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与生俱来的危机感,救了他。
如果他没有在敌方造物主出手之前祭出乾坤雷符,那么极大概率,他会隔着水瀑仙衣被捏成肉酱!
但乾坤雷符一祭出,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符箓之上,雷池隐现,洞穿虚空,汲取域外灵气!
水瀑仙衣的核心法阵,运转起来了,防御力提升了不知多少倍!
连敌方造物主这一记突袭,都没能击死他,只捏断了他几根骨头。
“什么!?”
从白山域方向赶来的造物主,感到不可思议。
造物主对造物主以下的修士,基本都是秒杀,这小子修为还不如血雕,怎么可能挡下他一击?
很快,这位造物主现身了。
和所有人想象中的都不一样,没有遮天蔽日的身躯,也没有排山倒海的妖气。
是一个年轻书生!
身着白衫,面容清秀,手持骨质折扇,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妖邪之气,像极了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
“阴骨书生!”
陆枭咬牙切齿地叫出了他的名讳。
大羽王朝两位造物主之一,一个活了四千多年的老妖怪,雷劫七重的恐怖存在。
传闻,统御羽朝的羽皇,也是一位女性大妖,而这阴骨书生,正是羽皇的道侣。
两人联手,统治了云虎界三千年,乃是乱星海之中的绝顶强者。
“撤!”
“快撤!”
“穷寇莫追!”
大武六七百万军队,被因阴骨书生当场震慑,急忙撤了回来。
而那对白骨大手,在震动几下后,轰然炸裂。
一个浑身燃烧着红焰的孩童,脚踩风火轮,手持火尖枪,死死盯住了阴骨书生。
正是仙傀,鲁班七号!
“三昧真火!”
“化神后期的傀儡?”
阴骨书生感受到这只傀儡爆发出来的气势,再吃一惊。
怪不得血雕败得这么惨,这个叫洛渊的小子,看来是在仙人传承之中得到了莫大好处啊
“熋!”
这时,鲁班七号在洛云的操控下,进入了暴走形态。
三头六臂出现了,乾坤圈,火尖枪,混天绫,阴阳双剑,金砖,再加上一对风火轮,统统都是八星宝器。
七件八星宝器!
“七仔,杀。”
背后的洛云,从嘴里吐出三个字。
一张乾坤雷符已然贴到鲁班七号身上,海量灵气涌入,令他精神一震,持枪杀向阴骨书生。
“造物主!!!”
阴骨书生发出怪叫,大白天撞佛了一样。
“不可能,绝不可能!”
“凭你的魂力,怎么可能催动造物主级别的傀儡?这根本不是你这个境界能办到的事!”
阴骨书生发出阵阵怪叫,面对鲁班七号的袭杀,他不得不使出全力防备。
一场造物主之间的厮杀,在星空间展开。
“撤军三万里!”
“退守西域!”
洛云发出警告。
失去了乾坤雷符的支持,他无法催动水瀑仙衣的核心大阵,也只能退避三舍,暂避锋芒。
“撤!”
“有多远撤多远!”
陆枭急忙下令。
六百多万大武军队,远离战场许久之后,亦能感受到星空深处传来的恐怖动静,那是他们无法想象的存在在交手。
鲁班七号和阴骨书生,落到一颗小型星辰上。
三两下,就打得山崩地裂,湖海倒灌,日月无光,生灵们成片成片地死去。
阴骨书生活了四千多岁,修为扎实无比,本命法宝是一把黑火缭绕的骨刀,乃七星中品宝器,一刀斩击,能劈出万里沟壑。
而鲁班七号依靠多件八星宝器,压着阴骨书生打,不过也奈何不了他。
一位造物主想杀另一位造物主,非常耗时费力,需要炼化数月甚至更久。
除非实力差距过大,不然不可能秒杀。
渡过七重雷劫的存在,哪一个不是历经过无数生死之战、手段层出不穷的的人物?
“哼!”
见打下去没有结果,阴骨书生也不愿多留。
他双手结印,张口一吐,一枚桃核般的白骨舍利喷吐出来,轰在鲁班七号身上。
这枚白骨舍利,是阴骨书生的内丹。
浓缩全身修行精华的一击,将鲁班七号撞出万里之遥,绕着这颗星辰滑行大半圈。
待鲁班七号再起身,阴骨书生早就带着血雕亲王远去了,只留下三句话:
“洛渊,你很不错,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杀她的孩子!”
“速速从边境撤军吧,不然等她出关,你只有死路一条。”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星辰表面,满目疮痍。
万里之深的沟壑和裂痕,几乎将这颗小型星辰撕毁。
两位造物主之间的战斗,太恐怖了,而且还不是全力出手。
洛云落了下来,并未立刻解除鲁班七号的暴走形态,他怕阴骨书生暗中偷袭,不得不时时防备。
也幸亏对方不知道乾坤雷符的原理,否则绕过鲁班七号,全力对他出手,还是有机会把他干掉的。
“爷爷,乘胜追击吧,至少把白山域夺回来。”
洛云借助鲁班七号,千里传音。
怒鲸大舰上,将领们一片惶恐,对一位造物主乘胜追击?
“这这是不是太冒险,太激进了?”
陆星河愕然。
陆枭却还是很有魄力的,大手一挥,全军进击。
洛云带着鲁班七号,一个人在前面开路,六百多万大军紧随其后。
怒鲸大舰上,陆延年抹了把脑门上的汗:
“呼我今天总算见识到仙人传承的厉害了”
陆星河望着洛云的背影,也深深感慨:
“是啊,小云才多大?刚才居然和一位造物主交手,还将其击退了,嫂子,你可真是有一个了不得的孩子啊。”
大家都朝叶素心看过来。
“太危险了。”
“都怪我这个当妈的没用,只能让孩子去冒险。”
叶素心无力地一叹,内心自责。
陆枭摇摇头:“素心,别这么说,小云这孩子我看是天命之子,天生背负大气运,注定要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只可惜,惊天不在,否则我们一家人都能见证这一刻,该多好?”
老人叹息。
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