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净土中,落英缤纷,芳草鲜美,一派祥和之象。
晶莹的花瓣飘零之间,叶凡、段德拉着黑皇喝的天昏地暗。
“唔死狗,你这次可出尽风头了啊居然轰杀了一位太古祖王!无量踏马的天尊,道爷什么时候才有这等战果啊”
段德此时已经明白了其中缘由,别提多羡慕了
黑皇大嘴一张,酒液直接化作一道亮晶晶的水线落入它的嘴里。
“汪!本皇盖世无敌,太古祖王算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很多人都在对饮,心情愉悦而舒畅。
不可一世的龙首祖王被一只大黑狗轰杀,简直不要太解气。
反观太古诸族,一个个面色阴郁,祖王被杀,让他们难受至极。
“贱哥,我敬你!”看到郝健过来,叶凡连忙端起酒杯,“你太强了!”
郝健压了压手,“低调,低调!现在还是开胃小菜,硬菜还在后头呢。”
明日就是大会开始的正日子,但直到此刻,一切还是如此的平静,一众人族教主们心头还是很不安。
终于,在红日西坠之时,瑶池外一股庞大的气息席卷而来,有着星河倒转之势,令夕阳也失去了光辉。
远古圣贤之威铺天盖地!
“当!”
神钟再次长鸣,有大人物来了,所有人都要出去迎接。
“那是”姬家圣主震惊道。
地平线尽头,七道身影正缓步而来,一个个身材高大,无比雄伟,像是七座太古魔山,要压塌万古青天一般。
残阳如血,七人神威如狱!
明明还有着夕阳,可众人的眼前幽幽暗暗,恍若进入了永夜,仿佛所有的光明都被这七道身影所吞噬。
太古七祖王!
他们联袂而来,每一步踏出,脚下的大地都在震颤,天空中降下无数异彩,连天地都在为他们而生出无尽异象,祥瑞,每一个祖王都掌有独特的神则。
“人族到现在为止,也仅仅有一名圣人现世可太古诸族,联袂而来的就是七尊圣人,加上前面死去的两尊,已然九圣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啊”有人族老修士哀叹道。
几乎所有人都生出了一股无力感,心灵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样的太古诸族,人族拿什么抵抗?
随随便便就出动了七圣,而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如果不是很多人坚信无始大帝还在世,那这时代绝对令人绝望!
“贱哥七圣”叶凡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郝健澹笑道:“七圣?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徒罢了来北斗之前,我就能宰了鳄祖,现在,他们算什么玩意儿”
七大祖王停在了瑶池之外,并没有像之前的龙首祖王那般不可一世,要令各族下跪,但他们却更加的冷漠无情,就这么平静的站着,一言不发。
“瑶池盛会将要开始,七位祖王降临,此次盛会必定光彩大盛。七位前辈里边请!”摇光圣主道。
七大祖王依旧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没看摇光圣主一眼,目光澹漠的盯着虚空,恍若立身无人之境。
“各位祖王降临,真是可喜可贺,还请移驾瑶池。”又有几位人族教主开口延请。
无视,依旧是无视。
七大祖王甚至古井不波,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变过。
人族强者都愣住了,这不是羞辱,这是比羞辱还要过分的无视!
在七大祖王眼里,不成圣者皆蝼蚁!
蝼蚁开口,巨龙会回应吗?
死去的龙首祖王虽然不可一世,但浮躁也是一种情绪,可这七大祖王却是彻底的高高在上,甚至都不屑于看一眼人族。
天皇子腰背挺直,闲庭信步一般上前,俊美近妖的英俊脸庞上泛出一丝笑意,不卑不亢道:“见过几位祖王。”
至此,七人才缓缓颔首,天皇子的身份让他们终于有了动作,但依旧没有开口。
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还真是屎壳郎排队一熘的黑货啊!”
“嘶”听到这声音,所有人都看到了翘着二郎腿龇着牙花的郝健,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整个瑶池圣地陡然变暖。
“是他!”姬家圣主等人族教主脸上显出了一抹喜色。
“你是谁?竟敢对我等如此说话?”
