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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肉和《白毛女》,对俞作柏提出的这两个要求蒋先云、陈赓、李之龙三人听了都有些好笑,这午餐肉再好吃也没脸面重要吧?甚至陈立夫也是一笑置之没有真的当回事,过来也不过是应付差事,否则也不会想不到陈赓。可宋阳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这是桂系在隐晦地表达自己的不满,想必心里已经郁积了不少怨气了,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对两广的统一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历史上广西财政问题一直就是桂系与蒋校长之间的一个重要矛盾,也可以说是两者矛盾的根源。
宋阳没心情给他们做和事佬,蒋桂分裂乃至蒋桂战争也不只是因为这一个问题,他只是单纯地为桂军感到不平,因为桂系归附广东很大承度上是因为李宗仁、黄绍弘、白崇禧三人出于民族大义和对统一国家的愿望,而地理上唇齿相依的两广如果在政治、军事等方面统一起来,将广西置于广东革*命政府的直接领导和监督之下使之成为革*命政府的一个辖区,这样既可增加北伐声势更能免除北伐的后顾之忧,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宁为鸡头不为牛尾,哪怕这鸡头再寒碜那也是头,为了国家的统一桂系领袖是真正不计个人名利作出重大让步的,蒋校长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你是不是也认为他们这群乡巴佬没见过世面,你都吃腻的东西他们还当作宝贝?”。
正背着手踱着步子的陈立夫愣了一下。应该说陈立夫的眼光和心性是很高的。这和他的家世、学历、经历有关。能得到他的认同很不容易,两人的关系从初次见面的客气到现在的随意已经是非常知心的朋友了,话题、语气都很随意也能聊到一起去,今天是陈立夫第一次见到宋阳神情这么严肃,“怎么了?”,陈立夫倒是没有否认自己心中的想法,本来就是很好笑的一件事,在北大营(俞作柏部暂驻地)都成了笑话了。
“他们和第五旅并肩作战。我们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他们又吃的什么穿的什么?两广即将统一,你认为这样合适吗?”,此时广西部队(现称‘广西陆军’)的待遇比之以前的旧桂系还远有不如,士兵每月6元6角毫洋(6元伙食,6角零用),官长不分等级每月13元2角。这样低的待遇他们已整整熬了4年,广西是个边陲穷省财政收入很少,前清以来广西一向是由广东协饷,仅靠广西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提高的。李宗仁、黄绍弘、白崇禧想通过实行两广财政统一得到广东方面的财政帮助,以达到提高桂军官兵薪饷、减轻本省财政困难的目的。因此他们主张两广在财政上要彻底统一。即广西财政收入上交国民政府,而广西财政支出也由国民政府承担。两广军队的薪饷要一致。而在广东方面呢,他们主要的目的是要政治、军事、党务方面的统一,对于财政方面则认为以富统穷要增加负担,因此不愿意谈,这个财政统一的问题以后也一直没有解决。北伐军占领武汉后,黄绍竑致电蒋校长,要求桂军由国*民*党中央发饷,广西不再负担。蒋介石复电以顾念革*命的大义来谴责,直到北伐军消灭了孙传芳占领上海、南京,第七军军饷才由中央负担。至于广西财政,一直也由广西自收自支中央从不过问。这在宋阳看来也是极不负责任的,尽管有这样那样的借口,财政困难也的确是个大问题,但既然统一了就不能亲疏有别,蒋校长的这个毛病比他随意干预前线指挥带来的后果更为严重,“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军队更如是”。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钱呢?我们哪有那么多的钱?现在到处都伸手,你那葛朗台大哥现在提到钱就翻脸,你要校长有什么办法?”,陈立夫笑笑摇摇头,供养国民革*命军六个军几万人已是政府财政的极限,若桂军也伸手要粮要钱国民政府就可以关门散伙了。这还是在广东海关停关财政状况明显改善的前提下,如果不是子靖在香港闹了那么一出,停关谈判哪会那么容易,收回海关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历史上广东海关就是在26年2月停关的,和宋阳的关系倒是不大),靠那一点关余根本养不起这么多军队。如今财政状况刚有好转,李宗仁黄绍弘又伸过手来,推也不是收也不是怎一个愁字了得,见蒋三叔愁得眉毛都纠到了一起,陈立夫也颇感无力。
“财政收入就那么多,这个也要那个也要,如果不把口袋捂严实了,总不成后半年都不过了吧?到时个追究责任还不是由大哥担着?这个时候作恶人总好过以后作罪人”,说到钱宋阳也有些气短,前世里他这个财务总监虽是只挂了个名号,不过控制支出的重要性即便没人说也是知道的,可也不能因为没有钱就把人家晾一边吧?
