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腊国太子点了点头,愿意听从郝空白的安排,郝空白随后转过了头,看向了那两个礼部的翻译官员。
“两位大人,快回大宋了,可能要委屈你们几天了?”郝空白道。
“什么意思?”两个官员中的一个问道。
郝空白笑了笑:“我明着跟你们说吧,当今皇上多行不义,昏庸无能,我大哥涿国公决意替天下百姓讨个公道,不日将大兵压境,逼迫赵光义下台。你们二位通过这次真腊国一行,也有些察觉了吧?我在真腊国中只字不提皇上,而将所有事情都包揽到我大哥身上,实际上就是因为赵光义的皇帝已经坐不长久了,提他也是浪费口水。”
“涿国公要造反?为什么?皇上对他……。”另一名官员就要反驳,但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显然他也听说过赵谷在大宋的一系列遭遇,也认为赵光义做的有些过分了。
“两位大人也觉得我大哥改造反吧?我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就在我大哥前往川峡路平叛之时,赵光义竟然趁我大哥不在开封,将我的几位嫂子和侄子全部绑架了,用来威胁我大哥,试问这种屈辱,谁又能忍得了呢?”郝空白接着道。
“我明白了,涿国公怕是在打这批赈灾粮食的主意吧?他想控制住真定府?难怪我说为何他根本就没去真腊国呢!所以才要控制住我们,就是不想此事暴露对吧。”最开始说话的那名官员道。
郝空白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本来我最好是应该杀了你们的,这样才能让你们彻底闭嘴,但如果那样做了,我们和赵光义又有何区别?所以我只会控制住你们,不让你们和赵光义汇报就是,等到我大哥彻底解决了他和赵光义之间的事,你们就自由了。”
“好吧,我二人愿意服从你的安排。”
“这样最好。”郝空白一挥手,几名随从立刻将两名官员控制了起来。
真腊国太子通过真腊国的翻译,已经知道了郝空白和两名官员的对话,不由心惊不已,郝空白看到他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便道:“太子,此次却是我不得不对,实际上我们大宋真定府遭遇了地震,致使十数万百姓受难,而大宋国库经过赵光义的数次南征北战,已经渐渐入不敷出了,所以才想要去真腊国借来粮食,并不是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只是要种子而已。”
“而我大哥涿国公,正如你听到的那样,他已经开始组织各方势力,打算逼宫,彻底解决赵光义这个大祸患,至于到时候他是否会做皇帝,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可以跟你保证,我大哥一定会成为大宋的当权者,到时也一定会和你们真腊国建交的,今日借粮之恩,大宋来日定然会报答的。”
真腊国太子一开始确实有些气恼,毕竟他已经知道了郝空白在欺骗真腊国,但听完郝空白的解释,他反而释然了,作为一国太子,他的心思绝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相反的,他也颇通权谋之道,对于赵谷的一系列安排也能理解。
尤其是在郝空白将真相暴露在他眼前后,还能承诺报答真腊国,真腊太子心里暗暗点了点头,知道郝空白真这次说的乃是大实话。
微微一笑,真腊国太子浑不在意的说道:“宋使不必解释这么多,我真腊国既然决议和大宋建交,两国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既然赵光义昏庸无道,涿国公讨伐他也是应该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宋使尽管开口。”
郝空白笑了笑,二人便算是将这件事说开了,他心里不由对真腊国太子有些钦佩,以真腊国太子的心胸和智慧,日后绝对会成为一位明君,甚至成为千古一帝也不是不可能。
处理完朝廷两个官员的事情后,郝空白在码头上找了马车,就近找了个县城,立刻找来工人将稻谷变成米,然后囤积了起来。
郝空白回归大宋的第二天夜里,大宋燕云十六州中的朔州城外,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这支骑兵共有三万余人,皆穿着辽国衣服,一看便知道是辽国的精锐骑兵。
如今辽国战乱刚熄,这三万骑兵自然不是来攻城的,因为率领他们的人正是赵谷。
自从那日战胜韩德让后,赵谷便带领这三万兵马秘密潜伏到了宋辽边界,等待时机,而按照他的估计,郝空白这两天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所以赵谷便秘密带着三万骑兵潜伏了过来。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自然瞒不过燕云十六州的边军,但赵谷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起兵的消息早晚都会瞒不住的,他现在要做的便是抢占时间。
他此来朔州城,一是因为这里的百姓曾和他同舟共济,共同抵御辽国军队,他在民间的威望甚至超过边军将领,方便行事,其二则是因为真定府地震后,朝廷调粮食的几个主要地方,便有朔州城,导致朔州城的百姓日子过得很艰苦,对朝廷的感官也不是很好。
这也是很好理解的事情,燕云十六州毕竟收复没几年,谁也不知道十六州里隐藏着多少辽人或是辽国奸细,朝廷自然对他们有些提防,这便导致燕云十六州的百姓被区别对待了,他们自然心有怨言。
基于这个原因,朝廷要让别的州府分担真定府的粮食供给,自然首选了燕云十六州,为的就是逼迫此地的百姓,不让他们家中有余粮,防的就是有人囤积粮草,对大宋不利。
赵谷对于朝堂上盛传的这种说法自是戳之以鼻,在他看来,燕云十六州正因为曾被辽国占据,朝廷才越应该对他们好,而不是处处提防忌惮,这样只会寒了百姓的心,让百姓和朝廷离心离德。
不过这种事他也是司空见惯了在,赵光义这个神经病患者的思想和别人不同,他能做出这种决定来并不能让赵谷觉得吃惊。
赵光义的这种做法却给了赵谷便利,他相信以自己在燕云十六州的威望,只需将赵光义的恶行一街路,然后登高一呼,势必会从者如云,将燕云十六州从大宋暂时分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