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玫见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饷对方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懊恼唇儿轻咬,心一横,恼怒爱娇的一跺脚,硬是将目光从宇文璨身上移开,施展着名叫欲擒故纵的戏码。8她娘说了,男人都是吃这一套,当年她就是凭这本事嫁给了她爹。她不信,就凭她的美貌会打动不了他!
荣骅玫虽然眼睛是从宇文璨身上移开了,但是余光却还是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见他不但连瞟都没瞟自己一眼,还微微侧首看向他身边站着的荣骅筝!荣骅玫心头一阵嫉妒,目光愤恨的瞪向荣骅筝。
凭什么,她不过是个替嫁的货色而已,凭什么就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荣骅玫心里本来就愤恨不已,这么一瞪,看到荣骅筝脸上得意的笑和她身上的服饰更是恨得几乎银牙都要咬碎!
她那个嫁给大王子做侧妃的表姐说过,天下之大除了皇宫之外没有别的府邸能和太子府相媲美,太子府吃穿用度无一不讲究气派和排场,一天的花费都是百姓不敢想象的数字。关于这点荣骅玫是赞同的,两个多月前她沾了太子侧妃的光,在太子府住了两天,两天里她吃到的用道的都让她惊叹不已,暗暗叹息那才是人过的日子啊,荣府那小日子算得了什么。
其实就是因为她在太子府住了两天所以她更加肯定了自己想要嫁给皇家之人的念头,表姐还没她好看就做了太子侧妃,过着神仙似的生活,她貌美如花难道还怕相不到一门好亲事?秉着这个态度,她从太子府回来的途中气势山河的去了一趟贵宾楼,喝得兴致高昂,还昂首挺胸的说了不少豪言壮语。
不过,也是因为她去了一趟太子府,知道在荣府上视为珍宝的上好真丝布匹,西域绫罗在太子府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她表姐嫁入太子府后讲究了不少,甚至连擦脚的那一条布都是上好的绸缎做的。当时她看到只觉得羡慕不已,感叹了一句,谁知道太子侧妃掩唇一笑,娇嗔道:“这些东西在外面虽然叫价高其实没什么了起的,要是能有一件用金丝描边、用东翼绸缎绣的金镂紫衣那才叫了不起。”
当时她听了不禁惊讶道:“原来还有太子府求而不得的东西?”
太子侧妃叹息浅笑道:“金镂紫衣是天下女子都渴求的东西,别说是太子府了,就是当今皇后也只是有条金镂小手绢而已。”说时,她一叹,“金镂紫衣陪配雪白的狐裘最好看了,那两样东西都是无价的,要是谁能够同时拥有这两件东西,只怕这人不是一般的有威望的了。”
她当时听了就将这话暗暗的记下了,最后还问了太子侧妃关于金镂紫衣的事情,太子侧妃说到金镂紫衣就格外兴奋,最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自己的所闻,也让她实实在在震惊了一把。
如今,虽然是时隔两个月,荣骅玫却万万想不到,一直让她和表姐心心念念的,全天下女子都想拥有的金镂紫衣和雪白纯正的狐裘,荣骅筝竟然都穿在了身上!
不但如此,她头上佩戴的玉钗子和金步摇高贵不已。
这么好的东西单凭不消用脑子想也不是荣骅筝这贱丫头自己弄来的,不是自己弄来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是鬼王给她的!
鬼王给荣骅筝的那么如果三天前嫁给鬼王的人是自己,那么这件金镂紫衣是不是应该属于她的?!
荣骅玫心一颤,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金镂紫衣和狐裘,心中的呼声越来越高
对!金镂紫衣和白狐裘都应该是属于她的!属于她的!
可恨,荣骅筝她凭什么抢走属于她的东西?那该是属于她的!嫉妒,让她忘了明明是她自己死活不想嫁给鬼王,千方百计要让荣骅筝代嫁,现在倒好,竟然怪起别人来了。
啧啧,荣骅筝咂咂嘴,暗暗讥诮了两声,荣骅玫和荣夫人那是什么眼神?荣夫人嫉妒得眼神还说得过去,荣骅玫凭什么一副自己是小偷的模样?
