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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儿。”偃初熙的将她捞到怀中。
“夫君,你拦着我做何?那混蛋如此任性妄为,是该给他些教训了!”殷沫气恨道。
偃初熙重重的叹了口气,朝两名小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下去。两个小丫鬟见状,赶紧擦着眼泪退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夫妻俩,偃初熙心疼的将殷沫打横抱起来,两人双双躺回床上去,“你啊,别心急,情儿的事还是交给母后去处理吧,他们是长辈,怎么处置夏之衡都不过分,更何苦母后做事向来有分寸,肯定不会让情儿吃亏的。”
殷沫一点都不解气,“那混蛋根本就不是个讲理之人,就算母后他们会教训他,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我早就看不惯他了,不动手收拾他我连我自己都恨。”
偃初熙失笑,低头轻咬了一口她翘挺的鼻尖,“傻瓜,都当娘了,你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同他动手啊?若传出去,你说别人会怎么想?他是疯子,难道你还陪着他一起疯?”
殷沫扁嘴,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驳他。以前他们经常和蜀中王斗,那时候都是孩子,吵吵打打的倒也不伤大雅,现在要去打架,是有些不妥。
“夫君,可是就这么让他带走情儿,这哪行啊?情儿不能再受伤害了。”听到情儿所受的那些伤害,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真想把蜀中王给大卸八块。一个女人又是小产又是自杀,换做是她,她也觉得会崩溃。
偃初熙将她搂紧拍了拍她的背,“放心吧,情儿不是再受伤了。这么多人眼看,就算蜀中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得逞,就算我们不管,婶婶也不会放任他再作恶。”顿了顿,他认真的看着殷沫迷人的双眼,“沫儿,你看出来了吗?”
殷沫吸了吸鼻子,不解的问道,“看出什么了?”
“夏之衡喜欢情儿。”
闻言,殷沫哼了一声,“就凭他那样的,也配喜欢情儿?”
偃初熙皱眉,“若他就是喜欢情儿呢?”那天在蜀中王府的花园里,他看得清楚,不止是他,应该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清楚,夏之衡对情儿的在乎并不寻常。同是身为男人,这种在乎代表了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夏之衡对情儿的态度那就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欲,很强烈的占有欲。
殷沫沉默了起来。如果蜀中王只是抱着玩弄情儿的心态她还可以松一口气,惹不起他但是可以躲啊,但如果蜀中王对情儿是那种心思,这才是让人觉得头痛的。他是个王爷又如何,在她眼中他就是个不可一世的大混蛋,情儿嫁给他能幸福吗?
偃初熙手抚摸着她的后背,温言细语的说道,“沫儿,这件事就让母后他们去处理好吗?就算夏之衡真喜欢情儿也让母后他们去处理,我们要相信母后绝对不会害了情儿的。”
殷沫还是沉默不语。有那么多长辈在,她出面去闹的确是不太好。两家的交情真不是几句话就能形容的,若是真闹毛了,母后怕是也要责怪她不懂事。
吸了吸鼻子,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准备爬起来,“夫君,我们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蜀中王把情儿带走的!”
偃初熙失笑,赶紧将她抱住,“怎么不是他,昨儿半夜我就得到消息了,夏之衡昨儿下午就从奉德王府逃了。”
“啊?”殷沫皱眉,“你怎么得到消息的?为何我不知道?”
偃初熙低头在她唇上亲了起来,“奉德王府送来的消息,你半夜睡得沉,我不好把你叫醒。”
殷沫脸上突然浮出红晕。还不都怪他,昨晚一上床就折腾人,到后半夜才停歇,她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殷情不见了,刚听到消息的时候偃初熙是有些心惊的,但随即就想到半夜收到的消息,他也就不急了,人肯定是被夏之衡带走的错不了。奉德王府既然能送来消息,肯定不会任由夏之衡胡来,王叔虽然不可信,但婶婶做事还是比较有原则的。再加上他们还欠情儿一个交代,这事婶婶肯定会过问到底。
“别想太多了,情儿都已经这般摸样了,夏之衡若再敢伤害情儿,他日子不会好过的。”偃初熙拍着她安慰道,看着她眼下的一圈青色,他勾唇笑了笑,“你夫君我好不容易有假期,你可不能不陪我。”
殷沫白了他一眼,“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人陪?”
偃初熙故意板起了脸,突然翻身将她压住,“哼!本来夫君我还有些心疼你昨夜睡得少,看来是我多虑了。既然如此,把前几个月欠我的补偿给我!”
语毕,他不等殷沫挣扎,直接封了她的嘴。
与其看着她为一个混蛋生气,不如陪他做点有意义的事,他憋了几个月、又为朝政的事累了几个月,居然没一个人关心他,这怎么能行?
