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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伏地魔复活

作者:万色返空龙字数:3802更新:2024-08-07 2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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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门钥匙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哈利感到双脚撞到了地面,他的伤腿一软,摔倒在地,手终于放开了三强杯。

这儿已经完全出了霍格沃茨的地界,也许有好几百英里,因为连城堡周围的环山都不见了。他正站在一片黑暗的杂草丛生的墓地上,周围阴森森的,一片寂静,可以看到右边一棵高大的红豆杉后面一所小教堂的黑色轮廓。左边是一座山冈,山坡上有一所精致的老房子。

哈利紧张的四处张望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奖杯会变成了门钥匙,为什么他会被带到这里来。难道这也是比赛的一部分?

黑暗中,一个人影在坟墓之间一步步朝他们走来。哈利看不清那人的脸,但从步态和手臂的姿势看,那人好像抱着什么东西。他身材矮小,穿一件带兜帽的斗篷,遮着面孔。再走近几步——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小,哈利看出那人抱的东西像是一个婴儿——或者只是一包衣服?

哈利拔出了魔杖,护在胸前,这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那人在一块高耸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离哈利只有六英尺,他们互相对视着。突然,哈利的伤疤剧烈疼痛起来。他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如此剧烈的疼痛。魔杖滑落在地上,他双手捂住面孔,腿一弯倒在地上,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脑袋像要炸裂一般。

“速速禁锢——!”穿斗篷的男人用魔法变出绳子把哈利紧紧捆在墓碑上,从脖子到脚腕捆了一道又一道。哈利听见兜帽里面传出急促而轻微的呼吸声。他用力挣扎,那男人打了他一下——打他的那只手上缺了一根手指。哈利知道兜帽里面是谁了,是虫尾巴。

哈利拼命地挣扎着,但他那弱小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挣脱成年巫师魔法的束缚。

虫尾巴举着魔杖,吃力的将一口巨大的坩埚推到坟墓下面。坩埚里好像盛满了水,足足可以容纳一个成人坐在里面。“火焰熊熊——”,虫尾巴魔杖一点,坩埚下蹿起了噼啪作响的火苗。坩埚里的液体似乎热得很快。表面不仅开始沸腾,而且迸射出火花,像烧着了一样。蒸气越来越浓,照看火苗的虫尾巴的身影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烧好了,主人。”虫尾巴小心翼翼的说道。现在整个水面都闪动着火花,好像缀满钻石一样。

“现在……”一个冷酷的声音说。

虫尾巴扯开地上的包袱,露出一个黏糊糊的、没有眼睛的丑陋东西,外形似是一个蜷缩的婴儿,它没有毛发,身上仿佛长着鳞片,皮色暗暗的、红红的,像受了伤的嫩肉。它的胳膊和腿又细又软,它的脸——没有哪个活的孩子长着这样一张脸——是一张扁平的蛇脸,上面有一双闪闪发光的红眼睛。

虫尾巴把它抱在手中。这时虫尾巴的兜帽掉了下来,哈利看到火光中他那苍白虚弱的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虫尾巴把那东西抱到坩埚边沿,一瞬间哈利看见药水表面跳动的水花照亮了那张邪恶的扁脸。虫尾巴将那东西放进坩埚,随着一阵嘶嘶声,它沉了下去。哈利听见了它软绵绵的身体碰到坩埚底的轻响。

虫尾巴在说话,他声音颤抖,好像吓得神经错乱了。他举起魔杖,闭上眼睛,对着夜空说道:“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

哈利脚下的坟墓裂开了,哈利惊恐地看见一小缕灰尘应虫尾巴的召唤升到了空中,轻轻落进坩埚里。钻石般的液面破裂了,嘶嘶作响,火花四溅,液体变成了鲜红的蓝色,一看便知有毒。

虫尾巴在呜咽。他从斗篷里抽出一把又长又薄、银光闪闪的匕首。他的声音一下变成了极度恐惧的抽泣:“仆人——的肉——自-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伸出右手——就是少掉一根手指的那只手,然后用左手紧紧攥住匕首,朝右手挥去。一声穿透夜空的惨叫,他的右手落入锅中,药水变成了火红色。

虫尾巴在痛苦地喘息和呻吟,“仇-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他用颤抖的手将匕首刺进了哈利的臂弯,鲜血顺着撕破的袍袖淌下。仍在痛苦喘息的虫尾巴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在哈利的伤口旁,少量鲜血流到了瓶里。他拿着哈利的血摇摇晃晃地走向坩埚,把它倒了进去。坩埚中液体立刻变成了眩目的白色。

虫尾巴完成了任务,跪倒在坩埚旁,身子一歪,瘫在地上,捧着自己流血的断臂喘息、抽泣。

坩埚快要沸腾了,钻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飞溅,如此明亮耀眼,使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黑天鹅绒般的颜色。

突然,坩埚上的火星熄灭了。一股白色蒸气从坩埚里升腾起来,坩埚中缓缓升起一个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髅。

“给我穿衣。”那个冷酷的声音在蒸气后面说。虫尾巴抽泣着、呻吟着,仍护着他的残臂,慌忙从地上抓起裹包袱的黑色长袍,站起来,用一只手把它套到他主人的头上。

瘦男人跨出坩埚,他的面孔比骷髅还要苍白,两只大眼睛红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样扁平,鼻孔是两条细缝……