荣骅筝看着两人的目光都嫉妒得盯在自己的衣服狐裘上,不禁撇撇唇,都是宇文璨这丫的惹得祸,她早上穿的衣服明明好得很,竟然嫌她穿得朴素非要她穿上他扔给她的衣服,围上他给的围裘。
荣骅筝撇唇是因为自己头上已经有了两个人的头发了,现在还要插上这些重得要命的金步摇和玉钗子,头就更重了,站了那么一会脖子都酸了,实在是无奈之极。她的无奈看在荣骅玫眼里却成了炫耀,炫耀她不但身份比她高,活得比她好,穿得比她高贵,夫君更是完美无缺!
荣骅玫气得气不打一处来,目光更加愤然得瞪向荣骅筝,她决定了,今儿回门她别想好过了,而且她发誓,属于她的东西她一定要抢回来!
从荣骅筝嫁出去的那一天起荣骅玫就坚持的认为荣骅筝这辈子是不敢再回到荣家来的,她大摇大摆的卷走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当作嫁妆,害得府里这两天不但要节衣缩食连府里下人都少了两个,她回来只有被人指点打骂的份。
在荣骅玫眼里,荣骅玫回不回门都不关她事的,但可恨的是就因为她卷走了府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让她原本就只有三个贴心丫鬟硬生生的变成了两个,在减少下人的想法一出首当其冲的就是她的贴身丫鬟秋月!
贴身丫鬟少了一个她上街买胭脂的时候少一个人陪同,气派也不足了,日子如此过着有什么意思?!她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事,想着荣骅筝不回来回门也就罢了,回来的话她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平日里她都是睡到日出三竿的的,今日她特意起早了一点,等着荣骅筝上门了。但她实在料不到她会回来得那么早,她不过是刚刚梳洗好,才想出门用早饭却不料碰到小厮报告说大小姐回门了!
她一听到荣骅筝的名字心里就来气,,但她转念一想这正合自己心意,再者,荣骅筝会这么迫不及待的厚着脸皮回府或许是在鬼王府受了虐待,过不下去了才恬着嘴脸回门的。这么一想,她觉得心情特别轻快,急急脚的就跑去了
然而谁知道她还没来到大门,还没看到她心中描绘的披头散发,蓬头垢面的荣骅筝倒是先看到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在下人的帮助下顺着梯板从马车上下来。
仅仅一眼,就那么一眼她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了,愣愣的看着,头脑一看片空白,整颗心都痴了,什么都不能想只能看着那个身影,直到娘亲捏她她才唤回神智来。
在看到宇文璨的第一眼她就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信传言,传言说鬼王容貌极其丑陋,性格极其古怪,但是现在看来不但并非如此,鬼王还有堪比天上君神之姿!
瞟一眼背脊挺立如松,神色讥诮的看着她们母女的荣骅筝,荣骅玫后悔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碎她的脖子,被这贱丫头白白的占了个大便宜还真的不服气!
两母女心思各异,面色同样难看的站在前面,早就和其他下人一道跪下的管家心里又开始发愁了,他不禁开口催促,“小姐,夫人?”所谓人在做天在看,现在眼红嫉妒有什么用,明明是二小姐自己千方百计的推掉这趟婚事的,现在看到人家活得美好滋润才后悔,迟了啊!
而且,你嫉妒归嫉妒可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四品官女罢了,人家是恭谨王妃啊,不是阶品高出你一大截的问题,而是你现在不快些行跪礼迎接,人家轻飘飘的一句可都能将你定罪的,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管家心里的叹息如同天边的落雪纷纷落下,他苦口婆心的悄声规劝道:“该行礼了啊”
两人瞬时背脊一僵,手心一紧,但双双选择漠视管家的规劝。要她们跪在这个贱丫头的脚下叩首?想也别想!
