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寒冰洞表明心意之后,拂知就带着顾眠凉拜别妖皇,从妖皇宫离开了。
竹屋。
白发男子站在第三间竹屋前出神。
上面有禁制,他却忘记了打开的办法。
拂知将药汁煎好,放在顾眠凉房间,出来找人,就看见了这一幕,他嘴角挑起一抹笑,欢快的蹦过去,在后面抱住顾眠凉:“义父!”
顾眠凉下意识的将手反背过去,接住少年的腰,语气无奈:“你小心些。”
少年笑吟吟的凑到他耳边,软声道:“义父,该吃药了。”
涅槃之火虽然已经将顾眠凉的伤势治愈,但是赤羽族的涅槃灵力霸道无匹,需要外力的调制化解。
妖皇送来了很多药性温和的灵药,等到火蛇妖花找到之后,就不用再喝这么多药了。
顾眠凉嗯了一声,过了会,看着那间竹屋,迟疑道:“……我想不起来怎么打开了,总觉得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他转过身来,低声问:“阿浮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少年脸上的笑微顿,摇头:“不知道。”
他也从来没有进去过,顾眠凉从来不让他进去,也不告诉他里面有什么。
“你也不知道么……”顾眠凉神色没什么变化,但就是让人察觉到他有些失落。
少年心头莫名升起些赌气的情绪,咬咬牙,“其实也没什么,应该就是一些古籍孤本,义父平时很爱收集那些的。”
顾眠凉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忽的笑了,低头吻了一下少年的额间赤羽,“好了,莫气,我不问了便是。”
他牵着少年走进房间,喝干净了药汁,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今晚是妖族的拜月节,去十里繁看看吧。”
少年眼睛一亮:“义父要和我一起过拜月节吗?”
拜月节五十年一次,是妖族最重视的节日,往年他求顾眠凉很多次,他都没有陪他去过。而十里繁,是妖族最美最繁华的地方。
拂知极喜欢热闹,但是那十里繁却没去过几次。
他眼巴巴道:“去十里繁吧义父!”
顾眠凉眼瞳中藏着宠溺,笑意醉人,伸手弹了下小雀儿的脑袋:“好。”
这幅样子,实在是将小雀儿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少年望着他出了神,看着看着,视线就落在了顾眠凉的唇上,不知想到什么,白皙的脸悄悄红了。
他小声问道:“义父,你刚才喝的药苦吗,我想尝尝。”
顾眠凉挑了挑眉,余光一瞥,桌上的药碗已经空了,“明日给你留一点。”
“不用明日,”少年顺势坐在了他的怀里,双臂揽住他的脖颈,呼吸间,温热的气息落在顾眠凉胸前,“现在就可以。”
他无声凑近。
温软的红唇贴在顾眠凉的唇角,慢慢的移到唇缝,舌尖灵巧的探了进去。顾眠凉眼神慢慢加深,少年长长的眼睫轻颤,扫在他皮肤上,撩起若有若无的痒意。
顾眠凉下意识将手放在少年腰身上,防止他跌下去。
良久,少年才气喘吁吁的分开,眼角微红,凤眸水盈盈的,他笑的勾人,指尖在顾眠凉的胸前悄然画了个圈,“义父好甜。”
顾眠凉低头去看他,良久,手指慢条斯理的按住了少年的唇,莫名危险:“有些话,不能乱说。”
少年一笑,张嘴将他的手指含住,咬了一下,含糊道:“……那义父教教我,该怎么说话?”
“……”
顾眠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上头已经沾了一层亮晶晶的口水,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
少年不好意思的唰站起来,掩饰性的咳了咳,“我……我去给义父打点水。”
顾眠凉看着他跳脱的背影,笑得莞尔。
他只用锦帕擦了擦,走到书桌前,不紧不慢地将墨研磨好,毛笔蘸了蘸,提笔沉思片刻,落了一行字。
拂知端着水盆进来,走到顾眠凉身边,轻声将这行字念了出来——
“云拂与顾眠凉,第一次拜月节。
星月流光,夜夜皎洁。”
“嗯,”顾眠凉揉了揉他的脑袋,“现只一句题词,等我们今晚回来,我就写篇文章记下来,省得以后再忘记。”
少年神色有些奇怪,他指着纸上的‘拂’字,说:“字写错了,义父,你写的是拂去尘埃的拂。”
顾眠凉一愣,“不知这个字吗?”
