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起这些跑偏的心思,余乾收起刀,老老实实的和石逹一起回营里。
一进去,就听见顾清远在那吩咐人去查查那些鬼修为何失踪。
查不出来就算了,但是样子肯定要做到的,毕竟怎么说这些鬼修都算是宾客,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余乾丝毫不担心,他刚才动手的时候都是挑的绝对落单的,顶多石逹会有些疑惑,但也不可能往自己这边想,更不会说什么。
夜深之后,余乾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顶非常简陋的帐篷,里面就一个硬板床,什么都没有。
余乾拉上帐篷,拿出瓷瓶,将那位阴山鬼王给放了出来。
“敢发出任何动静,立马宰了你!”这个阴山鬼王刚现行,余乾就漠然的说了一句。
后者有些晕乎乎的点着脑袋,示意自己明白,他现在身上还缠绕着金芒,身上的力量更是半点调动不了,哪里还敢起别的什么心思。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余乾开门见山的问着,“太安城有什么事?”
阴山鬼王有些迟疑,欲言又止。
余乾见他这样,也没出声,只是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他。
良久,对方才咬牙道,“我也是听我的一个道友说的,具体真假我不知道。”
“嗯,说吧。”余乾缓和着语气。
阴山鬼王便说起了这件事。
这位自称阴山鬼王的鬼修也算是活的蛮久的了。
从他入阴山开始,已经过了有三四十年了,但是实力始终困在了六品境界,不得寸进。
为了寻求突破,他这才来这太安城,看看自己能不能命好,拿到彩头,增进一下自己的体质,以期大道,毕竟谁都不想一辈子都当人不人鬼不鬼的鬼修。
可就在他打算来的那天,他的一位至交劝他别来。
他这个朋友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有鬼主要在鬼节当天杀皇帝。
“此话当真!”余乾目光如电的看着这位阴山鬼王。
“大人,句句属实,我把我知道全都说出来!”阴山鬼王赶紧大声解释道,“我这位朋友别的本事没有。
但是消息是真的灵通,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有这种苗头的!
在我细问之下,他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有几个鬼主在商讨这件事。”
“称鬼主的都是什么实力?”余乾问了一句。
“五品巅峰!或者是刚入四品的,都属于鬼主这个层次。”阴山鬼王解释道。
“区区五品,和刚入四品的修为敢杀皇帝?他们脑子有病?这点实力凭什么?”余乾不解的问道。
“为什么要刺杀?理由是什么?”
“大人,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可能是因为想替鬼族出头?大人你也知道,这五年一次的百鬼宴虽说是什么有彩头。
但是其实站在我们鬼修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情。而这种习俗又延续了这么多年。
每次鬼宴,我们鬼修都要死一大批人。太安城的修士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动辄厮杀。”
说这话的时候,阴山鬼王猩红的眼珠子有些惨淡,脸色也黯然,显然,他也为自己的鬼修身份和受到的这种待遇感到不公。
“笑话。”余乾根本不理会对方低落的心情,而是直接质疑道,“能修为到鬼王境界的我估摸着心性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样为己的人会因为什么大义去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四五品的修为,别说刺杀天子了,大理寺的门他们都进不去,凭什么?”
“大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区区一个微博鬼修,要不是好友相说,我更不可能知道。”阴山鬼王说道。
余乾陷入了沉思,这种事不可能空穴来风。余乾也认为这位鬼王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而且在余乾的了解,往届确实有不少人身怀异心,但是却基本都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后果。
所以,这次刺杀或许是有可能,但是余乾不认为能成功。
其实这个时候,最好的捞功劳的方式就是余乾把这位阴山鬼王押解到顾清远面前。
这样无论事实,自己又会记上一功。
可是不现实,把阴山鬼王送出去,那自己的事情就解释不通了。而且这鬼王是六品实力,自己只是七品。
余乾只能可惜的放下这个念头,他也不打算跟顾清远说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刺杀消息。
到了天子这种层面,不需要自己这个小小执事担心。
那些大佬想必对各种情况都有所防备,根本不会惧怕这种什么鬼主刺杀。
想清楚这些,余乾看着阴山鬼王,淡淡道,“刺杀的事情对我来说没什么用,就算有,我也不相信他们能成功。
所以,这个消息对我没有任何益处,只会加快我把你剁了了决心。”
你还有话说?”
