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荣骅筝骑着一匹马快速的便出发了,因为知道宇文璨派出了不少人寻她,所以她必须要小心,所以连走的路线都是寻常人不走的。
在出发前荣骅筝特意花钱让人画了从京都道雪城的必经路线和最短路线,在弄清楚所有路线之后,荣骅筝再根据在酒馆酒馆遇到的男子给她的路线重新组合一番,寻找一种适合躲躲藏藏的路线出发。
因为从京都前往雪城路途委实遥远,荣骅筝虽然是骑马的,但是因为她走的路兜兜转转的,所以路途就更加远了,即使是日夜兼程她也走了差不多二十多天才到达所谓的雪城附近的城池。
或许是因为雪城附近的土地真的如异常肥沃吧,雪城临近的城池都非常富裕,街边买吃的买喝的,还有路上的行人的衣着都很不错,虽然比不上京都的,但是和她一路上下来所看到的街道都要繁荣,人满的脸色也要好上很多。
“看来这里的人过得还算不错啊,应该没有什么雪狼会出来造孽。”荣骅筝坐在马背上看着路上的行人如是想道。
在这差不多二十天的日子里,荣骅筝有好几次险些被隐卫发现,幸得她机灵,身上又是男装又是胡子又是将一张脸儿涂成蜡黄色,每天都用不同的面目出现,连马都换来换去,不然的话定然被发现了。
走了这么久,荣骅筝日夜兼程的,早已累得不行了,但是她坐在马背上遥望着雪城处高大雄峻的诛狼山的时候,荣骅筝顿时觉得心情反而轻松了。
“终于到了啊。”她说时,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她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栈,打算今晚好好的休息一番,然后明儿早早的出发。
客栈的人挺多的,荣骅筝进去的时候没有人往她这边看去,全数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只有小二将手上的抹布往肩上一甩,热情的弯着腰道:“这位客官,里面请!”
荣骅筝嗯了一声,眼珠不动声色的往四周快速的扫描着,赫然发现这片事不关己的情景中其实有不少人偷偷往她这边看去的,一般人可能感觉不到这种眼神,但是荣骅筝上辈子就是做暗杀系特种兵的,对于这些伪装和埋伏的事儿特别的敏感,荣骅筝镇定自若,握着一把随便掏来的剑,动作豪爽的将包袱和剑往掌柜的桌面上一放,抡起眼珠,粗着嗓子道:“掌柜的,可有客房?”
掌柜的抬眼看向荣骅筝,不着痕迹的审视一番后笑米米的道:“客官可真幸运,就剩下最后一间客房了。”话罢,招来小二领荣骅筝去看房间。
荣骅筝看着迎面走来的小二,挑着眼皮问道:“这个时候客栈怎么会如此火?”
掌柜的笑了一下,脸上也略有诧异,“可不是么,最近不知怎么了,涌进了大量的外地人。”
“哦?是么?”荣骅筝笑了一下,才想说什么掌柜就道:“那些人大多口音和客官差不多,有些是来寻人的,有些则是想进雪城的。”
荣骅筝听到寻人两个字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些人可能是宇文璨派出来的,但是那么多人进雪城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想着,荣骅筝也为了出口,掌柜叹息道:“听说京都那边有人需要雪狼胆,出价五十万两黄金啊,武林各派,武功高强一些的为此都纷纷前来了。”掌柜说时,叹了一口气,“那些人脑子真是有问题,雪狼胆是武功高强就能够寻到的么,掌柜我住在这里几十年了,可从来没见过进了雪城还能活着回来的。”
荣骅筝挑眉,她怎么就见过两个?
掌柜的还在感叹,“而且啊,现在雪城的城门已经被勒令关闭了,半个多月前一道圣旨下来,那里的守卫增加了十多倍,现在连个蚊子都飞不过去了。”
半个多月前?
荣骅筝闻言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沉思着跟着小二进了房间。
荣骅筝所选的客栈格局比较大,里面的房间也比较大,被辱异常舒服,荣骅筝吃了晚膳之后,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就上床睡下了。
很久没有睡得这样舒服,一觉醒来,她精神了百倍。
吃了早饭之后,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去前往雪城的城门处探探风。她不去不知道,去到了才发现那里的守卫真的异常森严,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墙下方,一排排的弓箭手和刀枪护卫密密麻麻的排了好几排,场面异常壮观,比皇宫的守卫还要森严好几倍!
