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败名列?!那是她最怕看到的结果。所以她才答应凌相,所以她才隐忍着心底那般深,那般热烈的情感。她明知卿月就是贺修,她也隐忍了下来。她怕看到卿月为她而身败名裂,怕他成为千古罪人。
她知道淳于曦,她明白淳于曦是说得出做得出的人!
她看着淳于曦,对他如此卑劣的品性越加的鄙视,她冷冷道,“一思定不会让太子失望,希望太子也是言而有信之人!”
一思那番话越加激怒了淳于曦,他恨得牙关直打颤,喉道,“你大可放心!只要你做得到,本太子决不食言!”
“既然如此,那便一言为定,一思就此告辞。”一思站立,微微福身告辞,便要离去。
淳于曦愤恨,因为一思的淡定而愤恨,更为她身为妻子却为其他男子不顾一切而愤恨,他怒不可遏,却终究因羽儿而忍了下来。
只要能给羽儿幸福,她蓝一思,他有的是方法对付。
他愤怒而视,竟现地上有一方丝帕,他便怒道,“把你的东西拿着!”
一思微愣,这才现因适才挡住镯子而将丝帕遗落在地。她俯身优雅拾起,方帕被拾起而展出点图案来。翠绿隐约其中,醒目而扎眼。
淳于曦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一思的手,嗖一下扯回丝帕,怒道,“你竟敢偷羽儿的丝帕!”
一思微愣,不明所以,但并未出声,只看了看被他抢走的帕子。
“那是我给一思的。”十五端着药推门而入,看了淳于曦,嘟着嘴直说,“太医叫你卧床休息,你怎又起来了,我才走了片刻就不听话。”
淳于曦被她孩子气的一闹,怒气顿时消散不少,他眼波温柔看向十五,道,“大夫也叫你不要多动,你怎又去煎药?”说着便拉她入怀,好不亲昵。而后才对一思恶言道,“羽儿为你求情便饶了你,还不下去!”
一思淡然,福身作揖,便匆匆离去。
淳于曦看着一思离去,心中愤愤却依旧不能平息。他回头看羽儿,问,“为何要为她说话。”他才不笨,羽儿在外面怎可能看见方帕,羽儿就是心善,不愿他惩治那女人。还处处为她说话,而她却竟唆使小烈处处为难羽儿。
他正视羽儿,却见她正盯着那丝帕直瞧,眼中愤怒显而易见,仿佛要将他手中的丝帕就此用眼睛燃烧成灰烬。
他心口猛然沉痛,那帕子对于羽儿该是如何的痛?他那般粗暴的对待她,那般禽兽不如的待她,也难怪她从不用那帕子,用的皆是锦缎行的一品帕子。定是他那夜的粗暴令她心理有了阴影,令她痛不欲生。
淳于曦心生愧疚将十五搂得更紧,双手将他拥在心口,仿佛就此要将他融在心口,就这般印在心底,永远也不分离……
他深情说,“羽儿,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即便将所有最好的留给你,也弥补不了上台寺那夜……羽儿……对不起……”
蓝珂羽简直不可置信!上台寺三个字震得她几乎不得站立,她几乎虚软,身体蓦地颤抖厉害。
淳于曦见她如此,越加的拥得紧,愧疚和悔恨交织在一起,搅得他心口闷疼闷疼。他委实罪不可恕。可他乃堂堂男子汉,焉能做事不承认,是他做的他便要承认,他要请求羽儿原谅,在新婚之夜前他要请求她原谅。
他便说,“羽儿,对不起,我知道那次伤害了你,我即便死千万次都弥补不过来。可我真的爱你,就在去上台寺的路上我便爱上了你,所以才尾随你去上台寺,见你被欺负我才出手,可我不知会中毒,我……请原谅我……羽儿……”
五雷轰顶的般的话语,震得蓝珂羽几乎崩溃失态。
上台寺?上台寺!上台寺那次心腹说自己未成,却一定能成事,原是淳于曦!那帕子竟是从那时候得的!要了一思清白的人竟是淳于曦!!淳于曦对她的好,为她所做的一切竟为了蓝一思!
蓝珂羽极度愤恨,似要疯狂,这是耻辱,这是她今生最大的耻辱!
她猛地推开淳于曦,愤怒的看着他,瞪着他眼底深藏的那个蓝一思的影子!心高气傲的她,难以容忍如此的耻辱,她竟成为蓝一思的替身!那是比死更难忍受的耻辱!
淳于曦心慌,他不知道说出实情会是如此,他上前要抱她,她却退得越远,她怒瞪他,吼道,“为何要这般对我!我恨你!”
说罢,她转身便跑,却是撞上了匆匆而来的一人。
那人形色匆匆,见了淳于曦便报,“禀主子,前方来信,说……”
淳于曦知晓一定是出了何等的大事,要不训练有素的十二暗卫不会如此形态。他便说,“说下去。”
那人稍稍忘了一眼蓝珂羽,说,“前方来信,大蓝灭,锦文帝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