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有女子胳膊粗的蛇慢慢的向着花云溪移动过去,那滑溜溜的身体在草地上压出一条弯弯的痕迹来。
蛇似乎是感觉到了前方有人,它在花云溪前方三米处停了下来,慢慢的竖起脑袋,朝着前面看了看,鲜红的蛇信子一吐一吐的
睡梦中的花云溪微微皱了皱眉,动了动身体。
蛇头停在对着花云溪的方向不动了,突然,它放低蛇头,快速的朝着花云溪游了过去,就在它马上游到花云溪身边的时候
‘啪’蛇的七寸处被击中,舌头无力的耷拉了下去。
树林中刮过一阵微风,带来一阵淡淡的香气,那香味极淡,就似林间野花的味道不引人注意。
少顷,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花云溪的面前,男子看了看地上的死蛇,又看了旁边树下的花满堂一眼,这才将目光放在花云溪的身上。
眉头轻皱,男子上前两步,在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簪子来,看了一眼花云溪头上的发髻,他把手里的发簪插在了花云溪的头上。
随手捡起地上的死蛇,男子瞬间又消失在了树林内。
就在他离开之后,一旁树下的花满堂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黑衣人离去的方向,他站起身走到花云溪的身边。
昏黄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让人觉得格外的安详,可惜,此时那张容颜被画的面目全非了,见花云溪只是受了**香陷入了深度睡眠,花满堂转身就打算回去,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花云溪的头发上,伸手将那发髻上的簪子拿了下来。
抬起手,花满堂放在眼前看了一眼,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他微微愣了一下,拿起手里的簪子仔细看了起来,好一会儿,他才移开目光,皱眉看了花云溪一眼,花满堂又把簪子插到了她的头上。
夜,更加的深了。
南蜀京城,城中的一个宅院中。
原本出现在树林中的男子快速的跳进院中,几个翻越之后,他终于在一个院子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他推门走了进去。
“王,呼风回来了。”
在他的前方,软榻上的男子浓密的睫毛一颤,猛地就睁开了眼睛。萧战慢慢的坐直身体,高大的身躯在他的身前打下一大片的阴影,就连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呼风也感觉到头顶的压力增强。
“给她了?”
呼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抬头偷偷的看了萧战一眼,嘴唇动了动,才道:“王,呼风有一事不明。”
“说!”
“王,呼风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那簪子给她,那个女人她”感觉到头顶射来的冷光,呼风身子一抖,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王,你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杀她?
收回目光,萧战的眼睛落在墙上,那里挂着一幅画微微恍神,萧战的眼底掠过一道精光。
杀她?不是没想过,可是,当他再见到她的时候,他忽然就不想杀她了。
脑海中晃过那张小小的瓜子脸,萧战的嘴角机不可见的一勾。眼角瞟到面前的那个黑色的身影,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眉心一皱,呼风抬头看了萧战一眼,犹豫了一下,他没有动,又问道:“王,为何不让呼风把小王子带回来?”
孩子?
伏在膝盖上的手指轻轻的点了两下,萧战吐出两个字,“不急。”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再派二十人暗中保护小王子,那个女人好好跟着,还有每日她与她身边的男子都干了什么都要回禀给我。”
嘴角抖动了下,呼风垂头,“是。”
◇◆◇◆◇◆药窕毒妃*独家◆◇◆◇◆◇
清晨。
花云溪和花满堂醒来之后又在原地抓了一只野鸡,填饱了肚子这才继续赶路。
“等一下。”
步子一顿,花云溪伸手摘下脚边的一颗小草。小草的花瓣像是柳叶一般,尖尖的,最上面,一朵白色的小花还没有绽放。
花满堂皱眉看了一眼花云溪手里的‘破草’,道:“女人,一朵野花你也喜欢?你要是喜欢,以后我送更好看的给你。”
野花?白痴似的睨了花满堂一眼,花云溪小心的用手帕把那小花包了进去,然后收进了怀里,对上花满堂不解的神色,她解释说:“你以为这只是一朵小花,那你就错了,它叫做梦萝,花粉是一种极好的迷药,现在这花还没有开,是最好的时候,如果它开了,花粉就会随着风吹散,那么它就是一朵普通的野花了。”
抬脚,花云溪继续向前走去。此时他们二人已经离开了最初的树林,现在身处的树林已经是第三片了,看了看天色,已经接近午时,花云溪终于靠在一棵树上不动了。
“到底有多久才能遇到城镇啊,我们这都走了大半天了,就在林子里瞎转,你到底认不认得路啊?”
靠在花云溪对面的树上,花满堂大口喘了两口气,这才回道:“女人,不要怀疑我!”
翻了个白眼,花云溪懒得和她废话了!一路上就知道拿这句话应付她,她都听烦了。
站直身体,花云溪刚要继续赶路,突然,她的眼睛盯着花满堂不动了。
感觉到花云溪的视线,花满堂疑惑的在脸上摸了摸,“我脸上有东西?”