阴山鬼王脸色上挂满惊恐,余乾见他这样,就知道没什么用了,正打算直接吸了的时候。对方像是感应到即将到来的死亡危险。
赶紧惊呼道,“我愿意当大人鬼仆,鞍前马后。虽然我实力底下,但好歹有六品。能为大人做不少事情,恳请大人答应。”
余乾一怔,这个鬼修为了活命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从这点来说也算是个人才。
鬼仆这个点都敢提。
要知道,当鬼仆,就必须把自己的灵体本源放在余乾手上当做契约。
从此管你实力几何,生死就在余乾一念之间。就是说,这辈子就彻底绑在了余乾身上,不可能有半点异心。
单论这点,余乾其实有点心动了。
见余乾犹豫,阴山鬼王继续道,“恳请大人收下我!”
“你是真心的?”余乾问了一句。
阴山鬼王苦笑道,“是不是真心的不重要了,成了鬼仆后也就只剩下真心这条路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余乾笑了起来,随手撤掉对方身上的金芒。
阴山鬼王在实力回来的一刹那差点就想跑了,可是看着余乾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他半点不敢动,乖巧的坐在那里。
“刚才你但凡往后走一步,尸骨无存。”余乾淡淡说了一句,“你既然愿意当我鬼仆,那我也就饶你一命。”
“是。”阴山鬼王长叹一声,右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天灵盖,一团绿色的灵体本源慢慢的飞了出来。
余乾一点不客气,拿出一个瓷瓶,右手一挥将本源直接收起来。
阴山鬼王脸色瞬间苍白许多,好一会才喘过气,对余乾抱拳道,“见过主人。”
“行了。”余乾直接摆手,“以后不要叫主人,叫我大人就行。我这不兴这一套。最后,既然选择跟我。
那我就不会让你吃亏的,这点多说无用,你之后就会知道。总之,你放心,你以后会为自己的决策感到英明的。”
“是。大人。”阴山鬼王抱拳道。
“怎么称呼,生前的名字。”余乾随意的问了一句。
“魏大山。”阴山鬼王回道。
余乾道,“倒也朴素,前尘往事我就不问你了,也不管你之前干过什么事。做我的鬼仆只要记住一点。
以我的话为绝对标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懂吗?”
“这是什么?”余乾指着地上的黄土说道。
“黄土。”魏大山老实的回答着。
余乾摇头,“不,这是清水。”
“这明明就是黄”魏大山下意识的说着,而后顿住,看着余乾,很是认真的点着头,“是的,这是清水!”
“很好,非常好,你很有天赋,你也确实懂了。以后我会重用你的。”余乾非常满意魏大山的表现。
古人指鹿为马,今日我余乾指土为水。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测试人的好办法。
跟着魏大山虽然接触不久,但是能看出是个胆大心细的聪明人,值得当成好手下。
“行了,你回去吧,毕竟还在营地里,你就如常生活,有事我会找你。”余乾直接摆手。
魏大山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抱拳离去。
余乾眯着眼看着对方离开帐篷。
对于直接放他走这件事,余乾丝毫心理压力都没有。
对方是个惜命的人,不可能把这件事传了出去,就算传出去了,对余乾也构不成太大的损害。
一是为了测试对方,二是倒不如给他一个人情,让他看清自己是个好主人。
只要听话,就是好兄弟,绝对的自由。
余乾重新坐回床上,倒也没去深思魏大山说的那件刺杀的事情。
这种事每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天塌了高个顶着,关我余某何干?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他不介意捞点功劳,还得视情况而定。
他直接调用起刚热乎出炉的鬼修本源,开始每日修炼。
隔天清晨,余乾跟顾清远告辞一声,便离开这边进城去找李念香去了。
今天又是愉快的教她练剑的一天,余乾很开心,因为他又可以用棍子来调教这位高傲的公主殿下。
余乾今天不出意外的话又得泡在太安城,早回是不可能早回的,晚点还要回家一趟找叶婵怡呢。
感情培养进度可不能落下,他顾清远的命令比起叶婵怡,屁都不是!