两人站着不动,路边却有不少人在驻足看热闹,纷纷议论今天荣府是沾谁的光门前竟然有这等好礼一旦一旦的抬进去?有人细心,想起荣府二小姐是前天出嫁的,今天不就是回门的日子么?
“诶哟,活了几十年还真的没看过回门有这么大的礼呢,啧啧,这阵仗就连去年大王子侧妃回门也没有的,这个鬼王府出手还真大方啊。夹答列浪”
“是啊,是啊,本来还以为荣府二小姐这门亲不好看,想不到竟然如此美好!”
眼看路边的人越来越多,彼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说的话几乎都是鬼王府的好,荣府二小姐这次是瞎猫碰到死老鼠捡了大便宜,说荣府二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的全是荣府二小姐,听到荣骅玫耳朵里却更像是讽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得好不精彩。
背后越来越多的议论之声,但是眼前站着的两个女子不但连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贪婪的目光还一动不动的盯在自家两个主子身上让夏侯过的脸都黑了下来。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厚脸皮,这样不懂规矩的人。
在夫人进门的那一天他就奉命摸清了荣府的底细,荣府有什么人他早就了如指掌,而眼前这两个女子不就是青楼出身的荣夫人和真正的荣府二小姐?
荣夫人到底年长她心里其实早就发急了,而且深深的明白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她就是不甘心跪荣骅筝。荣骅玫心里也忐忑,怕自己不下跪会给宇文璨留下不好的印象,遂暗暗估摸着要不单单给鬼王行跪礼罢了,荣骅筝那一份浑水摸鱼的混过去就算了。
她们母女二人心里千转百回,但是谁都没有屈膝下跪反而腰杆比荣骅筝挺得还直。然而,就在此时,街道的一侧却迎面驶来一辆马车,马车气势华贵,颇有风范,一路上连车夫都是昂头挺胸的招摇过市的,而这辆马车最后顿在了荣府门前的街道。
一下子,小小的荣府门前就停了两辆马车。
以前没有比较不知道,如今一比较旁人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好马车。荣老爷这马车是他专属的马车,平日里就连荣夫人和荣骅玫都不得上前碰一下的,是专门配给自己上朝代步的。他虽然地位不高但极爱面子,无论是车辕、木板还是马都是千挑万选的,一过市就赚足眼球,对这方面荣老爷一直颇为满意。
现在,这一辆人人称羡的马车和旁边不知道是谁的马车顿在同一地方上,两辆一比较,荣老爷额头立刻出了几滴汗,脸一下子就沉了,暗忖莫非自己眼睛蒙尘了,自己一直得意的马车竟然是这般寒酸小气!
荣老爷痛心疾首,想着难怪自己越来越不得身居高位的大人的欢心了,原来是马车太寒酸作怪!他悔恨得抓心挠肺,为了怕人说他寒酸没见过世面赶忙的让人把马车赶到一个庭院的小角落去,然后才拱着腰不上台阶。
荣骅玫和荣夫人一看马车,心头瞬时一喜,禁不住齐声叫道:“老爷!”
“爹爹!”
荣老爷为官十多年,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但看到门口这一阵仗禁不住也暗暗吃了一惊想着到底是说这么大排场,不但马车非常好就连人马也众多。在看到宇文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有多久没见过二殿下了?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到府里来了,来不及多想,天生的奴性让他立刻飞奔似的来到宇文璨面前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道:“小臣见过恭谨王爷!”
荣夫人和荣骅玫二人见荣老爷都跪了下来有了台阶就赶忙的跟着跪下,齐齐和声道:“见过恭谨王爷!”
荣骅筝原本在无聊的抠着指甲,看到他们很识趣的自动忽略自己不由得嗤一声,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三颗头颅,目光烁烁。
荣夫人和荣骅玫两人在话出了之后双双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机灵暗暗发笑。哼,终于不用给那个贱丫头行礼了!