仿佛没有听到花满堂的话,花云溪慢慢的朝着他靠过去,直到走到他前方半步才停了下来。二人的身前差不多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花满堂神色一僵,桃花眼一弯,朝着花云溪飞了个媚眼,“女人,你是要投怀送抱吗?那就来吧!”双手张开,花满堂一副‘任君采摘’的摸样。
嘴角勾起,花云溪慢慢的抬起脚来,抬起右手伸向花满堂的脸颊
感受到那白皙的小手就要抚上他的脸颊,花满堂眯起桃花眼,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花云溪把手伸到花满堂的身后,在他身后的树上使劲一拔,一个圆圆的东西出现在她的手中,拿下来在手中端详了一下,花云溪眼前一亮,“呀!这里竟然有猴头菌,这回终于可以不用吃什么味道都没有的肉了!”眼睛在周围的树干上看了看,果然看见了很多圆圆的猴头菌,脸上的笑意加大,花云溪兴奋的跑去摘了。
原地,花满堂脸色发黑,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树林中那个兴奋的身影。
哼,玩他!
花云溪采够了蘑菇,就和花满堂找了一处小溪,煮了一锅猴头菌汤。吃饱喝足之后,二人又继续赶路,终于在太阳偏西之前,走出了树林,隐约甚至可以看见远方的城池了。
仿佛是努力了很久的人,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般。花云溪看着前方的道路,赶路的辛苦顿时被她抛在了脑后,看了花满堂一眼,她就准备快点进城了,可是袖子却被花满堂拉住了。
在花云溪身上到处看了看,花满堂问:“你身上有银子吗?”
“银子?我身上哪有银子啊!”秀眉轻皱,花云溪瞪着花满堂问道:“你不会告诉我你身上没有银子吧?”
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花满堂从怀里掏出一个铜板来,“我身上原本的衣服换了我们现在身上的衣服,身上的银子都给了之前的那个车夫了。”
晕!
伸手一拍额头,花云溪悔不当初啊!她怎么就放心的和这个二货出来了!没银子,没银子进城干p啊!吃毛啊?喝毛啊?
懒得再看花满堂一眼,花云溪直接席地坐了下来,揉着酸痛的脚脖子。
就在二人原地不动的时候,远方的道路上忽然出现了几个黑点,那黑点愈变愈大,几个变十几个,最后终于现出了身形,原来是一队男子,看样子也是赶路的,可能是因为走累了,十几人也在不远处的位置坐了下来。
微微眯起双目,花云溪看着那些休息的人,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嘴角勾起,花云溪歪头看向花满堂,“你过来!”
疑惑的皱了皱眉,花满堂朝着花云溪靠了过去,就听花云溪说道。
“我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不如我们找一些病人,我给他们治病换一些银子吧!”
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花满堂瘪了瘪嘴,“这里哪里有病人啊!即使你有医术也没用啊!”
“没有病人?”嘴角的笑意加大,花云溪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休息的那些人身上,“没有病人,那我们就制造病人!”
病人,还可以制造?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花满堂等待着花云溪接下来的话。
眼神闪烁了一下,花云溪附上花满堂的耳边,“你去”
少顷,花满堂猛地站了起来,“我不去!为什么不是你去?”
“我?我还要救人呢,你不去谁去?”冷眼睨了花满堂一眼,花云溪站起身来,威胁道:“你想不想吃饭?想不想进客栈睡觉?想的话就赶紧去!”
吃饭?客栈?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花满堂咬牙,为了吃好饭,睡好觉,他拼了!
经过了一番打扮之后,花满堂终于出发了。
原本正在休息的众人,正坐在地上休息,哪料突然从‘天’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的左眼用一块黑布蒙着,露出‘凶神恶煞’的右眼,一张脏兮兮的面容上五官看不清楚,身上穿着一件布衣,身材很彪悍,胳膊上的肌肉有一个正常男人的大腿粗细,腹部高高隆起,这样的身材和那张乌黑清瘦的脸颊十分不相配。
双手抱胸,男子一开口就牛逼吼吼的朝着众人大声的嚷嚷道:“喂,你们快快给我让开,大爷我看中了这里,要在这里休息,不想找揍的就赶紧滚蛋!”
一阵的骚乱之后,众人纷纷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满。
“凭什么你相中了就要我们离开?”
“对啊,这地方明明就是我们先来的,我们不走!”
“对!不走!”
众人看了一眼自己这边,又看了一眼那男子,虽然他长得彪悍了一点,但是他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啊!难道十几个人还怕一个人不成?
“喝!不走是吧?那就别怪大爷我心狠手辣了!”放下双手,男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猛地冲向人群中。
“啊嘭哎呦嗷啪吭啊救命啊”
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拳头和骨头撞击发出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还有肉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不断的响起在树林中,惊飞了好多鸟儿。
大约十分钟之后,男人终于停了下来,转了转手腕,身子一闪,人直接消失了,天上飘下大片大片的树叶来
花满堂感觉到腹部的异样,赶紧伸手捂住了肚子,树叶这才不再掉落了。身子一闪,他已经飞出去了几十米。
树林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地上,有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眯着红肿的眼睛看了看周围,那人疑惑的出声,“走了?”
听到一人问话,众人这才陆续的把埋在手臂中的头抬了起来,各个肿的像个猪头似的。
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众人看着那突然发疯的男子已经不在,再看着满地的树叶,心里一阵后怕。
不是人啊!那厮不是人啊!不过就是不给他让位置竟然就打他们!打了之后竟然就这么走了!不是要他们的位置吗?怎么就这么走了呢!
