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老实和尚这回居然真的变老实了……
还真是不知羞耻的搞了一篇气势恢宏的《剑圣赋》,通篇都是歌颂郝健剑道无敌的华丽辞藻,听的宫九的表情都扭曲了……
尤其是郝健还一脸沉醉的模样,就在酒桌上开始拉那把金光闪闪的二胡!
叔可忍婶婶都忍不了!
小老头显然也有些错愕,他虽然有着一些能洞察人心的本领,但却并非读心术,只是擅长推测别人的心理罢了……
小老头再能推测,也特么没算到郝健寸步不离的那个大箱子……
居然是装二胡的,并且里面并非一把,而是三把二胡!
你特么堂堂剑圣,随身携带三把剑这不出奇,可你特么为毛带三把二胡啊?
整个水榭中,原本热烈的宴饮场面,气氛瞬间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唯有沙曼睁着一双桃花眼,看向郝健的眼神有了那么几分好奇!
这女人一旦对男人生出好奇心,八成就要坏事!
在这座岛上,沙曼几乎见遍了各式各样的男人,除了小老头,几乎没有一个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包含占有欲!
只是摄于宫九之威,其余男子都是只有色心,没有色胆罢了……
“这个男人……或许就是我唯一的希望了……”沙曼看着郝健那副沉浸于旷世雄文以及美妙胡琴声中的模样,心中暗暗道。
宫九的表情越发的狰狞!
“九哥……”牛肉汤看着宫九低声道。
宫九冷淡的看了一眼牛肉汤,又瞟了一眼恢复微笑的小老头,强行压抑着内心的不爽……
直至老实和尚颂完了《剑圣赋》,郝健才有些意犹未尽的拉出了最后一个音……
“终于结束了!”众人心中齐齐松了口气。
还没等他们重新推杯换盏走起来,郝健却砸了咂嘴,再次拉起了二胡,这次的曲风一变,直接变成了《病中吟》!
宫九:“……”
众人一下子便被调动起了凄凉哀婉的情绪,明明是接风洗尘之宴,却仿佛变成了办丧事似的!
老实和尚浑身一震,熟悉的感觉重新袭来……
还没等他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对抗,便已经直接被琴音侵入了心灵。
酸秀才一脸木然的瘫在椅子上,原本香醇的美酒此刻竟对他没有了丝毫的吸引力……
牛肉汤刚才还挺冷静的,不知不觉也被郝健那古怪的琴音所震动,慢慢的瞳孔涣散,双目失神,嘴巴微张,口水都流出来了也毫无所觉……
除了小老头和宫九,水榭中众人皆是一副死了亲人的表情……
即便是宫九,表情也渐渐的不对了,呼吸渐渐粗重,眼神越发的可怕……
唯有小老头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姿态,看着酒席中神态各异的众人,仿佛在看一副众生相。
“这郝健……果然是不世出的强者!居然能利用音律感染这群强者的情绪……”小老头心中暗暗道。
片刻之后,宫九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他“嘭”的一拍桌子,怒发冲冠,冷哼一声,怒而远去!
被宫九这饱含功力的一拍,水榭中众人猛然惊醒。
“不曾想贵客在音律上也有如此造诣,让老夫都赞叹不已啊……”小老头平淡道,说是赞叹,但表情中哪有半分的赞赏之色。
当然,也没有因为郝健坏了宴席气氛的愠怒。
小老头就像俯视人间的神祇,对一切都不在意!
哪怕这里被人一把火烧干净,他都不会有半分可惜之色。
郝健羞涩的笑了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让老先生贱笑了……”
牛肉汤感觉到嘴边拉的长长的细丝,脑海中迅速想起了刚才的丑态,尖叫一声,瞬间掠出了水榭……
她有种掐死郝健的冲动!
如果她能做到,绝不会有半分的手软!
到这份上,这场宴席,无论谁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心思了!