进了太安城,余乾第一时间就往公主府赶了过去。
府门的侍卫见到是余乾直接放行,进去里面,余乾更是轻车熟路的直接朝李念香在的内院走去。
路上碰到的下人不仅没问余乾,反而各个都恭恭敬敬的看着他。
搞的余乾不自在的同时又有些奇怪,他直接拦住了一位相貌姣好的婢女,甜嘴问道。
“这位姐姐,我怎么感觉你们都认识我了,这是怎么回事?”
余乾的话让这位婢女当场怔住,小脸蛋瞬间就红了,这种话,她还是第一次从大人嘴里听到。她磕磕绊绊的回道。
“余大人公主有令,以后余大人进府,不得有任何怠慢之处。”
余乾愣了一下,“什么时候说的?”
“回大人,昨天。”
余乾颔首笑道,“谢谢姐姐。”
“余大人折煞奴婢了。”这我婢女施了个万福后就匆匆的害羞的跑开了。
余乾轻轻笑着继续朝内院走去,他倒是有些讶异李念香会这么高调。
肯定不是妖婆娘的命令,大概率就是公主本人的命令。因为前者不可能做出这种高调的事情。
也就那位高傲的公主殿下想一出是一出,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这公主怎么就突然下了这个命令?自己昨天对她那么严厉,都抽了那么多下,不恨自己反而捧自己?
这特么不会是个m吧?
余乾有些牙疼,这公主这么一搞,对自己不好的,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看?
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这婆娘,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余乾撸起袖子,很是生气的加快脚步,今天准备彻底再好好的抽她一顿!
不让她看看自己的本事,以后还不得上天?
女人就得打!
“公主殿下,卑职来了,可否进去?”余乾舔了一张狗腿子的笑脸,站在院外,尊敬的问着里面一身便装的李念香。
不是他怂,主要是里头有几把个彪形侍卫,余乾觉得自己先暂时苟一波,不算丢男人的脸。
正在喝茶的李念香转头看着余乾,轻轻的点了下头,然后右手一挥,那些侍卫就鱼贯退下。
站在院子口的余乾侧过身子,等这些侍卫都离开后,他才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公主殿下,还请练剑!”余乾随手捡起地上一根枯枝,大喝一声。
余乾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李念香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茶杯都差点摔下去。
李念香挑眉怒道,“你”
余乾根本不待她说完,直接继续大声道,“公主殿下,这是我作为一个教学先生的理念,还请公主尊重剑法!”
李念香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杯子,拿起桌边的长剑站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
“希望余执事今天不要让我失望。”
“我会好好表现的,让公主体会个中滋味。”余乾抱拳认真道。
“嗯。”李念香点着头,走上前,“我们从哪开始?”
“我觉得前奏比较重要,公主你觉得呢?”余乾说道。
李念香眉头微蹙,不解道,“何为,前奏?”
“我给公主打个比方吧。”余乾解释道,“一套剑舞讲究的是美感不错,但更重要的是起伏。
公主你想,如果我们把这套剑舞拆分开,从前面的柔美温和感,慢慢往上叠加状态,到最后杀气凌厉。
连绵起伏,酣畅淋漓,高潮一波接着一波,岂不是会更好?”
李念香陷入沉思,“你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今天,我们先从柔美入手!”余乾点着头,“公主英勇有余,现在重心当放在柔美度上。”
“你觉得本宫姿态不够优美?只会舞枪弄棒?”李念香反问一句。
余乾一怔,草。
果然,无论什么时代,无论什么身份,只要你是个女孩子,那么这种刁钻的角度问题总不会缺席。
就像,我跟你说我要打游戏,你就能联想到我是不是有小三这件事。
非常的让人绝望,余乾本来以为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这种类似的事情才是,可是又见到。
能咋办嘛,对方是公主,现在只能舔啊。
余乾就露出招牌的舔狗笑容,“公主我这套剑舞,只有姿态极为优美的女子才能练习,你不要误会自己的实力。
这套剑法让公主你跳,都委屈了公主你。”
李念香神色缓和下来,“那开始吧。”
“等等。”余乾举起手中的木棍,“公主殿下,请问,今天我还能当个严厉的老师嘛?”