宇文璨点点头,目光幽暗莫名,唇角连扯一下都未曾,似是毫不经意的道:“荣大人客气了,也来见过王妃吧。”
荣老爷一怔,抬头看一眼眯着眼的荣骅筝,见她一身华贵的站在二殿下身边,自成一番高贵,不禁更是抬首仰望,不料触到她讥诮的目光。他心一沉,在宇文璨的目光下还是规矩的行礼:“小臣见过恭谨王妃!”
“爹爹太客气了。”荣骅筝瞥一眼荣老爷的背脊,不叫人起来反而笑米米的道:“爹爹倒是懂得上下之礼,虽说我们父女之间莫须如此客气,但是王爷曾经对女儿说过,这世间什么都可废但礼规不能废。或许爹爹不知道,女儿和王爷来这少说也有一刻钟了但是爹爹刚才应该也看到了,直至刚才夫人和妹妹两人还是17199124
好好的站着未曾向王爷行礼呢。”荣骅筝特意搬出宇文璨的,既然她们千方百计不想向她行礼,她今天就必须让她们向她行礼!
荣骅筝和荣夫人心一震,想不到荣骅筝竟然毫不给面子的当着宇文璨的面子告状,抬头才想说些什么,荣老爷却朝她们喝道:“妇孺之辈真不懂事,还不快些拜见恭谨王妃!”
荣夫人和荣骅玫心有不愤但是现在她们输的是权和势,不得不低头,最后,二人牙一咬,齐齐匍匐叩首,“见过恭谨王妃。”
荣骅筝一副满意状的点点头,顺带面带和善的告诫道:“荣夫人,妹姐姐,面子和命子哪个重一点自己还是掂量着好,为了面子丢了命子可就划不来了。”
逼于荣老爷在身边,母女二人不得不乖乖道:“是,恭谨王妃说得对。”
“嗯,如此甚好。”荣骅筝有模有样的点点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抿唇笑道。
宇文璨面无表情,在荣骅筝说完之后淡淡瞟她一眼,看她眼中有着餍足才语调平平的道:“容大人,天寒地冻的这样跪着也不好,都起来吧。”
“谢王爷!”
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荣骅玫则是心有欢喜,想着他到底是看到自己的好的,这不,自己不过是跪了一小下他就心疼了。
荣老爷心里有点气荣骅筝不知感恩,竟然再这样的场合家丑外扬,自挖墙脚。所以,他像是看不到荣骅筝在一旁似的对宇文璨道:“恭谨王爷,一路上车马劳顿想必您也累了,进屋里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嗯。”宇文璨坐在轮椅上,轻轻的应着。
“请!”经荣骅筝方才一挑拨,荣老爷这回是做足礼数,又是弯腰又是左缉的。在自行完成所有的礼数之后,一队人马才得以在他的带路下齐齐的朝着正厅走去。
一大堆人马有荣府的有恭谨王府的,恭谨王府的人担着彩礼进去,荣府的下人则跟在后面,队伍因为宇文璨腿脚不便而规规矩矩,慢悠悠的进行着。
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却可以看到有一人是没有跟着进去的,那个人就是荣骅玫。她在人群渐渐移动之后悄无声色的隐退在人群最末端,顺带着抓住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用力的将她扯拉着往一边走。
丫鬟一惊,刚要尖叫却发现抓住自己的人竟然是荣骅玫,慌忙停止挣扎,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二小姐?”
荣骅玫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说话,将她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之后开门见山的道:“春花,听说你和秋月是表姐妹是吧?”
一说到秋月春花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和怜惜,点点头,道:“是的,我们一起长大,关系甚好。”
荣骅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柔声道:“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家里没父没母的平日里都是一起照顾彼此感情其实比姐妹还要好,若非这次府里钱财都被那个贱女人拿去当了嫁妆,府里也不必拆散你们,让秋月一人独自流露在外面风餐露宿的。”
荣骅玫这么一说春花心里更痛了,眼中泪光闪闪的,荣骅玫一看,唇边泄出一抹笑,不着痕迹的抛下诱饵,“想不想秋月回到府里来?”
