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血魄古体?”夏劫心中无比震惊,并非单单是因为这一传说中的体质,而是这种体质出现在一个魂修的身上,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惊讶的不仅仅是夏劫一人,随后到来的殷铸也是不能平静。血魄古体出现的那一刻,这片废墟内所有的守护者都有所察觉,他们的身体似乎在被呼唤,而源头正是来自云逸。
那些守护者迅速朝云逸所在的地方汇聚,而之前与他们争斗的魂修也是紧随其后,他们不是体修体会不到这种感觉,但是魂神却清楚的感知到此刻云逸的变化。
云逸身体上遍布血色的纹路,从头部开始向四肢和躯干蔓延。
“血魄古体又怎样,一个没有肉体的魂修还远没到那种无敌的阶段,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这传说中的杀戮之体。”
夏劫是远古时期一直活到现在的体修,此时反而显得很冷静,对于云逸的变化只是一开始时有些震惊。
此时周围聚集而来的守护者渐渐多了起来,在认出血魄古体的时候有人惊讶,有人则是冷笑。
“这并非天生的血魄古体,传说中血魄古体之人必有一颗杀戮之心,其发如血、其眼蕴红芒、体魄血红而妖艳。而此人只是眼蕴红芒,体魄并非血红。”
其中有一个守护者似乎知道的比较多,道出了一些不同之处。
“没错,这不是天生的血魄古体,应该是后天修炼出来的,他绝对没有血魄古体的力量,一个冒牌的就将你们吓成了这样。”
“自古该体魄都是天生的,从不遗传,而是随机出现。只有天生的血魄古体之人才能控制住那嗜血的杀戮之心。曾经也有人后天修炼出,那是靠无穷的杀戮造就的,心早被杀戮而噬。这样的人要么被人降服,成为杀戮工具。要么因嗜杀而成魔,走向自我灭亡。”
这些人都是体修,对这一体质自然知道的比较多。他们一致认为云逸是后天修炼出来的,看样子还只是刚刚修炼出,否则整个体魄都应该是血红的。
许多人眼中都有一丝贪婪闪现,若是能降服并以特殊的秘法控制,以后必会成长为一个可怕的杀戮工具。
后来出现的守护者并没有与云逸真正的接触过,事实并非他们想的那样简单。唯有两个人此时心中凝重万分,一是殷铸,还有一个是夏劫。
他们都与云逸交过手,若说云逸是后天修炼出的古体,那么先前的交手又显露出云逸冷静的头脑和果断的行动力又该怎么解释,再者他还能控制这一体魄隐藏起来。这已经不是纯粹意义上的血魄古体了。
一个不是体修的魂修居然拥有体修的体魄,而且还是最让人忌惮的血魄古体,最让人不解的是他可以控制这杀戮之体,这已经超出了夏劫和殷铸的认识。
“不管你有什么秘密,现阶段的血魄古体并非不可抗衡,最重要的一点是后天的血魄古体并不是那么好驾驭的。”
撇开起初的震惊,夏劫恢复了冷静,手中的炮烙再次挥舞起来。
面对此刻的云逸他已经不敢大意了,毫无保留的使出了自己最强的手段。近身攻击毫无疑问是体修的最强攻击,更何况手中还有杀气腾腾,炙热无比的炮烙。
一动风云起,二动天地颤,三动鬼哭神嚎。绝强的肉身之力震动了整个天穹,风云变色。加上炮烙的诡异力量,以迅雷之势由上而下直奔云逸的天灵。这一击若是被击中不死也要残废。
没有人会傻到去挨那一下,在攻击将至之时云逸也动了,身形一晃,带起一道血红的残影。云逸速度很快,出现的同时施展出蕴含碎体奥义的罗酆拳。
“就知道你会如此。”夏劫面露得逞之色,先前的那一击虚实各半,能够随时改变。云逸攻击的同时,那一棍的威力再次迎向了云逸。
炮烙的出现使得周围空间一片炙热,空气似乎要被点燃般,使人觉得无比的压抑。同时棍体上的杀气出现形成了一个个小刃,直奔云逸而来。
罗酆拳对上炮烙发生了巨大的撞击声,产生的冲击波蔓延开来,摧毁了周围一大片的建筑。夏劫感觉一股大力传递过来,摧枯拉朽般的击溃了自己的攻击,而这股大力还未曾完全消散。
“嗯?怎么会有最强奥义的气息在其中?”夏劫看向云逸瞳孔微缩。他在云逸的攻击中体会到了最强奥义的力量。这股力量最后虽然只余下了一点,但却让他手中受到一点伤,此时还没能完全恢复过来。
云逸的攻击没有完全凑效,紧接着他的第二次攻击来了。同样是近身,他体内的血气蒸腾,透体而出,在血气外放的一刻,云逸眼中的红芒比先前更加耀眼,这是因为他体内那些还没有完全被净化的血煞之气造成的。
云逸连续出拳,每一拳都势大力沉,携带万均之势。而夏劫也毫不示弱,他本就是近身战斗的高手,比之云逸拥有更加丰富的近身战斗经验和技巧。
两人你来我往,从天上打到地上,无数树木、建筑在两人的对抗之下狼籍一片。
