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还是有些愣,只觉心虚得手足无措,她站在这里偷听他们兄弟俩谈话还被小烈撞个正着,这委实让她羞愧难当。
她红了红脸,看了看小烈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恩一声应付过关。
小烈看着她脸蛋微红,似想到了什么,直问,“嫂子来看二哥啊?”
一思一震,被小烈这一问反倒更加无措,慌了慌,刚打定主意说不是然后走人,却又被小烈那急性子赶了先。
他走了过来,抱怨道,“你可来得正好,赶紧给你夫君上药去,我可伺候不了这太子爷,碰一下就嘶嘶乱吸,吸得我牙齿都酸了。那……”说着他将手中的银盆硬交给她,自己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说,“他啊,只有你能伺候的来!走了!”
他走得很急,说话时也未转过身来,仿佛是刻意逃走。
一思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样样分不清楚。她愣了愣,看着手中的盆,又一阵呆滞。
去或不去仿佛成了生死存亡的大事,竟令她苦恼挣扎起来。
淳于曦早在一思进门时便感觉到人存在,于寅的脚步声他认得。他未叫小烈去叫一思便是想知晓一思的态度,如今小烈都走了,一思却还未进来,他的心莫名的堵得慌,适才的甜蜜仿佛在慢慢溜走,令他的心顿觉空落。
他想叫她,却终究忍了下来,他告诉自己,这也是一个赌局,倘若她进来便是她待他还有情,倘若她走,那她心里便没有他。
他忽的心闷起来,想到她心里没有他,他都觉得心闷异常,难受的要死,他不知道倘若她真不进来,以后他该用怎样的方法再换回她的心。
思索间,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钻进了耳朵,顿时振奋了他的心。
他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竟有那样大那样大的期盼。
一思还是换了水进了来。她是骑虎难下,又是心中烦乱,便顺着第一感觉进了来。
她径直走向床榻,视线却不落在淳于曦身上,只是盯着床榻旁那放水的方凳看。许是心中乱急了,她竟忘了行礼,直接走了过去,放下水盆,也不称淳于曦为太子或殿下,只轻咳一声对他说,“小烈……走开了,他让我来给你上药。”
淳于曦大约是幸福过头了,竟也有些懵,就趴在那儿只点头,连声说,哦。他未转头看她,他是怕看到她眼中的愧疚,他是怕看到她脸上的冷漠,他忽然现,在她面前完全没了自信,那引以为傲的自信。
一思只觉怪异,帐内的空气怪异,周遭的气氛也怪异,她僵硬着身子,思绪一团乱,随手取了白棉布,打湿便转身为淳于曦清洗伤口。
只是才转身便想起她要给他上药,而不是清理伤口,她便又取了方凳上的瓷瓶,靠近对着淳于曦时便又愣住,便仿佛石化般再不能复原。
淳于曦竟赤着膊,下面也只着了一件褒裤,似美男出浴般趴在那里,加上他身材完美,皮肤又亮,甚是撩人,要不是那血肉模糊的背有碍观瞻,绝对是一等一的秀色可餐。只是在一思眼中却再不能有秀色可餐这四个字,也无非礼漠视的大道理,她的眼被那一大片暗红所占据,满眼的皆是暗红,心中也只有那一片暗红。
看着那一幕,一思只觉心惊肉跳,似伤痛在自己身上般顿觉难熬。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瓶子,紧得连身子皆颤抖,依旧不能缓和心中的惊恐,依旧不能言语,如何也不出声来。
淳于曦似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她,见她如此,便心疼不已,他笑着无所谓道,“男人征战沙场,受伤难免的事,这点不算什么。”说着,他竟要起身,似要拿什么东西。
一思回神,俯身急道,“你要什么,我帮你拿便是。”
他回头一笑,依旧轻松,乖乖道,“我的衣裳。”
一思一震,缓了缓神,这才明白过来。淳于曦为她找台阶来的,他定是以为自己不愿为他上药。
她尴尬,便道,“小烈说还未上好药,再者也要包扎好了才能穿上衣裳……”说着,便双手轻轻按住他未受伤的肩,又补充道,“现时气候炎热,伤口不处理会炎的,到时候何喜来了也无用。”
她的手冰凉透心,竟是令他无比的舒心,她的语气生硬在他听来却依旧温柔无比,他顿觉似有心中开满鲜花般,芬芳四溢。
他便乖乖的继续趴着,也不说话。事实上,如此的气氛下,他竟有些拙嘴笨舌起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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