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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艰难困苦的生活

作者:朝空城字数:3223更新:2024-08-09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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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青的册封顺理成章地进行,让宁王大张旗鼓的选秀,变得上下不得,左右不是,尴尬异常。

这些还不是宁王考虑的,更加可怕的是,他感觉手中的权力与威信,如同气球中的空气一般,被人戳了一个洞,正在快速地流逝。

看着鲍青晶莹剔透的眼睛,温柔如水的微笑,脂玉白皙的脸庞,宁王心里更是苦涩,她仿佛就是一个天生的皇后,站在恭顺帝面前,李彦身边,群臣之上,竟然泰然自若,天真灿漫。

恭顺帝对鲍青的表现也十分满意,不时地露出会心的微笑,瞥见宁王无奈与无语的表情时,快意的同时,也生出一丝担心。

这还是恭顺帝第一次如此挑明着与宁王对着干,李彦也因为推波助澜而站在了同一个针线上,然而往常的宁王就如泰山般高岳,在恭顺帝心中早已埋下了不可超越的种子。

鲍青见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又转过头望着恭顺帝,寻求帮助。

恭顺帝手掌向上,双臂轻轻抬起,做了个上扶的姿势,轻轻道:“叫他们起来吧!”

“嗯!”鲍青点点头,转过头,看着下面,道:“起来吧!”

声音自然,完全没有半点怯场的做作。

沈文听言,早带着一班人谢恩站了起来。

其他人犹豫着,想从宁王的脸色或眼神中需求答案,但此时的宁王如同一尊雕塑一般。眼看着沈文等都起身了,唯独他们跪着,显得极不自然,倒像是故意要跟恭顺帝作对似的。

既没有了强有力的支持,又没有了冒险的理由,其他人也慢慢地站了起来,心里的失望却都写在了脸上。

鲍青待所有人都站起后,再次转向恭顺帝,一双妙目愣愣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他们都起来了,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事情总是要适可而止,恭顺帝如今便宜占尽,也就想着见好就收。

“小德子,带娘娘下去安顿”恭顺帝道。

鲍青看着殿下的父亲,想要说什么,眼见恭顺帝向她挥手微笑,又忍住了,只是恋恋不舍地望向鲍栋,跟着小德子往后宫去了。

恭顺帝自然明白鲍青的意思,只是谢朱诚的案子道理上尚不明朗,此时就照顾起越级状告上官的鲍栋,怎么说都不合适,宁王肯定有话要说。

未免节外生枝,恭顺帝便制止了鲍青的话。

眼见鲍青退场,除了鲍栋,谁也没了心思,朝会变得沉闷起来,不过三两句,也就散了。

散朝时,恭顺帝让宁王与李彦留下,说是一些案子上面的问题需要吩咐。

李彦欣然答应,宁王确是左右为难,最终默认。

“并州的案子左相切不可怠慢,宁王也当全力配合,以求尽快破案,还并州众多冤魂一个公道。”恭顺帝说完这些,便挥一挥手,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而自己却往后宫方向走去。

前后的时间,不过喝一盏茶的,且此时的文武百官甚至开刚刚开始退场。

等宁王反应过来时,早不见了恭顺帝的身影。

“王爷,既然皇上将这个案子交给了你我,还请多多指教!”李彦向宁王拱了拱手,谦虚客气道。

宁王正在发呆,被李彦的话语惊醒,恼怒地甩着衣袖,喝道:“皇上让你审理,什么时候攀附到我身上”

“是,王爷!下官一定秉公办理!”李彦肃然道。

正是趁你病,要你命。李彦原是害怕宁王从中指手画脚,便有意上前搭讪。果真,此时正憋着一肚子气的宁王,说什么驳什么,正中李彦下怀。

而等宁王反应过来时,李彦也已潇洒远去,恨得他是咬牙切齿,心内暗道:“哼!你们等着,老子一定会让你们好看。”

也因为鲍栋这么一搅和,又是立案,又是封后,乱得一团糟,三个人掐得正欢,反倒把永州刺史江彬给忘了。

江彬却是求之不得,悄悄地退出大殿。

没有上面的权力倾轧,怎么可能有他趁虚而入的机会呢?开始江彬还有所顾忌,害怕李彦与宁王联合起来演戏,但接下来几天发生的火爆事件,便让他彻底放下了包袱,开始了新的运作。

原来的昺亲王府早在三王之乱之时飞灰湮灭,新的府邸不过一个小小的四合院,较之中等富民尚且不如,刘谕自从儿子刘圩死于战乱之后,妻子痛苦绝望以至于远走出家,再无信讯,奴仆婢女眼见昺亲王家道衰落,管理混乱,趁机偷鸡摸狗,人员钱财渐渐流逝殆尽。