春花抬头,眼中一阵惊喜,试探的唤道:“二小姐,什么意思,秋月还能回来?”
“当然!”荣骅玫勾唇一笑,附耳过春花耳边,细语一阵。春花听后不禁掩唇惊呼,眼睛里满是迟疑,“小姐,这会不会”
荣骅玫目光狠狠的剜她一眼,“闭嘴!你还想不想秋月回来府里了?”
春花咬唇,点点头。
荣骅玫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自袖子间拿出一笔钱递给她,柔声道:“将事儿办好了,秋月就能回到府上了。”
春花点点头,心一横,眼一闭,抓住手里的银子急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跑去,而荣骅玫则勾唇冷笑,提着裙摆也急匆匆的跟上前面的那一队人马。
由于荣夫人不是一个懂得管家的人,府里下人平日里不但没规矩还很懒惰,不到日出三竿不起床,这回由于宇文璨一队人来得突然,对他们来说简直是措手不及,所以府里现在连热茶都没有一杯。
一队人马来到正堂,荣老爷得知府里没热茶没热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对着一群下人呼呼喝喝,让人又是烧水泡茶递水又是搬椅子落座,府上的下人被指挥得头昏脑胀,乱成了一团。
一刻钟时候,好不容易弄到一壶漂浮着龙井茶叶尖的茶水来到正堂,宇文璨和荣骅筝却都端着杯子喝起夏侯过从马车上取下来的茶了。
荣老爷心里尴尬,心里对府里一帮不争气的下人骂了一通,在看到荣夫人愤恨的瞪着荣骅筝心里又是一气,连下人都调教不好光会在这里瞪人有什么用!
最后,那壶茶在荣府难得一见的龙井茶被荣府几人分着喝了,期间荣老爷垂涎着脸面和宇文璨拉拔这拉拔那的,还有意无意提到朝廷的事,说如今朝中那个大臣劲头最足官儿升的最快,又说自己最近士气如何低落,用心呈上去的奏折不但不被待见还屡屡遭到圣上责骂,反正说来说去都无非是关乎升官的事儿。
荣骅筝听得冷笑,暗忖你就在这里唱吧,宇文璨是个小气鬼,她问他要一点东西都带着报酬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交换的?
谁知道,宇文璨听完荣老爷一番话之后是没回话,抿一口茶之后却淡淡道:“这个简单,听说正四品的吏部侍郎这一段时日就要迁升了,你上去坐他的位置刚刚好。”他说话轻飘飘的,说得好像升官也就是移动桌面上两个果子,他想要让谁站那谁就站在那。
宇文璨话一出,荣骅筝笑意一僵,茶不喝了,恨不得伸出一脚向他踹去,但是她脚没有动却真的伸出手在他的腰侧狠狠的捏了一把。丫的,跟她作对!
夏侯过看在眼里,嘴角抽了抽,夫人果然不同凡响。
荣骅玫和荣夫人心里也高兴不已,心想到底是个王爷,说话就是有分量,看来她们以往小看他了。
荣老爷一听则是一怔,接而心头狂喜,乐呵呵的赶紧上前想要帮人家倒茶,但是人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夏侯过拦下了。他脸色一僵,看着挡在前面的夏侯过,敢怒
不敢言,尴尬的看看夏侯过又看看宇文璨,“王爷,这”
腰上的动静宇文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他知道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当属于她的温度从腰间传来直达心脏的那一霎那心房一下子就软了。他掉头淡淡的瞥一下
她,看到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嘴角抽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一眼荣老爷,淡淡道:“荣老爷,不必客气,茶水本王也有。”
“是是是。”荣老爷讪笑着走回了座位。
荣骅筝气宇文璨,看着他们二人在这里寒暄觉得碍眼不已,一把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而问荣夫人:“荣夫人,骅亭呢?”
