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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冬老有些心有不甘地看了看我身上的琼兽,又看了看跌落在地上的酒壶,一脸懊恼的样子。只是他却不敢去招惹琼兽,现场费笑子等人的惨状,他是看得十分清楚的。我看着胸前晶莹洁白的琼兽,心中十分欢喜,这可以说是我来到这个星球上第一个如此亲近的伙伴,有它作伴,以后的旅途便不会寂寞了。月影裳在一边看着我,突然开口说道,“它认妳为主了,妳总得给它起个名字吧?难道就叫它琼兽?”我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月影裳,没料到她会主动和我说话,心中略一思忖,便即想到这世间的少女其实是一样的,都有一颗爱玩好奇的心,月影裳之所以与常人不同,可能是受她父亲之死刺激所致,但其少女天性仍旧是变不了的。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如果有诱因使然,相信她也会逐渐转变过来的,只是这其中却是一段极为艰辛的过程。听了月影掌的建议,我注视着胸前琼兽,嘴里喃喃念道:“好吧,既然妳是琼兽,以后就叫妳小琼吧!”听到我的声音后,胸前白玉突然一动,一丝高兴的意念传到我的心中,似乎已经认肯了这个名字。“殿下,时间已不早了,我們这就回去吧!”向魁在一旁说道。听到向魁的话,我这才想到不觉已出来大半日了,想必刘夫人他們一定着急得不行,哎,又要着一番数落了,我心里念叨着,点点头,于是和众人一起向谷外走去。安冬老也紧紧跟在我們身后,如果没有我們的帮忙,他要离开这片山区想必要费很大的力气。在场虽然仍有六、七百的陆林高手,但却无一人敢有觊觎之心,适才小琼的威势他們已见过了,自恃没有这份实力敢来惹我們,只有眼睁睁地行着注目礼看我們缓缓离去。看着我逐渐远去的背影,围观的高手中有一人默默沉思半许,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是她?”旁人见他如此失态,都惊问他所说是谁?那人呆了半晌,在众人不断催促之下才缓缓开口道:“仙,她就是僧魔道尼仙中的那位小医仙!”此人曾去无牙城参加百团比武大赛,见过我大战骨魔、血妖,因此有些印象,适才见我转身的背影与他那日所见何其相似,这才醒悟过来,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众人一听大哗,终于明白过来,怪不得强如阴末流这等魔头都闻风而逃,原来适才那收服白光宝贝的蒙面女孩就是新近崛起的五大绝顶高手中的‘仙’。一些在心中存在些许侥幸心理的黑道高手本在盘算着如何在暗中下手,好将那宝贝偷偷弄到手,这时听那人一说,才完全放弃了心中的坏念头。他們心中十分清楚,与僧魔道尼仙这等传说中的高手挑衅,无异于自掘坟墓,不由暗自庆幸还好没来得及下手,都不禁在心中感激起这个记忆力一般的家伙来。曲志清待知道我的身份后心中也是巨震,暗自庆幸当时没有出手夺宝,不然下场也一定很惨,想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师姐晴无涯,却发现她仍旧一幅木木的样子,似乎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与她无关,不由心中极为担心,忙向她连声呼唤。晴无涯表面上一付木然神色,其时心中却波澜起伏,难以平静。她这人一向心高气傲,武功又高,与人打交道之时多以居高临下的心态,不料此次不但未能得到琼兽,便连派中的重宝青锋剑也失去了,不由信心大受打击,心中抑郁难平。那琼兽得不到还无所谓,但青锋剑乃镇派重宝,是门中掌教的信物,一旦失去,她的威信便急况直下,之后再难以服众,这怎能叫她不急。这只能怨她贪图宝物,结果遇上了阴末流这年近百岁的老魔,不但失去青锋剑不说,她那次偷袭之举定然也已激怒血妖,眼下阴末流虽然被小医仙惊走,但难保他日后不来报复,若此人挟怨而来,只怕青锋一门就此而灭。想到这里,晴无涯心中思绪万千,愁肠百结,根本无法释怀,便连师弟曲志清的呼唤之声也未曾听在耳中。“师姐!”曲志清又大声呼唤了一声,这次终于将晴无涯自愁思中惊醒过来,晴无涯看着师弟,眉头微微一皱,不乐道:“做什么?”曲志清看晴无涯一付茫然失措的表情,已知她心中所想,他与师姐同门三十余年,怎会不清楚她的心思。