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一觉醒来,发现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身上只穿睡衣。记起昨夜是和衣睡下的,不知道那个浑蛋什么时候给脱的。
哼,假殷勤。
昨夜书房中一幕又重现眼前,刺得如月胸中堵塞闷胀,在广玉兰花树下练习瑜伽,耳边总是回响起那一男一女消魂的****,头脑中总是闪现出一黑一白两具****的****,实在难以进入冥想状态。心烦意乱,小心走火入魔,如月不得不停止练习瑜伽。
唉,连吃早餐胃口都大打折扣。要是生出来的小bb营养****,都是这个浑蛋的罪过。用过早餐,如月漫无目的地在内院走动,最后在荷花池边站立,眼望开阔的水面胡思乱想。
“夫人。”卢夫人独自来到如月的身边,轻轻地打招呼。
如月礼貌性地点头,过去没有心思与卢夫人客套,现在更加没有这个心思。
卢夫人这段时间中一见到如月就讨好奉承,如今只是默默地注视水面,很久才喟然长叹:“谁叫我们是女人,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命啊。”
如月刚才没有注意听,只知道卢夫人长叹,就问:“你说什么?”
“眼看相公与其他女人缠mian心如刀割,却又无可奈何。”
幸灾乐祸?如月大怒:“你取笑我。”
卢夫人注视如月,摇头苦笑:“不,是取笑我们女人,是可怜我们女人。”
如月想起李姨娘经常当众向仇洪良撒娇撒痴,卢夫人是敢怒不敢言,知道她切身体会到被其他女人分享丈夫的痛苦,敌意消除,轻叹着看水面。
卢夫人似乎压抑了很久,心中的苦水不吐不快:“男人都靠不住。就拿我家那位来说,连自个的家都没有,一家子厚着脸皮住在这里,他还说孩子多了我太辛苦,纳一个妾来服侍我。我心里明镜似的,是嫌我人老珠黄不及年轻的****会侍候。侍候我?要气死我还差不多。”
如月对这里理解得不多,在周家村时,整天面对的是李靖宇一家三口外加周志海兄妹俩,来到这里整天不出门埋头大睡,都是过分的安逸让过去叱咤风云的超市女副总失去斗志,智力衰退。
“卢夫人,你说这男人为什么都要三妻四妾,不能一心一意对妻子?”
“夫人,据我所知道只有一个妻子的男人是那些穷得连自己都差点养不活的人,稍有钱的男人老想着纳妾收通房丫头,平日里到风尘之地花天酒地。只苦了我们女人,死守着油灯煎熬。”
该死的男人!想起昨夜书房中一幕,如月恨不能掐死雷振远。
卢夫人更进一步靠近如月,压低声音说:“夫人,你要及早想办法,免得日后后悔莫及。”
“是想办法不让他靠近女人,还是想办法与其他女人争宠?你刚刚说过,男人是靠不住的,白费力气。”如月现在要想的是,怎样与这个浑蛋拜拜。
“夫人,你年轻美貌,现在只是因为有孕不能行房事,老爷刹不住火才去****的。但是人总是会老的,迟早有一天老爷的心会放到其他女人的身上。我们女人一生,千万不能靠男人,要靠儿子,靠银子。”
精辟!如月真想为卢夫人喝彩。
卢夫人更进一步说明:“我们女人后半生要靠儿子。女人老了男人会嫌人老珠黄,母亲老了儿子不会嫌母亲难看。所以我们要趁年轻时想方设法去取悦男人,生下儿子。要让自己和儿子过得好,又少不了银子。公中的银子不可靠,换个当家人就不能支配了,就是自己当家时也不能自由支配,只有归到自己名下的财产才是可靠的。女人要想方设法积累自己名下的财产,就是糟糕到下堂的那一天,这名下的财产也是可以带走的。”
靠,刚完婚时就要想到被甩的时候,不停地算计,活得更呛。如月可不想过这种生活,她要靠自己的睿智,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卢夫人并不了解如月的内心世界,继续自己的演说:“女人得靠自己挣来儿子和银子,还得靠自己保护儿子和银子。儿子是自己的终身倚靠,在别人眼中却是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连根拔去,明的暗的算计多的是,要睁开眼睛去看去挡。要是儿子没了,后半生也就完了。”
这种生活,如月觉得还不如一刀抹脖子来得痛快。
“卢夫人的意思是,我现在只要保护好胎儿想办法弄银子,其他的不用理会?”如月想弄明白卢夫人对自己说这些的目的,是否要浑水摸鱼重新管理雷府。别当我是傻瓜!
“当然不是。夫人现在管理府上事务,虽说不能阻止老爷与其他女人鬼混,却有能力阻止与老爷鬼混的女人怀孕,不小心让她怀上了也叫她没本事生出来。夫人可以阻止老爷纳妾,就是纳进来了,也有能力叫她在雷府消失。”
操,一方面提防别人暗害,另一方面又去暗害别人。血淋淋的争斗,说出来却是自然而轻松。
“都说世上最毒****心,这都是男人逼出来的。我们女人要是狠不起来,下场就会很惨。就说我们家,我要是没有两个儿子,根本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我要是让那个贱人生出个儿子来,我和孩子们就会很惨。”卢夫人说得义愤填膺、忘乎所以。
如月触动往事,吓一大跳,上次李姨娘流产的事,是卢夫人的杰作?记得上次自己也差点遭殃,看来生活在这大宅院里,真的是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容有一丝的迷糊。
如月真的怀念前世的好处了,一夫一妻同在屋檐下,用不着费一翻心机就能生下孩子,就是有****各奔东西了,两个人的孩子跟后爹后妈生活极少有半途夭折的。
在回玉馨院的路上,如月开始为自己谋划了。
“周妈,你说哪些属于我名下的财产?”
“雪儿,你的嫁妆、首饰、私房钱,写有你名字的地契、屋契,都是你的私人财产,别人是不能乱动的。”周妈奇怪,如月一向不关心身边的财物,跟卢夫人谈论一番后,就开始关心这些了。
如月逐项对照,唉,自己名下的财产只有一点可怜的首饰。想想不对,自己是应该有嫁妆的,就是贫穷人家嫁女,也有几个衣箱,怎么自己会没有嫁妆的。
晚上,雷振远没有到书房去忙事务,早早地回房间坐。如月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叫雷振远担忧,从镖局回来,他发现如月独处时老是这样心不在焉。
“老爷,我父母没有给我一点嫁妆?”如月首先打破了沉闷气氛。
有人反应不过来,楞了很外才说:“啊,啊,有的,有的。”
“放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
“啊,啊,在......在......在后院正房的房子里。”
如月下床往外走。
“夫人,外面很黑,你要去哪里?”
“去看看我的嫁妆。”
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去路,有人不耐烦地:“放了都快一年了,多放一晚上又怎么了。不过是几个箱子,有什么好看的。”
靠,不是你的东西,你当然不着急。不过,如月决定明天再去看,半夜三更的跑去正房看嫁妆,传出去别叫人小瞧了自己。
有人很快坐不住了,思前想后拔腿往外面走:“夫人,我想到有些紧要的事务要办。”
看这匆匆忙忙出去的背影,如月冷笑,大家心知肚明的有什么急事,不如直说我熬不放了,去泄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