恨恨的又跌坐在地上,众人揉着自己的脸颊,疼的心里一抽一抽的。
“需要帮忙吗?”恰在这时,一声犹如天籁一般的声音突然从一旁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材消瘦的男子站在一旁,一张平凡的面容上,漆黑的眼睛正含着笑意看着他们。
一个男人站起身来,打量了花云溪两眼,犹豫的开口:“你是”
不错,此人正是易过容的花云溪。听到男人的问话,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只是一个过路的,刚刚走到附近的时候听到这边有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所以过来看看,不知各位是否需要帮忙,小生略懂医术。”
一听这男人会医术,立刻有几个男人抢着跑到了花云溪的面前,“哎呀,你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被那个人踢上了肺腑,我觉得胸口里面好疼啊!”
“是啊!我的胸口也疼,还有肚子,最主要的是我的脸啊!我会不会毁容啊!”另一个男子赶紧抢着站到了花云溪的面前,伸过来一张猪头似的脸。
看着那张鼻青脸肿的脸,花云溪的嘴角抽了抽,花满堂够狠!这摸样估计是他妈见了都不认识了!
僵硬的移开目光,花云溪又在众人的身上看了看,温和的说道:“我看诸位受的都是一些皮外伤,敷一些草药很快就会好了,如果各位担心的伤到肺腑,我也可以为你们检查一下,不过”
“不过什么?”
美目一转,花云溪脸上的笑意更温和了,“不过,我虽然可以免费给你们看看,但是你们却要花银子买草药的,正好我身上有一些伤药,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就算你们便宜一点好了。”
面色一变,原本围着花云溪的人立即退开了,虽然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花云溪的身上瞄,但是却没有靠前的意思了。
眉心跳动了一下,花云溪不解的看了众人一眼,她说了奇怪的话吗?至于退那么远吗?看这些人虽然一副风尘仆仆的摸样,但是身上的衣服也算不错,难道
只见最先说话的男子叹了口气,开口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都是遇到变故着急赶路的,至于你说的伤药,我们我们买不起,实不相瞒,现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加在一起也只有三个铜板了。”男子说完,仿佛怕花云溪不信似的,掏出身上的三枚铜板给花云溪看了看。
完了,竟然是比她还穷的!
脸上的笑意慢慢的减少,花云溪看着那些人红肿的脸,终究是在怀里一掏,掏出几棵草药来,随手扔到了男子的怀里,“这个是三七,够你们用了。”转身,花云溪抬脚离开。
男人看着花云溪的背影,感激的喊了一声,“谢谢公子!”
“哎呀,我们遇到好心人了!”
“是啊!这位公子的心地真好!”
“好人有好报啊!”
听着身后那些话传进耳中,花云溪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哎,其实她只是怕良心不安而已,她真的没有那么好!不要再夸赞她了!
走了一会儿,终于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花云溪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此时的花满堂已经经过了一番洗漱,恢复了本来面目。
他看了看花云溪有些发黑的脸色,皱眉道:“怎么?没骗到钱?”
花云溪很想说不仅没骗到,还把之前采的草药给了人家,可是最终,她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再找目标吧!我身上还有一些草药,不过不多了。”
“”花满堂刚想再说些什么,目光看到花云溪的身后,他突然不动了,眉梢一挑,他指了指花云溪的身后。
疑惑的看着花满堂的动作,花云溪转身,不远处刚刚的那些男子竟然正往这边走来。
很快,那些人就来到了花云溪的面前,‘噗通’全部跪在了地上。
心下一惊,花云溪倒退了一步,“你们”
“公子,我们想过了,您能够无私的帮助我们,说明您是一个好人,就冲这一点以后我们愿意跟随公子,为公子效犬马之劳。”说话的还是之前的那个男子,他一开口,众人也立刻附和起来。
“是啊!公子您收下我们吧!”
“公子,收下我们吧!我们虽然没银子,但是力气还是有的,只要有力气就能挣到银子!”
“是啊!公子,您收下我们吧!”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开口。
眉头皱紧,花云溪看着面前的众人为难了。
“女人,你可真厉害,这样也能让人家效忠于你!高!”耳边,花满堂附在花云溪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随即,他快速的退开,因为此时他的容貌和刚刚已经有了天壤之别,所以他也不担心被人发现。看了地上的众人一眼,他也附和道:“我看这些人都挺真诚的,你就收下他们吧!”
瞪了花满堂一眼,花云溪无语了,这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她现在是在逃难,虽然也没有逃难那么可怜了,但是也差不多。
如果一下子带着这十多个人,那岂不是引人注意?更何况,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带着这十几个人岂不是饿死的更快?
想了想,花云溪婉转的拒绝道:“你们还是快起来吧!我受不起你们的跪拜。而且,我也只是一个落难的人,何德何能让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呢,还是”
“公子。”打断花云溪的话,一个男子直直的看着花云溪,开口道:“公子,既然我们决定了跟随您,也就不瞒你了,其实我们不是遇到变故,我们我们是逃兵。”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众人都低下了头。
花云溪和花满堂对视一眼,二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不解,现在又不是打仗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逃兵?
