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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死!
当年找不到,是因为她被人绑来了羌族。
竟然是边部羌族的人将她掳走了,边关的部落千里迢迢,所以找不到,羌族人抹去了她所有存在的痕迹。
任妍备受宠爱,羌族人将她掳过来,想要用她作为底牌对付汝阳的皇帝。
边部谋反的棋子,居然在几年前就开始埋下了。
江聿看了一会,就当他思绪飘散之时,医士已经给她喂了药,等她的呼吸回缓不少,两个守卫又将她给放了回去。
后面三日,江聿再也没有听到底下传来什么动静,守卫去过两次。
都没有出什么意外,医士也没有再来,想必她还活着。
活着就好。
江聿吊着一口气,就在羌族人举行盛宴的晚上,要用他的血来振奋羌族人的军心,要当场杀掉他。
江聿以为他要死了。
千钧一发之际,毕桓保住了他,在毕桓的院子里,养伤,他自顾不暇,也探听不出来太多的消息。
万一出什么乱子,羌族人转移关押她的地方怎么办?
江聿没有声张,不曾想来救他的人居然是闻衍,营救的计划提前布置得很好,小公主也被救回去了。
一路上有惊无险,闻衍给他挡了刀子,江聿一路坚持到了汝阳的王帐后面,彻底昏迷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江聿醒过来时,看着营帐的头顶,困难的转了转脖子看向周围,是他的地方。
九死一生还能活着回来,真是不容易。
江聿浑身都疼,昨日在回来的路上还不觉得周身疼痛,松懈下来,感觉骨头缝都快要断掉了。
江聿另一只手撑着后面坐起来,另一手好像被人什么东西给抓着,他的警惕骤起,身骨一瞬间紧绷甚至要摸向旁边的搁置的长剑。
“......”
垂眸看下去,见到两只葱白细嫩的小手,抓着他的手腕,乌黑油亮的发顶,她没有束发,江聿起身的动静也惊到了她。
看起来尤其顺滑的长发,拢向皓腕的两侧,最终归置到了背后。
“......”是谁?
还没有见到脸,江聿心里却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手臂上的手软依然在,适才没发觉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眼下见到了,感觉极其不自在,江聿也没有往外叫人。
他趁着任妍熟睡的空隙,小心翼翼,想从她的小手中抽出自己的臂膀。
刚开始挪动,只是松开一点点而已,没有想到她居然就察觉了。
没有给江聿缓冲片刻,两只手越发的抱紧他。
抬起脸看着他。
白嫩的脸蛋,瘦得很,没有他的巴掌大,因为脸小的缘故,越发衬托她的眼睛大。
懵懂清澈。
四目相对,无比的尴尬与沉默,“......”
江聿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还没有弄
明白,为什么小公主会守在他的床榻边沿,甚至于,为什么会抓着他的手腕,在他醒了之后也没有松开。
“公主....”小姑娘不说话。
他率先开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小姑娘的力气软绵绵的,哪里比得过在边关行军打仗的将军,江聿的手脱离她的束缚之后,她没有走,站在他的面前,委屈巴巴瘪着小嘴看着他。
江聿被看得内疚,“......”
她怎么变矮了?
站起来后,两人之间的身量对比瞬间就出来了。
原先,在他的印象中,眼前的少女并没有那么矮的。
眼下,也不顾江聿多想,因为他的神思回拢之后,江聿很快就留意到她身上就着了一件亵衣,脏兮兮的,有些敞开了,露出她欺霜赛雪的肌肤。
江聿,“!”
“公、公主...您的衣衫。”不等他捋顺了舌头说话,小姑娘竟然扑到了他的怀中,两只绵软的皓腕就这样抱着他的腰。
似乎在他的怀中找到了归属,又或者觉得安全,舒适闭上眼睛蹭了蹭他的胸膛。
这是怎么回事?
江聿说于礼不合,叫她松开,结果她怎么都不肯松开。
力气大了不少,江聿也不是不能够将她扯开,就是怕下手太重。
跟她讲道理,怎么都说不通。
“公主,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结果怀里的小公主仿佛他是什么香饽饽,压根就不听他说话啊,江聿说话,她还抱得越来越紧,生怕他下一瞬就会将她扯开。
正当江聿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他的营帐被人掀开了,下意识的动作,他的手臂揽住怀中少女的后背,将她护住。
江映儿也没想到,进来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少年松懈下来,约莫是被自家阿姐看到了,他整张脸都红了,言语更是磕绊,“阿姐,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要误会啊。
江映儿端着吃食进来,好说歹说一会,才勉强将固执的少女说动,终于从江聿的怀中出来了,就离他一丁点的距离,站在他的身侧,手还是扯着他的衣襟袖。
江聿,“......”
