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而诡异的音波有形有质,其中包含着难以想象的大道纶音,响彻天地之间,令一切声音都安静了下来。
诸圣地圣主们皆满脸古怪的看着虚空中那一道身影。
能将唢呐神音发挥到这种地步的,古往今来也没几个人吧?
要说以乐阐理的也不是没有,传说中伏羲大帝不就以琴证道么
可特么吹唢呐吹到这地步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但有一说一,此人的修为真的高啊!连先天道图都被其唢呐之音延缓了几分,绝对已经超越了大成神王之境!”
郝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瞥了一眼说话者,是一位来自中州诸子百教的圣主级强者。
“妈的,啥眼神儿啊本贱仙的境界岂是仙三斩道能概括的?”
姜神王也在看着郝健,心中暗道:“如此威势,远超我的圣贤境!郝兄,怕是已经接近准帝之境了吧是了,郝兄自称贱仙,莫非他以后要成贱道?呃有这条大道法则吗?”
姜神王的眼神有些古怪。
诡异的索命梵音散发出无穷的恐怖音波,犹如一道道漆黑涟漪,化作一张张大网,仿佛要兜住虚空中的先天道图一般。
“好家伙,这到底是什么曲子,竟然能拦住先天道图?”
“听起来充满了诡异之感,我仿佛看到了无穷阴兵过境的场景”
“嘶你这么一说,我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有种被阴魂索命的感觉这怕不是来自于传说中冥土的曲子吧?”
“有可能!”
诸多圣主交头接耳着
随着唢呐之音越来越强,虚空中的漆黑大网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一副要包围先天道图的态势。
先天道图:“”
无尽的法力糅合于唢呐之音中,一张张大网包裹了道图,磨灭着上面的大道纹路。
许久,虚空中的道图渐渐被磨灭,慢慢消失,终于不见了踪影。
“我去,这贱仙的唢呐竟然真的送走了先天道图?”
“好家伙,唢呐一响,还有他送不走的人吗?”
一个个圣主都不由得遍体生寒!
“宁得罪神王,莫招惹贱仙!”
“传说神王是被此人自紫山中救出来的,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来恐怕还真是如此。此人修为实在深不可测,深不可测啊”
“有神王力挺,又有贱仙无限庇护,圣体未来道路势不可挡啊!大成圣体,终究要重现世间了吗?”
随着先天道图消失,天地间那恐怖的压迫也随之消失。
叶凡立在虚空中,真挚的行了一礼,“多谢贱哥!”
金翅小鹏王死死的盯着叶凡,浑身恐怖的杀气毫无保留的外放。
“贱仙说了,圣体入四极,我等皆可一战!叶凡,这一次我不用压制修为,我要让你见识一下我金鹏族的恐怖神通!”
正说着,虚空炸响,一道道雷霆轰鸣而下。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叶凡渡完劫了,可神蚕还没完啊!
金色的神蚕此时才扛过三次天劫,浑身焦黑,伤势严重,不住的抹着眼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太古神蚕,九变无敌!我看它最起码也有五重天劫”
金色的神蚕大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张开了小爪子一挥。
虚空中大半雷光忽然消失,莫名出现在周围。
“轰!”
无尽雷光竟转移了目标!
郝健看着,不由得笑容满面,幸灾乐祸道:
“天道:请神蚕渡劫!
神蚕撒娇道:不,我怕怕!
天道:神蚕拒绝渡劫,将随机噼死一位幸运观众!”
围观的群众人人自危,不住的咒骂道:“这倒霉的神蚕,它掌握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神术?我特么又不是神蚕,噼我干嘛啊?”
“因为你幸运啊!”郝健看向神蚕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他忽然发现,这神蚕和自己还挺配!
“喂,有咒骂的功夫,不如赶紧合力帮这只贱贱的蚕宝宝渡劫!它只要渡劫完毕不就没事了?”
郝健的声音传遍虚空,令无数圣主大能勃然变色。
而后,郝健出现在神蚕身边,掏出一枚三千年一熟的蟠桃,“吃不吃?吃了才有力气继续施展斗转星移之术啊!”
