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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看阎景云忙完了，我靠在沙发上睁开了眼。
“阎景云，你现在可以说说了吗？你到底还有多少瞒着我的？一块儿说了吧！不然，咱们这10年的交情今天起就结束了。”
阎景云愣了一下，咧嘴一笑：“怎么这么说？”
他这反应我越发坚信他是知道内情的，否则早跳起来了。
“你应该知道我的直觉是最准的，我一直觉得你有问题。我就是想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进行你的计划的？”
“你终归还是发现了。呃，可是现在却不是告诉你的时候。你只要知道，我绝不会害你。就算从前有过其他目的，也早已经放弃了。你愿意相信我那是我的福分，不信我，也是我的报应。”阎景云一改往日的痞气，淡定地坐在对面认真地说。
“还有，你说帮你查昊宇的神魂有没有投胎，我完全查不到。另外，不只是你的记录不见了，敏儿、伶伶的也没有了。事情太复杂，我突然什么线索也没有了。我现在觉得我辞职那么顺利这事儿本身就是怪事儿。”
“啊？那，我该怎么办？”
为什么一个问题牵扯出了无数的问题。不想，还简单。越想，越想不明白。
“信我！走下去！”
“不明白！”
“没事。你只要随着你的性子，走下去！做林岚会做的事，做你自己。其他的我来做。我知道你要什么，那家伙能给你的是我给不了的。虽然希望你幸福，但是所有不是我给的幸福都让我痛苦。但，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希望你幸福。和那家伙，幸福下去！看见你笑，我就开心。可是，我没见过你真的开心大笑。我想看，但是我又害怕，因为我知道，那不是为我。”阎景云说的时候眼睛有点儿发红。
我的眼泪也在打转。我知道他的心意，可是我不能。
“对不起！我……”
“别说！什么也别说！你只要知道，这件事很复杂，会发展到哪一步我也不知道。但是，有我在，你放心！我会帮你，尽我所能！”阎景云说完起身走进了他的房间。
靠在枕头上，我仔细回想我们回来之后的事情。
伶伶的转世投胎按照程序其实是举手之劳，我们带来的短剑鞘是无为上人的，我体内却留的是神王的神力。
那么，究竟是神王在图谋还是无为上人？白云师太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幕后人的目的究竟是虚无界的什么？魔王从未流出消息，是在做什么？
阎景云一开始是想要我的神力，或许那短剑鞘里还许了其他的好处。后来，阎景云放弃了。但是，细思极恐。
我们面对的究竟是怎样的敌人？阎景云，你行不行？
那个烤肉店，必须再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把我所有的想法和敏儿说了一遍，敏儿低头思考了一阵。
“小死狗，阎景云这边我们暂时可以相信。我觉得神王应该是不想玄陈离开神族，而无为上人所图的是什么这就值得深究了。至于，我师父究竟知道什么或者说是有什么企图，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白云庵有一个密室，小时候师父曾经带我看过，就是个空房子，但是凭空出现的。那时候她说是她变的戏法。等我长大了，有一天会用到。”
“在寂空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师父能来到寂空未必是我们的佛法感召，说不定其实她自己就有办法的。类似山神庙。当然，大日如来菩萨那是做不了假的。但是你也知道菩萨和我师父消失了一阵。这就耐人寻味了。”
“敏儿，咱们再去一趟烤肉店。阎景云说叫我按照林岚的作法做下去，那么，可不可以理解为操纵这一切的人其实是认识我的，如果我没有按照我的既往习惯进行就会被识破？”
“林岚的做派？唉，你有什么做派？等我想一想你的性格特质。小聪明，胆小，讲义气，执着，爱玄陈，善良，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蠢。”敏儿双手抱胸瞅着我。
“呃，这样啊？对了，渊波姑奶奶的残魂我该怎么办？这神王到底有没有把昊宇的神魂投到虚无？阎景云说查不到。最怪就是伶伶我们三个的记录在地府电脑上完全没有了。就好像压根就没有我们三个人存在过。”
“这样啊？伶伶嘛，可以理解。刘美玲的身份本来就是借的，抹去了很正常。但是你我的都没有，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两个或是我们三个已经不属于虚无界了。那我们属于哪里？寂空吗？既然不属于虚无界，我们三个死了就死了，真正的死无对证！”敏儿说到最后一句突然瞪大了眼睛。
“天呐！我感觉这才是重点！”我差点儿没跳起来。
“烤肉店必须去！你和伶伶的反应太反常了。小死狗，这次去烤肉店无论如何你必须撑着，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敏儿捏紧了拳头。
我上了APP点了一堆烤肉顺利付款订位预约。
“好了？”
“嗯，好了！”我点点头，“对了，敏儿！你的小白玉碗你还能用吗？”
“可以用，就是法力差太多了。毕竟，灵力没有了。好在这东西是靠咒语操控的。”
“那好，我们先回去我家看看渊波姑奶奶的残魂能不能出来，三个脑袋好过两个脑袋，她是老字辈儿了，知道的多。”
“行，现在先去你家。明天去吃烤肉！”
敏儿开车我们赶紧回家。我虽然有驾照可是不敢开车，好在上班一直很方便用不着。
进了门，阎景云没在家。
我找出我的小跨包，往外倒东西。
明明两万多个灵力丸谁知只倒出来几百个，难道阎景云拿去了？
到了最后总算在包底下发现了渊波姑奶奶的魂丸。
