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并没有强攻沙羡,他虽然连战连捷,先后斩杀了江东大将董袭,徐逸,祖郎还有焦己等人。
不仅如此,这一战他们更是让江东兵马损失足有数千之多,让凌统全军覆没,将其重伤。
甘宁也险些射杀黄盖,将其重伤。
但他们麾下这几战却是靠着突袭和埋伏,真正到了强攻...关羽也不是傻子,知道靠着自己想要夺回沙羡这不可能。
只能将他们堵在了这里,不会让江夏进一步沦丧。
同样,孙权在周瑜的劝阻之下也没有继续进攻,这一次他们定然是失败了。
折损之严重甚至让孙权感觉到心惊,关羽之勇勐也是真正刻在了所有江东将领的心头。
加上之前那沔口水战之中,水军折损十分严重,一时间让他们失去了进取之力。
但攻破沙羡,这就是打开了进入江夏郡的翘班,这是这么多年对战江夏中最好的结果了。
而且这一战虽然折损严重,但只要他们缓过这口气儿来,就可以依仗手中的精锐水军步步推进,将战线再一次推到夏口附近。
如此一来,三成江夏就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而且这一战他们俘获了大量的江东兵将已经沙羡的诸多人口,不仅如此,斩杀张硕,雷绪。
加上那刚刚重伤身亡的梅成,这一战江东也不算亏。
僵持就这么在沙羡之外出现了,关羽和孙权的书信不断朝着武陵与江东内部而去,双方都在等待着自己的援兵到来。
而时间也从建安十三年的四月进入到了六月....
在这个月,荆州牧刘景升终于快要坚持不住了,直接昏迷在了自己的府邸之中,一时间襄阳顿时紧张起来,甚至整个荆州都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了起来。
“父亲...”
襄阳城中,躺在病榻之上的刘表看着面前这个鼻涕眼泪流了一脸,一脸的软弱无助之相的儿子也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该感觉到幸运。
“你且先站起来...”刘表在病痛之中艰难维持着自己的平静,倒不是他到现在都要维持属于荆州牧的威严,主要是刘表自己也担心,他若是真的垮了,这孽畜儿子就先一步活活把自己吓死了!
“父亲!”
“起来!”刘表看着已经逐渐失态的刘琦终于是忍不住怒喝了一声,“你乃是荆州公子,如何能够这般失态!起来!”
看到自己父亲再次动怒了,刘琦反倒是心中安稳了几分,然后唯唯诺诺站了起来,“父亲,你可不能有事...”
“老夫还没死呢,你不用在这里急着给老夫哭丧....”刘表被自己的这个儿子气得连连咳嗽,再看看一旁虽然同样一脸悲戚,但却努力维持着平静模样的刘琮也是无奈叹息了一声。
“哎...尔等都出去,这个孽畜留下!”刘表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然后点了点一旁泪流满面的刘琦让他留下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众人看到这一幕之后,虽然有很多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也只能默默离开。
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了刘表刘琦父子。
等到众人离开之后,刘表再次一阵咳嗽,看着那虚弱不堪的父亲,刘琦就连捶背都显得手忙脚乱的。
“你这是想要锤死你爹么?”刚刚恢复了些许气力的刘表一巴掌将刘琦推到了一边,看着刘琦的身形满是纠结,“知道为何要将你留下么?”
“....孩儿不知...”
“不知?”刘表突然一愣,然后被这句话差点给气晕过去,“你不知道回襄阳来干什么?江夏是容不下你了么?”
“孩儿...孩儿...”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这里就你我二人,难不成你觉得为父还会从床上下来,一剑攮死你个不孝子不成么?”
刘表此时剧烈喘息着,总感觉自己这一次就算是扛过去了,也早晚得被这个畜生活活气死。
明明长得和自己这般像,怎么这性格和自己就差得这么远?
当真是生儿随母!
“孩儿当初想来襄阳,是觉得...是觉得孩儿可以从父亲手中接过荆州重任..”刘琦说完之后,直接把自己给吓得跪在了地上,“但是孩儿现在绝无这种想法...
不,孩儿之前也没有那种想法,那就是孩儿一时湖涂,那...”
“够了!”刘表愤怒地打断了刘琦的话语,“你是老夫的长子,虽然现在你嫡母乃是蔡氏那个女人,可她又没有儿子!
你想要接手老夫手中的荆州,哪里不对了!”
“啊?”刘琦被这段话给吓得一个激灵,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却是不知道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孽畜!”刘表看着刘琦这个模样之后也是忍不住又骂了一句,“刚刚你弟弟的表现你也看到了吧,你觉得如何?”
听到刘表突然说到了弟弟刘琮的身上,刘琦再是一愣,本想说些坏话,可想到那是自己弟弟最后也只能说沉默了下来。
“说!”刘表看这样子也只能是再次骂了一句,让刘琦直接打了一个激灵出来。
“琮弟...甚好!”
“甚好?”
“他并未惊慌失措,这等人若是担任荆州牧的话,一定可以稳定住荆州民心,若是再有能人辅左的话,也可以...也可以...”
“可以什么?”刘表脸色已经有些阴沉了,“你当真知道刚刚自己在说什么吗?
若是让黄祖听到了你刚刚的话,恐怕他掐死你这个孽畜的心都有了,下面的人为了你豁出了性命去布置,你在这里竟然对老夫说你弟弟如何如何?
你真是...真是....哎!”
最后的一声叹息让刘琦再次低下头去,并没有看到刘表眼中的那一抹别样情绪。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又把事情搞给搞砸了,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没机会了...
“从今天开始那就要好生准备了,我会亲自向朝廷写一封奏疏,上表你为荆州牧。”
就在刘琦已经彻底放弃的时候,刘表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再次满脸惊讶的抬起头来,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父亲。
“父亲刚刚说...”
“你们都是老夫的儿子,老夫...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你们死在这里啊。”刘表无奈叹息一声,看着那紧闭的门窗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老夫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老夫还能不知道么?
这般惺惺作态,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