云逸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体修,他还没踏入那一步,纵使他有传说中的血魄古体,但在近身战斗上他还是被压制了。
除了夏劫本身,云逸还受到了炮烙的影响。炮烙上的各种刑罚透露出迫人的煞气,其上通红的颜色犹如鲜血一般还在流动着并伴随着血腥味。
先前云逸被迫激发体内的血煞之气,使自己进入了守护者所说的血魄古体状态。那时他还能控制体内的血煞之气,没有完全失去正常的意识。
对于他们所说的云逸全都听在耳中,血魄古体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他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被杀戮操纵了自己的本心,这一切仅仅是体内的血煞之气导致而产生的巧合。
此刻炮烙上的血气引动了云逸压制的血煞之气,使得他很难再压制下去,加上夏劫的猛烈攻击,压制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
血煞之气已经和云逸的魂神融为一体,他的魂体内也充斥着庞大的血煞之气。因为它是血河的一部分,而血河又造就了如今的云逸,可以说它是与生俱来的,也可以说是后天形成的。
不论是哪一点它都可以影响云逸,自然云逸也可以压制它,只是这很艰难,而云逸也一直在思索着最好的解决方法。
“啊!”云逸大吼,难以再压制血煞之气的暴动。原本乌黑的长发此时开始向血红色转变,体表上的血色纹路更多了,近乎覆盖了整个躯体,眼中的红芒配合脸部的血红纹路使得此刻的云逸看上去更加渗人。
“果然他控制不住那颗杀戮之心,此刻已经彻底沦陷了。”所有人都是一惊,这在体修一脉众人的预料中。
“嘿嘿嘿!终于该我出来透透气了,这小子太墨迹不够果断,早该我来主导了,让你们蹦跶的时间太久了。”这是云逸变化后第一次开说说话,但是声音却完全不同,那感觉好似有无数个人在同时说着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夏劫感觉到此刻的云逸与刚才完全不同,有种更加危险的气息。
“我吗?你不是知道了吗?血魄古体啊!”
“后天的血魄古体居然可以脱离杀戮之心的影响!”夏劫心中无比震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后天的血魄古体之人有如此清晰的头脑。
“后天的?谁又说的清呢?总之不论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我都不会迷失,因为这仅仅是种手段。”
“你绝非刚才的你,你到底是谁?”不止是夏劫,周围的所有人都想知道。
“呵呵!我嘛!只是众多求生之念的集合体。曾经也许是你们的战友或是敌人,但现在我只是我自己。”
“你的那根烧火棍不错,我在上面感受到诸多熟悉的气息,那上面融入的血煞之气不在我之下。”云逸盯住了夏劫手中的炮烙,此时他的魂神被血煞之气影响,对拥有同样气息的炮烙更加敏感了。
自己的心爱兵器被云逸称之为烧火棍,夏劫怒火中烧,提起炮烙再次冲向了云逸。夏劫虽怒但却保持着冷静的心,面对此时的云逸他心里也有些本能的胆颤。
炮烙被抛向空中,向着云逸飞去。原本一手可握的炮烙迎风便长,上面的各种刑罚图案更加清晰了,犹如一根擎天柱般大小的炮烙轰然砸向云逸。
看着飞来的炮烙云逸显得很冷静,没有一丝慌张,甚至在他脸上还洋溢着微笑。
“这根烧火棍果然不凡,既然你送上门来那我就收下了,稍后我会有礼回赠给你的。”
云逸身躯一动迎了上去,同时一股血煞之气出现形成无数的丝线缠绕在炮烙之上。血煞之气出现的同时,血气中出现了无数的影像。
那是无数强者在忘死的搏斗,但却出现了一道犹如星河的光束包裹住了无数强者,不分敌我生生地炼化掉了,无数的血气、无数的怨恨形成了血煞之气染红了那片光束。
炮烙被束缚的同时同样有股血煞之气形成的影像出现,那是无数刑罚的场面。大多数是毫无修为的凡人,他们要么是含冤而死,要么是被滥杀的无辜之人,而其中拥有修为的只是小部分。炮烙上的血煞之气无法和云逸比,但是怨念却无比强大。
不过在云逸的血煞之气的束缚下,炮烙上的血煞之气完全蛰伏起来,最终被云逸的血煞之气同化掉了,此时炮烙已经被云逸彻底接管。
云逸心念一动,炮烙迅速缩小到正常大小,云逸一把握住感受到上面传来的炙热温度和无穷的血煞之气,不过这些此时已经无法伤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