这个师姐从小聪明过顶,承就师门一身超凡武学,三十岁便做了掌门,受到门中上下一致认可。但待人处事却嫌高傲了一些,心气也比一般人来得要高,受不得一丝挫折,眼下她为阴末流所败,被抢去青锋剑,心中一定烦闷不堪,除了此事外,那阴末流日后若上门寻事,也是一件极大的麻烦。曲志清目注晴无涯,脸上微微一笑,以此来缓解师姐紧张的情绪。那晴无涯见他如此,果然面色稍稍平静了一些,问道:“师弟叫我何事?”曲志清看着晴无涯缓缓道:“师姐可是为青锋剑与那阴末流烦恼?”晴无涯闻言心中一震,暗道还是这师弟了解我啊,自己在门中这许多年,除了师尊外,就属这师弟是她最亲近的人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姐弟情谊异常深重。这师弟学武虽不上进,但脾气极好,还有些小聪明,有时自己对他发些无名火,他总以微笑面对,并且常常以软语趣言解她情绪,深得她的心意。只是不知面对这次如此大的危机,师弟又有什么好方法来解她之忧呢?曲志清笑了笑,看着师姐期待的眼神慢慢说道:“师姐不用如此焦虑,其实能解师姐之忧的人刚才就在此地?”晴无涯闻言一愣,随即心中灵光一闪,急问道:“妳,妳说的是那位小医仙?”曲志清哈哈一笑,缓缓点了点头,却见晴无涯有些忧虑的道:“师弟说得太轻松了吧,妳怎知人家愿意出手相助呢?她那样的传奇高手,只怕难以请得动吧!”曲志清看着晴无涯,神情郑重地说道:“这就要看我們自己的了,成事在人,谋事在天,不试试怎么知道!”安冬老显然已猜知我的身份非比寻常,于是在出了山区后便与我們道别,苦着个脸往回程的方向去了,众人目注他的离去,嘴角都露出浅浅微笑,心道这人虽然人品一般,却是个较有趣的老头。回到客店之后,我果然被刘夫人盘问了老半天,还好有向魁二人在一旁作解释,我才不致于费太多口舌。待听到我收服琼兽的情形时,连同刘佑在内,众人都不禁面露惊诧之色,心道还有这等奇事。但看向魁二人认真的表情,再加上我身上这块突然多出来的莹莹白玉,不得不相信二人所讲。后来我令小琼变回本体叫众人看看,果然令所有人惊得瞠目结舌,啧啧称奇不已。这一次往盆谷探宝之行已耽误了大半天的行程,于是众人在草草吃完饭后便赶出发赶路了。又经过几日的行程,我們已接近了诺玛大草原,看着绿草如茵的地面,我不禁回想起刚到草原的情形,那漂亮的红木场与繁华喧闹的木黎城,仍然历历在目。出人意料的是,这們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截杀阻拦,行程出奇的顺利,似乎凤子凰已放弃了对我們一行的阻杀,不过众人也在猜测或许是因为我在队伍中,凤子凰知道派人来也无益,因此没有叫更多人来送死,这个理由似乎更让人信服些。但途中还有一件叫人奇怪的事,那就是我們每到一处村落或镇子,总有人抢先一步为我們做好了安排,饮食住宿一应俱全,连费用也已预付了,看着前来带路的人一脸殷勤倍至的样子,即便裴左这样的老江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众人心中虽暗暗警惕,却从未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于是虽然奇怪,却也一并笑纳了,本来行走仓促,大家身上的钱物带得就不多,这时能省一点也是好的。而我对这些是从来不去操心的,至于为什么有人会暗中资助,我根本想都未曾去想过,倒是月影裳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略有所悟。果然又与之前一样,在进入草原之前,我們在附近的镇子上落脚时,已有人求购了几十匹上好的马匹送上门来供我們择选,其中甚至还有一驾上好的马车,众人在迷惑不解的同时还是收下了这些马匹,毕竟刘夫人这样的妇人,是无法经历广阔草原上的长途跋涉的。在仔细检查过这些马匹与车驾之后,我們终于踏上行程,迈入了广阔无边的诺玛大草原。因为不愿呆在车厢里,我执拗地要了一匹马,想与众人一起纵马草原之上,刘夫人虽有些不大同意,但却拗不过我,只好勉强同意,凭着身上原有的自然灵气,我很容易便让马儿变得温驯乖顺,对我言听计从,看着我如此轻松自如的驾驭着身下的马骑,众人又是一阵惊异。呼吸着似曾相识的清新草香,我的心情无比畅快,感受到我心意的小琼,此时身上也发出淡淡的莹光,一路而来,它一直这样静静地呆在我的身上,没有我的召唤,它从不轻易现身,似乎每天都陷入深深的沉眠之中。