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这次擂台赛看似是赵谷一方赢了,那个官员还得陪给小七七人各一千贯铜钱,可因为老金的上场,直接强势碾压了小一,赵谷一方纵然胜了,貌似也没太大意义。
反倒是萧太后他们,耶律隆庆借助这次擂台赛扬了名,老金赢得了最后一场胜利,为辽国争了光,萧太后更是收取了民心,好像反倒成了最大的赢家。
赵谷有种给他人做了嫁衣的感觉。
至于那帮为了挑衅赵谷为设下擂台赛的人,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做了坏人失民心。
看着萧太后最后离去的背影,赵谷心中苦笑不已,妈的,竟被一个女人算计了。
莫名的,赵谷有些心疼那些和萧太后作对的辽国皇室成员,有萧太后这样的对手,也不知他们晚上睡不睡得着觉。
擂台赛这便算是结束了,除了萧太后所收颇丰外,赵谷和那干皇室成员的属下都显得有些兴趣泱泱,收了他们约定的七千贯钱后,赵谷等人回了馆邑。
两天后,萧太后下旨传召赵谷和李符觐见,二人便穿戴好官服,跟着传旨宫女进了辽国皇宫。
说起这辽国皇宫,此时也十分有意思,除了皇帝之外,竟再无一个男人,就连太监也没有。
据说这是萧太后为了证明自身清白,特意没有让太监进宫,在这皇宫之内,除了萧太后和皇帝外,便只剩下清一色的宫女了。
赵谷和李符与萧太后的会面,自然也不会在皇宫内院,而是在萧太后平时处理政务的书房内,也就是皇宫的前宫。
再次见到赵谷和李符,萧太后依旧没有给二人什么好脸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李符心中着急出使的使命,就要像萧太后提条件,赵谷却冲他摇了摇头。
李符顿了顿,接着就安静的喝茶了,萧太后但有所问,二人皆一一回答了,却谁也没有提燕云十六州的事,更没人提此次出使的事。
临到最后,萧太后依旧和赵谷二人进行着白开水式的谈话,赵谷二人也没有显得有多焦急,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萧太后终于坐不住了。
萧太后眉头微皱,着重看了赵谷一眼,道:“你们的皇帝让你们来我辽国,到底有何事?”
见她到了现在还在自持身份,赵谷心中冷冷一笑,道:“出使文书上不是说的清清楚楚吗?我们是来给太后祝寿的。”
“这样呀。”萧太后随后道:“本宫知道了,既然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便请二位使者回大宋去吧,你们皇帝的心意本宫领了。”萧太后点头道。
“好,那我们就告辞了。”
赵谷说完,拉着李符就要离开,萧太后也并未挽留,直到二人的脚步已经跨出了书房门口。
她终于稳不住了,问道:“若本宫被赶下台,这些新上位的王公大臣必定会再拿大宋开刀,你们就不怕吗?”
赵谷冷冷一笑:“有何所惧?辽国来一人,我大宋杀一人,来一万人我们便杀一万人,仅此而已。”
“你……唉。”萧太后见赵谷态度坚硬,想到辽国内部的局势,态度终于缓和了下来,道:“你们进来吧,说出你们皇帝的条件,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帮本宫度过这次危机。”
赵谷冲着李符使了个眼色,二人又回去坐下了,赵谷接着疑惑道:“太后有什么危机吗?你贵为辽国太后,皇帝生母,能有什么危机?”
萧太后恨得牙痒痒,她早先就曾将辽国局势隐晦的通过国书的方式,告知了赵光义和赵普,她怎么都不会信,赵谷竟然会不知道。
她知道赵谷这是在拿捏她,为的就是报之前她怠慢赵谷的仇,心中不由苦笑连连。
曾几何时,萧太后在辽国境内说一不二,谁敢反抗她?
可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用闪电一般的速度收走了燕云十六州,这才使得她如今陷入绝境,可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真是让人恨不得宰了他呀!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萧太后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本宫就跟你们直说了吧,现下辽国不少皇室成员对本宫虎视眈眈,想要赶本宫下台,本宫希望借助你们的力量自保,你们就直说你们的条件吧。”
听到她终于有点谈判的意思了,赵谷这才嘴角噙着笑,将赵普告知的两个条件说了出来。
萧太后一听,面色大惊:“这不可能,你们收回燕云十六州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要辽国帮你们攻打西夏,本宫绝不同意。”
赵谷面色一冷:“既然太后绝不同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和李大人将立刻回开封去,将太后的意思传达过去,这就告辞了。”
“等等……。”萧太后欲言又止,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本宫不瞒你们说,眼下辽国局势已是千钧一发,本宫得到消息,那些皇室成员凑了一只十万人的大军,不日就要兵临临潢府,本宫现在纵然给了你们再多承诺,又有什么用?不如你们先设法帮我渡过这次危机再说,好吗?”
说这话的时候,萧太后的表情十分幽怨,好像要哭一般,再加上她那绝世容颜,几乎要让赵谷和李符看呆了。
好一个狐媚子!
但她明显低估了赵谷和李符的定力,二人目光只不过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就很快收了回来。
“不行,万一你到时候不认账怎么办?你必须现在就和我们签订国书,盖上辽国玉玺才行。”赵谷冷冷道。
萧太后再次一叹,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来人,把玉玺拿来。”
有宫女麻利的将玉玺拿了过来,萧太后亲自拿起笔写了一张国书,严明承认大宋对燕云十六州的合法统治地位,并会在大宋攻打西夏时出兵配合。
最后,萧太后在上面盖了玉玺印记,这份契约便算是正式合法化了。
接过国书,赵谷不禁眼前一亮,萧太后的一手毛笔字竟写的十分漂亮,不比浸淫了书法一辈子的老学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