荣骅筝看着那些守卫,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着。硬闯她肯定是闯不过去了的,因为看那阵仗,只要有个活人想要过去,只怕那些弓箭啊,刀枪啊,就会想杀虫剂一样飞过去的,到时候肯定没命或者着地。
丫的,宇文璨还真够厉害的啊,一个不理朝政的王爷竟然能够让一个城门多了几百侍卫?
他是哪门子的闲情王爷啊!
荣骅筝有点气氛不平的想道。
到底应该怎样才能过去呢?
用迷/药将那些士兵都迷晕了?
但是宇文璨派出了那么多人,只怕那些人刚倒下她还没过去隐卫就会将她团团围住了。用迷/药这一招根本就行不通啊。
到底应该如何呢?
荣骅筝一边走回客栈一边叹息的想到。
回到客栈后,她叫了一些小菜填肚子,才吃了没几口,身后就传来了很多吵闹的声音。
“唉,尔等说说看,城墙那些侍卫到底何时才会撤退啊,这样下去我们要等多久才能进雪城去?”
“再等些日子吧,看那些守卫可不是一般的守卫,武功底子很不错的,以我们几人之力根本就闯不过去,眼下我们只有等的份儿了。”
“唉,要是我们人再多几十个就好了。”
“是啊,但是现在大家都放弃了,纷纷回去了,不然的话大家可以商量合作一番”
荣骅筝听着他们的话,突然计上心头来。
她朝着那些人走了过去,挑眉道:“原来各位兄台也是苦于这件事。”
那些人温声后俱往她看过去,荣骅筝笑道:“我有一计,大家先听听,看可行否?”
于是,两天后的一个夜晚,距离天亮莫约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不知什么原因,守卫城门的人有几乎全数晕倒了。
就在那个时候,莫约一百多个武林的人纷纷从街角暗处冲了上去。
那一天的黑夜异常的不平静,在武林之人纷纷冲上去之后,甚多黑衣人亦暗暗从暗处涌了出来,追随着那一群江湖之人跑去,因为江湖之人着实多,黑衣人涌出来了一两百个才能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百来个江湖中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那些武功比他们还高强上甚多的黑衣人快速的将他们围住,然后一一的审视他们的脸。
在将所有人审视完毕之后,并没有看到他们想要寻找的人,顿时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却不知道这一股不安到底是从哪里闪现出来的。
将那些江湖人全数赶了回去,在回去的时候,那些黑衣人的首领命令人将那些守卫安置好,然后派人再度将城门和城墙围住。
在做好这些事情之后,突然之间有一个黑衣人来报:“首领,在城墙东边的一个隐秘处发现了马足迹!”
黑衣人一愣,顿时手脚都开始发冷切匹后意不。
当黑衣人开始要追上去的时候,荣骅筝已经骑着马在黑夜中跑了几乎半个多时辰了。17904762
而就在这半个多时辰中,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了。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诛狼山,荣骅筝不无得意:“唉,声东击西这一招还真的够有用的啊。”
原来,荣骅筝的计谋不过是声东击西。
原本是越来越多的江湖之人要离去了,荣骅筝出计说自己有办法让守卫那些人全数晕倒,但是要她这样做的前提是那些江湖人必须聚集到一百人左右,他们必须同时跑出城门
她就猜到隐卫会以为那些江湖人中肯定有她在的,然后都纷纷跑去将那些江湖人拦下,然后她就趁着这个时候从城墙最隐秘的一处趁乱偷偷的溜走。
荣骅筝在出了城门之后就能看到高大的诛狼山了,远远看去,诛狼山非常的雄壮,而且看上去好像没有一丝的荒草或是别的东西,上面白茫茫的一片,全是白花的雪花。
在确定他们不会这么快追得上之后,荣骅筝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这里的雪还没有融化。
在过了城门之后,四周都是荒芜的空地,因为这时候已经是春天了,已经好久没下雪了,空地上的雪已经融化了,地上是稀稀疏疏的冰水和软软绵绵的泥土,她一路畅通无阻的骑着马连续走了两三个时辰。
她是按照之前男子给她的路线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越走就越不对,她原本是觉得诛狼山是越走越近的,但是好像并不是这个样子,在走的之前两个时辰诛狼山是越来越近没错,但是后面走着走着,却总觉得距离一点都没有变。
“这是怎么回事啊?”荣骅筝顿下了马,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路线,感觉非常奇怪,“如果按照这里的走法差不多已经到达了的啊,怎么总感觉距离还是那么远的?”
