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中年男子眉头一皱,当即便要呵斥一声。
“请两位住口!”一个身着白衣,气质忠厚的青年无奈地走了过来,看了看中年男子与青年,“这里是医圣居所,医圣治病,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大家若是有什么恩恩怨怨,请到别处了结,这里经不起大家折腾。”
此话有理,中年男子微微点头,也就不再与先前那个青年计较,道:“还未请教。”
白衫青年笑道:“杜子腾,你叫我小杜就行了。”
“肚杜公子。”中年面色沉着,轻声道:“我这侄儿得了怪病,特意从万里之外匆匆赶来,不知医圣现居何处,希望他能救救我侄儿,只要我侄儿能痊愈,我愿意付出任何报酬!”
这话听起来有些自大,付出任何报酬,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他这只是一个表态,表达自己的决心。
“这位,大人,应该是有爵位在身之人吧?”杜子腾慢腾腾地说道:“一身青衣卷青天,兄立正稳弟立傲,想必这位大人,就是著名的诺德·青衣,青衣侯吧?”
青衣侯睁大了眼睛,满是震惊,反问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杜子腾笑了笑,转过身朝着里屋走去,留下一句轻淡的声音:“你们应该知道我爷爷的规矩,这一趟,如无意外,你们怕是白来了。”至于青衣侯的问题,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仿佛并没有听到一样。
“你是医圣的孙儿?”青衣侯这才反应过来,与自己说话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医圣之孙,难怪他在猜到自己身份以后,依旧是那般从容淡定,没有丝毫神色的变化。
不过,杜子腾既然是医圣之孙,那么他的话,从某方面来说,也就代表了医圣的态度。
诺德·齐北在青衣侯旁边,脸色顿时苍白了一分,但还是强笑道:“二叔,我这病,医圣未必有办法,既然医圣不答应救治,我们就离开吧,说不定易公子能有办法。”
他说话间,并没有看到,一个老者正从偏院缓缓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破旧的背篼。
“若是老夫无法救治,那么,这天下间,也找不到人能救治了。”那老者从诺德·齐北身边经过,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老夫虽不敢说医术天下第一,但这世间,医术能超越老夫的,只怕没几个,老夫治不了的病,他们也未必能治好!”
这是一种自傲,正如绝世强者一般,他们皆是有着自己的傲气,属于强者的傲气,而医圣,在医术方面,造诣也是登峰造极,自然是拥有这样的傲气。
医圣平时还是很淡然的,奈何,这诺德·齐北也算是一个有为青年,品行端正,气质极佳,引起了医圣的注意,偏偏,他嘴里却又说出这么一句话,所以才使得医圣微微动怒,但说完那句话,又哑然一笑,暗怪自己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跟年轻人似的,争强斗狠,心中连道:“罪过罪过”
诺德·齐北哪里还猜不到这位才是正主,他并未刻意奉承,只是微微执了一个晚辈礼,便侃侃而谈:“医圣前辈,我也不知易公子的医术如何,但我这病,全川北省府范围里,没有任何一个医师和药师能说出个道道来,可易公子却是张口就解说了一些,虽不知对错,但观他那自信的神色,想来,就算是错的,也定然不会差得太远。”,
“哦?”这下子,医圣惊讶莫名了。
他看了看旁边的青衣侯,见他看来,青衣侯也是实诚地点头道:“我侄儿并未说谎,此事,本侯可拿项上人头来担保!”
“看样子,你们应该说的是实话。”医圣活了这么大岁数,作为一个医师,他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阅人无数,他自认还是能看出青衣侯叔侄有没有说谎,“只是,不应该啊!你这病,连我也只清楚一部分,他是如何得知的?”
医圣从年轻的时候,便是走遍了整个傲剑帝国,帝国内,几乎所有的医书,他都看过一遍,无论是何人编著,只要医书里的内容没错,他都要看上几遍。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这个时代,没有人比他看过更多的书,这一点,是他最自傲的地方!
而刚才,他在第一眼看到诺德·齐北的时候,还没认出他究竟是什么病,直到靠近了诺德·齐北,并且趁着说话的那段时间,仔细观察,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曾经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见过此例,而那本书,便是罪恶之城三十年前的第一强者傲无常的收藏。
对于这病,那医书上,只解说了一部分,原理没有解说清楚,治疗的办法,也没有解说清楚,说起来,医圣须得结合自己的想法,给出一份完整的方案,才可能解决问题,这是最近一二十年,医圣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病例。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医圣怀疑他们口中的易公子所说之话是胡编乱造的,准备小心求证一下。
诺德·齐北与青衣侯对视一眼,似乎感觉到了一丝丝希望,那青衣侯连忙道:“他当时是这么说的,它来自魔兽森林内围,实力连最低级的徒级魔兽都不如,但曾经却导致一个剑宗九级强者陨落,时间拖得越久,便越难根治,希望医圣有办法吧。”
这些话说出来,也不会对易辰造成什么影响,为了侄儿的病,青衣侯毫无保留地重复着易辰先前的话语,顿了顿,他继续道:“后来,我们问他,是不是知道齐北的病。”
“他如何回答的?”问这句话的时候,医圣脸色凝重,显得有些焦急,但又隐隐带着一丝喜悦,这一次,似乎遇到了真正的行家了。
“他的回答是这样的,知是知道,但唉,有些麻烦。你们还是先去找医圣吧,兴许,他能有办法救治。”青衣侯在心里对易辰说了一声抱歉,便重复了一遍易辰先前的话语。
医圣猛然一笑:“哈哈哈~哈!吾道不孤,吾道不孤啊!”
他突如其来的大笑声,把里屋的杜子腾引了出来,不解地看着爷爷,爷爷今儿个是怎么了?他为何笑得如此开心,如此开怀?那种喜悦,那种兴奋,是杜子腾多少年来,都没有从爷爷身上看到过的情绪了。
多少年了,似乎,自从父母死后,爷爷便没有这般笑过了吧?
“医圣前辈。”青衣侯不知道医圣这发的是哪门子的疯,不由得轻轻喊了一声。
正好易森还没有离去,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对于青衣侯与诺德·齐北之间的那种叔侄亲情,他是羡慕得紧,在易家,可是享受不到这样的真正的关怀,而拜了郎默将军为师以后,虽然似乎感受到了这种感情,但到现在,郎默已经算不得他老师了,毕竟,郎默的话语已经够诀别了,他现在,只能算是被郎默驱逐的存在。
医圣摆了摆手,郑重道:“我是有那么一条规矩,不为任何有爵位在身的人及其亲人治病,不过,这个规矩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有些人,愿意成为我的实验对象,供我十年实验,我可以为其救治,而有的人,倾家荡产,付出全部财产,我也可以救。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有需要的时候,若是没有需要,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说了这么一大堆,但众人却都没有听懂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好在,接下来一句话,医圣解答了众人心中的疑惑:“这一次,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们做到了,老夫便愿意免费为这小伙子治疗。”
“前辈,请讲。”青衣侯脸上一喜。
“把你们口中的那位易公子请来,与老夫见一面,老夫便愿意出手!”医圣说出一个所有人都惊讶的条件,“当然,即便是老夫,也只有四分把握治好他,这一点,得先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