其实对于夏之衡,偃初熙还是了解他的。他能带情儿回京,就说明他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他若真没人性,就凭情儿现在的样子,他早就弃之不管了。
况且天塌下来还有几个长辈撑着,哪里需要他们插手?
说偃初熙了解夏之衡一点都不虚,他们这几个人从小长到大,真的是属于哪种谁屁股翘就知道谁要拉屎撒尿的。
此刻在蜀中王府,夏之衡正搂着自己的小女人呼呼大睡,昨晚从承王府带走殷情以后,他没直接回府,而是带着殷情去了自家开的酒楼,把殷情肚子填得饱饱的,把人哄得开开心心的,他这才带着殷情回府。
要不是柳雪岚杀过去,估计他能抱着殷情睡到下午去。
柳雪岚还真是提着刀冲去自家儿子府里的,那些侍卫见她提着菜刀前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吭一声,更别说通风报信了。
闯入儿子房中,看着房里同塌而眠的男女,柳雪岚浑身的气血都开始倒流,冲过去就是一顿吼,“兔崽子,你到底要脸不要脸?”
夏之衡正睡得香,被她一嗓子吼醒之后又见到她手中的刀,险些吓尿。
而殷情也被柳雪岚的吼声给惊醒了,惺忪的睁开眼看到柳雪岚手中明晃晃的菜刀时,吓得当场就哭了起来,并不断的往夏之衡怀里钻,“啊呜呜呜。杀人杀人了”
柳雪岚,“”
夏之衡抱殷情搂着坐起了身,一脸冷汗的朝自家老娘抱怨,“娘,你进来能不能先敲门?瞧你都把情儿吓成何样了?她都这样子了你怎么还能狠心吓她啊?”
本来柳雪岚是真想砍他两刀的,结果因为殷情吓得厉害,于是赶紧把菜刀往腰后一别,上前开始抢人,“你这混账东西,还敢教训老娘,你等着,等老娘把情儿送回去再跟你算账!”
见她抢人,夏之衡肯定不同意,于是赶紧把殷情抱紧。
而殷情因为她凶神恶煞的样子哭得更加厉害,抱着夏之衡的脖子就不撒手,“呜呜呜救命走开走开”
夏之衡忍不住来气了,“娘,你到底要做何啊?你没看到情儿怕你吗?你能不能别刺激她了?”
柳雪岚都想吐血了,“她变成这样还不是你造的孽,你还反过来怪我?”
夏之衡歪着嘴,又恨又无奈,“娘,你可是我亲娘,你就不能站在我这一边?”
柳雪岚瞪眼,一巴掌朝他脑门拍去,夏之衡任由她打,反正就是抱着殷情不撒手,因为殷情哭闹得厉害,柳雪岚又不敢强来,拉不开两人她只好威胁起儿子来。“你还好意思说,我和你爹的老脸都快被你丢完了。我不管,今日你必须得把情儿送回去,要不然别怪我翻脸!”
见自家老娘是准备动真格的了,夏之衡狠狠的吸了两口气,看向柳雪岚的目光突然多了一丝痛意,“娘,我知道错了,我想弥补她,你能不能帮帮我?”
柳雪岚怔住,被他眼中的那抹痛意刺激到了。
见她安静下来,夏之衡这才抱着殷情挪了挪,一边把被子拉起来裹在殷情身上,一边不停的拍她,轻哄道,“不哭了,听话,我娘不是坏人,她只是想跟我们玩。回头我让她买好吃的东西给你,我们就暂时原谅她好不好?”
在他哄声中殷情停止了哭闹,只不过水汪汪的杏眼还是怯怯的看着柳雪岚。
柳雪岚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的互动,不知道为何,她双眼都开始湿润起来。
看着殷情的样子,她还真不敢强来。
最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儿子的态度。记得小时候哪怕他犯了错向她道歉都不曾有这样伤痛的表情,儿子是她生的,她比谁都清楚,若他不肯服软妥协,哪怕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她也从来没见过儿子温柔的一面,就算对她和雪儿,他也是趾高气昂的态度,此刻的她甚至有些怀疑这是幻觉,她那个自诩高高在上、从不正眼看别人的儿子怎么可能会变得如此温柔、如此有耐心?
到底是情儿变得不正常了还是儿子变得不正常了?
坐到床边,柳雪岚伸出手拍了拍殷情的背,温柔的笑了笑,“情儿别怕,我只是逗你们玩的,你看,刀都不见了,是不是?”说着话,她将双手摊在殷情面前。
殷情眨巴着眼,虽然没再哭闹了,但看了她一眼之后脑袋就埋到夏之衡怀中。
那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柳雪岚是第一次看到,她突然发现自己内心很凌乱。
明明他们之间不该是这个样子,可是此刻她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棒打鸳鸯。到底她该如何做啊?情儿在这里,她没法向心染他们交代,可是要她把这样的情儿带走,她压根就做不到。
不得已,她只好把怨气全都撒在自家儿子身上,恨道,“你看你做的好事,你一个人造孽还得我们全家都得给你收拾烂摊子!夏之衡,你不小了,为何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许是怕争吵会吓到怀中的人,夏之衡突然低下头,良久才低沉的回道,“我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
柳雪岚险些又把菜刀摸出来,“没想过?哼!就你这性子,哪怕知道会有今日这一天,你也不会认识到错误!”