李念香脸色稍微不自在了下,最后还是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
“公主殿下,那就抱歉了,一切就拜托你了。”余乾挥舞着棍子,眼神炽热的冲了过去。
啪啪啪—
院子里时不时的想起拍打声,余乾下手,那是丝毫不讲人情的,棍棍到肉。
“别撅这么高,你属驴的啊,这么喜欢撅?咱这是柔美,不是柔艳。”
“对对对,眼神再软一点。”
“对,腰肢再稍微右曲一些。”
“手臂,手臂也要带点弧度,尤其是手腕处,这个地方必须重视,以后上下活动的时候才会不那么容易酸。”
“嘴巴稍微张一些,对对对,看见一点牙齿是最好。”
“膝盖,膝盖也要注意了,微躬一下,更显腿部线条,这点很重要的,千万记住。”
教着教着,味道就开始不对劲起来。
教着教着,余乾就忘记了两人的身份差别。
他,入戏了!
按照自己的审美标准在这给人公主摆pose呢,什么剑法,那是他吗的通通甩在了脑后。
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眼前这位身段长相都挑不出一丝毛病的李念香调教成自己喜欢的形状。
因为李念香的绝对配合,这一刻的余乾无比膨胀.
“我怎么感觉你跑偏了?”扭腰绝臀的李念香发出了一道疑问。
“没有,没有跑偏。”
“那为何你又让我撅这么高?刚开始不是不让撅?”李念香问着。
余乾表情一滞,心思瞬间回来,卧槽,自己刚才在做什么虎狼之事?
“公主,燕窝粥熬好”
院门外的小彩一边探头,一边说着,然后就戛然而止。
她的脸色蹭的一下红了起来,因为她看到了此刻的一幕。
公主扭腰撅臀,姿势极为暧昧,余乾手里的木棍正敲着她的屁股。
场面有点不堪,像极了小姑娘以前偷偷看的春宫志。
“我等会再来。”小彩匆匆跑开,心里狂跳。
余大人这是在教公主练剑嘛?好奇怪的剑法啊。
等等,剑呢?
没看错的话,刚才好像剑都丢在地上了。
小彩的小脑袋迷迷糊糊,懵懵懂懂,不知所措。
小彩的举动自然有彻底惊醒了院里的余乾和李念香。
余乾轻轻咳嗽着,额头沁着冷汗。
该死,怎么就没把持住自己!
李念香莫不出声,恢复端庄姿态,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
突然,她抽出剑,将其横在余乾的脖子上,冷然道,“你方才是不是在戏弄本宫?”
“情不自禁,还请公主殿下责罚。”余乾突然就放弃了狡辩,走上了弱小无助的真诚路线。
李念香表情先是一怔,然后不可思议,最后恼羞成怒,可是手上的剑愣是一动不动。
看着这弱小且无助的余乾,不知道为什么,下不了手。
该死,自己以前不这样的!
李念香表情变幻不定,正如她的心情一样,一时间无措在那。
余乾的余光一直在盯着李念香,见对方这样,花丛老鸟的他心中有了底气,正想乘胜追击的时候。
眼前的李念香突然恢复为另一种神情,早就很熟悉对方的余乾小声的喊了一声,“姐姐?”
这是对妖婆娘的称呼,这个称呼只有余乾和她知道。
“闭嘴!”李念香低喝一声,
余乾缩了缩脖子,得,没戏。异主来了。
等等,不对?
这妖婆娘怎么看着也受到很大的影响?
只见,李念香的红润脸色尚未完全褪去,她现在正闭眼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所以,她们“两个人”是真的会彼此影响渗透?
余乾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于是心思又活络起来,这最后不会变着变着就彻底成为一个全新的性格出来吧?