荣夫人脸上的笑一僵,看向荣骅筝的目光满是心虚,“骅,骅亭现在应该还在房里睡着吧。”
荣骅筝挑眉,勾唇笑道:“是么?”
荣骅玫心也一突,突然之间有点紧张起来了。
荣骅筝将两人脸色的变化看在眼里,眸光一下就冷了下来,“今天是本王妃回门的日子,骅亭身为本王妃的亲弟弟,岂能不在场?”话罢,眼睛迸出利光,“愣着作甚,来不让人去叫人来?”她怎么会忘了荣骅亭,那个孩子才十二岁,胆子本来就不大,自己嫁到鬼王府之后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这两母女迁怒欺负。
荣老爷不喜欢荣骅筝,但是刚刚得宇文璨一言提升却不得不将功劳记在她头上,闻言赶忙附和的对荣夫人道:“夫人,别愣着了,既然恭谨王妃相见骅亭你这就让人过去把他叫醒吧。”
荣夫人和荣骅玫脸色本来就不好,荣老爷话一出更是一下子就白了,嘴巴挪动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荣骅筝早就看出了端倪,知道荣夫人和荣骅玫肯定是对荣骅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蓦地一沉,侧头看向荣府管家,见他头垂得很低,心蓦地就沉到了谷底。
她心突然之间很不安起来,倏地站立而起,对宇文璨道:“王爷,容妾身失陪一下。”话罢,也不管宇文璨作何反应对管家说:“管家,带本王妃去见骅亭。”
管家闻言身体一下子就发抖起来了,余光斜瞥几眼荣骅玫和荣夫人,荣骅玫估摸着春花的办事能力,唇边泛出一个笑,站起身来,爽快的道:“好,我带姐
妹妹去看骅亭吧。”话罢,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荣夫人看着女儿的动作,眼一眯,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看到她如此胸有成竹就放下心来。
荣骅筝现在心心念念都是荣骅亭,也不管荣骅玫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反正她有自信无论荣骅玫如何都不是她的对手!
两人走了片刻,一直坐在一旁不做声的宇文璨挑了一下眉,夏侯过领悟,悄无声色的跟着出去了。
荣骅筝跟在荣骅玫后面走着,出了正堂,绕过一条走廊,荣骅玫侧眼看一下一直抿着唇的荣骅筝,蓦地嗤笑出声,讥诮道:“怎么,刚才说话不是挺大声的么,为什么现在不说话了?你以为你真的是王妃?你不要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施舍给你的!”
荣骅筝心里担忧荣骅亭,闻言清眸一瞪,狠声道:“闭上你的狗嘴!”乌鸦嘴,吵死了!
荣骅玫以为自己戳到她的痛处了,不怒反笑,“怎么,你终于知道怕?如果我和恭谨王说我才是荣府二小姐,而你不过是眼红王妃这个位置自己私自代嫁而已,你说恭谨王会怎样想?”
荣骅筝嗤笑一下,“你口水多的话想说就去说吧。”
荣骅玫想不到自己这样威胁她竟然都不怕,心一沉,接而觉得是她狐假虎威,遂嗤笑道:“少在这里装了,我就不信你不怕!”
荣骅筝走着路,耸耸肩懒得回话。反正这件事宇文璨早就知道了,她怕什么?
