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看了看笼子里的豹猫,又看了看架子上的白猫,平静讲:“没有很喜欢的。”
顾凛城瞧她恋恋不舍的样,对舒意道:“要那只白的。”
“好的顾……”
“不行,不买,太贵了。”
舒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他看嫌贵的女孩,又确认的看顾少将。
顾凛城讲:“我买。”
时宴蹙着眉瞧他。“根据新帝国婚姻法,你的钱也有我一半。”
这……确实是的。
在时宴这种“务实、勤俭节约”的人心里,就没有花二十万买只猫这种奢侈的爱好。
有这钱,还不如拿来嫖。
嗯,不对,是拿来建设美好家园!
顾凛城看极力围护自己权益的女孩,不着痕迹的笑了。
云莹雪脸色有些难看。
舒意则被这恩爱秀一脸。
他寻问的看商惊澜,想看他什么意思。
之前他说过让自己送,他要是真这么想,送就是了,反正这店一半的钱是他投的。
商惊澜又咳了两声,隐忍着不适的笑道:“时总,顾少将的收入比你想的可观,你不花,想让他给谁花?”
时宴听他这话,又一旁的云莹雪,一想也是。
大家总共没两年好活了,她得多培养些花钱的爱好才行。
不然人没了,钱还在,这多让人遗憾啊。
时宴一下豁然开朗,装模作样的想了下。“就……买那只白色的吧。”
送给伊丽莎将军的,贵点没事,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钱。
见她同意,舒意去抓猫。
商惊澜瞧想通的女孩,还想说什么,便克制不住捂着嘴剧烈咳起来。
他咳得越来越厉害,像是突染重疾似的。
云莹雪看咳得撕心裂肺的男人,有些害怕的往后退。
舒意不去抓猫了,关心问:“商董,怎么了?要不要坐下休息会?”
商惊澜用帕子捂着嘴咳,摆了摆手。“老毛病了,不碍事。”
“哪没事?你这都咳出血了。”舒意着急的讲:“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不用。”
商惊澜强撑着身体,压下到嗓子眼的咳嗽,看平静的时宴、漠然的顾凛城以及后却的云莹雪。
他勉强的笑了下。“舒老板,别耽误时间了,快帮时总把猫装起来。”
舒意看虚弱仿佛随时会倒下的老板,又看等待的客人,为难犹豫片刻,还是去抓猫。
商惊澜紧抿着唇,扶着柜台坐到椅子上。
时宴看了他半响,在舒意把白猫装进笼子里时讲:“舒老板,先把商老板扶进去休息吧,我们的事不着急。”
舒意立即讲:“好。麻烦你们稍等片刻。”
在他去扶的时候,商惊澜又是沉长持续的咳嗽,让他几乎直不起腰。
顾凛城等他们进去里边,直接付了款,提着猫笼对担忧的女孩讲:“走吧。”
时宴想刚才脸色愈加苍白的商惊澜,又看瞧着自己的顾凛城。
她想了想,跟他走。
云莹雪见他们走,跟着出去,提议的讲:“顾少将、顾夫人,要一起吃个饭吗?”
“不用了。”时宴看也要走的人,好奇问:“云小姐,商老板是你朋友,你不去看看吗?”
“我跟商老板只是普通朋友啦。”
普通朋友也可以关心一下吧?
时宴没多管别人的闲事。“嗯。我们要回去了。云小姐,再见。”
云莹雪小心翼翼的瞧了下顾凛城,娇羞的不情之请的讲:“我没开车来,顾少将可否送我一程?”
时宴听到这话挑眉,想也不想道:“你不会打车回去吗?他这么忙,没空送你。”说着拉人走。“走了老公。”
她之前都是顾少将和哥哥的叫,现都嚣张的直接叫老公了。
就仿佛,一下将那个高处的男人拉下来,便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云莹雪怔愣错愕的看顾凛城的反应。
本就想拒绝的顾凛城,看女孩仿佛要驱逐入侵者的模样,俊朗的脸上没什么变化,但似终日寒霜的眼里缓和了颜色。
他看拉着自己柔软而带着烙痕的手,迈步跟上,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老公。
第一次是她同意跟他结婚。
那时她带着调侃与新奇,像是小孩得了件喜爱的玩具。
这一次是嚣张与猖狂。
不是外界以为的那样,但却是为了维护领地,捍卫主权。
这让顾凛城清晰的意识到,这个女孩与自己的关系,以及连带不同于常人的责任。
顾凛城走的时候没和云莹雪打招呼,甚至没有回头看她。
而被抛下的云莹雪,望着他们亲密无间的背影,在傍晚的风中和人潮的拥挤中,不甘又愤恨。
等回到车上。
时宴夺过猫笼,看里边喵喵叫的白猫,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顾凛城摩挲着还残留着对方余温的指腹,压下让人宁静又振奋的思绪,平静问:“去吃饭吗?”
“不去,回家吧,我让林姐做饭。”
她这句回家说得极为自然熟络。
顾凛城看专心逗猫的女孩,便开车回去。
时宴是真喜欢这猫,隔着笼子逗还不够,她打开笼子把认生的猫抱出来。
白猫喵喵喵的叫,不停的挣扎。
它起初是羞涩微弱的抗拒,接着越来越剧烈,几次差点挣脱出去。
时宴在它每次窜出去时,都精准无误的把它抱回来,并撸得更使劲。
高傲的白猫才不被人类驯服,被按倒的它露出锋利的爪子,直接给对方来了下。
时宴的手被它挠了长长道,血瞬间争涌的浸出,很快便汇聚在一起。
眉都没皱下的女孩,在血要滴到猫身上的时候,无奈放开凶悍的猫,按住伤口。
这猫明天要送人的,弄脏了它高贵的白毛多不好。
二十万呢,可矜贵了。
顾凛城看她手上殷红的血,拿出帕子给她。“按着。”
时宴一边接过帕子一边讲:“不会滴你车上。”
顾凛城没说话,只改变了方向,开去了没多远的科学院。
时宴见了满心疑惑。“还有事?”
总不可能是特意送她去见白暮的,要是这样,那她伤口确实不痛了。
还别说,她确实见到了白暮。
可她不仅手背上伤口痛,手臂上还疼。
时宴看灯光下泛着寒光的细长针头,压下干倒他们逃跑的冲动,镇定的问:“那个,一定要打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