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俏俏昨晚并没有睡好,因为自从赵谷答应帮她找回货物,已经过去了三天,可赵谷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不是看在赵谷心肠还算不错,收养了冰糖雪梨两姐妹,她早就跟赵谷翻脸了。
这三天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自己的货物,以至于晚上夜不能寐,好不容易天快亮了,她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可还没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敲门,不由烦躁无比。
随便在里衣外套了件外套,柳俏俏便打开了门,可她实在是太困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因此并未第一时间去看门外是谁。
直到赵谷的声音响起,她这才猛然惊觉,自己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自从她的夫君死后,柳俏俏在人前的时候,从来都不曾显露过真容,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对男人是多么的有吸引力,不想因为容貌而引起麻烦,坏了自己的名节。
她更从未将自己的身材显露给任何人看,往常出门的时候,她总是在胸前缠上带子,束缚住它们的尺度,可饶是如此,它们的规模依旧惊人,让柳俏俏烦恼无比。
可今天她实在是困得迷糊了,竟忘了蒙面,而是素面朝天的出现在了赵谷眼前,而她胸前那灵动的两团,更是毫无束缚的挺立着,显示着成熟的魅力。
反应过来后,柳俏俏嘴里发出了一声尖叫,接着快速拉过赵谷,将他拉进了店里,随后直接关上了门,似乎生怕别人看见她一般。
她也真是困迷糊了,竟没有将赵谷拒之门外,或许在她此时看来,反正赵谷已经见过她的真容了,再看一下也无所谓了。
赵谷已经从柳俏俏的声音里认出了她,正是那蒙面女子,便问道:“老板娘,你这是做什么?”
柳俏俏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怪你。”
“说吧,你来有什么事?”柳俏俏又问道,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赵谷道:“我今天就要前往老虎山了,你不是要一起去吗?我就想着叫你一下。”
柳俏俏略有些犯困的神色陡然一亮,快速奔跑起来,一边跑一边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洗漱一番。”
对于柳俏俏每天都像大姨妈来了一样的样子,赵谷已是见怪不怪,因此便在成衣店里找了个凳子坐下,不一会儿,穿戴一新的柳俏俏便走了出来。
她那几乎成了招牌般的丝巾,也蒙在了脸上,遮住了动人的美貌。
“走吧,我店里的事情早就安排好了,就等你了。”柳俏俏道。
赵谷点了点头,二人便并肩出了门,过北城门出城,很快就到了军营。
此时的新军军营内,休假归来的一千士兵已经排好队列,只待赵谷一来,就可随时出发。
赵谷带着柳俏俏进了军营,扫了一千新军一眼,并未多说,进了军帐换了铠甲后,便直接喊了声出发。
一千新军自发排成行军队列,驾轻就熟的出了军营,直奔曹州而去。
对于赵谷带了个女人到军营,新兵们都十分感兴趣,但却没有人敢多问,兴许人家曹参军就好这口呢?新兵们心里想到。
赵谷也看到了新兵们的神色异常,但他也没有解释什么,作为参军,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他只是派了一个新兵,给柳俏俏送了一匹马过去,柳俏俏也不愧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一手马术十分精湛,骑上马就跟上了大部队。
一路之上,依旧没什么波折,经过三天的赶路,曹州已遥遥在望了。
这期间,柳俏俏兴许是大姨妈走了,整个人正常了不少,别人吃饭她就吃饭,别人睡觉她也睡觉,倒是没让赵谷操什么心。
到了曹州后,赵谷下令就地扎营,并派出斥候,先一步去打探老虎山的消息。
第二日中午,关于老虎山的情报就送了过来。
老虎山,曹州西部一座连绵的山脉,共有两座主峰,若干小山头,同为太行山余脉,山势陡峭,易守难攻,山上树木密布,尤其松树极多,几乎占据了老虎山的一半山脉。
众所周知,松树属于常青树之一,纵然如今天气严寒,它也不会受影响,因此远远看去,老虎山上依旧是一片碧绿,遮天蔽日,让人很难看清它的真容。
另外,老虎山共有约五百多名土匪,实际数量只多不少,土匪们个个擅长攀越,走在山间如履平地,丛林作战能力极强。
而且据当地村民所说,老虎山的土匪们极有组织性,从不单独行动,抢劫之时分工严密,只要被他们盯上的人,从来没有走掉的。
在老虎山两位当家的带领下,老虎山在曹州境内凶名赫赫,尤其是在绿林中更是无人不知。
和他们一比,磨剑山的土匪简直不值一提.
磨剑山的土匪虽然人多势众,但大多为流民,作战力几乎没有,老虎山的土匪却全都是悍匪,据说他们对新成员的要求十分高,不是见个人拿把斧头砍刀什么的,就可以上老虎山落草。
看完这些情报,赵谷的眉头都皱到了一起。
老虎山的土匪占据老虎山多年,朝廷不可能不知道,照这种情况看来,仅凭这一千新兵如何能够剿灭他们?
上次在磨剑山剿匪,新兵的数量几乎是土匪的三倍,赵谷还以为这是大宋剿匪的惯例,在他的想象中,朝廷既然只派了一千新兵,那么老虎山的土匪顶天了也就四百,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数量竟有五六百之多。
而且老虎山的土匪明显比磨剑山的强悍多了,老虎山的环境又是如此险峻,想在半个月内完成任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看来只能想法子智取啊!
出了营帐,赵谷叫来了统领这一千新军的将军。
五千新军刚建成时,曹玮为了方便管理,共设了五个将军,分别统领一千新兵,而这五个将军则在曹玮座下听命,如今赵谷手下这一千新兵便是五支军队中的一支,因此除了赵谷外,还有一人也有权利统领新兵,他的作用就相当于是赵谷的副手。
在开封时,赵谷就有心和自己的这个副手沟通一下,无奈别人似乎不太买他的帐,一直不曾露面,行军的一路上赵谷也没有见过他,此时他让人去叫这个未曾谋面的将军,也是存了敲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