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做了一个梦,梦见漫天的火光,映红了整个慈云寺的上空,无数人嘶吼着,尖叫着,那般的凄厉,那般的痛苦。一个个火团子伴着那般凄厉的惨叫声从漫天的火堆里滚出来,似疯狂的野兽,四处奔跑,极力的跑,仿佛要告知每一个在场的人,他有多痛不欲生。
“公主,疼,好疼……公主……救命啊……”风芽凄惨的喊叫夹杂在众多是惨叫声中,是那般是清晰,那般的刺耳扎心。
“风芽……风芽……”一思疾呼,再也忍受不了那般折磨,她也纵身冲进了火海,她要救风芽,她不要再失去任何亲人。
火势极凶,熊熊的烈火炙烤着人,逼出一滴滴汗来,浓烟呛人,她不停的被迫咳嗽着。
咳咳,咳咳,越咳越厉害,咳得心口疼,依旧停不下来。
一思是咳醒的,醒来时,才觉四周也浓烟四起,热得难耐,她惊恐万状,不想醒来会是如此光景。
她本能的捂着口向门口跑,却是火势凶猛如恶兽。她想推开窗户,自窗户而逃,可木质窗子被烈火烤得滚烫,手一触便疼的缩了回来。她便忍着呛人窒息的烟雾,随手举起凳子来,用力敲击窗花,想以此击碎窗花,从而逃生。
只是烟浓呛人,咳嗽用去了她大半的力气,她本就力小,敲击无数下,那窗子依旧完好无损。一思新下慌乱,却依旧不停的敲击窗子。
正努力间,忽然砰一声巨响,屋顶猛然破了一个窟窿,窟窿里坠下一根绳子来,从上而下一个人。黑衣蒙面,似不见天日的杀手刺客。
一思惊恐,瞪圆了眼,如此情急,委实混乱。而那黑衣蒙面人也未给她思考的时间,便快步靠近,说,“外火烈烟浓,人声鼎沸,可依旧能清晰可闻有乒乒乓乓的刀剑打斗声,依旧能见忙碌的家丁,提捅引水扑火。
淳于哲被一群侍卫围护着,在一旁怒脸指挥救火,身边只跟着橙衣女子。而其他三位婢女则在另一旁和一群黑衣人拼死搏斗。
一思忍着咳,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心内阵阵疑惑。
许是打斗激烈,许是急于救火,下面的人似乎并没有现屋顶的他们,那黑衣人也未停留片刻,便带着一丝纵身飞越,离开那嘈杂是非之地。
待到越出府外,那黑衣人才将一思放下。府外早有马车备着,黑衣人指着马车作揖礼貌说,“请小姐上车。”
一思顿了顿,心中疑虑更深。今夜的纷乱分明是有人精心安排,只为使她逃出淳于哲的府邸。可淳于哲如此秘密掳走她,何人知晓?如若是淳于曦,那必不会用此手段,完全可以大动干戈一并除去这威胁皇权的大皇子。
难不成会是卿月?
她心中一顿,看了看那人,眼中淡淡非似恶徒,便不耽搁半分进了马车。无论是谁,此人不像是要加害与她,如若要害她性命完全无需劳师动众救她出来。
如此想,她心中便平和了些许,待到车行久远,她才掀开车帘,问,“请问壮士,此去何处?”
“慈云寺。”那人回答得爽快。
慈云寺?为何会是慈云寺?
难不成救她之人只为让她摆脱淳于哲,只想息事宁人令其呆在淳于曦身边?可什么人认识她,对她行踪又了如指掌,还只想着要她留在淳于曦身边?
“敢问壮士,受何人之托?为何冒险相救?”一思满腹疑问,此时她不得不问。事情仿佛越来越朴素迷离,脱离了轨迹。她对这暗中相助之人,竟是毫无概念,脑中仿佛堵了一团乱麻,翻不出麻的线头来。
“月圆之日,相聚之时。小姐聪慧,定能明白。”那人回头,淡淡一笑,平平回道。
“难道,这一切乃是五哥……五哥他……”一思大为震惊,心中抑制不住欣喜来。
月圆之日,相聚之时。只有五哥的人会说这样的话,五哥的人一直在她身边,从进入太子妃那天起,原来一直在身边。那人如此说,分明是,五哥他……他……
那人又一笑,只说,“故人安好,小姐莫挂念。”
一思喜从心起,那般动听的话语,那般好听……她心猛然跳得厉害,激动得难以平复。她紧攥着手,抿嘴而笑,仿佛所有的言语都表达不了她此刻喜出望外的愉悦心情。
“主子交代,小姐一切只需忍耐,无论生何事,都要忍耐。月圆之日,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