小老头微笑道:“贵客一路也累了,不如……今天就到这儿吧?还请贵客移步精舍好好休息一下。”
郝健点点头,淡定的将二胡装进箱子,提在手上,旁若无人的沿着来路走向精舍。
对别人的眼光,毫不在意!
……
夜,有很多种。
有平静的,有活跃的,有寂寞的,也有躁动不安的……
对酸秀才、贺知章、小胡子等而言,热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这不,很快他们就聚在了一起,吆五喝六的开始聚赌了……
酸秀才坐庄,手里抓着骰子,在碗边敲得“叮叮”直响,“快下注,下注了,买定离手!”
众人纷纷下注,对他们来说,这是日常娱乐活动,必须要有的……
赌的很简单,三粒骰子,豹子六通吃,四五六当然也不小……
“哎,今天怎么没见沙曼过来?”小胡子压好了赌注,仿佛想起了什么,抬头四下看了看,疑惑道。
酸秀才头也不抬道:“没来怎么了?就算来了,你除了从沙曼那宽大的睡袍领口往里面偷瞄两眼,还能做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纷纷大笑。
小胡子笑道:“那有什么?在座的,除了牛肉汤之外,谁没看过?那身段儿,啧啧……让我睡一晚,少活三年老子都愿意!”
酸秀才冷笑道:“少活三年就想睡那娘们儿?你怕是做梦吧?睡了她,我估计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就是,那可是我九哥的女人,就你们这群垃圾也敢想?”牛肉汤不知何时来的,冷笑道。
小胡子笑道:“所以说,我们也只能想想了……今天九公子回来了,沙曼当然没时间陪我们玩骰子了,说不定,这会儿她正在九公子那儿……快活呢!嘿嘿嘿嘿……”
一群人顿时很是猥琐的笑了起来。
牛肉汤冷笑道:“长得跟高粱似的女人,有什么吸引你们的!是本公主的胸脯不够大吗?怎么你们没一个人看看本公主呢?”
说着,她挺了挺熊,宝宝粮仓立刻弹了几下,颤颤巍巍……
“你可是公主啊……我们哪敢啊?”酸秀才嘿嘿笑道。
所有人都知道牛肉汤那“蜜蜂”的称号,纵然她那对儿宝宝粮仓再是诱人,酸秀才他们也不想尝一尝啊……
……
然而,沙曼却并没有在宫九的房间!
相反,她此时就站在郝健的精舍之中,身上套着一件清清淡淡的袍子,脸上不着脂粉,但在淡淡的灯光下,她浑身散发的魅力,却令明月都自愧不如而藏进了乌云中。
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既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她在这儿已经站了有一会儿。
郝健看着大凶御姐沙曼,挠了挠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勾引我?”
沙曼认真的点点头,扭着柔软的腰肢走到了郝健身前,声音婉转如同夜莺,“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还能是为什么?”
说着,沙曼便向郝健怀中倒去。
郝健敏捷的一闪身,沙曼便一脸错愕的跌倒在地。
“姑娘,我们还不熟,你还是住手吧?”郝健笑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我看起来就那么像精虫上脑的模样吗?”
沙曼的眼神微变,笑了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她的动作是那样的优雅,纤细的腰肢渐渐带起了丰满的臀部,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让她越发的勾人。
就算是号称武林第一美女的薛冰,比起沙曼来,还有些青涩!
这简直就是人间尤物!
沙曼幽幽道:“我想拜托你帮我杀一个人,代价就是我自己的身体!”
郝健忽然就想起来了……
沙曼的确是人间尤物,但她也饱尝自己这充满魅力的身体带来的苦难!
沙曼,本来叫江沙曼。
而她有个哥哥,叫江玉飞,人称“飞天玉虎”!
就是这个江玉飞,破了亲妹妹江沙曼的身!
想到这里,郝健的表情有些奇怪,“杀一个人不难,为什么你要用你的身体当代价呢?”
沙曼有些凄凉的自嘲道:“因为我除了这具还算受男人欢迎的身体,再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悲哀与怨恨。
郝健笑道:“那你为何要现在就来献身?你就不怕……我占了你的便宜,然后提上裤子走人?”