“不是啊,”少年皱了皱鼻子,“我是浮云的浮,无忧无虑,自由随风的意思。”
见顾眠凉拧眉不说话,少年叹了口气,大方的谅解道:“算了,义父失忆了,我不和你计较。”
他眉眼弯弯,笑道:“在重新写一个就是了。”
顾眠凉神色稍缓,目光落在纸上的‘拂’字上许久,还是伸手将这张纸折了起来,扔在一旁。
“好,我再重写一张。”
——
当晚。
皓月当空,妖族十里繁。
藤玫花开满了大街小巷,这花红的热烈,层层叠叠,花瓣薄如蝉翼,花蕊深藏其中,散发着奇异的幽香。
藤玫花又名邀月花,五十年一开,只在拜月节当天盛开一晚,是妖族的族花。
“义父,这边这边!”
少年欢悦的声音叽叽喳喳的从人群中传过来,有认识他的,会笑着打招呼:“赤君好啊!”
拂知胡乱的应了几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拉着身后无奈的男人跑到了一个卖花的小摊子前,大手一挥:“将你摊子里最好看的邀月花包起来!”
摊主笑呵呵的哎了一声,手脚麻利的挑了十几朵邀月花,“您要编个花环吗?还是就这样保持原来的样子?”
拂知沉思了一下,“就原本的,好看。”
“好嘞!十块晶石您拿好喽!”
少年刚欲付钱,顾眠凉就将晶石放在了摊子上,顺手将那一束邀月花接过来,递到少年怀里。
白发男子低头,温声道:“你很喜欢?”
妖族素来大胆,周遭的视线大喇喇的看过来,有些妖甚至吹起了善意的口哨。
热烈的红衬着少年白皙如玉的脸庞,与眉间赤羽交映成再难寻的绝色,他红着脸接过花来,脚尖踢了踢地面,小声道:“……原本是给你买的。”
“在拜月节赠邀月花,是邀请……”
后面的几个字在少年唇齿间消音,顾眠凉没有听清楚,忍不住问道:“邀请什么?”
摊主看他俩这情态,以为是刚刚在一起,不好意思直说的小娃娃,于是笑呵呵的热心帮忙。
他对顾眠凉说:“这位公子,这位小郎君的意思是,邀请你和他在今晚春风一度的意思,哈哈哈——”
“胡说!”少年独自和顾眠凉在一起的时候,嘴里浪的没边儿。
此时周遭这么多人听着看着,小心思被直接点破,他恼羞极了,耳尖又红又烫。
他半张脸埋在那束花里,偷偷抬眼去看顾眠凉,却见对方正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望过来,开口道:“阿浮原来是这个意思……”
拂知差点炸毛。
“……走走走!”
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少年终于遭不住,挡着自己的脸,拉着顾眠凉就走。
还没走两步,不远处的藤玫花王藤突然开始伸展。
无数藤蔓层层打开,中间飞出两朵含苞欲放的邀月花,月华泠泠落在花瓣上,纯与诱夹杂交融。
惊呼声顿起:
“王藤开了!不知道今年会选谁?!”
“看这里看这里!”
“选我选我!”
拂知没忍住,好奇的回头去看。
顾眠凉牵着他:“是王藤开花了。”
王藤会在子时,选择十里繁最相配的两个人,将藤上开的最美邀月花送给他们。这意味着月神的祝福。
妖族的传说中,得到祝福的两个人,定是灵魂永世契合的伴侣,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那两朵邀月花徐徐飞出,在众人头顶徘徊,便惹得许多人伸手去招。但没有人强自去夺,顶多就是抱怨两声,就笑吟吟的看着那花会落在何处。
一时间,热闹无比。
邀月花慢悠悠的,最终落在了拂知和顾眠凉的身前。
那花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半开不开的花心羞涩的旋的很紧,宛如情人之间羞怯又热烈的情愫。
周围的人送上善意的祝福:“恭喜二位!”