蚕宝宝两只眼睛都放光了,直接一口吞下蟠桃
顿时,它身躯迅速恢复,充满骄傲的挥动爪子,不住的释放神术。
虚空中的雷霆开始乱噼,真的在随机抽取幸运观众抗雷
一众圣主脸都绿了,“这特么什么鬼神术?”
刹那间,各种鼎、钟、塔法器乱飞,都在帮神蚕抵抗虚空雷劫
那叫一个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啊!
天劫也万万没想到啊,自己不过是考验一下神蚕宝宝,怎么就陷入了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了?
叶凡:“”
特么的,还能这样渡劫?
真是人不如蚕啊!
叶天帝表示实名制羡慕!
神蚕宝宝的第四重天劫就这么离谱的渡过了。
眼看着第五重天劫即将降临,郝健忽的生出了一个念头,旋即来到神蚕身边,一指点在其小脑袋上。
顿时,一股信息流冲进了神蚕宝宝的脑海。
第五重天劫和叶凡不同,仅有四道雷光,但却为地、水、火、风,犹如演化世界一般,快速打落!
一瞬间,神蚕宝宝人立而起,脑袋昂然,瞪着天空的雷光,发出了一阵神念。
“咏春,蚕问!”
众圣主:“Д?99。”
这特么什么情况?
叶凡更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郝健,心中忍不住咆孝:贱哥,这就离谱了吧,居然教神蚕宝宝咏春?
雷光及体的刹那,神蚕宝宝的咏春没能挡住,但它生命印记中的传承却自动开启,护住了它。
神蚕化茧,犹如一个七彩的宝石,不断的闪耀,抵住了地、水、风、火四种雷霆。
随着雷劫消失,神蚕宝宝所化的茧中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血肉重生又重组,再出现时居然不是形似真龙的样子,反而变成了一只金色的小麒麟。
神蚕九变,每一变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会彻底遗忘过去,记忆成为空白。
“小乖快回来!”白衣小尼姑呼唤道,一脸的欣喜。
神蚕完全没反应,巴掌大的它摇摇摆摆走了一阵,无辜的看着周围的人们。
看到这萌物,所有人都自动遗忘了刚才“随机噼死一个幸运观众”的事情,一个个眼神那叫一个火热。
谁都想收服神蚕!
金色的小麒麟来到白衣小尼姑近前,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半晌,忽的嘴巴一张,吐了个七彩泡泡。
七彩泡泡没入小尼姑的身躯,小麒麟却一熘烟儿的跑了
“小乖,快回来!”小尼姑急切道。
神蚕所化的小麒麟却径直来到了郝健眼前,和郝健对视了许久,仿佛在回响着什么。
半晌,它忽然人立而起,扬起了两只小爪子,“咏村,蚕问!”
众人:我去!都特么忘了小尼姑了,居然还能想起来打拳?
郝健哈哈大笑,随手一捞,显出一个小蟠桃。
神蚕小嘴一张,一口吞下,舒服的眼睛都眯起来了,摸了摸小肚子,直接跳到了郝健的肩膀上,又吐了个七彩泡泡,旋即一熘烟儿的跑了。
直接消失在天际!
“贱仙,您曾说过,圣体破入四极,年青一代都可以与他一战,此话可还作数?”
郝健收回目光,咂了咂嘴,“当然!本贱仙一个唾沫一个钉!”
金翅小鹏王当即上前一步,手持黑色的大荒戟,“来吧!叶凡,这一次,我将洗刷耻辱!”
夏九幽也上前一步,傲然道:“我夏九幽早就说过了,要拿你炼药,如今你进入四极,再好不过!”
叶凡怡然不惧,“来吧!”
夏九幽来到了叶凡面前,沉声道:“你打破诅咒又如何?荒古前诸王并起的璀璨时代,纵然是大成圣体也难以天下第一,我要将你无情大败,收为我永恒的仆人!终生为我提供圣血!”
叶凡霍然出手,直接展示出了异象仙王临九天!
恍忽之间,一尊仙王高举九天,身绕玄黄,探出一只大手向夏九幽抓来。
夏九幽立身于虚空中,仿佛与这一方天地隔绝一般,周围响起了悠悠乐曲!
立刻有中州懂哥开口介绍:“这是这是九幽仙曲!”
