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那您是要去劝他吗？”
“劝？怎么会。”祁连笑着说，“我一向不喜欢多费口舌，只喜欢乐于助人，切实帮到对方。”
助理皱眉：“那要怎么帮？颜清和赶到颜氏集团总部坐镇，股票下跌的趋势已经稳住了。继续追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祁连：“当然是直接对颜允之、颜清和下手，只要把这两人废了，颜家其他人根本就不成气候。”
虽然颜允之已经将颜汐定位继承人，可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
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连着颜汐一起收拾了好了，没记错的话，对方还是癌症患者，病情恶化，或者有什么并发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
“颜氏集团的股票已经稳住了。”Cindy朝着视频那头的颜汐汇报道。
这次他们帮着颜氏集团稳住局势，往股市里砸了很多钱，总算有了成效。
Cindy估测，对方没有那么多的资金跟颜家耗，很快就要偃旗息鼓。
毕竟再硬碰硬下去，谁都讨不了好，颜氏集团又不是吃素的。
颜汐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见轻松，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翻开了手边的资料。
这次颜氏集团的危机，对方先是收买了一位高层，窃取了颜氏集团很多的商业机密，针对性地打击。
之后，又是大肆收购颜氏集团的股票，再低价抛售，造成股市恐慌。
对方资金充足，完全不计后果，颜氏集团股票暴跌，市值蒸发了好几百亿，对方未必好到哪里去，却一直不肯收手。
这股神秘力量的背后，有境外资本的支撑，更加有颜家交好的一些公司背刺。
比方说，傅家。
——
傅予淮又一次从梦境中惊醒。
梦里心脏被攥紧的感觉仿佛仍旧存在，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心跳快得几乎失控。
他起床倒了一杯水，狠狠地灌了几口，因为喝得太着急，水都溅到了丝质睡衣上。
楼下父亲的书房里，仍旧亮着灯，男人充满愉悦的声音传来。
“早就说过我们一起联手，绝对能打垮颜氏集团。”
“好说好说，颜氏集团这块硬骨头如果真被啃下来，蛋糕怎么分当然按照先前说好的。”
“哈哈那也只能怪颜允之太独，真以为被业界成为商业天才就无所不能，合该被打落泥里。”
傅予淮原本想要推开房门的手顿住，又缓缓松开了门把手。
书房里的声音有好几个，有的他熟悉，有的他陌生，基本上都是中年男人的声音。
但有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可以少分一些利益，但前提条件是，颜汐必须留给我。”
那个声音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都能推断出对方说这句话的口吻。
一定是那么地冰冷又自以为是。
傅予淮悄无声息地退回了房间里，回想起自己的那个梦境，心脏又一次微微紧缩。
他从陈香香出现开始，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做一些梦。
梦里，自己所处的世界是小说世界，而陈香香是独一无二的女主角，自带女主光环。
但凡想要跟陈香香作对的，或者陷害陈香香的人，最终都自食恶果。
这里的想，是指哪怕没有实施任何行为，只是想一想都不行，肯定会倒霉。
傅予淮觉得很有趣，更加有趣的是，随着梦境的层层递进，他发现，自己好像还是男主角之一。
也就是俗称的买股文。
自己在小说的前半段算是一枝独秀，校霸的人设很吸引人，大概很有资格竞争陈香香。
但他向来不喜欢被强行安排的人生，从一开始，他就按照剧情，循序渐进地控制着对陈香香的好感度。
没有好感或者好感不增长似乎不行，不知道是不是女主光环作祟，有几次他甚至莫名其妙地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做出壁咚强吻陈香香这样令他恶心的事。
不过他有自己要做的事，正好陈香香导向了颜氏集团覆灭的结局，跟他的目标一致。
梦境并不是都很清晰，他一直奇怪，为什么颜家破产的时候，颜汐会不在。
直到最近几次的梦境，他徒劳地伸出手去抓那个坠落的人，看到了对方的脸。
那个人，是颜汐——而且是被毁了容，光芒不再的颜汐。
现在梦境跟现实有了很大的偏差，他却忽然强烈地不安起来。
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颜汐会不存在于人世的可能。
他发现自己似乎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颜汐了，明明一直偷偷关注着她的消息，知道她的近况。
思念如网，牢牢钳制了他的心脏，让他无处可逃。
傅予淮狐狸眼微敛，眼尾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想要妥协，贪恋对方目光片刻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温暖。
是骄傲和自尊，让他无法停手，继续报复。
——
颜汐坐在头等舱，刚闭上眼睛假寐，就听到了一个声音：“颜颜姐，好巧啊。”
她目光平静地睁开眼，看了陈香香一眼。
大概是拿回了系统，对方的容貌又恢复了之前……不能说是百分之百，至少百分之九十的水平还是有的。
但对方的穿衣风格和妆容……怎么那么像自己之前出圈的港风大小姐风。
颜汐临时决定回北桥市一趟，有些事情想要亲自去处理。
没想到这么不凑巧，居然碰上了陈香香。
陈香香也订了头等舱，坐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忐忑，对颜汐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
飞机还没有起飞，她刷了一会儿的微博，想看看网上有没有关于自己的新闻。
容貌恢复的第一天，她就去了一趟帝都中学，买了某个营销号，炒了一波“帝都中学神秘校花”的热度。
因为只是侧颜，而那个侧颜又是找好角度的摆拍照，自然惊艳到了很多人，网上什么样的猜测都有。
陈香香唇角忍不住往上扬，那些人一定没有想到，神秘校花其实是自己。
刷着刷着，忽然，她的手指一顿，飞快地看了颜汐一眼。
“颜氏集团为什么这么招人讨厌”的提问，高赞回答火上了热搜。
结合着颜氏集团近期内部动荡，商业机密泄露、项目进展遇挫、股价暴跌，似乎都有了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