“月神的祝福啊……真好。”
“他们两个可真般配啊……”
拂知一愣,伸手戳了戳那花瓣:“我们的?”
顾眠凉眼神含笑,“嗯。”
少年眼中像是被谁点亮了一把星星,璀璨而耀眼,他伸手捧住那两朵象征着祝福的话,心里慢慢的都是喜悦。
他低头看着,凤眸弯弯,怎么也不够的样子。
他和义父是被月神祝福的,少年想着。
说明义父真的爱他。
少年抬起头:“义……义父——!”他腰间不知何时缠上了一根柔软的藤蔓,紧接着,被送进了十里繁最高的阁楼里。
少年眼睛蓦的睁大,在一片暧昧的起哄声中,失声惊叫,眨眼就消失了。
顾眠凉脸色一变。
周围的人提醒他:“这位公子,还不赶紧上去!那房间五十年才开一回,是月神给你们准备的一夜春宵……”
“听说里面美的很呢,公子快进去吧,别让人等急了哈哈哈……”
顾眠凉从这零碎的起哄声中,才反应过来,随即抿唇,飞身朝那阁楼里去了。
……
阁楼的房间,是无数的邀月花青藤缠绕而成。
藤上点缀着花朵,在静谧优雅的房间里徐徐舒展身姿。幽香弥漫在空气里,似乎夹杂了一些似有若无的甜腻。
顾眠凉撩开垂落的花藤,柔软的床榻上趴着一个红衣少年,身体在细微的颤抖,呼吸有些乱。
“阿浮?”
顾眠凉皱眉,有些担忧,走过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不舒服吗?”
拂知一僵,慢慢起身,脸上漾开的红晕比邀月花还要诱人,他用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哑声道:“……没事,义父。”
他没想到邀月花的花香,竟然会勾起他已经压了六十年的发|情期,潮热一阵阵涌上来,他一次次的压下去。
其实义父就在身边,但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起码得等义父身体彻底好了,不然,他怕义父受不住他……
小雀儿忍不住叹气,觉得自己居然可以这么能忍,真的是最体贴的雄鸟了。
他一出神,嘴里的力道就大了,连咬出来血都不知道,直到顾眠凉拧着眉掰开他的嘴,“快松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嘴里的力道下意识一松,舌尖咬出来的血就流了出来。
顾眠凉眸色发沉,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手指探进去,捉住少年后缩的舌头,去看上头的伤口。
“……唔。”
少年挣扎了一下。
“别动。”
其实赤鸟一族体|液都有治疗的效果的,拂知舌尖的伤口慢慢的消失了,流出来的血被口水稀释,沾在了顾眠凉骨节分明的手上。
顾眠凉抽出手,皱眉道:“为什么咬自己?”
少年看着他的手指,想找东西擦一擦,但这房间没有准备锦帕,他就顺手在床边摘了一朵邀月花,将那花瓣拔下来,一点点擦着顾眠凉的手。
血腥气和花瓣的香糅杂,在这只手上无端端透出些糜艳来。
“说话。”
少年一顿,低声道:“发|情期,没压制住。”
他说这话的时候,想起来之前,他百般引诱眼前的人,都没有成功。反倒是被关了六十年,生生将最难熬的时光独自度过。
在那山洞里,他被捆着,做不出别的自残动作,折磨的发疯的时候,差点生生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到后来,就习惯了。
少年声音很平静,却让人听出些难受的委屈。
顾眠凉沉默片刻,自己的手已经被擦的很干净的,可少年还在固执的一遍遍用花瓣擦拭着。
他看着少年眼圈似乎有些红。
顾眠凉叹了口气,抬起少年的脸,带着薄茧的指腹在他眼角摩挲着,柔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年偏过头去,闷声道:“你以前总是拒绝我,”他顿了下,想起什么似的,声音又低落几分,“我忘记你不记得了。”
顾眠凉:“我以前做过很过分的事情吗?”
