去了老牛的踪迹,李家胜怒急,情绪波动过大,猛地睁开了眼睛。
懵怔了许久,才适应眼前的漆黑。
他刚是做梦了?
做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找到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一点多。
摸索着起身,去上了趟厕所,出来又喝了些水,才继续上床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陌生的白色房间,空气中还弥漫着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醒了?”
他媳妇坐在病床旁边,见他睁开眼,脸上藏不住的责怪:“你闲着没事喝什么汽油?”
“汽油是能喝的吗?”
“大晚上的瞎折腾,把孩子折腾的都不能睡,孩子白天还得上班,你这个当爹的不出息,就不知道疼孩子一点?”
“行了,你也醒了,等会儿打完这瓶药,你自己去办出院回家。”
“我赶紧回去了,家里牛、羊都没喂,晚会儿还要去接老大家孩子放学,还得给他们做饭……”
没给李家胜开口的机会,边说边往外面走,话音没落,人就已经不见了。
“???你说他把汽油当水喝了?”
赖传看着回来‘禀报’的鬼奴,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身为一个修行之人,他本应该对世间悲苦之人心存悲悯。
可是。
这种现世报,他真的太!爱!看!了!
什么完犊子玩意,命比纸薄还心比天高。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长子当家做主、继承家产,次子听话服从,乖巧温顺。
“知道了,你回去继续守着,别让他搞什么幺蛾子就行。”
冲鬼奴摆摆手,转身去给齐长老打电话了。
以邪术害人的人,在他们处理范围内,被邪术反噬的人,却不在他们保护范围。
继续盯着,只不过是为了提防。
李家胜是瞎猫碰死耗子也就算了,如果不是,就说明他背后有懂邪术的人帮忙。
电话刚打通,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齐长老道。
“刚要给你打电话,你现在快去,何勇要生了,你去盯着点,关键时刻要护住何勇性命。”
何勇和胡美丽的恩怨,罪不至死,即便有因果这一层关系,也不能任由胡美丽把人弄死。
赖传:“……”
“行吧,我现在过去。”
他没好气的吐槽道:“齐长老,咱们异研会是要倒闭,关门大吉了吗?”
“不能总可着我这一个人薅羊毛吧?”
“就算是生产队的驴,也不是这么使唤的。”
齐长老冷笑:“小赖,异研会规矩,在会期间不能接私单,更不能在外挂职。”
“这些年你为你们赖家做了多少事?还有啊,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现在似乎还是糖宝的助理?”
赖传皱眉:“齐长老不是吧?这是道理说不通了,准备用威胁的?”
“怎么会,我好歹是个长老,会跟你这个小辈计较这些吗?”齐长老笑呵呵的:“只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段时间你确实太忙了。”
“不然这样吧,糖宝那儿你就别管了。小糖宝需要助理,我从异研会里面挑一个人过去。”
“你放心,时间上不需要你兼职太久。”
“毕竟糖宝身边,有很多人想去。”
“怎么样?”
赖传:“……”
怎么样?
当然是不怎么样了!
他巴巴的给糖宝当助理,除了喜欢这个小姑娘,更多的就是为家族谋福利。
齐长老这招釜底抽薪,玩的6啊。
“我真是小看你了齐老头儿!”
他咬牙切齿道。
以前总觉得齐长老贵为长老,却太‘软弱’了点,现在看来,竟然是个老狐狸!
齐长老也不生气:“你说什么?”
赖传挤出一抹虚假的笑:“我说,齐长老真是令人佩服!我赖传只要还在异研会一天,就为齐长老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齐长老让我往东,我不往西。让我杀鸡,我绝不撵鸡。”
“您让我去守着,我即刻就去守着。”
不给齐长老开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驱车来到何勇租住的房子楼下。
与此同时。
何勇一手捧着大肚子,一手扶着腰缓慢从沙发上起来,一步一步往厕所挪。
每挪一步,就在心里骂上一句。
该死的!都怪异研会那群混蛋!
要不是他现在身体不便出门,他一定要找上门讨个说法!
让他一个大老爷们给个畜生生孩子,亏他们想得出来。
“我是畜生,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胡美丽冷嘲道:“当初如果不是我这只畜生,你别说娶妻生子,你爹娘生病,你连大夫都请不起!”
“少跟我提什么前世今生的。”何勇已经习惯了胡美丽的突然出现。
恶意的当着胡美丽的面脱裤子撒尿:“什么都是你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要为了我不知道的错弥补。”
胡美丽漂亮的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讥讽。
“想用这种方式恶心我?”她意味不明的轻笑:“可惜了,我不是人,更不是那些被驯化的女人。”
“我没有那些贞、洁,贞、操观念,你自己要脱,我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尤其是,就这么丁点大,你都好意思露出来,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
句句扎心,气的何勇气息不稳,洒了一腿都是。
“滚!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他黑着脸骂道。
胡美丽:“是吗,你要生了,确定要我走吗?”
话音刚落,何勇肚子里的崽崽像是在回应母亲般,不停踢踹着何勇的肚皮。
他一个没站稳,险些栽马桶里。
费力抓住旁边的洗手台,才堪堪稳住身形。
“乖孩子,别着急……”
胡美丽声音温柔,一缕浅色白光钻进何勇肚子,稍稍缓解了孩子挣扎的痛苦。
她双手微抬,柔和的力量托起何勇,将他放置到卧室床上。
“用力生,为我生下这个孩子,我们就两清了。”迎上何勇的视线,胡美丽笑得格外好看。
何勇疼的脸都绿了:“不是说是……灵体!不需……需要生吗!”
“是啊。”
胡美丽坦然的点点头:“可是,不让你体验一下生孩子的痛,你怎么能理解我对孩子的执念?”
“不理解这份执念,又怎么知道你究竟伤害我有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