许是看出了花云溪的疑问,说话的男子这才解释道:“我们原本是驻扎在苏城的兵马,因为这些年一直没有仗打,所以我们平时就在军营内练练兵、相互切磋一下而已。可是,这样的日子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我们的军营里突然来了一个将军,据说是京城来的,这人来到了以后看我们每日无所事事,就每天拉着我们出去做苦力,赚了银子不仅不给我们,还把我们之前的月钱克扣了一半,军营里怨声载道的,直到上个月,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逃了出来,一直逃到了这里。”
“竟然有这回事,难道就没人管吗?”问话的是花满堂。
“哎!”长叹了一口气,那人继续道:“管,怎么管?那个将军可是京城内丞相府的人,得罪了他就是得罪了丞相,谁敢管?”
丞相府?心下一突,花云溪看向花满堂,见他也是惊讶的表情,她慢慢的皱起了眉,丞相府?将军?银子?
心里头有些乱乱的,花云溪总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隐藏着一些秘密,可又不是一时就能想清楚的。既然,想不清楚她索性也就不再想了。垂眸看着地上的人,花云溪赶忙把身旁的一人扶了起来,“好了!你们都起来吧!既然你们都愿意跟着我,那我也就不推辞了,不过,我现在和你们一样也是身无分文,如果你们怕饿肚子的话”
“公子,我们不怕!”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众人这才一一起身,脸上挂着淳朴的笑意。
看着这样的笑意,花云溪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眼前的男子一见花云溪的笑容,微微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竟然看一个男人发呆的时候,他懊恼的低下了头。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把花云溪从头到脚打量了几眼,这公子长得也太消瘦一点了!突然他的目光停在花云溪的头上不动了,“公子,你这簪子”
疑惑的皱眉,花云溪伸手在头上摸了摸,然后拿下了一直插在她头上的簪子,皱眉看着手中的簪子,花云溪的额眼底全是疑惑,“这簪子不是我”
一旁,花满堂注意到花云溪的动作,连忙接过了话,“那是我送给你的。”
“你送的?”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一脸的疑惑,花云溪又把目光放在了手中的簪子上,那是一只通体鲜红的簪子,尾部雕琢成一只凤凰的图案,凤凰的羽毛根根分明,一看就是精心雕琢出来的,而且看着那血红的颜色,花云溪的心里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然是我送的了!除了我还有谁能送你这么好看的簪子啊!”撇了撇嘴,花满堂抬头看天。
想着这几日也就花满堂在她的身边了,花云溪勉强的接受了这个答案。
余光看到花云溪相信了,花满堂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接受了这个答案,花云溪看向说话的男子,“你说这个簪子怎么了?”
男子的目光在花云溪和花满堂的身上打转,此时的花满堂因为经过了一番的洗漱早已经露出了真实的面容,就连花云溪给他化的妆也洗了下去,这样的一张脸当然是更加吸引人的目光。
再看花满堂的身材,虽然消瘦,但是也有一米八二的高度,男子的目光瞟过花满堂的容颜,特别的看了一眼那双魅惑的桃花眼,这男人真俊啊!
再看花云溪呢,虽然容貌不是特别的出众,但是脸上的那双眼睛也特别的好看,可是这公子也太矮了一点吧!男子现在正和花云溪站在一起,他皱眉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接近一个头的花云溪,突然他的目光定在某处不动了。
花云溪半天没有听到男子的回答,她疑惑的望过去,注意到男子的目光的时候,她快速的伸手拉了一下领口,把脖子遮住了。
“大哥,你怎么了?你盯着公子看什么呢?”一旁有人注意到男子的反应立即伸出胳膊捅了捅男子。
回神,男子尴尬的看了花云溪一眼,回头瞪了一眼身后的人,“胡说什么呢!什么公子!她她是小姐。”
“啊?”那人显然没明白男子的意思,他也扭头看向花云溪,这一看才觉得有些奇怪,“她她真的是女的?”
众人听到两人的对话,立刻都把目光放在了花云溪的身上。
眉头一皱,花满堂立即站在了花云溪的身前,同时也挡住了众人的视线。桃花眼在众人身上一一掠过,花满堂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感受到花满堂的目光,众人立即收回了视线,不过还是忍不住的抬头望去,只是那眼底的神色,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咳咳。”轻咳了两声,花云溪从花满堂的身后走了出来,目光在众人的身上看了一眼,她开口道:“我确实是女子,这位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话,我叫李勇。”
“李勇,你眼力不错!不过,你刚刚说我手中的簪子怎么了?”
“这个”瞄了花满堂一眼,李勇开口道:“刚刚我是突然看到了这根簪子,不瞒小姐,以前李勇在家的时候曾经在大户人家当过家丁,就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头上戴的簪子也不如小姐手中的这根,您看您这簪子通体血红,一看就是难得之物,如果送到当铺暂时解一下燃眉之急”又看了花满堂一眼,李勇笑着说:“不过,这都是之前我的想法,既然小姐的簪子是您的情郎送的,那么自然是不能典当,还是算了吧!”
情郎?