宁王曾派人问候过几次,但见刘谕苍白的面孔,气若游丝,也渐渐对这个苟延残喘的王爷失去了兴趣,从此再无登门。

如今的刘谕便如一株畏阳喜阴的小草,默默地挺着脊梁,曲折而又艰难地活着。谁也不曾想到,即便是这个时候的刘谕,还是想着要拼尽全力往上爬。

“石左,什么时辰了?”刘谕从书本内抬出头来,灰暗的暮色照着他疲惫的脸色,乌黑的眼圈以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酉时!”石左依旧是一身戎装,铠甲长靴不离身,腰间陪着一把大刀,手握柄上,随时准备出鞘一般。

“哦!听你这么说,都已经五个时辰了,我肚子还有点饿了!”刘谕抛却手中的书本,斜靠在椅背,轻轻闭上眼睛,不消片刻,便鼾声如雷。

石左没有动,依旧静静地站着,眼观八路,耳听四方,稍有一点异动,他便将手上的刀柄握得兹兹地发响。

“放心吧!现在的刘谕,已不是当年的昺亲王,虽然没有什么人想我活着,但也没有人愿意我死,因为在他们看来,我现在活着比死去更难受。”

刘谕自嘲地苦笑道:“去,给我准备点吃的。”

“是!”石左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根本没有在听,刘谕吩咐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即便他不会烧火,不会做饭,不会弄菜,但他还是去了,义无反顾,视死如归。

随着一阵地震般的摇动,与爆炸一般的声响,刀枪剑鸣,水火两重天,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被烟火熏得黑不溜秋的石左,终于不辱使命,将一碗烧得发黄的白米粥送到了刘谕面前,恭恭敬敬地双手捧着,生怕打了一点又要重新来过,这可是不亚于一场战役般的艰辛。

“这是什么”刘谕看着石左给他端上来的一个精致的小碗,里面浅浅地盛了一小半的黄黄的稠稠的东西,忍不住发问,随即一股浓重的烧焦气味扑向鼻子,更是让他皱深了眉头。

“粥!”石左大言不惭地回道,若不是天色已黑,刘谕一定能看到石左脸上的红晕,这可是比铁树开花还要难得一见的奇观。

“哦!”刘谕点着头,仔细研究着眼前的所谓的粥,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粥不是白色的吗?这个你在里面加了什么?简直比毒药还难闻”

“火太大,所以粥糊了!”石左第一次为所不能及的事找了个理由,也是第一次叹息,在强大的家务事面前,石左只有承认失败。

刘谕理解地点点头,鼓起勇气放在嘴边,无奈地轻轻呷了一口,也不得不放弃了努力。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还不饿!若是你饿了的话,你可以先吃!”刘谕摸着饿得瘪瘪的肚皮,违心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撒了一个不能自圆其说的谎。

“多谢王爷!奴才也不饿!”石左畏惧地看着那半碗粥,急忙恭敬地向刘谕表明心迹。

两个落魄的男人,就这么选择了沉默,都集中精力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幕,想以此而转移果腹的注意力。

“石左,叛乱以来,王府零落,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最后甚至连一个婢女都没有留下,面对着半死不活的我,你为什么不选择离开呢?”

刘谕说完,长吁一口气,接着连连咳嗽起来。

石左并没有抚慰,因为刘谕的自尊心不会允许任何人帮他的忙,这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王爷,三王之乱以来,天下格局已定,睿亲王被流放,永州刺史被软禁,其他各大家族势力,皆归于宁王旗下,宰相李彦拥有万民之心,边防之兵,谁能与之抗衡?王爷为何还要如此刻苦准备,为什么没有选择放弃?”

石左的话虽然啰嗦,但删一字觉短,增一字觉长,让刘谕听得口瞪目呆。

“不错,不过我别无选择!”刘谕说着,目光坚定,神色毅然,仿佛即便前面是战场,也愿意以身试之。

“正如王爷所言,天下之大,石左无地自容!”石左决然道。

两个人再一次沉默,不过这一次很快被一个黑色人影给打破。

“谁?”石左一声暴喝,立刻发现了那黑色人影的藏身之地,然而刚刚拔出腰刀,那人却已跃近身前,一柄短剑格在石左的刀口上。

“啧啧啧,太慢了若是我这一剑不是挡在你的刀口上,而是刺进你的小腹,你已经看不到今晚的月光了”

说话的竟是个冰冷的女人。

“哼!幸好你是格在我的刀上,不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石左也不甘势弱。

“是吗?”女人正准备嘲笑一番时,竟发现自己的衣服从中裂开,不禁脸色大变,看着石左,便如见到了鬼一般。

而此时的刘谕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朗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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