比起那时候漂亮多了，现在就像琉璃珠一样。
“小死狗，我有一种预感，会不会是你姑奶奶吃了灵力丸？”敏儿撇撇嘴说。
这还是很像渊波老妖婆的作风的。
“若是她吃了倒是好事，就可以修复了。问题是我忘记问浣罗奶奶我怎么召唤渊波姑奶奶的残魂了！”我两手一摊，这真的是我的疏忽。
“没办法，试试喊名字？要不摔一摔？”
“喊名字吧，摔她我可不敢。”
可是喊了好半天没反应。
“算了，滴血吧！我可不敢摔她！你是没挨过她的打！”我拿起小刀划了一口滴些血上去。
虽说我的血没有寂空界那么厉害了，但是怎么说也是有点儿神力的。
珠子放在桌上，我和敏儿四只眼睛死死盯着，半天没动静。
“算了，放弃吧！”敏儿直起身子，“我去厨房找点儿吃的，等阎景云回来再说吧！这灵魂的事儿他更在行。”
我瞅瞅这魂丸还是没动静，除了好看没有什么稀奇，这要是掉到大街上除了玩玻璃弹珠的小孩子会喜欢，谁会看她一眼？
“唉，渊波姑奶奶你个死老妖婆！你到底是不是魂飞魄散了？别要浣罗姑奶奶伤心过头弄错了吧？”我摇摇头放弃了。
转身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死丫头！作打！”
这？我去啊！老妖婆！
我赶紧回头就见桌上坐了一个人，不正是死老妖婆？！
我吓得连连后退。
“怎么啦？”敏儿举着根热狗出来正撞上我。
“敏儿！敏儿！老妖婆！老妖婆！不不不，是，是渊波姑奶奶！”
敏儿三两口吃掉热狗把我拉在身后：“喂！你！是谁？”
“哼！让你后边儿那个死丫头出来！”
“不行！你到底是谁？”
“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妖娆地玩起了头发，这动作倒真是渊波姑奶奶的标志。
我往前迈出一步，敏儿一把拉住我：“别急！万一有诈！”
“你，那个，你怎么证明你是渊波姑奶奶？给你个机会，你一句话证明你是你！”我躲在敏儿身后大喊。
“你个死丫头！真是欠揍啊你！真当姑奶奶我没办法在这屋揍你是吧？你别以为这里有什么禁制阵法的我就怕了，那是对外，不对内！明白吗？姑奶奶在这屋里想怎么揍你就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两个大耳刮子！”
“打就打，但是还是得证明你是你！若是被我发现你是假冒的我就是被揍死我也撕烂你的脸！哪个敢假冒我姑奶奶那他真是不想活了！”
“死丫头！得啦！你那个包不还是我身上拔下来的？给你瞅瞅奶奶我怎么把它收回去！”说着就见手一抬，我的小挎包轻轻嘶了一声就变成了两片鳞片飞回了她的身上，“唉，要是小玄子在就好了，正好吃了补补！”
“呃，我信你！但是姑奶奶，你不要老惦记着吃小玄子好不好？他可是我哥啊！”我大着胆子走出来。
“那你还不死过来？”
我轻手轻脚走了过去，渊波姑奶奶一把拉住我抱进怀里：“死丫头！你还好吧？”
这话一出，我的眼泪哗地流出来，抱着她大哭起来。
不知哭了多久。
渊波姑奶奶拉起我，擦擦眼泪，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好啦，都别哭了！我们能不能坐下好好说话啊？”敏儿过来打圆场。
我赶紧拉着渊波姑奶奶坐在沙发上。
“哎哟！这么软？这就是你的世界？这就是虚无界？”渊波姑奶奶好像个小孩子。
我把她死后的事情讲了个大概。
“奶奶，我记不清楚了。真奇怪，以前记得可清楚了，我以为我会记得一辈子的，可是，我忘记了一些，想不起来了。怎么回事？”
“这个就麻烦了。等我想一想啊。”渊波姑奶重新拔下鳞片给我做了个新的小挎包，“过去的记不清楚，回来之后的还记得吗？”
“呃，怎么说呢？应该是，等我再想想！我边说，你们边听着帮我记一下到底是忘记了一些什么？”我也顾不得问渊波姑奶奶现在的状态，趁着有点儿时间，趁着她看起来形体很稳定的样子，我得要抓紧时间弄清楚。
我把进去寂空之后的事情从头到尾缩了一遍。
敏儿飞快地记录和打记号。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我急切地看看他们俩。
“怎么说呢？丢了一些，但是多是魔灵儿脱体之前的事情。脱体之后的基本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渊波姑奶奶手指绕着头发看着敏儿的记录说。
“小死狗啊，我在想为什么你会忘记呢？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忘记的？”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记不得，但是，大概是……等等！等我找找！”我赶紧翻出那天写的纸仔细地在纸上找了一下时间线索。
“对了！差不多就是阎景云去海难倒灵力丸的事情之后不多久吧。而且，阎景云说，最奇怪是一万个灵力丸倒下去消失不见连个气泡都没有，好像海漏了一样。再倒的时候才有水灵族的动静。”
我赶紧把烤肉店的事情也说了给姑奶奶。
“死丫头，这个烤肉店大有问题。你和伶伶都觉得熟悉，那很可能是冲你们来的。按说玄陈和屠苏不可能这么快就能破界的。就怕是为了你身上的神力而来。不管是什么，去看看！”
“奶奶，你现在什么情况？就是，你，算是魂魄还是什么？”
“废话！当然是魂魄！而且还不完整。所以，外出呢只能是躲在这小挎包里头，不能随意现身。你们这鬼地方灵力太稀薄了，要不是有你的灵力丸，我根本没有办法凝聚形体。打架是不要指望我了，能给你出个主意就不错了！”
果然如此。
带着渊波姑奶奶看电视上网认识虚无界，一不小心折腾到后半夜，只好留她一个人自己玩。
阎景云不知道去了哪里，竟然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看来又是去了非人类的地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