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打量了女子一眼,赵谷便收回了目光,他可不是精虫上脑就不管不顾的人。
而那女子见赵谷不再看她了,似乎松了一口气,缓缓解开了身上的包裹。
赵谷这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包裹,分明就是一个抱在布里面的小孩子。
小孩子长得颇为清秀,粉嘟嘟的,十分可爱,尤其是一对眼睛,十分灵动。
很快的,赵谷注意到小孩子的脸上有些不正常的红色,便问道:“他着凉了?”
女子点了点头,赵谷没有再多说,自苏小成准备的包袱里取出治风寒的药,又从马车里取出小炉子,将药倒进去煮了,待得药被煮好,他盛了一碗递给了女子。
“喂给他喝吧。”
女子脸色微红:“多谢大人。”
赵谷点了点头,见这对母子衣衫单薄,又将自己的换洗衣物递了两件给她,道:“暂时将就着穿上吧。”
女子依旧接了,但却话语很少,似乎不敢和赵谷说话。
赵谷笑了笑,随即便接着看书了,而那女子则静静的坐在马车那头,也不说话,只有那个小孩时不时的叫上两声,说些谁也听不懂的话。
又行进了十多里路后,雨渐渐停了,天也快黑了,二狗子竟然用一个简易的自制鱼竿在路边塘里钓了几条肥美的鲫鱼,顿时让赵谷都快流口水了。
在路边找了块空地停好马车,赵谷随后让二狗子将鲫鱼洗干净了,在小炉子上架起铁锅,将鲫鱼煎炸的两面金黄,又扔进去一把蒜和调料,一股鱼香顿时在马车内飘散开来。
“娘……娘。”女子怀中的小孩子却在此时抬起头来,看着女子叫喊起来。
女子用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现不是那么发烧了,这才放心,问道:“怎么了?”
“饿……饿……。”小孩子含糊不清的说道。
女子再次脸红了,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了赵谷手上的铁锅,暗中吞了口唾沫。
看得出来,她也应该一天没吃饭了,更何况那么小的孩子呢。
赵谷微微一笑:“稍等片刻哈,马上就好。”
说完,赵谷突然一瓢水浇在了鱼上,随后快速盖上了锅盖。
半柱香后,另一股完全不同的鱼香再次飘了出来,那个小孩子闻到味道,慢慢爬了起来,一脸感兴趣的盯着赵谷。
赵谷揭开锅盖,发现鱼汤已经呈现出了一缕奶白色,就知道鱼汤已经快熬好了,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葱花撒了进去,打了一个滚后,快速盛了出来。
鱼汤一出锅,一股更大的香味顿时冒了出来,馋的那个孩子都流出了口水,可爱至极。
赵谷哈哈一笑,用小碗盛了一碗给他,女子连忙接过,道了声谢,随后小口小口的喂给了小孩。
赵谷又用大棚蔬菜炒了三道菜,一道萝卜烧肉,一道蒜吵牛肉,一道小白菜,菜肴便算是全部弄好了。
赵谷便冲着车外喊了一声,二狗子立刻端进来一大锅米饭,原来他和李淡然早已煮好了米饭。
这也是赵谷三人的习惯,三人一路上都是赵谷做菜,李淡然煮饭,二狗子则负责采集食材。
等到二狗子帮众人盛好饭,赵谷三人立刻吃了起来,那女子却依旧娇羞的不敢来端碗,赵谷只得将碗递给了她。
“谢谢。”女子娇羞的说道。
说着,她便就那么吃起了白饭,完全没有要动筷子夹菜的意思。
赵谷不禁翻了个白眼,这古代的女人还真是奇怪,吃个饭都这么扭扭捏捏。
无奈之下,赵谷只得又用筷子夹了满满一碗菜,递给了女子。
“谢谢。”
赵谷再次无语,索性也不去管她了,低头吃了起来。
而那个小孩子,就比他娘放得开多了,他一一尝过赵谷做的菜后,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一直嚷嚷道:“还敲吃,还敲吃。”
赵谷三人平时很少和这么小的孩子打交道,见状不由都被他逗笑了,赵谷随后又给女子夹了一大碗菜。
“谢谢。”
得,这女子除了谢谢,其他的话就不会说了。
等到吃过饭,二狗子将碗筷拿出去喜了,随后就找了个平地搭起了帐篷。
本来往常时候,三人都是直接在马车里睡得,但今日有这个女子在这儿,十分不方便,因此赵谷三人就只能打地铺了。
而那女子见状,又是谢谢个不停,让赵谷一度怀疑她是不是一台穿越的复读机。
一夜无话,第二日赵谷等人继续赶路,又在路上吃了顿午饭,晚饭之前总算赶到了一个小县城。
那女子见到了县城,抱着小孩子,起身朝赵谷行了一礼:“多谢大人一路上的赵谷了,民妇范谢氏感激不尽,这就就此离去了,大人大恩大德,民妇永世不忘。”
等等?
赵谷本来早就猜到女子到达县城后就要离开的,他也打算到时给她一些钱就算了,毕竟二人也只是萍水相逢,可当他听到女子的姓氏后,赵谷开始不淡定了。
“你说你姓谢?”赵谷问道。
“是的。”
“你丈夫姓范?”赵谷又问道。
“是的。”女子虽然疑惑,但还是认真答道。
“他是不是刚死没多久?”赵谷继续追问。
女子脸上闪过一丝悲痛,但依旧强忍着眼泪,答道:“是的。”
赵谷这下子彻底不能淡定了,直接忘了自己还有脚伤,突然站了起来。
但随即他便一下子跌倒了下去,脑袋差点撞上了马车上的桌子。
女子有心扶他一把,但想到男女之防,最后还是忍住了,眼睁睁看着赵谷倒了下去。
但赵谷到底也不是常人,双方最后还是抓住了马车,保持住了平衡。
重新坐好,赵谷眼中的惊喜却没有消退半分,他指着在女子怀中沉睡的小孩子道:“这孩子是不是叫朱说?
”
女子这时也吃了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赵谷为何对她家的事如此了解。
从她的表情里,赵谷已经知道了答案,差点又要从凳子上站起,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激动,尽量平和的说道:“范夫人,不知今后有何打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