她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手中的路线,再抬首看看看似很远的诛狼山,并没有觉得路线有什么不对之处
“真奇怪”她在此对照了一下手中的图纸,突然之间觉得这路线好像和自己方才看到的好像变了一下。
她怀疑自己眼睛花了,晃了一下眼睛,再度低头看一看,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难道我眼睛差得出现了幻觉?”荣骅筝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上的图纸,喃喃自语道。
“唉呀不管了,就这么走吧!”荣骅筝将手中的路线图纸放回了怀中,抓起缰绳,抬起头就想要继续前进。
然而,她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突然之间就被眼前这一幕给看呆了!
原本她还以为有几千里的诛狼山突然的出现在她眼前?!
荣骅筝从来都是不信鬼神的,但这一刻她全身一冷,身上每一块肌肤都起来鸡皮疙瘩!
“这好像太惊悚了点,不是在拍鬼片吧”她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看着眼前出现的诛狼山,荣骅筝惊悚过后,身后抹了一把汗,抬头看了一下,她身处的地方就是距离诛狼山脚下莫约五百米左右的地方。
她想起那个人说他在距离诛狼山一千米左右就看到了长着犹如红宝石一样的眼睛的雪狼,她怎么没看到?
她咬咬唇,决定策马再度上前一点。
继续走了两三百米,诛狼山就在前面了,但是她并没有看到任何一只雪狼,而且她的听觉和嗅觉都是异常灵敏的,感觉不到丝毫的走兽的气味。
荣骅筝抬起头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诛狼山,发现它山脚下的积雪已经不深了,而且奇怪的是在距离她不远处还有一条铺着整齐大石块的山路,荣骅筝的直觉告诉她,通过这条山路她可以很轻易的上到山上去。
荣骅筝在上山还是在下面等待雪狼的出现之间她想了两秒立刻选择了前者。
守株待兔不是她做事的风格,再者,现在山下积雪那么薄,可能再也不会有雪狼下山来了,或许山上也不会有雪狼了。所以,她上山其实还是想要碰一碰运气的,看看能不能碰到出来溜达的雪狼。
荣骅筝想明白了之后,她原本还想着骑着马看能不能山去的,但是她就在她继续骑着马靠近一百米左右,马突然之间就像疯了似的,猛地掉头想要往回走!
“吁!停下来!”荣骅筝被马着反应弄得莫名其妙,拉扯缰绳拉扯得非常吃力,看着马带着自己越走越远,她咬咬牙,将马背上的包袱扛在肩上,自己一拍马背放了缰绳就用轻功脱离了马背。
荣骅筝脱离马背之后,马一瞬间就跑得更快了。
荣骅筝看着马走了一会,看着他莫约走了七八百米,突然之间马竟然消失了?!
“不,不会那么邪门吧?”荣骅筝心头凉飕飕的,有点忐忑。
她认出来了,那个位置刚好就是她发现诛狼山突然的现在自己眼前的位置!
而她骑的马在那里竟然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
荣骅筝看着这么邪门的一幕,突然之间想起好像有谁说过,上了诛狼山就没有人真正的能够回去的
该不会就是这个原因吧?
荣骅筝心头打了一个寒颤。
她缩着脖子,抓着肩膀处的包袱,看了一会马消失的方向,然后想要看看那一条石路,估摸着自己到底应不应该上去,这个才刚回头,瞳孔倏地收缩,放声尖叫:“啊!”
“小姑娘这么大惊小鬼作甚?”一个苍老的声音拔凉拔凉的在荣骅筝耳边响了起来。
荣骅筝快速的一蹬,一下子后退了好几米,她才要回头,发现自己看到的那张脸还在自己方才相同的距离!
荣骅筝心头发憷,唇瓣有些颤抖,但是她拼命的和自己说,这个世上是没鬼的,没鬼的
她好像自我催眠一样,径自闭上眼睛好几秒,才平静下来。
她说法自己之后,胆子就肥了回来,决定先声夺人,凶巴巴的朝那人道:“你是谁!”