嘴角抖动了一下,花云溪抬头睨了花满堂一眼,“她不是我情郎,是我哥,同父异母的哥哥。”
“啊?你们是兄妹啊!”李勇吃了一惊,随即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对不起小姐,李勇刚刚都是胡说的,您就当我放了一个p,听听就忘了。呵呵。”
众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花云溪拿着手里的簪子看了一会儿,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好了!现在我们一大群人,挣银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挣到的,还是先把这根簪子当了吧,以后有机会再赎回来。”看了看天色,花云溪又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快点进城,当了这根簪子之后好找客栈住宿。”
“是。”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听到花云溪的话,众人立刻正了神色。
打起精神,众人朝着远处的那座城池走去。
白城,这里只是一个小城镇,虽然小,但是也算是富庶。
城内,花云溪看了一眼身后的一大群人,指着前面的酒楼对身边的花满堂说道:“你先带着他们去那边的酒楼叫上一些吃的等我,我当了簪子之后就过去。”
看了花云溪一眼,花满堂点头,“那好,你小心一点。”
“恩。”抬脚,花云溪离开众人,朝着前面不远处的当铺走去。
当铺门前,二楼的墙上挂着一个布帘,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当’字,花云溪在门前看了一会儿,这才走进店内。
“公子,您要典当吗?”一进门,店内的小二立即迎了过来。
花云溪在店内看了看,这才看向小二,问道:“老板在吗?”
“谁找我?”后堂内走出来一个中年的男子,男子出来后看了小二一眼,这才把目光放到了花云溪的身上,“你找我?”
点头,花云溪把手中的簪子递了过去,“你给估个价吧!”
本来看着花云溪随意的动作,老板是没放在心上的,可是接过簪子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立即变了,只见他两手托起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又走到门前对着阳光看了看,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转回身,老板再回到花云溪面前的时候神色已经变得恭敬了起来,“请问,这簪子是你的吗?”
“当然,是是我家少爷的了,我家少爷出门走得急,现在着急用钱所以才拿出这根簪子应急的。”本来花云溪想说自己的,可是一想她身上的衣服,若是身上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显得有些奇怪,所以她就改了口。
睨了老板一眼,花云溪又问:“您看完了吗?看完就给个价钱吧!如果合适我就当了,我们家少爷还等着呢,您快一点。”
“快去取一千两银票来。”对着身后的小二说了一句,老板又把簪子举到了花云溪的面前,“小哥,既然你们公子有急事那小店就奉上一千两银子给您救救急,我这里店小,还望您家公子不要嫌弃,至于这簪子嘛”手举得更高了,掌柜的奉承的说:“这簪子您还是收回去吧!把这么好的东西放在我的店里,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看着面前的簪子,花云溪微微皱起了眉。
就在这时,小二已经取了银子出来,老板接过之后连同簪子一起送到了花云溪的面前,“小哥,您不是说您家公子等着钱用嘛!还是快些回去吧!”
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花云溪看了那老板一眼,这才伸手一并接了过来,“好!那就谢谢掌柜的了!待到我家公子手头宽裕之后一定来还您银子。”转身,花云溪出了当铺。
小二看着花云溪的背影,不解的问道:“老板,您怎么白白送了人家一千两银子啊!要是他不来还怎么办?”
收回目光,老板轻舒了一口气,回头,他瞪了小二一眼,“你懂个p!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不知道那簪子的来历,我当年和我爹出门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你注意没有,那根簪子通体呈红色如同鲜血一般,那可是上好的血玉,是从北域传出来的,能拥有那样好的东西的人,身份又岂会寻常。”
摇了摇头,老板走进了店内,低声道:“幸好今日我在店中,否则你若得罪了那簪子的主人,说不定我这小店就开不下去喽。”
当铺外,花云溪贴在门边,看着老板回到后堂去了,她这才抬脚离开。
刚刚她就觉得那老板的白皙爱你有些奇怪,所以走了之后特意又回来听听他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听到了这番话。
低头,花云溪看着手里的簪子。血玉?北域?为什么又是北域!花满堂怎么会有北域的东西?
“喂,女人你在想什么?”
抬头,花云溪看着出来寻她的花满堂,随手又把簪子插到了头上,“没什么,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花满堂看了一眼那簪子,又看了一眼花云溪手里的银票,点了点头,“好!”
二人朝着酒楼的方向走去,吃饱喝足之后,众人出来开始找客栈留宿。
花云溪左看看右看看,走过了好几家客栈也没有进去的意思,突然,她步子一顿,走到一旁的摊位上看了起来。
“公子,买字画吗?”摊主一看有顾客上门,立刻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抬头,花云溪拿起摊位上的一个卷抽,“我看看。”回头,她看向刚刚走过来的方向
半天没有看到花云溪的回应,摊主的脸上有些不悦了,拔高声音又问:“公子,您买吗?”
