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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正郭比胡正和略大些,人也更沉稳些,他敲了下胡正和的脑袋,说道:“净在这儿说些胡话,神明可都听着呢。”
胡正和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连忙轻打自己嘴巴,一边念叨着:“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你这样还不如让你婆娘给你在庙里多烧些香。”胡正郭将有些厚重的蓑衣穿在身上,对胡正和提议道。
“说的不错。”胡正和这才将注意转移到胡正郭的装束上,他指着胡正郭的蓑衣道,“你这么晚了还准备回去呀?”
“这儿太冷了,我回去找婆娘拿些衣服,明儿帮我多看着点。”胡正郭拿起雨帽,看着胡正和接着道,“你有什么要的,我帮你带过来。”
“你,你就让我婆娘给我在庙里烧些香,在神明前忏悔一下,然后也随便带些衣物来。”胡正和考虑了下,说道。
“行。”胡正郭应完胡正和后便走进雨中。
他刚进雨幕中时,冷得一个劲儿的哆嗦,多走了几步才觉着身体不那么僵了。
回家的路有些偏,走过堤坝后还要走一段泥泞的路才能到家。胡正郭将灯笼护在怀中,死死地护着归家路上唯一的火光。
大风,吹得胡正郭几乎护不住怀中的火光,耳边除了风的呼呼声和渚江江水拍打堤坝的声音外就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
胡正郭都在怀疑,自己现在回去是不是太过冲动了,他当时也是不知怎的,就只想着回去了。
但抱怨也没用,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一个不慎,胡正郭被坝上的石头绊了一脚,怀中的灯笼也被摔了出去,本就微弱的火光被雨水沁后很快就熄了。
胡正郭连忙寻着记忆中见到火光最后的地方摸索去。
更靠近地面,胡正郭听见了丝丝不同的声音,就像是山石松动的声音一般,紧接着又是一声巨浪撞击堤坝的声音。
胡正郭停止脚步,仔细听着巨浪与风声中隐藏着的那丝不同寻常的声音。
“咔嚓,咔嚓。”声音似乎越来越响。
清楚听见这声音是从自己身下传来时,胡正郭的脸色立马变得惊恐,他惊慌失措的起身,向来去的路跑去,路上不知跌掉了多少回,但他像没个知觉一般。
“大坝要塌了!大坝要塌了!”一边跑着,胡正郭口中还一直大喊着,但是四周空旷旷的,没有一丝灯火,风雨还不断向胡正郭嘴中灌去,模糊了他口中的话。
当他刚跑出大坝,向着高些的地方走去,在他身后一声巨大的声响突然响起,震得他耳朵聋了好一会儿,他转身,看着轰然坍塌的大坝,脸上露出了悲伤与茫然。
在大坝坍塌的一瞬,渚江的水马上涌进镇里。
黑暗中江水如同一个黢黑的大口,吞噬着一切。
因为可楼族使团一大早便到了天都城,所以国君取消了今日的早朝,改为可楼族使臣的觐见。
可楼族使臣是同可楼族公主布苏麻尔一起入宫的,而布苏麻尔可以说是整个使团中身份最高贵的人。
布苏麻尔长得不算美艳,仅是清秀而已,但却带着熙提姑娘没有的大方与灵性。
若是将天都城的贵女比为天上的仙子,那布苏麻尔便似山林间的灵物。
整个觐见的流程下来,布苏麻尔的所有举动都显得落落大方,不见怯场,就连李云势心中也觉得将布苏麻尔许给李玑韶,还真是抬举那个狼崽子了。
而李玑韶本人也对这个即将成为自己正夫人的可楼族公主感官不错,整个人乐呵呵的还要装作自己很严肃的模样。
“瞧你这乐呵的。对你这正夫人很满意?”李玑衡瞧李玑韶这副小伙子猴急的模样,笑着打趣道。
“马马虎虎。”李玑韶抿着嘴,故作不在乎说道。
“你就吹吧你。”李玑衡轻敲李玑韶脑门,看着李玑韶道,“今日晚宴,父君定会宣布你们的亲事,趁着使团需要休整,你也将自己好好收拾下。”
李玑韶看了眼自己身上半旧的衣袍,李玑衡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下来,接着道:“你三嫂的嫁妆里有个裁缝铺子,三哥瞧着还不错,你裁几匹布来,让三嫂帮你做几套衣裳可好?”
李玑韶本想拒绝的,但话到了嘴边,他有给缩了回去,应道:“好啊,那就要麻烦三嫂了。”
也就叨唠了几句后,李玑衡要安排着使团,李玑韶也就告辞,准备回府好好收拾下自己。
李玑韶行至宫门口时,正好与可楼族使团打了个对面。
布苏麻尔正站在使团的正中,一双眼似乎囊括了天下所有的灵气般,她正好奇的看着皇宫中的一切,看起来比天都贵女鲜活不少。
李玑韶也看见了布苏麻尔,布苏麻尔亦见着了李玑韶。
李玑韶见一双含笑的眸子望过来,然后主人又有些羞涩的移开,李玑韶嘴角又微微扯起。
而另一边的布苏麻尔也听闻,不远处那个模样俊俏的男子便会是她以后的夫君,见男子笑了,布苏麻尔整个人都看楞了,她从未见过这般俊俏的人,回过神后,她整个脸又烫又红。
李玑韶见布苏麻尔的举动,虽对她迷恋自己的容貌有几分不满,但他也不得不说,她是个可爱的姑娘。
李玑韶同可楼使团打过招呼后便告辞走了,而布苏麻尔却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就像被人勾走了魂,直到晚宴开始了,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果不其然,李云势在晚宴上便宣布了布苏麻尔与李玑韶的婚事。
对这样的结果,两方都是皆大欢喜。对此,大家的兴致都挺高的,特别是第一次到天都城觐见国君的使臣,更是格外的兴奋,喝了不少酒,同熙提臣子闹腾了好久才被人抬走。
就此结束了颇为闹腾的晚宴。
却说晚宴结束还不到一个时辰,一匹快马到达天都城外,一路通报,连夜进宫。
李云势刚睡一会儿便被安简给叫起,整个人显得十分阴沉,气势十足压得安简将腰身又下弯了好几分。
眯着眼,李云势问身边的安简道:“究竟是何事儿?”
“回陛下,江镇的消息,说是堤坝塌了,渚江将江镇淹了大半。”安简瞄到李云势脸色越来越差,声音也不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