“你!”荣骅玫一气,想说什么但余光瞥到后院有一抹衣袂闪过,她眼一眯,也不说话了,将人悄悄的带往另一边去。
荣骅筝不是不知道路是有问题的,她只是想知道荣骅玫到底想玩什么花样,顺便想知道凭她那脑袋到底能玩多大,看自己这次能不能一把把她给收拾干净了。
本着这样的想法,荣骅筝就算是知道荣骅玫走的这条路已经不属于荣府她还是坚定不移的走着,但是走着走着发现有点远了要回去还得花功夫,遂不耐烦的直接道:“有什么花样就耍出来把,走那么远你不累我也累了。”说完,顿足,不走了。
荣骅玫冷笑,“荣骅筝,看你还真的挺识相的,竟然走到这就不走了,是想死在这里是吧?”话罢,她伸手一挥,面朝一边,趾高气昂的扬扬下巴,道:“出来吧。”
她话一落,右侧的一块大石处立刻涌出好几个大汉。
看着从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的大汉,荣骅筝脸色平静的数了一下,刚好十个。她笑了一下,没事,她身上的银针足够每人赏赐十根。
荣骅玫看一眼明显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的荣骅筝,眼睛闪过一抹狠然,冷声道:“本小姐将她交给你们了,你们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她说最后几个怎样的时候可谓是意味深长。
最后她瞥一眼荣骅筝,看她好像丝毫不害怕以为她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冷冷道:“别说本小姐没给你们好处,她应该还是一个处子呢办完事之后买去青楼也值钱。”
那十个大汉一听,看到荣骅筝美好的脸,眼睛一下子流露出垂涎的色彩,摩拳擦掌,色迷迷的朝着荣骅筝靠近。
随着他们的靠近荣骅筝可以闻出他们身上的气息其实有所保留,她蓦地眯眸,暗忖看来这个荣骅玫这回还真的用了脑子的,竟然找的人个个都是有武力的
荣骅筝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会轻功,而一个人也没有轻功听脚步声就能辨别一二,而从那十个大汉的脚步声个个都是轻盈平稳的,由此荣骅筝可以判别他们是有点料的。
这么一想,荣骅筝暗忖自己是不是太过鲁莽轻敌了,如果他们功夫真的不错,那么
不,不怕的!越是在这样的时刻荣骅筝以往的经历告诉她要越冷静,所以她的心一下子就沉静起来了,脸色不变的看看四周分析一下现在她所处的形势,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小院荒芜一片,除了雪白的雪花就是秃秃的草枝,而身后
她眯眼,身后有个猪场?!
嗯,是了,刚才屏息之间她闻到了不好的气味的同时还隐隐听到了声音,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身后是有一个猪场的。这么想着,她趁着那些人还来不及向自己靠近蓦地拎起裙子脚步轻盈的往自己想要的地方跑去,今天她要在这里玩一出好戏!
荣骅玫看到她竟然敢跑,一怒,喝道:“你们还想不想要钱了,还不快追?!”
十个大汉闻言赶忙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荣骅玫气愤的跺跺脚,提着裙摆也跟着小跑过去。
荣骅筝虽然不懂轻功,但是她身子纤细轻盈,力气也不少,跑起来速度一点也不慢,那群武力不算精的人愣是追了三四百米才将她团团围住。
被人围在中间荣骅筝也不急,抠抠指甲,慢悠悠的抬头来,挑眉道:“她给你们多少钱了?我给你双倍!”
十个大汉闻言眼前一亮,你眼望我眼,似是在揣摩荣骅筝话里的真实性。
“怎么?不相信我?”荣骅筝挑挑眉,指着自己狐裘和头上带着的玉钗子和金步摇,“你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我头上这些东西吧?我没钱给你们,你们随意拿一支东西去典当也能买一座宅子了。”宇文璨那丫的出手的都是好东西,头上这些自然也不例外了。
十个大汉眼睛齐齐的往她头上看去,眼睛的亮光更甚了。1ae。
荣骅筝满意的翘唇,“我知道你们是个识货之人,既然如此”
她话还没落,荣骅玫就气喘吁吁的跑到距离他们十米之遥的地方了,看到十个大汉一动不动的站着,气得大呼大叫:“你们是猪么,一个个站在这里干什么,还
不快些把她抓住?!”