那人在白雪花花的诛狼山也只是穿了一袭简单的蓝白衣袍,也不见他发冷,脸色还异常好。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人是一个老头子,也不知道已经多少岁了,身上的毛全数是白色的,头发,眉毛,胡子,全是白花花的,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竟然一点浑浊都没有,听了荣骅筝的话竟然裂开嘴乐呵呵的笑了,“小姑娘精神真不错,老头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在这里还能如此精神的人。”
荣骅筝闻言不知怎么的,也就不那么怕了,她哼了一声没有作答,然后再度看一眼自己来时的路,顿时再度傻了眼,她竟然看不到马和自己ide脚印了?
诡异!
实在太诡异了!
方才她明明还可以看到自己和马踏出来的脚印的!
荣骅筝一哼,老头子又是乐呵呵的一笑,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荣骅筝回头看他,眯着眼睛认认真真的将他全身打量一番,发现他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拐杖。拐杖异常光滑,拐杖的木非常漂亮,看得荣骅筝竟然非常喜欢。
不过,荣骅筝还没有忘记另外一件事,“你方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而且她竟然一点也感觉不到有气的存在,现在和他说话才发现他的气也是虚无缥缈的。
荣骅筝不会将他看作是什么鬼,她不信这个。
老头子伸手捋一把自己长及胸前的白胡子,眯着眼睛异常高深的道:“从该来的地方来,声者心中有则有,心中无则无。”
荣骅筝脸儿黑了一下,敢情眼前这人是一个哲学家?
老头看荣骅筝不出声,不无遗憾,他到:“小姑娘啊,你这是要上山么?要不要到老头子家里坐一坐?”
荣骅筝闻言眼睛眯了起来,绕着老头转了一圈,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一番,看他这样子实在不像什么坏人,也不像是什么鬼怪,顿住脚步,声音缓和下来道:道:“老爷爷,你叫什么?住在山上?”
荣骅筝问这话其实有一点企图的,如果老头子是住在满是雪狼的山上的话,那他的武功应该很高吧,那他生活应该要吃东西,然后会不会有现成的雪狼胆?!
荣骅筝想得异常美妙,老头子笑米米的道:“小姑娘脑子不要太灵活了,明明是老头子先问你话的,你还没回答倒是先问起老头子来了。”
荣骅筝暗暗吐了一下舌头,觉得自己这样真的挺没礼貌的,遂乖乖巧巧的回答道:“老爷爷,我叫荣骅筝,现在向上山去。至于要不要到您家坐坐,那要看看您家是在哪里了。”1d7qu。
老头子脸上的笑没停过,闻言感叹道:“荣骅筝这名儿气得好啊。”感叹罢,才道:“你喊老头子西光老头就行了,老头我的家就在上面,不知和不和你意?”
在,在上面?!
荣骅筝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诛狼山不是雪狼横行的么,他一个老头子竟然在雪狼出没的地方安了一个家?
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荣骅筝惊讶过后,心头顿时有了主意,笑着道:“好啊,如果西光爷爷不介意,那我就要打扰了!”反正鬼神什么的如果要对她不利她也没办法躲得过,干脆就放松警惕,疏懈神经好了。
这么想着,她顿时也不怕生,也不怕人家是鬼神了,笑米米的走进老头子,一把搂住人家老头子的胳膊,道:“西光爷爷,往哪边走啊?”
老头子被荣骅筝这么一抱,老脸一愣,一红,然后一笑,道:“还是筝儿丫头爽快啊,不怕生,好,真好”
荣骅筝听他连连赞叹,咳了两声,催促道:“走吧走吧,爷爷你那里有吃的吧?”她没吃早膳,匆匆忙忙的骑了几个时辰的马,她人都快成纸片儿了。
“从这边走。”老头子指了一下那一条石头路子,边走边回答荣骅筝的话,“那自然是有的。”
荣骅筝闻言,又笑了,乖乖巧巧的扶着老头子上山。
其实荣骅筝很想和喜光老头打听雪狼的事儿,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现在问不是时候,所以她只得边走边聊家常,“西光爷爷啊,你是赫然家人一道住在山上么?”
“不是,就老头一个人住。”喜光老头异常享受荣骅筝的搀扶,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荣骅筝又是一惊,想着该不会他家人都成了雪狼的食物了吧?
她这个念头一出,又觉得不对,老头子想必功夫非常好的,他功夫如此不错,那么家人应该也很厉害才对,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就被雪狼给吃了。
想着,她换了一个话题,“西光爷爷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多久了啊?”西光老头显然被荣骅筝问倒了,愣了一下才道:“好久了啊。”
荣骅筝没听到具体数字,有点疑惑了,也不问这些了,拉拉扯扯着别的诛狼山的风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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