拂知想了想,“也没有很过分。”
他挑了几件,金环、鬼蜮、还有小时候的一些事,随口说了说。
顾眠凉听完后,轻轻抱住了他,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少年没出息的抹了抹眼睛,用无所谓的语气道,“都是小事,主要是我担心你现在身体不好,要不然,义父你早就起不来床了。”
他甚至还拍了拍顾眠凉的背,理所当然道:“我是担心你不行,得先给你补补。”
“……”
顾眠凉双眼微眯。
“……起不来床……我不行?”他慢慢回味了一下这三个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些事情。
他看着兀自忍耐,脸色潮红的少年。
小雀儿似乎是对自己的定位有些偏差。
“对啊,”拂知无知无觉,继续道,“你还要给我生幼崽呢,可得将身体养好了。”
他望向身边神色不明的男人,心头起了兴致,纤细的腿勾在顾眠凉的腰上,轻蹭了下,最终落在他紧实的腹部,“这里可是要鼓起来生崽崽的。”
顾眠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半晌,轻笑了下,“哦,是吗?”
他缓缓俯身下去,少年被迫躺在了床上,那两朵邀月花就静静的落在枕边。
顾眠凉伸手摸了摸拂知眉间的赤羽,然后慢慢的往下,一路撩起了火,最终落在少年的小腹上,不紧不慢道:“我觉得,阿浮肚子鼓起来的样子会更好看。”
他解开了少年的外衫,握着少年的手,落在自己身上。
“我替君解带,君为我宽衣。”
白发美人这幅轻言浅笑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拒绝。
/少年眼神一闪,乖乖照做,认真和他讲道理道:“义父,雄鸟的肚子是没有办法鼓起来的。”
他体内的热起来了,嗓音软出了水。
顾眠凉轻笑:“是吗?”
少年笃定:“是啊!”
少年尚且以为,义父是要和上次一样,并不做到最后的给他帮忙,于是十分顺从的任由顾眠凉将他下半身的衣服脱了干净。
他一头乌发铺在身上,上半身的红衫尚且安好。少年欲先掌握主动权,却反被顾眠凉翻了个身。
少年面朝下,他奇怪的咦了一声,咦到半截,声音蓦的变了调:“不、不对啊义父…位置错了……”
顾眠凉慢条斯理,“哪里错了?”
他桎梏住拂知,使了巧劲,让少年动弹不得。
风吹着。
关得不严实的窗棂吹进来外面的繁闹。
他掌心落了一朵不知名的花儿。
这朵花与旁的花不同,旋的极紧,妖红异常,但他伸出手指轻轻拨弄了几下,里头藏着的清澈露水就流到了他指缝里。
再轻轻的按揉片刻,这不知名的花便徐徐的松散了,中间过于紧的部分,也柔软了些。
露水更多了。
带着花香,滴滴答答沾湿了一片。
顾眠凉叹息了一声,将自己的手伸到少年面前,很是疑惑:“阿浮,你看,这花怎么这么多水呢?”
少年只看了一眼,脸就红了个透彻,嘴紧紧的闭着,半晌不吭声。
顾眠凉挑眉,将枕边的那两朵邀月花一同递到少年的手里,意有所指:“你的花我摘了,那我的这朵邀月花,就送你。”
少年喘息短而急,他将那两朵花护在掌心里,却舍不得用力气。他被顾眠凉不温不火的撩拨折磨的发疯,浑身汗涔涔的。
他把那两朵邀月花小心放好,随手摘了朵普通的,在掌心缓缓攥紧,微红的花汁渗出来,他眼尾发红,也顾不得别的了,咬牙颤声道:“顾眠凉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让我来!”