或者各自性格配比比重不同,那不是将会有无数个版本的李念香?
余乾思维突破天际,脑洞大开。
这时,李念香彻底恢复的正常的神情,一脸漠然的看着余乾,“我和你说过,不许对公主有任何非分之想。
你在干什么?”
余乾乖巧的抱拳道,“都是误会,我一身正气,只为教学。”
李念香怎么可能相信余乾的鬼话,可是她又不能揪着这一点不放,最后只能厉喝道,“不许有下次。”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余乾就很敷衍的说了一声,“你还有事嘛?没事的话,麻烦你进去,我还要教公主舞剑呢,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你也知道,要是公主在宴会上出糗,那我就得出命。”
李念香转头,视线如电的看着余乾,后者讪讪的笑了笑,乖乖闭嘴。
“练剑的事等会再说,我这有件事跟你说声。”李念香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说了一句。
余乾也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一点也不客气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这才点着头,道。
“瞧你这样子,是要我做事?”
“是,也不是。”李念香打了个机锋,转而说着其它的话题,“沁园案你现在是不接管了对吧。”
“这你也知道?”余乾眯起双眼看着对方,“就顾老和公孙嫣算是知道。难道,顾清远顾部长是你的人?”
“你想多了、”李念香摇着头,“这种明面上的事。我现在对你被大理寺的部长级人物看的这么重视表示非常欣慰、
尤其是顾清远,他在太安这边深耕多年,可以说是人脉极广,你能获得他的认可,非常不容易。
而他还亲自让你不要参与沁园的案子,更能看出他现在对你的保护程度。”
余乾两手一摊,“所以你是在夸我嘛?我不接受你的夸奖,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余某自己拼来,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
李念香一点不恼,只是喝着茶,继续道,“南阳王,估计要在鬼节上搞事,具体什么不知道,可能是刺杀之类的。”
“刺杀谁?”余乾问了一句,
“你觉得还能有谁?”
“天子?”余乾猜了一句。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李念香眯着眼问着。
“我惊讶什么?没人搞事我才惊讶。”余乾回道,“这天子设百鬼宴,大气魄,大手笔,全天下的风头都让他出了。
别人眼红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那些个野心勃勃的藩王,不轨之徒,包括你在内起歹心我都不惊讶。
尤其是在这种公开场合,成功了自然是极好,就算是失败了,也能到处泼脏水,搅浑水,乱糟糟的多有趣。
我要是南阳王,我也干这种事,不干白不干。”
李念香定定的看着余乾,“你和其他人确实很大不同。”
“你指的是哪方面?我这人确实算是比较威猛一点,尤其是下三路,极为凶悍。”余乾自傲道。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这种身份,却对天子没多大敬畏之心的,罕见、”李念香淡淡道,“你就不怕天子?”
“怕,当然怕啊,这不是有你在嘛,所以我就不怕。”余乾老油条模样的说着,最后压低声音。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我讲南阳王的事情,是不是咱们也要动手?
我可告诉你,我现在的实力经不起这么搞的。你也是如此。对了,这南阳王请的谁来杀?鬼修?”
“放心,不参加。”李念香淡淡道,“你为何会觉得是鬼修?”
“我好奇,随便一说。”余乾敷衍了一句。
他自然不可能把魏大山的事情说起来,还是那句话,自己现在和李念香是单纯的利益合作关系。
还没到交心的地步。
很多事没必要让她知道,自己也该有自己的势力。
在搭建人脉的同时不仅要增强自己的本身实力,更要增强外在势力。这些都将是余乾之后立足的根本。
“不是鬼修。”李念香回了一句,“南阳王养了很多高手,没必要找鬼修。”
余乾放松下来,同时嘴又开始飘了,“其实吧,你要是真想干,趁着献剑舞的机会直接迅雷般的出手,那不就成了?
还用的着这么麻烦?”
李念香一怔,余乾说的确实有道理,她陷入了思维困境,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余乾见李念香这样,瞬间跳了起来,“卧槽,你不会真的想这么干吧?我开玩笑的,天子周边肯定都是高手。
十个你都不可能用这种粗糙的办法成功的。”
“事在人为。”李念香喝了口茶。
“要为你自己为,我算是知道了,之前我一直不敢想你潜伏在这的真正原因。现在看来你分明就是想做我刚才说的。”
余乾声音压的很低,“姐姐。你当真是这个目的?”