伏地魔复活了。

伏地魔将目光从哈利身上移开,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像苍白的大蜘蛛,细长苍白的手指抚摸着胸口、手臂、脸庞;那双红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更亮,瞳仁是两条缝,像猫的眼睛。他举起双手,活动着手指,表情欣喜若狂。

不知何时一条巨大的蛇游了过来,嘶嘶地围着哈利打转。

伏地魔把长得出奇的手指伸进一个很深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魔杖。他把魔杖也轻轻抚摸一遍,然后举起魔杖指着虫尾巴,把他从地面拎起,扔到哈利被绑的那块墓碑上。

“主人……”虫尾巴哽噎地说,“主人……您答应过……您答应过的……”

“伸出手臂。”伏地魔懒洋洋地说。

“哦,主人……谢谢您,主人……”

他伸出血淋淋地断臂,但伏地魔又冷笑一声,“不是这只,虫尾巴。”

“主人,求求您……求求您……”

伏地魔弯下身,拉起虫尾巴的左臂,把他的衣袖撸到胳膊肘上面。哈利看到那处皮肤上有个东西,好像是鲜红的文身图案——一个骷髅嘴里吐出一条蛇,是魁地奇世界杯赛上出现过的那个图形:黑魔标记。伏地魔仔细端详着它,全然不理会虫尾巴无法控制的抽泣。

“它回来了,”他轻声说,“他们都会注意到它的……现在,我们会看到……我们会知道……”

他把长长的、苍白的食指按在虫尾巴的胳膊上,印记变成了漆黑的颜色。伏地魔直起腰,把头一扬,扫视着黑暗的墓地。“在感觉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伏地魔开始来回的在哈利面前来回踱步,忽然,他停了下来,转向哈利身侧的空地,轻笑了起来:“哦——我尊贵的小客人,既然你已经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让我见见你呢?”

谁在那儿?哈利努力地想把头转过去,却忽然觉得一阵强烈的睡意涌上心头,他拼命地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睡着,可是却依旧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既然已经被伏地魔叫破了行藏,再遮掩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卡萨撤去身上的隐形术,从空气中浮现出来,坦然地站立在距离伏地魔不远的对面。两人安静的注视着对方,目光在空气中交错,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虫尾巴对于这多出来的人大吃了一惊,他惊恐的在卡萨和伏地魔的身上来回扫视着,生怕自己的主人会责怪自己办事不利。

“欢迎回来,黑魔王大人。”终于,卡萨首先后退半步,弯下腰深深地施了一礼,“请容许我表示发自内心的祝贺!”

“很好,我很愉快的发现你的魔力比之前又有了不少增长。”伏地魔满意的笑了,“幻身咒用的不错,就连我,一开始都几乎没觉察到你的存在。”

“您过奖了……您不是仍旧发现了我吗,”卡萨谦虚的应酬着,“一切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呵呵呵——”伏地魔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那细长的眼睛盯着卡萨,一眨不眨,“按照三年前所约定的那样,我已经归来,我的力量将变得更加强大,我的朋友们很快也会响应我的召唤来到这里。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阴森的墓地沉静在一种诡异的气氛当中。虫尾巴紧张的看着卡萨,生怕他会开口拒绝,惹得黑魔王大发雷霆。

“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一样,”卡萨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当您‘真正’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吧。”在说“真正”两个字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伏地魔的瞳孔一下子收缩起来,他的声音也变得尖利:“你知道了些什么?”

“抱歉,我原以为这在食死徒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卡萨平静的回答,“毕竟,您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黑魔法大师,甚至连您的名字都是要超越死亡,使用那样的魔法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说得不错,他们知道我很久以前就采取了几种防止死亡的办法。”伏地魔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下来,“但是,我觉得你似乎还有些什么其他的意思。”

“我认为,您应该已经深刻地了解了我的意思。越是威力巨大的黑魔法,就越是需要巨大的代价。”卡萨注视着伏地魔的双眼,轻轻的说。

“呵呵……”伏地魔忽然笑了起来,他的魔杖一挥,蜷缩在墓碑旁的虫尾巴立刻毫无反抗的昏了过去。他缓缓的鼓了鼓掌,那沉闷的掌声在眼下这种气氛中显得十分突兀。

“是的,我已经感觉到了……”伏地魔轻声说道,“我的魔力虽然没有减少,可是理智却逐渐变得不稳定。我变得更加暴躁,更加冲动,更加的疯狂……最后的那段时间,我告诉自己,也许我当初的选择是做错了。但我还没来得及纠正我的错误,就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之后的事,你已经可以猜到了……”他忽然提高了音量,话语中竟然隐隐的多了一丝激动,“既然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还特意提出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有了解决的办法?”

“眼下并不是适合详谈的时机,”卡萨抬头望了望天空,“我感觉到有人来了,应该是您的那些部下,我想您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至于我们之间,以后有的是时间。”

“也好,我期待着。”伏地魔点了点头,不再言语,然后随手一个“快快复苏”扔到了昏迷的虫尾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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