“花满堂,付钱。”把手中的字画随意的扔到花满堂的怀里,花云溪向前走去,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她的手快速的抬起在头上摸了一把,然后继续向前走。
花满堂付了钱之后,赶紧追了上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十分的惹人注意。
不经意的朝着身后看了一眼,花云溪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她慢慢的偏了偏头,突然,原本插在她头上的簪子向下落去。
说时迟那时快,花云溪眼角余光立即看到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的移动了过来,就在簪子马上落地的那一刻,簪子已经平稳的握在了他的手中。
“喂,你这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啊!撞了人了!”原本跟在花云溪身后的人中立即有人抱怨起来。
慢慢的直起腰,男子看了花云溪一眼,把簪子递了过来,“公子,你的簪子掉了。”
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花云溪抬头看向男子的面容,只是一个寻常的男子罢了!只是这轻功很好。
伸手,她把簪子拿了过来。
“谢谢!”
收回手,男子刚要转身,动作突然一顿,看着花云溪把簪子又插在了头上,说道:“公子,这么珍贵的簪子还是插牢一点,小心!小心!”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男人的背影,花云溪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转身,她直直的朝着前面的客栈走去,“好了,饭也吃完了,步也散完了,现在该睡觉啦!”
看着那个突然一身雀跃的人,众人不解的对视一眼,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开心?不过赶了一天的路,众人早就累得不行,赶紧跟上花云溪的脚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客栈内。
街边,一双黑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花云溪一行人的举动。
次日。
呼风快速的跑进了房间,看了一眼刚刚用完早膳的男人,他直接跪倒在地,“王,呼风没用,花二小姐跟丢了。”
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呼风垂下了头。
原本他是派了最好的暗卫跟着花云溪的,可是哪想到昨晚才刚刚接到飞鸽传书,收到了花云溪的消息,今早就突然又接到了飞鸽传书,暗卫昨夜竟然如同喝醉了一样睡了过去,待到早上再醒来的时候客栈内已经没了花云溪的踪影。
该死!定是被发现了!
眉心一皱,萧战慢慢的转头看向脚边跪着的人,“办事不利还有脸来见我,下去领罚!”
“是。”站起身,呼风低着头朝外走去,就在他即将走出门口时,身后又传来一句话。
“飞鸽传书让唤雨去找,尽快的找到她的下落。”
“是。”
◇◆◇◆◇◆药窕毒妃*独家◆◇◆◇◆◇
三日后。
中午的时候,花云溪终于来到了她这次的目的地历城。
这是一座大城,比花云溪一路走过的城镇都要大,当然是没法和南蜀的京城相比的。
此时已经即将进入夏季,立刻看到百姓的衣服都有减少,昨日花云溪他们一行人因为没有赶得及,所以还是在山林里露宿的,此时进了城,众人立即找了一处客栈落脚,洗漱了一番之后,又用了餐,然后就全部回到了房里,睡觉。
直到太阳落山,天色黑下来之后,花云溪才睁开眼睛,快速的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她刚要出门,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打开门,花满堂正站在门外,同样的一身黑衣。
“你干嘛?”花云溪看了花满堂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我不放心,陪你一起去。”
憋了花满堂一眼,花云溪点了点头。
关上门,二人从窗子跳了出去,快速的融入了黑暗中。
城东树林,花云溪和花满堂落在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夜里九点11点钟之间),这里是追命告诉花云溪的地点,说她只要子时来到这里,就能见到追命堂下的无影,据说此人轻功极好,在璇玑门内仅次于追命。
花云溪和花满堂在树林内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子时已到,花云溪碰了花满堂一下,“叫。”
“哦。”点了点头,花满堂上前走了两步,朝着树林内喊道:“有人吗?喂,有呜呜”
一把捂住花满堂的嘴,花云溪忍住想要给他一拳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你是白痴吗?我之前不是告诉你了,暗号是学鸟叫吗?”
松开手,花云溪又瞪了花满堂一眼。
仿佛这才想起来似的,花满堂挠了挠头,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缝,“呵呵,我忘了,你别生气,我重喊。”
转身,花满堂把手放在嘴边,对着树林叫了起来。
“咕咕咕咕咕咕”
就在三声鸟叫落下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落在了花云溪二人的面前。
无影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是”
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花云溪放在无影的面前看了一眼,又收了回来。见到无影要跪,花云溪赶紧伸手扶住了她,对着他睨了花满堂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是追命告诉我来找你的,听说前些日子你得到了消息天羽手镯在东熠,这消息可是真的?”
无影瞟了花满堂一眼,看到花云溪点头之后这才说:“天羽手镯的事情我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过我前几天刚刚得到了另一个消息金蚕宝甲在北域,这个消息一定是真的。”
北域?
花云溪慢慢皱起了眉。想了想,她问:“这消息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眼底自信的神色一闪,无影回道:“其实这个消息我很早以前就得到了,只是一直不能确定,所以就没有回禀给追命,直到前两天,我才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好,这个消息我知道了。”点头,花云溪和花满堂离开了。
无影看着花云溪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直到花云溪的背影消失,另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无影的身边。
无影睨了她一眼,开口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解药呢?”
一枚药丸扔了过来,无影伸手接过,扔进了口中。
唤雨看着无影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抬头,她看向花云溪离去的方向却皱起了眉。
三日前,她接到呼风的飞鸽传书,就是让她出来寻找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让王上动用她来寻找?还让她引她去北域?转身,唤雨的身形又闪进了黑夜中,她要给呼风传信问一问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客栈内。
花云溪和花满堂刚刚回到客栈,花满堂就急急的问道:“你要去北域吗?”