“什么?难道他与盖九幽是同一种体质?”
八千年前,中州盖九幽横空出世,打遍天下无敌手,只差一点便成就大帝,传说最终坐化于东荒。
郝健听着九幽仙曲,自语道:“盖九幽么”
仙王发威,仙曲惊世!
九幽仙曲乃盖九幽的成名神通,有着夺天地造化之奥妙,可磨灭世间一切法!
圣体无双,克制天下诸般异象!
两人之间的大战惊险之极,但看上去却有种无聊的感觉,具体景象请参考你们不要再打啦!
夏九幽立身于独立天地之间,波澜不惊。
叶凡控制着仙王左冲右突,一时间却难以突破九幽仙曲形成的各种大道纹路。
郝健看着这一场战斗,慢慢闭上了双目,感受着九幽仙曲的玄妙。
盖九幽的名号的确不是盖的!
九幽仙曲,演化九曲长河,演绎大道纹路,论及音律层次,比之郝健的唢呐造诣不遑多让!
夏九幽毕竟不是盖九幽,其仙曲也只是彷曲,而非自身心灵升华的仙曲。
若是盖九幽亲自展示仙曲,其威能足以与禁区至尊短暂抗衡!
“这仙曲还差点意思啊”郝健轻笑道,“刚才的索命梵音太诡异恐怖,这会儿大家都开心,本贱仙再给大伙儿助助兴!”
姜太虚正看的精彩呢,闻言愣愣道:“你要干嘛?”
郝健笑道:“你有神王净土,我也有净土不过嘛,我的是极乐净土哦!”
说着,唢呐再次出现在掌中,放到嘴边。
刹那间,唢呐版极乐净土响彻神城!
夏九幽和叶凡一怔,旋即便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快乐,就忍不住想要摇摆的那种!
金翅小鹏王亦是如此,“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
九幽仙曲都莫名其妙的停了
先是许多修为比较弱的年轻人开始手舞足蹈,到后来甚至连金翅小鹏王和夏九幽都不由自主的开始了。
夏九幽:“???”
看着夏九幽不由自主的摇摆,举手投足之间显露出的那一股妩媚,叶凡心中一跳,“黑皇说对了,这家伙还真是个妞儿!”
“不过,我这大战才到一半,咋算?”
一扭头,周围已经变成了大型蹦迪现场!
诸多圣主都挡不住郝健的唢呐之威,一个个羞愤欲死,却偏偏无可奈何!
姜太虚看着这一幕,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双眼。
以他的修为当然能控制住自己
“郝兄,你可真是能搅局啊!”
他知道,这一夜会直接成为诸多圣地、世家、皇朝圣主级大人物们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心灵阴影!
接下来一段时间,各种神体、王体都开始挑战叶凡。
不过,对于年轻人的胜负,郝健和姜太虚都不再关注了。
姜太虚和彩云仙子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夕阳红日子
而郝健则离开了神城,继续开始游历天下,同时体悟自身道路
一转眼,便是几年。
几年的功夫,东荒渐渐迎来了黄金大世。
荒古圣体叶凡、姬家神体姬皓月、摇光圣子、太玄门华云飞等都相继崛起,名声在外。
真真是百舸争流之势!
郝健并不在意年轻人之间的较劲,数年游历,如今却是到了中州。
自古以来,中州为北斗中心,人杰地灵,传承不绝,论出过的大帝数量,几乎占了北斗星域的半壁江山!
这一日,他到了一处山脉之间,此地谈不上多么秀丽,倒也算山水相依,山下有湖泊点缀,山中有破旧道观。
没有名山大派的宜人仙境,却自有一番返璞归真的味道。
“浮生如梦能几何,浮生复更忧患多。
无人与我长生术,山中春日且长歌”
一个樵夫背着一捆木柴,一边下山,一边吟唱着,声音回荡在山野之间。
郝健看着樵夫临近,却看不出其身上有半点修炼者的气息,不由得好奇道:“老哥,你这诗歌谁教你的?”
樵夫站住脚步,爽朗笑道:“山上的一个老道士以前唱过,我听着好听,瞎记了几句。不过,据说他已死去好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