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趁我心情还好,赶紧滚!”
张子翔权衡了一下,不是很甘心,“你不要恼羞成怒,我哪里差了?”
他很想把人壁咚强吻,让对方感受一下自己超高的口勿技,也许就能翻盘了。
可旁边除了那位出声的青年,还有好几个年轻男人驻足,显然都是想英雄救美的。
这让他有些忌惮,不敢上前,怕被打。
“你们都滚远一点,我跟我女朋友闹矛盾,你们少管闲事!”张子翔出声警告。
只是他这句话落地,后衣领就猛地被人抓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就落到了脸上。
几秒后,张子翔睁眼看着面前的人,一瞬间怀疑自己眼花,这个小白脸居然敢动手打他?
他张嘴想骂人,才发现磕破了嘴唇,满嘴都是血腥味,对方一个眼神看过来,他下意识地抱住脑袋求饶,“别打我!”
妈妈咪呀,这个小白脸好吓人!那个眼神简直让他吓得心都蹦出了嗓子眼!
他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牵着手走远。
——
颜汐拉着浑身散发着寒气的谢长则走到包间,拿出湿纸巾仔细地替他擦了擦手。
“其实你刚刚不用动手的,他不敢对我怎么样。”
毕竟教训一下就可以了,这么个怂包,实在是不值得出手。
谢长则垂眸看着她。
其实今天他很早就来电视台了,在后台,看见很多歌手找颜汐要微信,其中不乏容貌出众的。
连着天王何江峰,从昨晚的轻佻,到今天的满脸惊艳和欣赏,转变也只是一瞬间。
在少年天才班的时候,他就知道,颜汐太过优秀耀眼,是很多人追逐的目标。
她不用回头看别人,只要按照既定的步伐往前走,就足以闪耀别人的整个青春。
被吸引的何止又是自己一个人?
连着刚刚逛个商场,都有好几个成熟男士,大约是仗着有经济实力,主动上前搭讪示好。
也只有颜汐全无所觉,还以为那些人是单纯在问路。
颜汐笑了一下,“怎么这么看着我?”
谢长则忽然舒展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
颜汐愣了片刻,才伸出手抱住对方精瘦的腰身。
包间里环境安静,一门之隔能隐约听到走廊上的响动,除此之外,鼓动声越来越大的,是彼此的心跳。
颜汐有些不明所以,感觉脸上又有些发热,心里有些紧张。
谢长则抱着她许久没动,深埋在她发间,鼻腔里都是她身上清浅的味道,才总算抚慰了暴躁不安的情绪。
“颜颜,我也很想你。”
凭什么那个人可以在她面前大放厥词。
“我每天都很想你。”
凭什么那些男人都跃跃欲试,试图把她抢走。
“你是我的。”
这个人每一分每一寸,都只能属于自己。
某些情绪有些压制不住,海平面已经掀起了暴风雨。
——
谢长则走进门的时候,苏怡然已经在咖啡厅了等了有一会儿了。
她一眼就看见了对方,心情有些雀跃,伸手朝对方招了招。
等对方走过来坐下,她微笑着给他点单,“我建议你还是喝点牛乳比较好,有利于放松心情。”
谢长则没有理会她,“为什么又约在这里?你办公室又跳闸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咖啡厅环境安静,视野开阔,不影响我开展心理……咨询。”
她换了个词,怕对方不高兴,赶紧说,“我已经包场了,不会有人过来打扰——我觉得你需要换个环境,上次在这里就挺好的。”
苏怡然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从来没见过像是谢长则这样的咨询者。
他冷静理智聪明,也并不能轻易对心理医生敞开心扉。
因为自学过心理学知识,甚至能巧妙地给心理医生设置陷阱,给他做咨询,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她深吸了口气,终于知道老师说的那句话没错,自己就是在自讨苦吃。
老师那样的业内专家都会在他手上折戟沉沙,甚至反过来强烈怀疑自我,自己又能做到那一地步。
现在能有进展,都是对方慷慨愿意倾诉。
谢长则垂眸,片刻后缓缓开口,简要地诉说了一下。
他小时候就觉得心理医生都很愚蠢,连自己都搞不明白,怎么能拯救得了别人。
面前的这位女医生当然不会比那些个老头聪明到哪里去,但他却愿意配合。
对方低垂着头做笔记的样子,侧脸有那么几分像颜汐。
“你是说,你发现有很多人喜欢她,会不受控制地想要把她关起来?”苏怡然想了一下,“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心理……”
“不,正常人不会像我这样。”谢长则冷静打断她。
他从小就跟普通孩子不同,不依赖任何人,也不愿意跟任何人建立亲密的关系。
这个世界喧闹而无趣,他冷淡疏离,是真的觉得无所谓,怎样都无所谓。
颜汐是他唯一渴求的存在。
必须要时时克制,才能勉强压下海底的波涛汹涌。
那些阴暗的情绪时刻冒出头,一旦爆发……
颜汐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有着良好教养的落魄贵公子。
他不能让对方发现任何苗头,有离开自己的机会。
苏怡然停下记录的笔,有些迟疑:“……其实这段关系如果一直让你患得患失,甚至产生失控感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并不适合开始。”
谢长则倏地抬头看着她,那一瞬间的视线冰冷得让她毛骨悚然。
苏怡然冷汗都快下来了,却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你有没有想过,你一直都能克制,冷静而理智,缔结亲密关系才需要更加谨慎理智。现在就不是个好的苗头……”
对方的视线让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会被杀死。
但最终,谢长则收回了视线,起身结账,打开门走了出去。
苏怡然浑身都是冷汗,看着人走远,却又怅然若失。
——
谢长则走出咖啡馆,不一会儿梁管家就走了过来,“少爷。”
谢长则慢条斯理地掏出湿纸巾擦拭手指,“打电话问问表少爷,他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想去非洲挖矿。”
梁管家有些懵:“是苏小姐说错什么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