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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重头来过
阿力惊了,他竟没死!他好生生活着,手脚犹在并没有缺胳膊少腿!他的脖子虽被抵着,可这种劫后余生的快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所有感官。他的眼泪水飙出,可以说是失禁。阿力他望着四周,一直在大声嚷嚷在大声嚎叫。竟然没死!这是何等理由?!阿力想不到,真!
阿力他知道,一杆硬物真的抵着自个儿的脖子。兴许只要一拉动栓子,他的脖子可能会被打断,喷出鲜血来。可阿力丝毫不在乎。他在享受自个儿的每一个感官,触觉嗅觉味觉听觉视觉,一一正常。阿力被踹了一脚,正跪在地上,两边膝盖都掸上了泥巴。这儿是哪儿呢?!
啊!我命不该绝呀!阿力啊!阿力!你真命硬啊!阿力!阿力在自个儿呼唤自己,他的附近除了扑哧过来的大风,还有刺骨的阴寒以外,他真不知这是哪儿了。他死过那么多回,唯独这回是入目入心的。那这么着,阿力他的脑海里又瞬间衍生出一大坨折腾死人的问题来。
他要是没死,那生效的法律盖章,怎么做?难不成他重新做人?去别的地儿?要是留在本地的话,那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啊!即使他活蹦乱跳有手有脚,那没有法律证明,他是个“人”的话。那他猪狗不如。阿力想想,愈想愈怕,直到他抬起头,那悬着的心儿,才缓缓落下。
眼前这二人,他太熟悉了。这二人,他在监狱的柱子前,曾经见过俩回。其中一人,他熟悉的很,有官衔。另外一个,他不怎么熟悉,但他没见过那是扯谎话。他瞬间明白这是怎的一回事儿了!他看看自个儿的身子,已经换上了一套便衣。这套便衣是黑色,普普通通。
阿力说:我这次不死了么?!这像是疑问,又像是确认。但其实,阿力要是死去,也无非弹指挥间。只见,拿枪人说:是不死了,但没完,你懂吗?阿力说:我懂。这种事儿,我不是头一回经历过。可是这次我在外边儿怎么混?你给我个理由么?拿枪人笑了,旁人也笑。
这儿是哪儿呢?阿力真没见过。可这儿有一辆面包车,这辆面包车略显破旧。也许是这辆车把自个儿带到这处鸟不屙屎的地儿吧。拿枪人说:你聪明。你和旁人不一样,所以我这次要你了。你现在就是个死人你懂这个道理吗?阿力说:我怎么不懂,说着,阿力已经冒泪了。
拿枪人说:以后你要做事儿,你就拿这些吧。说罢,旁人丢下了一个包包。阿力如饥似渴,两只树爪立马拉开了拉链。不出所料!这里头是他所想的。身份证、银行卡、信用卡,一一俱全!他想,难不成,我以后是有新的身份了么?!那我去干啥?!阿力立马问:那我干啥?!
拿枪人说:你知道我是谁吗?阿力当然知道,可现儿他没选择,他只能说:不杀之恩是大恩,我不知道!我谁也没见过。拿枪人说:聪明。那你是谁?阿力说:我是阿...他刚想吐出力字,但他知道阿力这个人已经死了,他急急忙忙拿出了身份证,他说道:我叫...我叫!
他慌了,那个字,他念不出。这个字是三个水凑成,叫淼,跟秒针的秒同一音。阿力说:我不是人!我...我是奴才!拿枪人说:这就对了。你不应该懂太多,最好连自个儿是谁都不懂。只要乖乖的,像这把枪杆子一样,我指哪打哪儿!就成。你真聪明,捡回一条烂命应得。
阿力说:你叫我做啥我都肯!拿枪人说:是吗?真好。怪不得人人都想夺权,有了权力,就能控制别人的命运不是么?哪管别人死活呢?!哈哈哈,阿力啊阿力,你真厉害啊,连我名字都没喊出!成!这以后啊,你的命就跟你嘴一样,甜!得了,哈哈,你说,咱们该去哪?
阿力说:我...我不知道!拿枪人说:带你去天堂。说罢,铮的一声,阿力昏厥了过去。他视觉给他留下的,是一棵快要摇倒的树,这棵树挡不住风,树叶哗哗直落。阿力他没太多想法,他这次软了,因为他知道,这条命,真心是千金万银都不换的!然后,他就上了车子。
车子启动了引擎。这儿是哪,果真没人知道。但这儿,曾经死过很多人。在古代,这儿是万人坑;在近代,日本人在这儿也设立过万人坑;三十年前,这儿是刑场。现儿,这儿是荒地。这里有好多好多人的灵魂,意味着这儿死过好多好多的人。但这次,阿力,却没有死。
阿力没死了。他同卫民一般,活着了。那卫民呢?卫民现儿他在干嘛呢?他重新回到了庙街。卫民回去那会儿,这庙街和以往的庙街已经是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了。这儿好像又乱了起来,地上还溅着血。这本不应这样的好吗?难不成,又打架斗殴了么?还是出人命了么?