“你们还真是一家人”,陈立夫一阵苦笑,他来宋家更多的是想散散心,倒是没想过能从宋阳这里讨得什么好方子来,“现在的问题是广西方面已表示愿意接受国民政府的领导,可我们却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每年300万大洋的军费就不是个小数目,民政各方面支出加起来,这海关就等于送给他们了”。
“校长是什么意思?”,宋阳心中一动,好象抓住了什么。
“没钱校长能怎么办?只能做一点是一点了。说来这些广西兵也的确挺可怜的,大冬天的还穿着草鞋,我已经从淡水城订做的两千双布鞋明天就可以送到,每人两双”。
“不可!”,宋阳吓了一跳,蒋校长这是想干吗?想了很多就是没想到他会出这么个馊主意,“立夫,你想要校长作陈遐延陈延年吗!”。
宋阳一声怒喝,陈立夫脸色一白惊得一身的冷汗,因为淡水城送鞋事件,陈独秀的儿子原中国共*产党广东区委书*记陈延年已被迫辞去党内外一切职务退党去了法国,有此前车之鉴,如果有人借此攻诘校长,两广统一谈判已到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关头,这个时候如果传出校长分化拉拢友军的事,即便不会对校长目前的权位造成实质上的影响,但对其威信也将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对以后的影响更是不堪设想,“子靖,你不是说最适合作山地步兵的是广西人吗?”。
“是广西!不是俞作柏!更不是这区区一个旅!”,宋阳真有些无语了,这话他是说过,是和何应钦谈话时随口说的,难道是何应钦起了异心,这个时候应该不可能啊?
看着宋阳冰冷冷的眼神陈立夫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现在何离不开蒋蒋也离不开何,鞋子的事已经犯了一个大错,如果这话再传出去,不论是校长愿不愿意他都不可能再留下自己了,咬咬牙,“是我私自作的决定”。
“这话你给我咬死了,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看着陈立夫脸色一阵阵地发白,宋阳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心里却一阵愧疚,立夫兄,可别怪兄弟我心狠,你的蒋校长铁打的嫡系,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可大哥却不能错过这一次。
蒋校长和何应钦看着低头不语的陈立夫脊背也一阵发寒,陈延年的事过去还不到一年,自己怎么这么糊涂了,分化拉拢是肯定要做的,可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蒋校长从书桌后站起来,看着宋阳目光柔和了许多,还是子靖考虑得周到啊,如果再迟一天事情怕是就麻烦了,“子靖,责任不在立夫,是”。
“校长”,蒋校长‘是’字一出口,陈立夫眼睛一下便红了,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把‘我’字说出口的,心知肚明是一回事,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的,“校长,立夫愧对您的信任,请您批准我辞职回乡”。
“你不是王垕(hou),校长也不是曹孟德!”,宋阳冷冷地看着陈立夫心中又一阵感叹,蒋校长对自己人是真的不错的,可你怎么就不想想,你不把别人当作自己人,别人又怎么会追随你?这个也反蒋,那个也反蒋,好玩么?“你想将置校长于何地?”。
蒋校长瞪了瞪眼睛,宋阳把他比作曹孟德他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从本心上说他也不想责罚陈立夫,陈立夫很有才干又深得他的信任,而且这事陈立夫完全是奉命行事等于是代他受过。可如果不处罚又不行,因为这事在黄埔教官和第一军的高级军官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桂军那边肯定也会得知一些。好在这事一直是陈立夫在做自己并没有出面,否则就真的不好收场了,而如何处罚也是个问题,重了是自己薄情寡义会冷了部下和学生们的心,轻了恐怕桂军那边不好交代,还真是头疼。
“糊涂啊,立夫你怎么这糊涂!”,这叔侄俩演完了也该自己登场了,陈立夫把全部责任都担了下来只字不提蒋校长和自己,何应钦心中也暗舒了一口气,虽然是演戏也不能让陈立夫以后把怨气都撒到子靖身上,“军长,立夫再呆在您身边怕是不合适了,子靖的宪兵营不还缺个党代表吗,我看就让他去试试,算是戴罪立功吧,不行再革了他的职不迟”。
蒋校长点点头,其实第五军宪兵营的党代表早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宋阳的老搭档宣侠父,如此一来也算是一举两得,“也好,立夫,去了河南多跟子靖学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