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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月影裳成功脱逃后,我悄悄出了秋无商的府宅,凌空飘至夜空,在皎洁的月光下缓缓向城外飞去。现在我暂时还不想回府,这几日来由于刘夫人对竞妃的过度紧张,我一直都没能出来透透气,现在趁此机会,正好出来吹吹晚风,感受一下月夜的清凉。飘落在城外的一处小山上,凝望着漫天的繁星,感受着阵阵山风的轻柔洗礼,我长出了一口气,觉得全身既轻松又舒爽,惬意极了。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些动静,尽管声音微不可闻,但我还是察觉了。回身一看,一个脑袋光秃秃的人就站在离我身后不远的地方,神情略微讶然地看着我。这个人长得非常普通,面色平和安祥,脸上有些沧桑之感,双目略带一丝悲色。看这人装束衣着,极像我曾经见过的佛宗的人,他是一个和尚吧?我心中暗想。不知为什么,我竟然看不出此人年纪。那人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合什,缓缓说道:“施主身轻体清,仙气凝聚,全身萦绕自然灵气,仿佛与这天地融合为一一般,实是与我佛家有缘之人。”果然是个和尚,我心中暗想,妳说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成是来劝我剃渡不成?这做和尚的规矩我还是懂得一些的。我闻言也不答话,只默默注视着他,他也同样凝视着我,我們二人谁也不再说话,便这样默默静视。只是我在观察这人之余忍不住用思感探了探他,却发现这人身上有一种极为奇怪的气势,便如蚕丝般层层相绕,紧紧裹在他身上,既柔又韧,我的思感稍加触极,便即弹开,无法估测其深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禁对此人好奇心大起。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又听到了响动,又有人来了,我心想。一个人缓缓走近我們,在大约十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在观察了我們一阵之后,这人突然开口说道:“我看这里佛气虚弥、灵气环绕,忍不住前来一探,却没想是大师在此,真是惊忧了。”大师?说得是眼前这个和尚吧,我心想。忍不住瞟了说话的人一眼,这人长袍加身,面容清朗,三缕长须轻飘颔下,一派仙风道骨的出尘之感。是个道士,我心中念道,这深更半夜的和尚和道士都跑出来干什么?被称作大师的和尚没有作答,仍直愣愣得看着我,目光充满淡淡的柔和,有一种难以体会的情绪。道士见和尚没有作答,虽然有些奇怪,却没有在意,嘴角微微一笑:“二十年不见,大师还是老样子。”接着将目光转向我,待细看一阵后眼中露出惊诧之意。道士又开口说话了,但这次却是冲着我:“原来灵气是系女施主身上所发,”看了和尚一眼后又道,“能让大师为之所动,女施主一定是非常之人。”道士话刚说完,那和尚突然转身离去,边走边低声吟道:“仙灵之气与杀伐之气同体并存,奇怪奇怪。”转眼便走远了。“这话什么意思?”和尚走后,这里便只剩我与道士两人了,心中充满对那和尚的好奇,我突然开口向道士问道:“妳是什么人?那和尚又是谁?”道士倒不像和尚那样讳莫如深,闻言笑道:“贫道号朱元,来自清道观。”清道观,朱元道长?道宗第一高手!我心中立即想起这人的身份。“那个和尚呢?”朱元见我问得急切,不由微微一笑,道:“他?他本是佛宗一个无名的和尚,无名无姓,无求无利,但世人却给了他一个称号,人称他大悲和尚。”大悲和尚?这个不起眼的和尚就是佛宗第一高手,位列僧魔道尼首位的大悲僧?我心中立刻坦然,怪不得适才无法洞其深浅,原来是被世人奉为大陆第一的传说人物。看他样子,哪里像是有了一百多岁的人。朱元见我身具天灵之气,又得大悲青睐,心中认定我与佛家有缘,同时对我也颇有些好感,因此也就没有隐瞒大悲僧的身份。“奇怪的和尚!”我低咕了一句。“女施主适才没有受到大师点化吗?”朱元有些奇怪的问道,自他有缘得见大悲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对何人注视如此之久的,即便是他,大悲也从未多看一眼,多说过一句话。在他心中,若能得大悲教化,必然良处极多,受益匪浅。适才我与大悲共处多时,理应得到片言只语才对。“没有,”我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他为什么要点化我呢?想叫我做和尚吗?妳們道士又是怎么回事,道宗与佛宗有什么不同吗?”朱元笑了笑,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便详细向我解释起来:在这东方大陆上,道教是土生土长的宗教,没有外来成分,它乐生、、贵术、它认为生活是乐事,死亡最痛苦。它主张在现实世界上建立没有灾荒、没有战争、没有疾病,“人人无贵贱,皆天之所生”,“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的平等社会;它还求清静无为、超凡脱俗、不为物累的“仙境”世界。而佛教则认为:人死是必然的,但神魂却不灭,人身如五谷之根叶,人魂如五谷之种实,根叶生当必死,种实没有终亡,人死后不灭的灵魂,将在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中轮回,随复受形,而且来生的形像和命运则由善恶报应的原则支配。