卫民回到了他同钟思璇同居那儿的庙街饭店。这儿已经狼藉一片了。甭管是桌桌椅椅,还是厨房橱柜。原本钟思璇一手经营的饭店,现儿已经跟倒闭没什么区别了。钟思璇的相片还挂在墙上,这是经营许可证件。但现儿已经是人去楼空。卫民有点儿心揪,他上了楼梯。
在楼梯的转角,卫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儿。这是来自钟思璇身上的淡香,他每每闻道这股香味儿,平时这头就不自觉地放在钟思璇的两条大腿那儿乱蹭,然后揭下钟思璇的内裤二人合璧。但现儿卫民的脑海里已经没有这种思想,更多的是无奈。果然,房间也狼藉了一片。
这儿不仅狼藉,还多出了一股味儿,污染了原本钟思璇布置好的格局。这股味儿是来自男人的精水,也许是上次大闹天宫以后,这群兔崽子儿真的什么什么都敢做出来。他们在这儿撸管子,在这儿肆无忌惮吐痰丢烟,差点儿就在这儿屙屎屙尿。也许是有的,但没味儿了。
卫民咬咬牙,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这儿他要接管!卫民这口气,不出,是不行的了。这个电话,仍旧是打给阿珂的,阿珂带了几名弟兄过来,该有的都有了。卫民佝偻着背,拿着扫把跟拖把,一直在那儿使劲拖。而钟思璇的尸首,现儿还在火葬场那。再过一个礼拜就成。
卫民他的脑海里迸发出了一种预感。这个预感是好的,也可以说是坏的。他自由了,重新自由了。用人命换来的。这个自由来得妥当吗?是不妥当。卫民他本可以避开,他不需要交出人命。但没办法,正应了阿珂奶奶的那句话,他命硬,克妻。但他也命好,经常虎口脱险。
折腾了近一个下午,卫民重新躺在了床上。原本粉红色的床,已经成了白色的席梦思。钟思璇所带来的味儿,现在已经没了。钟思璇的衣服、化妆品、相片云云,卫民也都攒在了一块儿。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些东西要同钟思璇的尸首一块儿下葬,他已经买了一块墓地呢。
卫民收拾好了一切后。他躺在床上,回想起自从当卧底以来的点点滴滴。这些腥风血雨,还有龙争虎斗。好像成了幻影,不大真实,但是又是切切实实出血出肉的。他没得选了,再也没有了。他这次受了的侮辱,是要何旭十倍偿还的。但卫民已经不计较了,他最在乎的没了。
他转过了身子,对着日头,现儿已经快下午五点。再过不久,他还是得吃饭;再过今天,他要竞选,当庙街帮的帮主。这个帮主,是地底下的,是要掌控弟兄,是要做生意,是要把自个儿挂在风口浪尖的。庙街说大不大,但佟世云之前真是太管理有方了,卫民可能做不到。
但他没得选。要是苟且偷生,大多不好活;可要是做这等事,他决计不好死。不好活,则不好死。可卫民他永远没忘记过自个儿的身份,他是代表谁呀?他可是警察!他的档案已经在警察局那儿,他的哥哥当官,他的至交陈铭坚现儿是警察!他来这儿的目的是啥?!他懂!
懂了,那还迷茫个啥?!卫民是该重振旗鼓不是么?正当卫民,还在想的时候。嘟嘟嘟的声音,传入了他的大腿那儿。他的大腿开始颤动了。他拿出手机一瞅,天神,打来的可不是别人!居然是三癞子!对呀,怎的会是三癞子呢?!三癞子他是多久没有打电话来了呢?!
他打来又是做什么呢?!卫民没想太多,他立马接过。说:三,三哥。三癞子说:卫民老弟,你还真不够友,咱们多久没见面了么?今晚出来咋样?!我带你喝酒,带你去按摩,带你去叹世界嘛!卫民说:三哥,你是知不知道我最近是怎样一副光景?我什么都没了么。
三癞子说:我知道,女人死了,是么?还有,有人在你头上撒尿水,是吧?我还知道的是,你现儿已经回了庙街。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告你知,因为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谁要是戳你一下我就得捅人家十下!今儿你出来,咱们一直没有好好叙旧不是么?!
卫民说:好。我带弟兄吧?三癞子说:没问题。**不说多子多福么?带吧,哈哈。你的“子儿”带的越多越好。卫民忽而想起一句话来,当个体力量不足以支撑起你的大业宏图,你唯一可做的,则是加入群体力量。这叫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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