面色有些凝重,花云溪看着手中的扳指点了点头,“是,我要去。”不管是哪里,只要能为师傅报仇,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去,更何况是一个北域?
“难道你不怕他找到你?”挑眉,花满堂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收起手中的扳指,花云溪伸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花满堂脸色微变,注意到他的神色,花云溪把簪子放在眼前把玩了起来,“花满堂,这簪子真的是你送我的吗?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站起身,花云溪的眼底闪过一丝怒气,亏她当他是自己人,相信他,即使他有那么多事情瞒着自己,她都不计较,可是现在呢?她明明知道那人一直都派了人在暗中监视着自己,却不说出来!她就像个傻子一样!
冷笑两声,花云溪睨着花满堂道:“花满堂,现在你来告诉我,你除了花府的二少爷,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行,你现在就给我走,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身子一震,花满堂看着花云溪怒气冲冲的脸颊,轻叹了一口气。起身,他慢慢的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收回目光,花云溪慢慢的坐了下来。
◇◆◇◆◇◆药窕毒妃*独家◆◇◆◇◆◇
十日后,凤凰山脚下。
花云溪抬头望着眼前高高耸立的凤凰山,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终于回来了,一身的疲惫几乎都烟消云散了,花云溪抬脚走上了台阶。
那日,她最终还是决定要前往北域,只是在这之前她要做一件事,带着小米。既然萧战能够派人在她的身边跟踪她,那么,小米的事情她也一定知道了。
深呼了一口气,花云溪忽然就不那么担心了。小米是她生的,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虽然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和一个神秘的北域抗衡,但是她相信只要她努力,一定可以保护好小米,任何人都夺不走他!
而且,花云溪更愿意相信萧战是不屑和她争小米的,毕竟他是一国的王,说不定早已有了七**个儿子了。
虽然,还有一件事情解释不通。就是她给萧战下药的事情,若是萧战和女人同房了,怎么会没死。
不过,想不通就想不通了。
花云溪是真的而不想在和儿子分开了。
一个时辰之后,花云溪终于站在了凤凰山之上,她快速的朝着前方的大门走去。
璇玑门内,一切如常,原本守在山上的人一看到花云溪回来了,此时,花云溪已经换回了女装。
他们立即恭敬的行礼,“门主。”
点了点头,花云溪直接朝着花小米的院子走去,刚刚拐进远门就看到了那个坐在院中的小身影。
“臭娘亲坏娘亲骗小米小米再也不要理你了臭娘亲坏娘亲”
听着那类似于赌气一般的话,花云溪慢慢的上前,望进花小米的怀里,一束被摧残的不成样子的野花正握在他的手里,地上,是一堆撕碎的花瓣。
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花云溪轻轻的叫了一声,“花小米,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听到声音,花小米猛的转过了身,看到花云溪的时候那圆溜溜的眼底立刻亮了起来,可是一瞬间,那眼里的光芒就暗了下去。
花小米猛地转了过去。“哼!”
知道他是生气了,花云溪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把花小米手里的花拽出来放到了桌上,她这才把花小米抱到了怀里。
“哼!不要抱我!我讨厌你!”小嘴一撅,花小米立刻挣扎了起来。
“哦?讨厌我吗?”眉头一皱,花云溪的手顿时松了松,“好吧,既然小米讨厌我,那我还是走好了!”
“哇坏娘亲臭娘亲哇哇”两只小手死死的抓着花云溪的衣服,花小米的眼睛顿时浮起了一层水汽,嘴一咧,哭了起来。
“哇哇臭娘亲”
铁手走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花小米的哭声,看了花云溪一眼,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怎么一回来就把他惹哭了,哪有你这样当娘的?”伸手,铁手打算把花小米抱过来,可是花小米却死死的抓着花云溪的衣服,不松手。
耸了耸肩,花云溪朝着铁手苦笑了一下,赶紧安慰怀里的小米,“小米乖,娘亲是逗你的!”
“呜呜呜呜”
听着怀里的哭声还在继续,花云溪继续哄道:“小米乖,娘亲答应小米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哼!这话你都说了好几遍了!”胸前的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花小米红肿的双眼瞪着花云溪,“你之前就说不离开我!还说五日后和我一起回来!可是我回来了你去哪里了?你说!”
