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弹了?”她才停下,便有人冒了出来。
说话的不是浅雨亦不是月儿,竟是五哥。
她一惊,手一动,琴弦猛得一弹,竟是断裂,伤了她的手。
指上一阵刺痛,血便流了出来。
她一个闪神手便被五哥擒住,他二话不说,便将她的手指含在口中。
他的腔内似岩浆之地,烫得可怕,她手指冰凉,亦是觉得灼热难耐。他用力吸了吸,指间立刻似被烙铁烫般失去知觉。
一思一震,极不喜那种感觉,动了动硬将手抽出来。
皇子溪忽的手中空空,身子僵了僵,眼中闪过一丝苦痛,随后道,“伤口虽小,亦是要注意些,女子落下疤痕……”他忽然住了口。
一思微微愣,她知晓五哥为何不往下说。以往她被十五欺负了,他也会送来金疮药,而后便说,“伤口虽小,亦是要注意,女子落下疤痕便嫁不出去。”
那时她还开玩笑道,“有五哥包吃包住,嫁不出去也无妨。”
那只是兄妹间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今却成了现实。不是她嫁不出去,而是他将她掳了回来,掳回来包吃包住!
一思苦涩难耐,忽而皇子溪又吩咐浅雨,“浅雨,去乾清宫将朕的特制金疮药取来。”
浅雨机灵,知晓皇子溪是要遣开左右,立刻领命退去,随便将月儿一并带了出去。
林福之跟随皇子溪多年,亦是明白皇上心意,便回禀退了出去。
飘羚院一下子便静了下来,只剩下皇子溪和一思二人。
如此独处不是未有,只是今日不同,一思自早间开始便心绪难宁,皇后那番话一直在她脑海中转。她心中隐约担心什么期盼什么,却又害怕那些担心那些期盼。
而今日五哥亦是不同,双眼火热异常,仿佛燃了两把熊熊的烈火,再没了往日是清雅。
一思莫名的惊慌恐惧。总有想逃开他炙热注视的冲动。
许是皇子溪看出她的不安,他忽然缓缓说道,“很久未见思儿舞曲,不如五哥为思儿伴奏,思儿为五哥舞一曲化蝶。”
一思惊住,对上皇子溪的眸子,不由一颤。
化蝶本是她闲来无事哄骗风芽的爱情故事。母亲听了深深被感动,有感而编创了化蝶舞,只是化蝶本是双双飞,而母亲却一人舞出两只蝶来,仿佛连生并蒂般将俩颗心紧紧的相扣在了一起。
她看母亲那般认真,便用古琴为之伴奏。只是如何伴奏皆仿佛毁了母亲的舞。
怎知换了皇叔,便琴音、舞姿相连,尽显唯美凄婉,浓浓情丝不言而喻。
秦葬有感而,感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相融无间,混为一体。”后来他还打趣说,“今生若有女能为秦葬舞出这般精妙之化蝶,便此身无憾了。”
一思心中急乱,五哥之前从未向她提及过情感之事,她叫他五哥,他便做她五哥,他从未有过过激的言行,除了那次马背上的吻!
蓦地惶然,一思忽的站起身来,她冷道,“没有母亲、皇叔、秦葬在旁欣赏,一思舞不出。况且……为五哥舞化蝶的不该是这个思儿。”说罢,她便转身往里间走去。
皇子溪肝胆俱裂,那是拒绝,他未开口便被拒绝。他痛,亦是慌乱不堪。
他努力至今,他所作的一切,皆是为她,皆是为了思儿能为他舞化蝶。那时皇叔、风才人感动的何止是秦葬,他亦是被那画面深深吸引,那时他便想,倘若抚琴的是自己,倘若舞曲的是一思,那该是多好,多好……
只是,他隐忍了那般久,他冒了那样大的危险,好几次走在死亡边缘差点回不来,吃尽苦头才夺得江山,可又如何,又如何,即便得到江山又如何,他得不到她,得不到……
剧痛化为了痴狂,他忽的难以控制。
南秦来报,淳于曦不知所踪,京城又出现了大臣被杀的命案,这一切不是巧合,他觉得不是巧合。
而大臣,母后又那样逼他,逼他放弃一思,逼他将一思拱手让人……
他再抑制不住心中的苦楚,他如何能放弃,他如何能放弃八年的相思……
他忽的跟上一思,一把将一思拽住。一思微愣,转头看他,惶然的眼,竟是有这说不出是妩媚。
他一震,再控制不住,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那样狂热的念想在心中迅滋长,瞬间占满了整个脑海,他一个用力,将她拉近,按住头,就那样重重的吻了过去。
那样激烈的吻,那样疯狂。一思惊惧,死命抵抗。
她一直害怕的事,她一直躲避的事,终究要生,五哥,五哥向她坦白,要告诉她,他不再是哥哥,他要是她的情郎。
他是她心中的哥哥,他是她心中唯一幸存的亲人呀,她如何能接受这般事实,她抗拒,拼尽全力挣扎。只是无用……他将她扣得死死的,她如何努力皆成了徒劳……
她的争执反而令他越加疯狂,他敌不过理智,他敌不过世人给他的压力,他不要失去她,他苦了八年,等了八年,就等今日,只要她成了他的人,母后便再不能将她送人,大臣便再无话可说,淳于曦亦是无能为力,他要她,他今日就要她,他等不及她的心回来,他等不及……
他猛的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踢开房门便往里间冲去……
给读者的话:
加更……今日晚间不会再更了,到明日午后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