江映儿把郎中给任妍把脉瞧了之后的情况告知江聿。
“小公主神智全失,她已经不认人了。”
当年羌族人潜入汝阳,在庙会当中掳走了她,一路上给她喂了不少药,昏迷的药,由于汝阳到边部太远了,药下得太猛了。
还有一个原因,或许她在被掳走的路上曾经挣扎过,或许做过自我营救,偷过药,吃错了,最终闹得神智全失了,又被关在暗不见日的暗室当中。
江聿听完后,心里忍不住揪紧。
小姑娘在旁边站着。
“阿聿,你昏迷了许久,她一直在你的身侧,怎么都拉不走。”若是不见了江聿,她就会崩溃大哭,如何劝说都不见好。
江映儿靠近尝试给她沐浴更衣,被她抓伤了,险些闹出人命,惹得闻衍十分的脸黑。
江聿不解,“为什么?”是因为他救了她?救他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江聿记得任妍都没有醒过来,是因为什么依赖他?
“那现在怎么办?”江聿看向揪着他衣襟的小手。
都快被她给拽坏了。
江映儿一直看着江聿,“......”
江聿在自家阿姐的目光之下,“这怎么合适?”不会想让他来帮忙,“阿姐,男女授受不亲...”
他这么大了,别说牵姑娘的手,就是话都没有多说过两句。
江聿想到刚刚扑到怀里的软玉,不知怎么的,脸烫起来。
“阿姐...”任妍突如其来的靠近,让他也变得局促,更是手足无措。
“阿聿,你先劝劝小公主,看看她能不能...”
近几日都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收拾,总不能这样把人给带回去,若真是把这样脏兮兮的小公主带到皇帝和贵妃的面前,高低也得治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了。
江聿还是觉得头疼,“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江映儿点头,江聿半响说,“能不能把她给敲晕了,再找人来。”此法倒也不是不肯行,未免有些不道德。
一旁的小姑娘似乎听懂了江聿说的,要将她给敲晕。
她越发攥紧江聿的手腕,眼巴巴又往前走,可怜兮兮看着她,人就要哭了,瞧起来好不可怜。
江聿,“......”在她懵懂集着水雾的眼眸当中,江聿莫名也跟着局促起来。
“阿聿。”江映儿又看了他一遍。
江聿认命,“...好。”
江映儿让闻衍的贴身小厮把水给拿进来,随后就出去了。
江映儿走后,江聿叹气,他简直都不知道怎么看任妍,他这是越过了多少啊,还没有正式谈婚论嫁,结果这么一桩事情落到头上,还是迫不得已,自家阿姐亲自嘱咐的。
到底是什么缘分。
犹记得,两人见面之时,也是在浴房,他就躲在浴桶里,这算是什么要命的纠缠。
江聿走过去探了探浴桶里的热水,会不会过热了。
他还在过自己的心里男女有别那道线,忽然后面传来抽噎的声音,江聿身体一顿,扭过头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头少女不说话,吸着鼻子低声哭。
哭得好不伤心,眼泪珠子大颗大颗往下砸,瘦弱的肩膀随着她的抽泣而动。
江聿连忙走过去,“怎么了?”
他发现不是少女变矮了,而是近几年他长得越发高了。所以才有一个那么明显的对比。
一走近,少女依然抽噎,她长长的睫毛都被打湿了。
江聿弯腰低下头,又问了一遍。
少女拉着他的衣摆,江聿的视线往下看,她挪着小步子一点点挪过来,最终又到了他的怀里,江聿呼吸一滞,整个人都僵持顿住了。
他的手挪到任妍瘦削的肩上,想要将她挪推出去,借以缓解他的僵硬不适。
指腹才碰上,还没有用力呢。
她的泪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又哭了,整张小脸越发埋深在江聿的怀中,黏得越发深了。
他两只手霎时不敢动,从她的肩膀上拿下来,最终慢慢挪开。
默默听了好一会,江聿以为她哭累了会自己停下来,谁知道不依不饶,把他的衣襟都给哭湿了,依然没有要停止的势头。
想让她自发停下来是不能够了,江聿好半响,慢吞吞又迟钝卡壳。
姑且算是哄了的,一句。
“你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