其实它并没有闲着,只有我感受得到它的细微变化,这小家伙在我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吸收分解我身上的内核原能,慢慢地改变着它的体质,完成进一步的进化,只是这内核原能对它来说太过强大无匹,要想完全吸纳融解,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不过现在它所吸收的能量,也足以令它受用无穷了。大家也被这一望无际的草原气息所感染,无不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清新无比的空气,只感全身倍加舒爽,身心愉悦无比。一行二十余马骑便这样在绿草盎然的大草原上缓缓前行,一边欣赏头顶碧蓝如海的万里晴空,一边放开身心感受着大草原的自然清爽。就这样一路风平浪静地走了数天,这一日暮落黄昏之时,裴左将大家引至草原上一处小小的湖泊旁。诺玛草原裴左曾到过几次,对这里还算比较熟悉,知道附近有个天然小湖,既可补充一下水源,又可作为宿营之地,由于这一段区域没有什么草原住民的部落,路过诺玛草原的旅人商客便常常选择在这里露宿,裴左也因此知道了这个地方。这个小湖并不大,是一个小小的半月形,直径也只有四五百米左右,不过这里的湖水清澈明净,人站在一边的倒影清晰可见,显然是由地下水与天然的雨水积聚而成,因此不像一般的死水那样混浊污秽。在我們到来之前,还有几只长着长长的尖耳朵的小动物在那里饮水嬉戏,它們的体形很小,比草原免还要小,浑身毛茸茸的,非常可爱。见到有人类到来,立即如惊弓之鸟一般逃了开去,转眼便跑得不见踪影。“那是茸鼠,通常在有水源的地方才可以看到它們,所以草原上的人要想找到水源的话,常常以它們来引路。”裴左看我一脸好奇的样子,便向我介绍道。大家到了湖畔边,纷纷纵身下马,有的走到湖边补充水源,有的留在原地开始搭建帐篷,而裴左则一边安排人手去捕猎食物,一边观察起周围的地势来。身为侍卫首领,他对夜间的安全措施是极为看重的,这夜间宿营地的安排布置极为重要,稍有疏漏便有可能招致大祸,尽管这一路上走得相当顺利,但他仍然不敢大意,在四周勘查了一会便安排起晚间巡夜的人手来。众人的坐骑此时也纷纷跑到湖边,将饥渴的大嘴埋入清澈的湖水中,开始大肆补充起身体的水分来。刘佑与刘夫人也下了马车,刘佑静静地站在湖畔旁,却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刘夫人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站在一边凝视着沉思的丈夫。而月影裳则一语不发,缓缓走至小湖的另一边,暗暗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我看着清亮的湖水,意外地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些小小的鱼儿,正因为群马的嘶鸣声而惊得四处乱窜,只可惜它們的个头太小了,不然一定会被裴左看中拿来作晚上的菜谣。这一路上我吃了不少的野味野食,虽然我的身体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不过裴左他們的手艺实在比猎三那几个老头好太多了,烧出来的东西又香又美味,连刘佑都赞口不绝,于是我所表现的食量又一次震惊了众人,从他們眼中惊疑的目光中我可以读懂意思,那就是:她真的是皇家的公主吗?其实我这皇家公主真正的身份,这里面除裴左之外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作为一国最为显赫的家族,皇家的情况是极为机密的,轻易不为外人所得知。皇帝到底有多少个妃子,有多少个子女,在外又有哪些说不清的瓜葛轶事,这些都不是寻常官员或侍卫可以知道的,只有位高官显之人才会知道得清楚一些。因此除裴左之外,其余人一直以为我是慕氏皇族宗亲的公主,毕竟劳动皇帝亲自下令全国找寻,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他們眼中,早已认定我是皇帝极为喜爱的公主,不然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更引起平阳王如此的重视。而裴左也是因为隶属平阳王的亲信才得知这一机密的,但我就是如今大陆之上传得沸沸扬扬的断玉的事他却并不得知,如果知道,定会大大地吃上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