沙曼冷冷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我就当自己又被骗一次,然后继续找下一个愿意帮我报仇的人就是了……毕竟,这种事儿对我这样的女人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从被自己的亲哥哥坏了身子那一刻起,沙曼就已经生活在地狱里了!
所以,就算宫九是个变态,她也能忍受住!
周围一片黑暗,再继续黑,又能黑到哪里去呢?
“你到底是遇到了多少渣男,才会说出这么自暴自弃的话来……”郝健摇头叹息道,“这样,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你能答上来,我就答应帮你杀那个人,不管他是谁,怎么样?”
沙曼的眼里第一次生出了光彩,她手一抖,身上的袍子就从肩头滑落,掉在了地上。
袍子里面是空的。
精致的锁骨,挺拔的宝宝粮仓,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浑圆修长的双腿……
仿佛她就是美的化身!
她淡淡道:“我果然是老肩巨滑呢!什么问题,我坐着听。”
说着,沙曼便坐在了郝健的怀里,双手攀上了他的脖颈。
郝健:“……”
这女人简直就是女妖精!
沙曼吐气如兰,看着郝健的双眼,吃吃笑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呢!弄得我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对男人失去了吸引力……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哦。你……还能问出你的问题吗?”
郝健咽了口口水,艰难道:“对对子,我这上联是……美竹凉子长盘英子北原多香子,姊姊姊!”
沙曼的表情凝固了……
身处海岛,她自然知道扶桑的存在,也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上联似乎是三个扶桑女子的名字……
“这有什么讲究吗?这三个扶桑女子?”沙曼疑惑道。
郝健沉吟了一下,叹息道:“她们都是很有爱的女子,因乐善好施而名传于世……”
好肉身布施……也是好施嘛……
纵使身无分文,也不辜负片中佳人!
沙曼绞尽脑汁想了半晌,也想不起来何处听过这三个名传于世的名字。
旋即,她无奈道:“我对不上来……”
郝健笑道:“哎,看样子,虽然你在这无名海岛上,但对扶桑文化了解不多啊!算了,换一个简单点的吧……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干净的东西是什么吗?”
沙曼一怔,嘴角忽然就露出了一丝自嘲的笑容,“反正不是我的身体。”
郝健摇摇头,“你这女人……倒也有自知之明了!”
沙曼瞬间脸色惨白。
看着这女人这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郝健叹了口气,“我再换一个,姑娘,你是什么性别?”
沙曼又是一呆,双眸对上郝健那清澈的眼神。
慢慢的,她美丽的眼睛里终于有了笑意,很纯粹的笑容。
就像冰河解冻,春回大地。
笑着笑着,两滴晶莹的泪珠儿从她眼里流下来,顺着洁白的脸颊滑落。
她猛然抱住了郝健……
……
精舍外不远处,一身白衣的宫九站在树梢上,冷淡的目光中忽然有了几分失落。
“九哥,那个贱女人,你当初就不该赎她!就该让她在妓院里,一截藕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牛肉汤出现在宫九的身畔,盯着郝健的房间,幽幽道。
宫九闻言,脸色忽然一变。
“啪!”
牛肉汤的童颜上多了五道红印子。
她捂着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的看着宫九。
“你再敢提这件事,我绝不饶你!”宫九冷冷道,旋即头也不回的飘然而去。
牛肉汤怔怔的看着宫九远去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许久,她才自语道:“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明明风姿绝世如你,却偏偏对一个沦落风尘的女人如此袒护,真是不可理喻!”
然后,她又想起傍晚被郝健戏弄的事情,眼神越发的怨毒!
“大家都是残花败柳,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
房间里,郝健感知到窗外气息远去,方才拍了拍沙曼光洁的背,为其披上了袍子。
沙曼的眼神微变,“你……莫非还是嫌弃我?”
郝健笑道:“你已经付出你的代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