十个大汉你眼望我眼,犹豫不决。
荣骅筝轻飘飘的瞟着荣骅玫,轻飘飘的从嘴巴吐出几个字:“四倍,你们把她给抓了,我给你四倍的价钱,我说一不二。”
荣骅筝话一出,十个大汉都蠢蠢欲动了,脚步移动,却是朝着荣骅玫走去。
荣骅玫被这一幕刺激得眼珠都快要凸出来了,看着渐渐向自己靠近的大汉步子渐渐后退,颤颤巍巍的尖叫:“你,你们别过来,你们想干什么?她不就是给四倍的价钱么,我给五倍,你们去抓她,抓她!”
十个大汉脚步又是一顿,回头看向荣骅筝。
荣骅筝伸手拔一根好不容易从雪堆里冒出来的草放在手里慢慢的把玩着,轻悠悠的道:“六倍。”
荣骅玫气一短,忍痛道:“七倍!”
“八倍!”宇文璨那丫说了,府里的两座金库的钥匙她要就拿去,所以姐现在钱多的是,不怕,慢慢挥霍!
“九倍!”
“十二倍!”
“十,十三倍!”
“三十倍!”眼睛别瞪那么大,姐比的就是财大气粗!
“”荣骅玫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那十个大汉已经完全将她包围起来了。大汉活了二十多年也不是白活了,谁是真正的有钱人一听语气就知道了,所以,当荣骅筝好不犹豫的说出十二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决定听谁的了。
荣骅筝看到这一幕唇边勾出一抹邪笑,挥一挥衣袖,“好了,你们把她扔到猪圈吧。”
荣骅玫一听,双目圆瞪,心里虽怕但还是厉声喝道:“荣骅筝,你敢!我不会放过你的!”
荣骅筝这辈子讨厌的东西很多,但是第一件就是别人威胁她。她冷眸微凝,启唇一吐:“扔!”
十个大汉得令立刻将荣骅玫围在了死角里面,然后四个人一人一胳膊一人抓一条腿,轻轻松松的就抓起荣骅玫向猪圈走去。
荣骅筝越看越兴奋,两辈子了什么没见过还真的没看过猪屎炮弹的。所以,她跟上他们的脚步,向那养着十几个猪的猪圈走去,伸手指着猪圈堆着猪屎的地方,兴冲冲的道:“扔到那里去,扔准一点!”
荣骅玫顺着她的手指一看差点整个人晕厥过去,她卖力的扑腾着四肢试图从四个大汉手中挣脱下来,嘴巴也不忘叫喊道:“荣骅筝,你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爹爹和我娘会不放过你!”
“我有什么好怕的?”荣骅筝嗤笑,然后正色道:“扔吧!”
十个大汉得令,甩手一摔,蓦地将荣骅玫抛了出去。
骅看看然对。荣骅玫只感觉清风过耳,还有猪的叫声越来越近,她心里恶心得想吐的同时还不忘叫嚣道:“荣骅筝,你不得好死,早知道我就不该只是让娘亲毒瞎你的眼睛的,我应该让娘亲剜了你的眼珠,扯烂你的嘴巴,让你啊唔!”
她叫嚣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趴在猪屎堆里面,头正好往下,嘴巴及时的吃到一口猪屎!
她的反应太有趣了,荣骅筝忍不住笑了出来,此刻她的笑得意,张扬,美好,此刻就算没有阳光,即使是大雪纷飞,但是看着她的人都感觉到此刻阳光灿烂,一切都是美好的。
各位亲爱的,有一个叫mingminian亲的说的很对,依然的更新时间不稳定,这很不好,会影响亲们的阅读,在这里依然说声抱歉。其实依然也不想的,因为上架一天就将依然的存稿发完了,依然是学生,刚开学,有课,所以更新追赶不上来,所以每次都更迟,对此依然很抱歉。
依然估摸着也就这个星期这样,依然看看星期六日能不能存些稿将时间调回来,在凌晨发文。
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的,所以大家在晚上十点左右再过来看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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