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月朗星稀,夜空格外清亮。
太子府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灯笼挂满了整个府邸,照得天空一片通红,特别是那半里桃花林,更是火光一片,胜似白天。太子府的下人们也忙碌个不停,为迎接当今皇上皇后而忙得马不停蹄,不可开交。
大蓝武王蓝逸武择日便要回国,皇上便提出要宴请逸武为之饯行,逸武便提议去太子府,一来是拜别一下太子妃,二来赏一赏太子府的半里桃花林。他说,“暗夜闻幽香,秉烛观桃花,想必也是人生乐事。”
南秦皇帝也好风雅,加之如秦葬所料,对那素未蒙面却如雷贯耳的太子妃也是心存好奇。便真就当晚就驾临太子府,秉烛观桃花。
宴席设在揽香亭。
揽香亭内的石桌上摆满了果品佳肴,玉液琼浆。皇上皇后安坐于前,淳于曦和一思各自坐在俩人身侧。而亭下走道上皆是家臣大官。今日之宴算是家宴,请的人并不多,都不足十人。
许是第一次见面总要给人留点颜面,许是一思的名声大好在皇上和皇后心里奠定了好印象,许是一思衣着得体举止大方、温雅博得二老的好感。二老见了一思,稍作询问后便对她称赞有佳。
只是那遮面的一幕白纱倒是成了皇后唯一不满的地方。一思回答的也很巧妙,“儿臣大病初愈,唯恐憔悴如灰土的面色饶了父皇母后赏花的兴致,便斗胆遮面。”
皇上皇后听了,倒也顿觉有理,便也不多追问,直夸太子妃有心、知礼云云。
因是第一次见面,而太子妃也将是以后的皇后。启了宴后,皇上便一一为她介绍了在座的臣子家人。
在座的其实也没几个人,除了武王蓝逸武,便是几位陪同的皇子和左右两相。
坐在右侧上位的是逸武,紧挨着的便是烈王淳于祁,往下便是右相凌赫。凌赫乃凌卿月之父,也是开国元老,在未成立南秦时,凌赫和淳于子虚便是极其要好的生死之交。
不知怎的,当皇上介绍到凌赫时,一思的心就不由的纠了起来,眼波不由自主的暗自四处扫视,仿佛极力的想要寻找什么。只是即便环顾数遍,她依旧没有找到想见的那人,他今夜不在。
凌卿月,他不在。
如此的现实,竟让一思莫名感到失落,仿佛遗落了什么,隐约的心情低落。
一思现,烈王从一坐下来后,视线便没有离开过一思,一直在她周身打转,仿佛也在寻找什么。和她适才隐晦的寻找不同,他的视线直接,毫无隐晦。
如此直接的眼神除了烈王,还有一人。那人一思从未见过,他就坐在左侧的上位。他样貌俊俏,与淳于曦有几分相似,而感觉却是截然不同。淳于曦是冷酷邪魅,而他却是浪荡张扬,仿若妖魅。他衣着华贵,可谓花枝招展,别具风格,在中规中矩的衣着中鹤立鸡群,特别的抢眼、夺目。皇上称之为“哲儿”。
此人和烈王一样,自打见了一思后,眼波就没有离开过她。那样毫不隐晦的、直白的、火辣辣的眼波,一直围着一思转。那火热且耐人寻味的眼神,仿佛是猎人盯着猎物,又像是仰着头的蛇,吐着红信子,总有猎食佳肴之感。
一思觉得极不自在,那样的眼会令她联想到那夜的暴徒,那样直白的欲念会让她不由的毛骨悚然,浑身颤抖。
一思紧握着手,适才淳于曦粗暴的一幕又一次回旋在脑海,他残酷无情的话语又回荡在耳边。她手握得更紧,眼波下意识的瞄向淳于曦,不看还好,看了更觉惊悚,脊背蓦地一阵透凉。
淳于曦虽含笑饮酒好似有多和善,眼波却是冷厉如剑,直接伤人于无形间。而那样凌厉冰冷的目光毫无疑虑的皆落在一思的身上。仿佛她有多十恶不赦,好似她是千古罪人般不可饶恕。
仿佛察觉到她眼底深藏的那抹狼狈,淳于曦邪魅一笑,对着皇上提议说,“父皇母后久居宫中,不知民间风流。民间正流行一曲落花,实则乃儿臣爱妃所创,今日得幸,不如让爱妃舞一曲,助助兴。”
一思一愣,淳于曦又玩花样。他定是看出了她神情不振,心神恍惚才要让她出丑于众人。最好惹怒了皇上皇后,让他们从此冷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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