“你怕了?”
余乾诉苦道,“废话,我能不怕嘛,姐姐你别搞我,你让我做别的什么都行。但是这件事三思啊,我顶不住的。
再说了,那可是你亲爹啊。”
李念香直接冷视余乾,“别卖机灵了,我之前说过,在你没到一定位置之前不会让你做什么。
还有,我的目的你不用妄自揣测。我跟你说这件事就是让你注意安全。你是值守人员。有状况,第一时间想着自保。”
“所以,你只是单纯的在关心我吗?”余乾一怔,刁钻的问着。
“嗯。你是个人才,我很关心你。”李念香直言不讳。
余乾有些怀疑的看着李念香,有朝一日还能从她嘴里听见这这种话?
“行了,练剑吧,我最后再警告一次,不许乱来。”李念香最后说了一句。
然后,她的表情瞬间茫然了一下,最后理所当然的站了起来,拿起剑。
“休息够了,过来继续,本宫时间紧。”
看着这如水丝滑,毫无破绽的转变,余乾差点没反应过来。
心好累,这两人完全就是截然相反,一点共通性都没有。
“来了。”余乾意兴阑珊的提棍上前。
这次他确实是单纯的好好教学,现在还是得把李念香教会了才行,不然到时候真出仇了,责任肯定全在自己身上。
一个时辰后,余乾满头大汗的离开李念香的小院,累坏了。
文安公主也坐在椅子上,稍稍喘着气,衣裳都被汗水打湿了,她也累坏了。
认真起来的余乾真的是一个好强的老师。
公主殿下脑海里又不自己的想起方才的苦学,身上好多地方还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竟然觉得有点舒服
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从没受过肌肤之痛的公主殿下,在经过这两天的体验后似乎不像是别人说的那样难受
反而有点享受
难道自己真的有问题?
“公主,喝点燕窝吧。”小彩捧着一个瓷碗和几块甜点走了进来。
“嗯。”李念香回过神,接过瓷碗,小口的喝了起来,正准备顺手拿起甜点佐食的时候,顿了下来,问道。
“之前,钦天监的人说过,吃太多甜食,腰会变粗是吧?”
“是的,公主。”小彩点着头。
“那端下去吧,我不吃了。”李念香摇着头。
小彩一愣,说着,“公主你不是最喜欢吃甜食嘛,而且他们也说过,不吃太多就成的。”
李念香放下碗,用手摸着自己的纤细腰肢,“你说,我最近腰有没有变粗了?”
“没有啊,公主,再细下去衣服都不好穿了。”小彩赶紧摇着头。
“那我吃一块?”李念香迟疑的说了一声。
“嗯嗯,这个可好吃了,是福记刚出的新甜点。”小彩解释了一句。
李念香点着头,拿起一块咬着,鲜甜在味蕾炸裂开,眼神随之眯了起来。
她对好吃的甜点,根本就没有一点抵抗力的。
于是,理所当然的就把一小盘都给吃了。最后十分懊恼的摸着自己的腰肢。
“小彩,通知下去,让那福记以后不许再生产这种甜食了!”
“为什么,公主,这个要不要给人家一个理由”小彩表示非常不解,小心的问了一句。
“我怕忍不住以后天天吃,他不做,我就没得吃了。”李念香回道,“这个理由就够了。”
小彩:“”
福记:??
“好的,公主,我明白了,我等会就是和他们说、”小彩点着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迟疑的的问着。
“公主,你怎么突然注意这个点了,以前你从来不管的。”
“是嘛?”李念香反问一句,“那就从今日起。”
“好的。”满头雾水的小彩不敢多问,收拾起碗碟,这时,她看到李念香手背上有些许红条子。
小彩惊呼一声,赶紧捧起李念香的手背看着,都快要急哭了。“公主,你怎么手上这么多条子印呢。
疼不疼啊?”