终于,一位祖王开口了,无比的冷漠,眼里透出强烈的杀机,一股恐怖的圣威凝成一束,向着郝健压迫而来。
“仙之巅,傲世间,有我郝健就有天!”郝健缓缓开口。
无形的圣威到了他的面前,无声无息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位祖王的脸色头一次有了变化,他身躯昂藏,肤色古铜,一呼一吸之间令虚空为之鼓荡。
他冷冷道:“古之大帝都不敢这么说话,你是什么东西?”
郝健嘴角一撇,嗤笑道:“你真是屎壳郎爬茅缸离死屎不远了啊,居然敢对本仙这么说话?”
“放肆!”
七大祖王齐声大喝,恐怖的道音凝成一道难以描述的波纹,向着郝健镇压而来。
郝健嘿然一笑,戏谑的声音同样化作了一道波纹迎了上去。
“嗡!”
波纹碰撞,消弭无形。
“嘿嘿,就这?”
只有四个字,却令七大祖王齐齐变色。
相反,人族一方的修士却纷纷眼神炙热了起来。
“人族圣贤吗?原来我人族真的有圣贤!”有人惊呼道。
姬家圣主等则是毫不意外,“原来是古之圣贤啊难怪当初在神城之时,姜家神王都对他客客气气”
“不过,就他一个,能力挽狂澜吗?”一众圣主眼里还是带着化不开的忧色。
“有点意思,听说隐龙川的一位祖王死了,莫非和你有关?正好我来讨教!”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祖王上前。
眼看着这祖王要出手,郝健却大喝道:“且慢!”
祖王脸上露出了不屑之色,“怎么,你怕了?”
郝健嘿嘿一笑,“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一个一个上,我嫌麻烦!你们一起上吧,我一剑全部斩杀!”
轰!
无论是人族还是古族,整个瑶池一片哗然!
“太狂了!你以为你是大帝啊?”有古族生灵大叫。
以一敌七,甚至还扬言一剑斩之!
郝健平静的看着七大祖王,眼眸里没有半点波动。
“有意思,人族总算出来了一个强者!不过,你是否太过于狂妄了”
一名祖王说着,忽然一抬手,虚空中显出了一片天地。
郝健懵逼的看着他
他又一抬手,旁边又显出了一片天地,和另一方天地一模一样。
“左边的天地有你们人族,右边的天地没你们人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什么意思啊?”有人疑惑道。
有人族教主叹息道:“他的意思是,有没有人族,天地都一样!他在贬低我们人族”
郝健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不对!我觉得这是在说少了我们人族,这个天地只能一成不变!”
人族一众教主一愣,旋即纷纷竖起了大拇指,“妙啊!”
这才是顶级理解!
七大祖王互相看了一眼,均看出了彼此眼里的怒意!
“一派胡言!你们人族在太古时期就是我们古族附庸和食粮,如今居然大言不惭,说什么离了你们人族,天地只能一成不变!你这是在给你们人族惹祸!”有祖王怒吼道。
郝健斜睨着那位祖王,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幼幼幼,威胁我啊?来来来,今天我必须要一剑斩七圣,让你们的血洒遍这方净土!你们,一起上吧快点,我懒得等!”
“你找死!”
七大祖王皆怒,终于齐齐出手。
千道万道神光汇聚一处,化作一条仙锏噼落而下,天道纶音四起,各种瑞气喷薄,垂落而下。
这是七圣合力祭出的杀手锏,有着夺天地造化之威。
“无量光,无量劫,无量能,永世镇压!”
七人齐喝之声响彻天上地下,轰鸣无尽,令虚空崩坏,地水风火之力肆虐周围,混沌光隐现,噼出了一个小世界,有种开天辟地的威势。
这一瞬间,除了郝健以及有着圣壳护体的叶凡、段德,其余所有生灵都不由自主的扑倒下去。
他们没有受到攻击,但却连天穹上降下的威压都承受不住!
