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唐韵初所言,王毅凡顿时酒醒大半,神色惊愕道:“你…你从哪儿听来的?”
唐韵初幽怨地看着他,“偌大的城里都传遍了,你还想瞒我啊?”
“怎么会!”
王毅凡脱口一声,心想着:死就死吧!老实说道:“我怎么会瞒你,这不是想好好过完年再说的嘛!”
“是吗?”
“那当然,要是我想瞒你,这消息也传不出来啊!”王毅凡放下葛根汤,索性盘起腿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就是那些世家一听说我三十多还没子嗣,又只有你一位夫人,想来占我的便宜。”
“噗…”唐韵初听得一乐,原本的忧容缓缓散开,“嘁,人家把十几岁的女儿嫁给你,还是占你便宜?明明是你占了别人的便宜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王毅凡瞪眼解释:“鲁、顾两家暂且不说,他们毕竟是阿肃、元叹的族人,可能真有帮我的想法。但那荆州蔡氏、蒯氏,扬州的乔氏、步氏凭什么将女儿嫁到交州啊。我一和他们不熟,二和他们不亲,很明显是看我有前途,想给自己家族留后路才来的嘛!这还不是占我便宜啊…”
“是是是,你堂堂交州牧有前途,他们都要占你便宜。那蔡先生呢?蔡先生也是占你便宜?”
“蔡…”王毅凡摸了摸下巴,“你还别说,蔡先生的想法我还真不知道!按理说,以蔡琰的才貌,蔡老头完全不用为此忧心的。但他偏偏将蔡琰的生辰八字丢给了我,搞得我也很奇怪。”
“生辰八字?”
王毅凡点头,指了指床尾的外衣,“就在我衣袖的暗袋里,不信你自己看。”
“稀罕…”唐韵初瞥了瞥嘴,对王毅凡的坦诚暗暗庆幸,好奇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一家娶一个?”
王毅凡打量着她的脸色,一本正经道:“我也不知道啊,正准备年后跟你商量呢!”
“唔…”唐韵初犹豫了,这样的问题若是放在以前,亦或是放在现实生活中,答案肯定是妥妥的不行。但现在…却是当真让她难办…
答应吧,怕他移情别恋、有所偏爱。不答应吧,又怕给他带来不好的名声、传言。再者说,这毕竟是汉末,
顿了半晌,她干脆将皮球踢了回去,顺便吓唬他道:“这事儿,还是你自己决定吧!那,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不过你若是敢喜新厌旧,哼哼…等回去以后,你别指望我再理你!”
王毅凡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已是哈哈大笑,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保持着严肃:“别啊,要是你不喜欢,我不纳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
唐韵初白他一眼,“行了吧你,别得了便宜卖乖,赶紧把葛根汤喝完,该睡觉了!”
“哦…”
--------------------------------
时至二月中旬,浓浓的年味终于随着逐渐忙碌的生活悄悄远走。
历史上的初平三年(192)。
是吕布、王允计杀董卓的一年;
是袁绍、公孙瓒界、巨、龙三处大战的一年(界桥、巨马水、龙凑);
是袁术打败袁遗夺下扬州大半领土的一年;
更是李傕、郭汜入长安,吕布、张辽退濮阳的一年。
不过,随着王毅凡的介入,历史似乎早已偏轨而去。悉数天下群英,唯有孔融、陶谦不受左右。其余的要么势落千丈,要么一马平川。
像袁术、张扬、李傕,就是典型的送福利诸侯,不仅给交州军送经验,还给其他诸侯送将、送地。当然了,这好处并非没有。他们最起码加快了历史的进程,为王毅凡早日完成任务打好了铺垫。
而刘备、曹操、孙策则成了最大的赢家。
刘备得名,曹操得人,孙策得地。这三个人似乎注定是时代的宠儿,愣是在风起云涌的时代大潮中,大步向前。
这一年,同样是交州大刀阔斧的一年。
三月、四月,近三十万倭国俘虏,被王毅凡分作三十批,通过东、南两条航线,输送到高句丽、鲜卑、身毒、发羌、贵霜等七个国家,换取到良马八千匹,葡萄、蚕豆、核桃等植物十数种,外加金银珠宝若干。
五月,朱崖洲、夷洲拓荒步入正轨,王毅凡用新入交州的潘濬、董和二人代替周、蒋,担任镇守工作,并赐封“岛主”称号以示鼓励。
同月,王毅凡改“龙军”为“九婴”,命魏延率军南下,进攻扶南以南的都元国(今马来西亚)、皮宗(今新加坡)。另立“钩蛇”、“玄蜂”两军,以甘宁、沙摩柯为统领。分别以“水军之王”、“山林之王”为目标进行训练。
到了六月,“人才府制度”(科举制),正式应用。以南海、交趾为实验对象,开始对人才进行大规模的搜刮…
-----------------------------
这天,是“南海人才府”武科初试的最后一天,亦是王毅凡兴高采烈准备回家享受温柔乡的一天。然而,当他赶回府邸看到几个鹤发童颜的老面孔时,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水镜老头!庞德公!”王毅凡心里一跳,挥手将下人喝退,淡笑道:“稀客稀客…两位先生怎么有空来小子府上?”
“小子?”司马徽闻言抚须,“呵呵,我等不请自来,还请小友勿怪。”
“无妨…”王毅凡拱了拱手,撇到另外三人,“这三位是…”
庞德公笑道:“汉末三仙,南华、左慈、于吉也!”
“哦?”王毅凡一惊,慌忙再行一礼,“原来是三位仙长,小子王毅凡失礼了。”
南华、于吉呵呵一笑,一个抚须,一个点头,唯有左慈脾气古怪,不笑不出声,只是自顾打量。
隔了许久,就在众人寒暄着准备入内室详谈时,他又突然念叨:“怪哉!此子的骨龄居然只有二十五岁,寿命更是耸入天际,难道真是星宿下凡不成?”
司马徽、庞德公对视一怔,而南华、于吉则是手段各施,或掐指、或观相,同样测算起来。
少顷,二人同时停止,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