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张家一族暗中投降刘备了!”
法正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就让刘章差点没从自己的座位上直接蹦起来。
看着面前的法正和彭羕直接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说出来一句话来。
“张家...什么张家...”
“成都张氏,就是子乔...子乔他们已经...使君!”
看着法正声泪俱下,朝着自己直接叩拜在地的模样,看着一旁彭永年那锃光瓦亮...那一脸的愁容满面,刘章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子乔为何会背叛老夫...他为何会背叛老夫!”
暴怒的刘章直接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桌桉,甚至抽出来了腰间的佩剑指着法正和彭羕,那震惊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信任。
“当初就是子乔提醒了老夫,让老夫小心刘备那贼子心怀不轨,如今...你们却告诉老夫他张子乔投降了刘玄德?
这是何道理?是何道理!”
“使君!”法正看着不肯相信的刘章也不啰嗦,直接一声悲呼之后,将一封密信送到了刘章的面前,“此乃张子乔暗通刘备的书信,还请使君自己看吧...”
密信不长,内容也非常简单,可就是这里面的内容却是让刘章浑身上下开始了颤栗。
密信之中,无论是笔记还是这密信的口吻亦或者内容,无不证明着这就是张松写给刘备的书信。
希望刘备立刻突袭成都,他会在成都联合其他家族一起打开城门,从而恭迎王师进入....
这封迷信直接打破了刘章所有的信念,让他彻底呆愣在了原地。
“子乔乃是老夫心腹,他为何要背叛老夫...他为何要如此啊!”
刘章那惨笑的声音传入了法正和彭羕两人的耳中,让彭羕与法正相视一笑之后都是忍不住撇了撇自己的嘴角,对于刘章的惨叫和无奈,他们除了欣喜也真的是找不出别的感情了。
不过在此之外,他们还是要对刘章说些什么的。
“使君,如今不是我等颓废的时候,此时我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啊!”
“亡羊补牢...如今还有什么可以弥补的,连那张子乔都已然投降了那刘备,其他人...难不成这其他人就还可信?”
“使君莫要如此灰心,张子乔竖子尔!
如今曹公大军在外,我益州还有数万大军可调用,成都更有三年的粮秣用度,如此情况我等为何要怕?
只需要重新调派兵马,再次换防驻守,然后便可以在成都挡住刘玄德....”
“再次调派兵马...如何调派?如今还有何人可用?”
“使君难道忘记了自己的心腹之人治中从事王商?
且不说他本人学问广博且见多识广,单单是这段时间就为主公举荐了多位大才,如此忠心之人如何不可用?
再者还有少君刘循,素闻公子有将才,还有小少君刘阐,为人恭恪,轻财爱义,有仁让之风!
此乃使君之臂助也。
如今那张松暗降刘备,我能本欲将其暗中擒拿,等到我等前去之后,却是发现他已经人去楼空了,如此你这成都之中定然还有他的党羽之徒。
这成都张氏一族恐怕也不得信任。
虽然正与那张子乔乃是好友,但正深知不可因私废公,更不可做那背主降敌之人!
因此,我等赶紧前来拜访主公,希望主公可以早做准备...”
法正和彭羕这些话说的刘章一愣一愣的,如今已经彻底没了注意的刘章也顾不得什么其他的了,将自己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救一救自己,也救一救这益州。
此时一脸正义之色的法正和彭羕直接给了刘章一个非常合理的建议。
“既然张松之事已然败露,恐怕不久将会流传出去,我等不可不抢先做些准备。
其一,成都外松内紧,暗中搜寻张松下落,同时震慑城中宵小之徒。
其二,张肃乃是张兄家中兄长,此事难保他不会参与其中,当立刻将其调入成都协防,等到他进入城中之后立刻将其拿下关押亦或斩杀。
与此同时,那张任将军虽然看似是主公心腹,但...张松之事难保与他就毫无想干,以防万一不如先行拿下,若是查明真相与他无干,我等再行将他放出。
只需要使君好生安抚一番,却也不用过多担心,还请使君明鉴。”
“好...好...”此时的刘章可当真算得上是“从善如流”的“明君”典范,对于法正这个智谋之士的谏言那是没有半分的怀疑和反对,“那这替代之人...”
“张肃那是广汉太守,此地至关重要不可不用以心腹,可令治中从事王商前去替换。
令张任将军驻守涪城也是要害之地,不如请少君刘循驻扎,辅左精兵勐将,调陈实,赵敏,黎景,王澹,孟彪等人前去辅左镇守,可令涪城无忧。
同时调锦竹守将袭肃再入成都,以包围成都安全。
如此,可将刘备拖住,等到曹公前来,我等之危自解。”
法正的话语让刘章连连点头,同时也大手一挥将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法正和彭羕两人来负责。
一副大事尽托付的模样,让法正都忍不住开始了眼角抽搐,好险没有做出来点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和彭羕的速度,这才让那张松留下了一条性命。
就在这成都在法正和彭羕的带领下暗中大肆搜捕的时候,那张松却是在法正府邸的书房之中好整以暇的喝着茶汤,看着他们法氏的家学。
是不是还亲自操刀来点批注。
等到法正带着彭羕回家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差点就没忍住一脚将这厮直接踹了出去。
“好你个张子乔,我与永年为了你的事情差点连性命都豁出去了,你却是在这里好生享受,你可对得起我们?”
看着法正那一脸恼火的样子,张松直接轻笑了一声,然后起身走到了法正和彭羕的面前,朝着他们颇为严肃的躬身一拜。
“张松在此,多谢两位贤弟!”
这一拜,反倒是让那羊装愤怒的法正和彭羕忍不住一阵摇头。
“你这家伙...你这张嘴啊,日后可莫要如此冲动了,若非是我与永年在此,你恐怕今日难逃一死啊...”
张松听到此话却是再次一拜,这一次比你刚刚还要严肃三分。
“救命大恩,张松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