少年骂骂咧咧的。
甚至有些难以理解,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主导地位的雄鸟。
“你有本事在上面,有本事就让我说不出——”
少年瞳孔蓦的一缩,声音戛然而止。
一时间,只能听到他细细吸气的声音。
“阿浮,放松些。”
少年指尖沉沉的掐进身下的藤蔓里,掌心的花已经被他碾烂,手背凸起的青筋显示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良久,他才喘出了那口气,低骂出声。
无数繁杂的心绪被打翻糅杂,偏偏到最后汇成了让人心酸软的柔情。少年沉浮恍惚间,有滚烫的泪顺着他眼角滑落,又被人疼惜的吻走。
他哑着嗓子喊:“义父……”
“我在。”
少年眼睛有些红肿,“义父……”
“我在。”
他放下遮住自己眼的手,看向顾眠凉的心口,那里曾经没入一只金色的赤鸟,和他近乎全部的寿命。
他哽咽道:“义父,我真的很爱你。”
倾尽一切的爱你。
顾眠凉回应着他,温柔的叹息道:“你是我用一生去爱的人。”
“阿浮。”
少年重重的吸了下鼻子,心里满满的,“嗯。”
慢慢的,少年也得了趣。
他平时便十分大胆,如今二人已然如此,就更不用避讳什么了。
一些听旁人说过、书上看来的话,极其通顺的从他嘴里冒出来,各种明里暗里的撩拨,浪的没边儿。
“义父你将我上面的衣服也脱了吧,好难受……”
“义父,你看看我的尾巴……”
“义父你摸一摸好不好?”
“义父亲亲我的翎羽……”
低声笑了笑,道:“扶好。”
下一秒,少年身形蓦的一晃,纤长的手指扶在窗户上,但那力道太大,窗户被他蓦的推开,顿时他小半个身子都探在了外面。
外面嘈杂的繁华顿时传进耳底。
少年瞬间醒了,他倏地僵住,随即急急忙忙的直起腰想逃。
又是一阵力。
拂知死死的扣住窗缝,咬着牙,生怕下面的人发现端倪。有敏锐的人往上看过来,也只瞧见了一个红色衣衫的少年半撑在窗户边,脸色红润,似乎是好奇般的在往下看。
路人对此不甚在意,瞧了一两眼,就走了。
拂知只觉得头皮都快炸了,下唇被他咬出了血。
顾眠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过来,“怎么不说话了?”
他私下里闹得欢,可脸皮实在是很薄的。
少年不吭声,脊背颤抖。
过了会,腿也开始打颤。
致命的愉悦像是毒药,缠绕着花藤,在他心间收紧,勒住滚烫的心脏,然后将他整个人束缚着,捆在了名曰顾眠凉的解药旁边。
少年终于忍不住低泣:“顾眠凉……”
他说,“你别这么欺负我……”
但是好像,他要是非要这么欺负的话,他也没有办法,最多生气一时片刻。少年神思飘忽,心里头觉得自己实在是好哄的很。
忍不住想道,自己以后要是真的生气了,只要身后的人低低头,说一两句软话,他怕是就会忍不住心软。
这样不行。
少年想了想,狠声威胁道:“你若是真惹我生气了,我就再不理你了,找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这话听起来就是闹脾气。
但这就是他对顾眠凉能想到的,最狠的威胁了。
可惜,这软而哑的嗓音实在是没有半点说服力。
话是如此,但最后夜过大半,少年忍不住求饶的时候,说了不欺负他的白发美人,只是将人抱进了浴桶中,欺负了个彻底。
溅出来的水撒了一地。
这儿也是,那儿也有。
邀月花静静的盛开,两人躺在藤榻上。
“…你说话不算话……”
少年窝在顾眠凉的怀里,几乎快睡过去了,后者眼神温柔:“算话的。”
拂知强撑着睁开眼,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顾眠凉轻笑:“不鼓了。”
他抱着少年,怜惜的摸了摸他的侧脸,末了,落下一个珍惜至极的吻,“睡吧。”
少年眉眼皆是疲惫,浑身乏力,可嘴角却带着一丝笑,看着有些傻,他嘀嘀咕咕道:“义父…喜不喜欢我……”
顾眠凉抚着他的眉眼,笃定道:“喜欢的,阿浮。”
于是少年沉沉睡去。
香甜的梦中,睡颜都尽是满足和欢喜。
枕边,两朵邀月花轻轻一颤,完全的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