神色一僵,花云溪求救的看向铁手。
对上花云溪的目光,铁手的眼中闪过一丝探究,然后移开了目光。
从京城分开的那日,花云溪并没有和铁手说过多萧战的事情,只是说了要暂时和他们分开,事后再解释,可是花云溪一走就是半月有余,一点消息都没有。
刚刚听到看门的人说她回来了,他立即就过来了,终于在看到她平安无事的时候才放下了心。
可是,这样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尝试第二次。
花云溪又怎会不明白铁手的心思呢,无奈她只好又对着花小米安慰了一番,直到他睡着,把他送回了屋里,她这才又走了出来。
院子内,冷血、追命,就连无情也到了。
目光在几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花云溪慢慢的勾起了嘴角,“走吧!我们去大堂说。”
大堂内。
花云溪坐下之后,立即开口道:“相信你们也已经接到了消息,金蚕宝甲在北域,你们队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几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无情先开口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北域一直不参与其他三国间的争斗,在外人的眼中也一直是一个神秘的存在,这四件宝贝我们现在在南蜀找到了冰魄剑,那么另外三件就一定不在南蜀了。”
点了点头,花云溪也认同无情的说法。
“北域是我们璇玑门获得消息最少的地方,这次的消息也是好不容易才打探到了,我觉得既然探到了,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铁手接着说道。
点了点头,花云溪又看向冷血,看到冷血点头,她又看向追命。
最后五人终于达成了共识。
站起身,花云溪这才说:“好,既然大家都认为北域的这一趟势在必行,那么就由我、铁手、冷血一起去。”
“为什么没有我?”追命看了冷血一眼,急急的问道。
明白追命是不想和冷血分开,可是花云溪还是摇了摇头,“无情要留在门中继续掌管璇玑门的大小事务,你留下来继续探查这消息的真实性,还有其他的两件宝贝,之前不是探查到天羽手镯有可能在东熠吗,这个消息也要继续查。”顿了一下,花云溪继续道:“至于铁手和冷血,我这次出门打算带着小米,虽然会有危险,不过既然是我的儿子,就要有时刻面对危险的能力,我不想小米只是一个需要我们大家保护的孩子,我希望的是他可以随时随地的独当一面,就算是一个人在外面也可以很好的活下去。师傅现在的仇还没有报,血煞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犯,这些都是我们需要防范的,所以,虽然小米才三岁,但是他却不得不早早的成熟起来,因为他是我的儿子。”
身形一震,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花云溪的身上,这一刻,他们明显的感觉到花云溪身上有一种东西正在变化着。
那是一种气度,一种属于真正的王者的气度。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大家就下去准备吧!明日我们就出发。”
四人站起身,对着花云溪点头之后朝着门外走去。
脑海中快速的闪过什么,花云溪突然出声,“铁手,你等一下。”
铁手闻言,回过了身。
待到其他三人离开之后,花云溪才道:“带我去看看冰魄剑吧!”
那日,因为时间紧迫她并没有看到冰魄剑,心中一直好奇着师傅口中的四件宝贝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此时终于有时间见一下了。
点了点头,铁手带着花云溪想着存放冰魄剑的暗室走去。
这里,是当初修建璇玑门的时候,无情特别设计的,无情的身体虽然练不了武,可是在其他方面的天赋却是得天独厚的。
就比如说着暗室内的机关,反正花云溪是不懂了,她只是负责把无情画给她的进入之后要怎样做的图形牢牢记住就可以了,但是听铁手说,这暗室内阵法、机关什么的几乎是到处都有,只要是走错了一步,那么必死无疑。
微微瑟缩了一下,花云溪按照脑海中牢记的步法进入了密室,铁手走在她的身前,二人走了大约一刻钟,这才来到了放置冰魄剑的房间。
推开门,铁手先走了进去,这是一间全封闭的房间,屋内干净的一尘不染,除了地中一个高台之外,再无其他。
看了一眼高台上的盒子,花云溪慢慢的上前,伸手打开
顿时一股寒气袭来,花云溪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同时一柄通体冰蓝的短剑也映入了花云溪的眼中。
眼前一亮,花云溪伸手就要去拿,铁手立即伸手拦下了她。
看了那剑一眼,铁手说:“你不能伸手碰它,这冰魄剑只能男子用。”
看了冰魄剑一眼,花云溪疑惑的皱眉,“为什么?”
“这冰魄剑是吸收了南海海底的千年寒气,身上的寒气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受的了的,尤其是女子,女子的身体本就怕寒,若是长期接触冰魄的话身体就会受损,严重的甚至短寿。”
瞳孔微微睁大,花云溪又看了那剑一眼,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么神奇的一柄宝剑,真是奇特!
不过,这剑若是男子用的话也太短了一点吧?
看出花云溪的疑惑,铁手合上了盒子,“这冰魄剑原本不是这么短的,据说是百年前被利物削断了,后来才变成这么短的。”
了解的点了点头,二人走出了密室。
次日。
吃过了早膳,花云溪就抱着花小米,连同铁手和冷血一起下了山,坐上马车朝着北域的方向走去。
夕阳下山之前,马车才终于进入了一个小村庄。马车在庄内最大的一间酒楼门前停下,花云溪抱着花小米走下车,其实说是酒楼,这里只算是一个简单的用餐的地方罢了。
花云溪对于吃的也不太计较,毕竟是在赶路,能吃到热乎的饭菜就不错了。
冷血先进入店内看了看,这才引着花云溪和花小米在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铁手在外面把马车拴好之后也走了进来。
“小米,想吃些什么?”把花小米在怀里抱紧,花云溪的眼里闪过一丝疼惜。
摇了摇头,花小米刚要说话,一个艳丽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在她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
“哎呦,客官这是你们要的红烧肉、烧排骨、素炒笋尖、蒜泥茄子,最后还有一个美味豆腐汤。”
看着一桌子的菜一一摆上,花云溪和冷血、铁手对视一眼,他们好像还没有点菜吧?那么这些菜是谁点的?竟然知道他们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