听了他如此繁杂的解释,我总算明白了大概,不禁问道:“若精神能量意识皆化为一体,永存不灭呢?”朱元一愣,随即摇摇头道:“能量意识为一体,永存不灭,那怎么可能?”我有些不服气地说道:“妳們不是都相信神魔的传说么,在妳們心目中,他們不就是恒久不灭的么。”朱元听我一说,不禁为之愕然,双眼渐显空洞,陷入了沉思之中。不错,神仙之道,确是他們道家的最终追求所至,千百年来,无数祖师先辈为这条通往大成的无上之境而耗尽心血,奋之终身,但谁又真正做到了无欲无求,超脱凡体,达到自然呢。又有谁曾经真正踏上这仙道的无上境界呢?我看老道士被我一句话弄得神思恍惚起来,不禁有些歉意,忙道:“我随便说说的,妳别太当真。”心中却想能量意识体怎么没有,妳面前就有一个。朱元回过神来,却极为认真地对我说道:“女施主所说问题虽然简单,但却隐有无穷至理,贫道要好好推究推究,日后再来受教。”说完转身便走,消失得一点也不比那大悲慢。我心道这朱元怎么这么一根筋,道宗第一高手练功把脑子练坏了吗?不由也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向城中飞去。第二日凌晨,我正无聊地在屋中临摩几个大陆赫赫有名的画师的名画,这本是我闲暇之余无事之作。却没想到叫刘佑与刘夫人大大地吃了一惊,身为书画品鉴名家刘佑竟无法分得清哪幅是画师本人的作品,哪幅是我的临摩之作。若不是因为画上纸墨未干,刘佑真无法相信那是我所画。殊不知凭我超常的透测能力,要将这些画的纹理构造、笔墨深浅分析得清清楚楚,一毫不差,那还不是小菜一碟。除了深深的惊讶外,刘佑对我竟还有了一丝崇拜之意,由于其人是都城内出了名的书画痴迷爱好者,凡书画功底杰出者,一律都是他崇拜的偶象,于是我也未能幸免。为了能多看两眼我以朝中名家徐礼的手法作出来的画,他差点连上朝都错过了,可谓是天字号第一大书画迷。刘夫人除了喜出望外更对我增了一份信心,不停告诫我说大殿选妃那天若有才艺展示环节,千万要把这一手露出来,震震在场的人。“小姐,夫人有请。”我正画得兴起,门口突然有一个丫头轻声喊道。“来了,来了!”我将画笔一丢,便随丫环出门而去。那画笔恰巧丢在一幅已作好的画上,这要是让刘佑回来看到,又要心疼半天了。“到前厅吗?”我看丫环的方向不是往刘夫人房间去的,便问了一句。“是的,夫人请小姐到前厅去,说是有客人来。”丫环答道。“夫人,小姐到了!”丫环站在前厅门口恭声说道。是什么样的客人呢?刘夫人不是一向不喜我见客的吗?我心中想道,随即进入了前厅。厅内果然有不少陌生的面孔,且大多为女子,只一人是一个年轻男子,便是我曾见过一面的华府二公子华丹。见我来到,厅内众人齐齐将眼光放在我身上,这一看之下,都不约而同露出惊艳的神情来,其中尤以一个颇有气质的中年美妇的目光最为热烈。那中年妇人走到我的身前,细细打量一番,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目光来,开口赞道:“好,秀丽端庄,清新自然,真是一个天灵地秀的孩子。”刘夫人听到中年妇人赞美之辞,虽然满腹心事,但仍旧忍不住流露出一丝身为人母为自己的孩子受人赞誉而倍感自豪的喜悦神色。“玉儿,快快见过妳华伯母,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华伯母?这么说这位中年妇人就是华穆世家的华夫人了?我心中为之一愣,却忘了要给华夫人请安行礼了。不过那华夫人倒也没见怪,她本就是江湖儿女出身,对这些繁文俗礼倒不是很看重,见我发呆,便牵起我的手笑道:“小孩子怕生,这些俗礼就免了吧。”说完笑眯眯地看着我,一脸宠溺的表情。一边的穆芳菲悄悄用胳膊撞了下华丹,轻声道:“真的很漂亮啊,又有气质!”华丹闻言得意的笑了笑,心道我说的那还有错。另外三个女子是陪同华夫人一起来的华丹的堂姐,她們自见了我后,也是个个赞口不绝,暗夸华丹好眼力。自与飞雁、玲珑她們同处过一段时间后,我与人交流相处的能力也已经大大增强了,不一会儿便能和穆芳菲等人有说有笑,赫然便如亲密好友一般。看着一团和气而又相处融洽的儿女,坐在一边私聊的华夫人与刘夫人不禁流露出慈爱的笑意。“伯母,我們带刘玉出去转转,可以吗?”穆芳菲突然向刘夫人请求道。刘夫人听后一愣,略微犹豫片刻,心想玉儿与华穆家的人出去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再加上华夫人亲来此地,怎么也要卖她一个人情。于是点点头道:“那好吧,妳們一路上可要当心,玉儿,可别玩太晚了回来。”穆芳菲笑道:“放心吧,伯母,我們一定早点将她送回来。”与穆芳菲、华丹等人走在凤都大街上,我不禁想起了与飞鸿飞雁、慕家兄妹一起同游平阳城的情景,心中不禁有些思念,也不知他們现在怎样了。穆芳菲却不知我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遗憾为何我出门要带上面纱,不然一定可以在凤都城中引起轰动效应,她原本便是爱热闹的人,只觉如此定然大为有趣。不过我們这一行也足以使街边行人为之侧目了,穆芳菲本来就是一个极为秀丽大方的小美人,再加上三个美貌端庄的堂姐,旁人只看得眼都花了,心道这是哪家的子女,怎么生得这样不凡。华丹一路走在最前面,也极其吸引人的目光,尤其是一路上的少女,都被他英朗洒脱的外形,卓然不凡的气质风度弄得情窦初开,神魂颠倒。这一路走来,我不觉得是我們在游赏街景,倒像是别人在赏视我們,好在这种眼光我已习惯,还不至于太感冒。想来华丹兄妹也是一样,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自打生下来,他們便注定要被世人所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