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散去,凌乱一片,士兵们队形散乱,月儿也已不知去向,只留得俩个提着刀的士卒。
淳于曦见状,越加的火冒三丈,他不想自己苦于经营的精致棋局竟被一张美人脸搅得杂乱不堪。他愤愤甩下话来,“传令下去,全力缉拿重犯冷知寒!”
即便如此,仿佛依然不够泄恨,他面色铁青,随手狠下手来解了一思的哑穴,仿佛一思便是那冷知寒。
一思疼痛难忍,却在此刻也不得不忍受其害。秦葬乃皇叔亲随,淳于曦焉能不知,如若她现在逞强便会坏了皇叔大事,如若弄巧成拙,皇叔指不定不能脱身。
果不其然,才想罢,那头淳于曦便冷着脸,似笑非笑的对着蓝逸武,仿佛是质问,又仿佛是关切,问,“如若出云没有记错,那冷知寒乃皇叔谋士,皇叔可知他是我南秦第一在逃要犯!”
逸武早料想会有此问,他身经百战,早已练得面不露色,言不露心,他依旧漠然,淡淡道,“本王的谋士是秦葬,并非冷知寒。本王从不知晓冷知寒。”
淳于曦怒不可遏,可又不能随意难扰起祸端。现时局势混乱,大蓝内忧外扰备受双重危机,如若他此时扣住逸武,大蓝极有可能岌岌可危就此灭亡,可那纯粹便宜了西地外域。西地外域可汗栗子墨狼子野心,垂涎的何止是大蓝!更何况,南秦国内也并不风平浪静,他还需要休整时日,待时机成熟时出战,才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现时绝非是激化矛盾的最佳时机。
但他如不难,颜面无存,特别是在那女人面前,缕缕溃败,尽显无能。他如何忍得下那口气。
正矛盾间,有大内侍卫火来报,“传皇上口谕,命太子火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一思万万也想不到那样的危机竟让皇上一纸诏书给化解了。淳于曦撤兵急急的赶往皇宫,皇叔安然回国,而她便由凌卿月送往慈云寺。
一思自回来后一直惶惶不安,刺杀淳于哲一事就似一毒瘤,深埋在心底,随时随地皆有可能突然爆,令人粉身碎骨。慈云寺虽平静无波,淳于哲也不知去向,但皇上如此急切的召回淳于曦,那其中必有要事,而大皇子被刺杀那便是举国震惊的大事。
一思紧握丝帕望着明月,竟有说不出的恐慌,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什么?她的将来会是如何的惊险!
“主子……”风芽轻轻走了过来,为一思披上风衣,说道,“春夜微寒,主子还是早些休息吧。”
“我睡不着。”叫她如何能安睡。如此事态,她如何能睡得下。
“主子,要不我给您点些香草,凌公子不是说有安神之效吗。”
一路上,凌卿月骑马在外,她坐车在内,并未说上话,到了慈云寺他也只是客套几句,并未多说便也离去。一思一直心神不安,也未能思及其他。
适才有侍从前来,自称是二月公子交代,送香草而来。还直说,“二月公子称,此草有安神之效,定对太子妃有帮助。”
所谓香草乃是指薰衣草,薰衣草有安脑定神之效,凌卿月定是看她魂不守舍才差人送来此物。一思为之动容,顿觉眼眶湿热,满心满眼皆是那俊俏的容颜,淡淡的微笑如春水,柔柔的语调似暖人的棉絮。
如此的人,如此像贺修,如此体贴入微,可他终究不是,如何也不能是……
一思越加伤神起来,想起贺修,她就不免又要想起自己俩世的凄苦命运。脸上不由又扯出一丝冰冷的苦笑来,心中暗叹,上天对她何其的不公……何其不公……
她黯然伤神,淡淡回道,“恩,去点两支吧。”
现时的她如荒郊孤魂,危机四伏,孤立无援,内心极度的无助恐慌,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也有脆弱之时,也想有依靠。而她现时,却只能依靠这安神的熏香……
只是上天连如此奢求都不给予她,话音未落,门外就传来淳于曦冷厉的说话声,“怎么,现在才想着烧香拜佛,未免也太晚了点!啊?我的太子妃!”
未及她做丝毫反应,门就砰一声巨响被人踢开,淳于曦冷着脸就闯了进来。
只是,在四目相对之时,竟都震住了。
一思未蒙面纱,天姿国色尽显眼前,淳于曦冰冷的脸似瞬间凝冻,僵在一边不能变化,连带整个身体都一时僵在那里不得动弹。
给读者的话:
思路有所改动,有些小卡,今日偏少,见谅……稍有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