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九月中旬,王毅凡绕到了少室山西麓,准备就此前往洛阳。
但就在他踏出嵩山地界的那一瞬间,他身后的山坳中,突然蹿出了一只白狐!
那白狐如光似电!几个闪动就跃上了他的马背,并一举钻入他的怀中,发出低沉的呜呜之声。
这一番变故,将毅凡吓了一跳!
他几乎下意识地扬起了拳头,只要怀中白狐发声稍慢,恐怕就要落得重伤的下场。
不过也好在他这四年不停地用“将星”提升自己的“武力”,他此时的反应和底气已是较四年前足了不知多少。
(184年六月~188年九月,共五十一颗将星)
因此,待他看清怀中之物后,腾在半空的拳头也慢慢变成了轻柔的抚摸。
他并不知道白狐此举的目的是什么,但经过了两次放生无果后,还是顺其自然地接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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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中平五年(公元188年)十月。
有观星测象之人认为:京城洛阳将有兵灾、东西两宫将有流血事件!
而灵帝自然是想也没想就相信了这番说法,并想通过“法术”(类似祭祀的仪式)来进行压制。于是他大肆征调各地的军队,在洛阳平乐观举行“阅兵仪式”,自称“无上将军”,骑马持剑检阅军队。其举措旨在鼓舞幽、凉两州的平乱将士,同时证明自己已经从享乐园中走出来了。
不过此时的大汉禁军早已金玉其外,纵使他亲自骑马、检阅军队。也只是表面之功,于两州战事无有丝毫益处。
倒是阉党之流又借着这个机会对其大肆称赞了一番,将他夸得一时飘然。就连好不容易压下的享乐之心也随着句句规劝,松散开来。
而何进等外戚此时军权旁落,除了咬牙切齿,暗中咒骂之外,就只能冷眼旁观,以待来日。至于袁隗(wei)、杨赐等重臣则更为无力,要不就是终日哀叹,要不就是受冤入狱,能真正说得上话,几无一人。
唯一的盖勋也在说了两句话后,就被蹇硕调离了京师。
而王毅凡此番要找之人,便含冤入狱的豫州刺史王允!
王允,出身于山西的名门望族——王氏家族。虽出生豪门,但并不迷恋奢侈的生活和舒适的享受。而是充分利用家里优越的环境,饱读诗书、泛阅经传。
而且,他在学文阅经之余,还坚持习武强身。
他崇慕卫青、霍去病的威猛气度,也佩服他们誓死卫国的精神。因而在认真不懈的文修武练了数年后,王允便出落为一名文韬武略无不精通的全才。
当时的王允,不仅在同辈中脱颖而出,就是在整个山西也小有名气。
最重要的是,此人并非像影视剧中那般眼高手低。实际上,是一个真正了解民情,愿意与下层人民接触的务实之人。
不过就因为演义中的“献女”一事,让此人蒙受了多年的不白。
而王毅凡如果站在历史那一方肯定是要替他声援的,但一想到“貂蝉”,也只能摊摊手,暗道“抱歉”了。
毕竟对一个宅男来说,为一个老头平怨,远不如和四大美女见面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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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中旬,某日亥时(21时至23时),王毅凡怀揣着几块金饼,第三次来到了关押王允的京师大牢。只见他压着声音,遥遥咳了两声,就将牢门前两人给引到了暗处。
“将军,有劳了!”
那两名禁卫颠了颠手中金饼,情不自禁地舔着舌头,喜道:“唔…不错,你倒是会做人!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有一个时辰,要是过了点儿…哼哼,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王毅凡微微颔首,淡道:“放心,某只是瞧一眼王刺史便走,用不了半个时辰!”
听着这话,两名禁卫走到牢前,只是两手轻轻一拍就让看守的众人纷纷背过身去,随后向王毅凡招了招手,显然平时没少干这活计。
而王毅凡无暇他顾,只管走进牢门,跟着里面的狱卒往里深入。
待其身影消失在牢门,两名禁卫却是耳语起来:“哼,这厮颇为无礼,要不我们…”
“嗨,算了!杀鸡取卵之事,做之无意。只要他出手一直这么阔绰,我巴不得他多来两次呢。何况此人武艺不弱,没必要自断财路。咱们只管捞咱们的,要是出了事,一概否认便是。嘿嘿…”
“…”
少顷,王毅凡来到了黑漆漆的地牢之中。
他仅是捂了捂鼻子,就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牢中一角,敲响牢门道:“老头,外面我已经打点好了,你不日就能出狱。”
昏暗的烛光下,一名须发蓬乱的老者,缓缓出现在牢门边上,质疑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我的话,在接下来的半年中,按我说的做就好了。届时,不管是何进还是张让、赵忠,都难逃一死。你心中的巍巍大汉依然会回到当初。”王毅凡闭了闭眼睛,担心他仍然执拗,不得已在话末扯了一句谎。
不料王允掷声道:“我乃天子臣民,君既赐罪,理应受罚。今靠他人保释,当算何如?”
闻言,王毅凡无奈摇头,威胁道:“你若出得狱门,则大汉尚有清明之机,然你若老死在此,大汉四百载怕是要就此终结了!如今的大汉,虽枯枝叶败,然生机犹存。你出这狱门也好,老死在此也好。反正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如何决定,就看你自己了!”
言毕,王毅凡皱着眉头,转身走出大牢,末了还回头补充道:“忘了告诉你,如今青、徐黄巾又起,郡县失守得颇为频繁。不消一月,便会使得流落他处的黄巾余部纷纷响应。你若不出牢狱,朝中无人可敌。”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大牢,转向城中角落的民居而去。
只留下王允苦苦自忖,思索对方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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