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沙镇最高的建筑,是一栋三层小楼。
一楼大门处挂了牌匾:
血沙楼。
这里,通常只有两人有资格居住。
一是血煞尊者,一,是血执。
不过今天,水火双煞之中的水煞,说有好消息要告诉血执, 特意来到了血沙楼。
“你说,有破凡境的传承宝藏?”
水煞显得尤为恭敬,半勾着背回答道:
“是,我兄弟二人前些日子帮鼠狂追杀一位凝元境初期武修,无意间获得其身上一枚玉佩,我兄弟二人研究许久, 这的确是一位破凡武修的传承!”
血执:“玉佩呢?”显
水煞:“玉佩现在借由火煞保管,为了防止消息走漏, 我兄弟二人特地请了好友一齐保护, 不久就会到来。还有鼠狂,那臭老鼠鬼点子多,眼光比我兄弟二人更好,兴许能看出些端疑。”
血执显得非常满意:“做得不错,这件事,我会禀报血尊的。”
“嘿嘿,破凡境武修的传承,哪儿有那么容易得到的,你以为苍岭域还是一千年前的模样?”
就在这时,身长布衣顶着老鼠头的鼠狂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进来。
这鼠狂诠释了什么叫做人模鼠样,那眼神,那嘴角,就差把不屑俩字写在脸上了。
水煞冷笑:“臭老鼠,咱们赌一把,若那玉是真的。”
鼠狂大手一挥:“玉是真,本鼠输你一百灵石!”
水煞:“好!我倒要看看, 一百灵石,你能不能拿出来!”
鼠狂:“笑话!本鼠深受血尊看重,别说一百灵石,就是一千灵石一万灵石,都能拿得出来!”
就在这时,房间的大门被打开,火煞先行进入,但只是淡淡撇了血执和鼠狂一眼。
血执皱眉,而鼠狂干脆骂道:
“火煞你什么眼神?怎么,报酬缺了点你就这表情?对本鼠也就算了,与血执大人都是这般,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火煞根本懒得理鼠狂。
跟死老鼠有什么好说的?
火煞转身,对着门外,弯下腰说道:
“公子,请!”
陈默如鼠狂一般,背着手踱步进门,其身后,跟着灵狐娘娘云梦衣,再往后是山狼君和胡三迢。
陈默与云梦衣,都是蒙着面的,陈默用的黑布,云梦衣用的白色毛绒。
狐狸嘛,就爱用白毛,也正常。
陈默伸出手,指着鼠狂问道:
“本公子很好奇,你真的有一万灵石?”
鼠狂不屑道:“你谁啊?”
陈默:“拿一万灵石,命留下,不然,死!”
鼠狂如疯狗般咧起嘴皮子,露出满嘴的利牙:
“本鼠问你是谁!”
陈默给了云梦衣一个眼神。
云梦衣上前一步,低声呢喃:
“小老鼠,说,家当都藏在哪儿呢?”
鼠狂像是失了魂般,双眼无神,缓缓开口道:
“在储宝堂正中央,本鼠挖了个老鼠洞,偷来的,贪来的,赏来的,全都藏在里面,本鼠最喜欢在洞里睡觉了,躺在灵石堆里睡觉,是我一生的梦想,啊,本鼠好想在灵石堆里与母老鼠生一窝又一窝,可惜有机缘成妖的母鼠太少了,可怜本鼠活了三百年了还是孤身一鼠......”
陈默万万没想到这鼠狂是个话痨,废话说了一大堆。
“灭了吧。”
云梦衣躬身道:
“是!”
出门在外,要给陈默足够的面子,这是为了抬高陈默的地位。
虽然云梦衣不大喜欢这样,但五年之约不可违,也就由着陈默了。
云梦衣的身形如同水中月一般扭曲,渐渐淡去后,出现在鼠狂的身后。
手指在鼠狂咽喉轻轻一划。
“吱!”
鼠狂叫了一声,双眼一闭,身形一倒,脑袋一歪,双腿一蹬,已然是只死老鼠了。
陈默杀人基本属于血腥流。
什么砍头,两段、肢解,怎么方便怎么来。
云梦衣相对要优雅得多,从表面上看,鼠狂脖子上没有任何伤口,死得非常安详。
但实则,表皮之下,鼠狂的脖子已经彻底断掉,不仅如此,鼠狂的五脏六腑亦有灵力肆虐。
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一旁的水煞还不忘在鼠狂身上啐口唾沫:
“臭老鼠,恶心老子这么多年,总算死了!”
陈默将视线转向正上方的血执,露出自以为和善的笑容:
“鼠狂,本公子是杀定了,至于你,你还有得选。”
陈默杀鼠狂,不是为了报之前的追杀之仇,而是怕自己控制不住鼠狂。
鼠妖是奸诈的典范,尤其是经由水火双煞诉说了这鼠狂以往的阴险手段之后,陈默已经没有了想要将其招入麾下的想法。
哪怕这鼠狂聪明,哪怕这鼠狂有能力。
有反骨的下属,哪怕是玄灵境,陈默都不要。
而这血执,水火双煞的评价是心狠手辣,对血煞尊者忠心耿耿,只不过也就仅此而已。
要说奸诈,比起鼠狂远远不如,血沙镇之前有过多次动乱,血执基本都是直接用武力镇压。
毕竟上面还有个血煞尊者,血执,只是负责管理血沙镇而已。
不过,面对陈默的问话,血执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一点反应。
有些古怪,血执身上的阳气,似乎比起普通人还要弱。
就在这时,血执的双眼,瞳孔突然变为白色,与眼白融在了一起。
“很好,破凡境果然不同凡响,此仇,我血煞尊者,先行记下!”
说完这句话,血执的双眼似是被灌注了鲜血一般,脸颊上的皮逐渐泛黑,肉开始萎缩,且生出了白色毛发。
水火双煞以及山狼君都是一脸震惊。
山狼君最先有所动作,三步并作两步挡在了陈默身前,而水火双煞亦是拿出兵器朝着血执杀去。
但还不等水火双煞凝练水火呢,云梦衣已经用手掐住了血执的喉咙。
云梦衣:“公子哟,这血执,您是要死的,还是要活的呢?”
陈默怀玉云梦衣就是故意这么说话的,语气无时无刻不带着诱惑。
“灭了吧,毛僵留着也拷问不出个什么。”
“妾身遵命!”
云梦衣手一用力,咔嚓一声,血执的脖子就被直接捏碎,头颅和身体各自掉落在地上。
云梦衣还有些嫌弃地甩了甩手:
“噫,这毛摸着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