“娘,你能别骂了吗?”抬起头,夏之衡眼中的痛意更深,甚至带着一丝祈求望着她。
柳雪岚磨了磨牙,“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人家初熙那样的日子你不好好学着,尽整一些让人气恨的事出来,现在你才知道错,晚了!你看看情儿这样,你亏不亏啊!”
她真是恨死了,要是这兔崽子能偃初熙那样对待沫儿,哪里会有这些伤心事发生?
殷情本来就没睡饱,这会儿见没她什么事,窝在夏之衡怀中又开始犯困,夏之衡垂眸看着她如同小懒猫般的样子,大手温柔而有节奏的拍着她的肩,对于柳雪岚的话他没有回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中的小东西身上。
柳雪岚一边摇头叹气一边站起身往外走。说实话,她是真不知道该处理才好。
就算她帮儿子求得殷杜和血影的原谅又如何,万一要是哪天情儿清醒了,她会原谅衡儿么?这才是她觉得最糟心的。
得知夏之衡把人偷走,白心染也是哭笑不得。对于柳雪岚的歉意,她只能无奈的说道,“既然衡儿想要自己照顾情儿,那就随他去吧。”
柳雪岚都觉得没脸见她了,可有些话还是没憋出,还是想为儿子争取些好感,“心染,我相信衡儿对情儿是真心的,情儿现在对他很依赖,可见这兔崽子还是有心想弥弥补以前犯的错你能不能帮他向殷杜和血影说说好话,让他们给衡儿一次机会?”
她们俩多年交情并不普通,也从来不会像对外人那样敷衍说话,白心染叹了口气,“雪岚,我已经写信让人给殷杜送去了,估计他们过几日就会回来。只要衡儿对情儿是真心的,他愿意照顾情儿一辈子,我也不反对他们在一起,肯定会帮他说话的。”
柳雪岚一脸纠结,“心染,不瞒你说,我有把握说服殷杜点头把情儿嫁给衡儿,可是血影那里”
白心染再次叹了口气,“等他们回来我先找他们谈谈吧。”
老实说,她还真有点担心。血影虽说听她的话,可是这次情况不同,她若用身份去压血影,这对情儿明显就不公平。况且,她从来没把血影当外人,又怎么能拿身份去压血影呢,这不是让人寒心么?
就这样,两家人一合计,暂时让殷情留在蜀中王府。
这对夏之衡来说,总算松了一口气,能光明正大的把殷情带在身边,算是心愿达成了一半。
自打殷情在他府中住下之后,夏之衡除了早朝外,几乎走哪都把人带着,就连外出跟人谈生意,也照样带着。这一下,可把认识他的人都吓傻眼了,他们玉树临风、贵不可攀、财大气粗、高高在上的蜀中王突然带个女人出现就算了,对方一看就是个傻子,而且他们敬畏的夏爷还把傻子当闺女又哄又宠。
没到两天,但凡见过夏爷的就没有不凌乱的。这夏爷到底是想要养女人啊还是养闺女?
对于别人的看法,夏之衡压根就不屑一顾,反正他到哪就把人带到哪,就连殷沫他们想去见殷情,还得四处打听他去了哪里,要不然根本见不着人。
对现在的日子,夏爷表示很满足,甚至私下开始准备成亲的事,连黄道吉日都请人看好了,就等着日子一到直接把殷情拖去拜天地入洞房了。
当然,这些事全是夏爷一手操办的,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要是被人知道,估计夏爷拜得了堂也入不了洞房
几日过后,白心染终于把殷杜和血影等回来了。
只不过在看到殷杜一个人出现且惊慌不安时,白心染顿时就觉得不妙。
“王妃,不好了”
“怎么了?血影呢?是不是出事了?”
殷杜捂着胸口直喘气,“王妃,血影不见了,肯定是找蜀中王和情儿去了,您赶紧派人找找他们吧!”
白心染顿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外走。
殷杜抬脚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向白心染说起事情的经过
他在收到白心染的信时就带着血影回京,血影当时并不知情,只当京城有急事找他们,所以夫妻俩在路上也好好的,只不过前天夜里血影给殷杜整理衣物时,突然看到了白心染的信,当天晚上夫妻俩还在马车上过了一夜,但是第二天一早,殷杜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没人了。
不用想他都知道血影去哪了,于是赶紧追到蜀中王府去,结果府里的人说蜀中王一早就出了府,殷杜半点都没敢耽搁,立马就回府找白心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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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回来了,有人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