“没事。”李念香抽回右手。
“不行,我得跟余大人说一声,他太过分了!哪有这样的啊!”小彩愤愤道。
“不行!”李念香下意识的瞬间制止,见小彩愣在那,她清了清嗓子,继续狡辩道,“余乾说严师出高徒。
我觉得这点很对,因为我这两天的进步肉眼可见,所以我准备继续用这种方式学习,这样才能表现好。
至于疼的问题,我真的一点都不疼,没事,你不要管太多。”
“好的公主。”小彩又心疼又委屈,“那公主我去给你拿药,我怕久了可能会留痕迹。”
“行。”李念香看着手背上的红印,点了下头。
小彩就立马出去拿药去了,一边为自家公主的意志力感动,一边心里暗埋怨余乾。
余大人真是让自己太失望了,怎么可以这么打公主!
走在外面街道的余乾自然不会想到,自己随手摆出的严师人设会让文安公主这么认可。
更不知道,对方竟然不疼!!
他要是知道这一点,那绝对不留情,抽的再狠一点。
离开内城后,余乾直接喊了辆马车往自家方向驶去。看看叶婵怡有没有背着自己作奸犯科。
毕竟对方是圣女,又是背着仇恨来太安的,肯定不会这么老实的,这也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情。
虽然对方嘴上不说,但是余乾知道,这娘们一定会搞事。
所以余乾还是得时刻关注叶婵怡的动作,以免出现让自己太过被动的场面。
这年头,还是要小心为上,谨慎才能周全。
回到七里巷口,余乾下车后刚想往里走,余光瞥见了一个摊子,是个卖纸鸢的摊子。
纯手工制作,全是精美的良品,余乾顿住,当即买了两个准备当做礼物送给叶婵怡。
手拿纸鸢的余乾推门自家院门的时候,看见叶婵怡正蹲在角落不知道在干嘛,看的非常入神,连余乾进来都没有感觉到。
“看什么呢?”余乾凑上前,好奇的问了句。
他视线落在叶婵怡的侧脸上,除开依旧的惊艳感,剩下的布满了柔和以及天真纯粹的感觉。
双眸一眨一眨的,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偶尔颤动一下展示内心的欣喜。
是的,她在看蚂蚁,下面一队小蚂蚁整齐的来回走着,她手上还拿着一块糖。
看着地上的糖屑,不难看出,她刚才应该是偶尔就丢下一小块来勾引蚂蚁的那种。
很调皮,小孩子一样的调皮,本来这种调皮的事情发生在堂堂圣女身上是一件让人根本想象不到的。
但是落在叶婵怡身上,却十分贴切。
可能是因为余乾自己见多了叶婵怡这样的一面,见怪不怪,只是心生欢喜。
这样的女孩,真的是很可爱的呀。
叶婵怡一惊,转头看着余乾,先是茫然,然后瞬间又转为清冷,直接站了起来,背负双手。
出尘的气质瞬间就出来了。
又成为了一个高冷的仙子。
“你不是驻守去了?”叶婵怡问了一句。
“这不担心你嘛,就想着回来瞧瞧。”余乾自己蹲了下来,随手掬起旁边的一些清水过来在蚂蚁群中画了一个圈。
不少蚂蚁被困在圈中,不知路在何方,到处乱撞。
“你看,知道为什么蚂蚁会一直被困在这水里嘛?”余乾问了一个叶婵怡非常感兴趣的问题。
这问题明显击中了叶婵怡,她早就知道这个现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犹豫了一下,咱是就不太在意形象的再次蹲了下来,问着,“为什么?”
余乾笑着解释着,“因为蚂蚁的世界只有前后左右,没有高度。它们感受不到高度,一辈子就像是生活在一张纸里。
所以在面对这个水滴高筑起来的‘壁垒’的时候,它们根本不理解,不会想着翻越,只会想着为什么没路了。
这一个,它们眼中的整个世界就是这一小块圈内的地方。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嘛?”
叶婵怡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那下次再说。”余乾直接站了起来,不再解释。
“你”叶婵怡很是难受的也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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