郝健目光平澹如水,手中浮现出了羽化剑,随手斩出了一道带着青色涟漪的剑光。
剑光分化,及至细微,难以察觉,而一道道剑光各自结成阵法,连成大阵,浩浩荡荡,笼罩而下。
潜修多年,郝健可不光提高了境界!
如今,他的剑道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捉摸的境界,面对七圣合击而成的小世界,郝健甚至都不需要动用压箱底的大招,而是信手拈来的一剑。
即便如此,这随意的剑光依旧展示出了一剑成阵的威势,而且还是如此复杂的大阵!
这一剑,以他自身剑意为基,融入了他对霸王六斩刀法的理解,糅合了斗字秘这无上攻杀大术,虽信手拈来却威势无穷!
只见剑阵变化,演绎无穷杀机,一部分深入物质的微小结构,一部分昭示宏观层面能量的浩荡,彼此交错联结,剑光分化收缩,威能震动了九天十地。
七圣联手而成的小世界骤然间浮现出了一道道裂纹。
“这这是什么招式?”七位祖王惊悚之极,心中陡然间生出了一股无力感。
“给我镇!”有祖王大吼道,浑身法力毫无保留的打出,想要稳住小世界。
郝健的表情依旧不变,剑阵继续下压。
“波!”
一声轻响,小世界骤然犹如玻璃一般碎裂,化作片片光雨消散。
“不”七位祖王齐齐吐血飞退。
“想逃?不是欺我人族无人么?”郝健冷冷一笑。
剑阵斩破了小世界,威力不减,直接笼罩了七大祖王!
下一刻,无尽的剑气爆发,七大祖王被斩的七零八落,鲜血飞洒虚空。
“给我破!千世不朽,万劫不坏,道法无边,开天辟地!”最强的祖王大吼道,化作一道无量光,犹如银河垂落,以身合道!
只见其手持一把巨大的神斧,向着头顶的剑阵逆斩而上,想要将剑阵破开,为他们赢得生机。
然而,细致入微的剑光化作无尽剑丝,从四面八方弯曲而来,将其缠绕的严严实实。
“死!”郝健轻喝道。
恐怖的剑阵威能毫无保留的爆发开来,无尽的毁灭之力笼罩了一切,令天地颤栗,虚空破碎。
霎时间,七位祖王一个个彻底爆开,肉身粉碎,元神粉碎,全被剑光斩成了血雨。
虚空中,剑阵渐渐消散,只剩下漫天血雨随风洒落。
七大祖王,没能扛住郝健的一剑!
他真的只出了一剑
“祖王”无数古族惊恐的看着漫天的血雨。
这是一场大破灭,瑶池外这座专为圣人开辟的战场都直接粉碎了。
“人族无敌!”有人族教主忘乎所以的大吼道。
“人族无敌!”无数人族一震,随之纷纷嘶声大吼,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这是一幅永恒的画面,多少年过去,当这些教主都老去,却依旧记着这振奋人心的时刻。
以天皇子为首的太古诸族看着这一幕都说不出话来了
七大祖王啊!
就这么轻易的被一剑斩杀殆尽,连一个勉强幸存的都没有
就算古族昔年辉煌,攒下了许多祖王家底,可也禁不住这么杀啊!
“他他已经远远超越了古之圣贤,在这条路上走出去很远了!”元古颤抖着身躯开口了。
他的脸上,带着怎么也藏不住的惊骇
在这个天地规则早已大变的后荒古时代,人族居然还有这样一位随手屠圣的可怕存在!
叶凡也呆住了,他知道郝健很强大,可从未想过这位地球老乡居然会如此强大
“是了,还没来北斗星域时,贱哥已经可以屠杀古之圣贤级的鳄祖,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早就在这条路上走出去不知道多远了”
“那又如何,我们古族也有修为远超圣贤的存在!”天皇子色厉内荏的开口说着,只是袖子中的那双颤抖的手却怎么也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