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周良娣,左相之女,是淳于曦现在最有地位的妻妾,也是皇上皇后内定的太子妃人选。论品行相貌,论才德家世,她也无疑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只因淳于曦忽然提出和亲娶大蓝公主为太子妃而终究无缘太子妃位。
“妾,见过殿下,见过二月公子。”她飘然而至,站在亭外,俯身作揖,举止优雅,得体大方。
“卿月,见过周良娣。”凌卿月起身,抱手回礼。
淳于曦微微扬眉,并未作答,眼飘远方,仿佛有些微的愣。
卿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遥见俩抹身影隐约粉色间,一小一大前后而站,处在密雨间,仿若木桩。只是那大人红衣显目,身姿曼妙,仿若染在粉红间的一点嫣红,独艳而夺目。只是面上那一幕白纱,仿若白璧微瑕,极煞风景。卿月心下莫名起了忧愁,回看淳于曦。
他勾唇冷冷一笑,玩味道,“这好雨中观景的风雅之人还真不少。”
周良娣妩媚一笑,只当淳于曦赞扬她,呵呵笑道,“殿下谬赞,在二月公子面前,妾岂敢拥有风雅二字。”
淳于曦眯了眯眼,仿若未闻,扬唇魅惑一笑,嚷道,“来啊,去把那俩个雨中观花之人唤来。”
“是……殿下。”侍从领命快远去。
凌卿月微微皱眉,眼波随着远走的侍从,定格在那抹嫣红上。与那夜不同,她身着艳丽的桃红色裙衫,衬得肤色更加晶莹通透的白,仿若凝脂。那样艳丽的红,在她身上尽显富贵高雅,竟无半点张扬之感。许是在雨中已站立多时,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轻薄的衣裳紧紧贴着身,玲珑曲线展现淋漓,令人热血沸腾。即便淡然如他,看着如此身姿竟也喉间干涩,腔内徒生一股躁动来。
凌卿月有一刻的恍惚,他也无从解释为何对这太子妃有如此感觉,他只觉她那清灵如水隐着些丝冷傲的眼眸,是那样的熟悉,仿若已识千年。
“我当是谁,原是太子妃。”淳于曦懒懒开口,黑色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光,仿如狐媚。
一思福了福身,礼貌道,“一思见过太子殿下。”
月儿身子滞了滞,也福身行礼,“小女见过太子殿下。”
淳于曦浅笑对着卿月说道,“观雨赏花,本以为只有你我喜好如此风雅,却不知众人皆爱。”而后他轻轻一叹,又说,“听雨闻香,品茗赛棋,如此惬意又岂能少了琴瑟之音和曼妙舞姿呢。来人啊,把周良娣的筝抱来,本太子今日要好好风雅一回。”
一思闻言,身子徒然一滞,微微皱眉。很明显,淳于曦要她舞曲。只是这初春微寒,她和月儿又全身湿透,别说舞曲,即便站在此处都已冷得快忍受不住,要瑟瑟抖起来。一思斜睨一旁的月儿,此刻已煞白着小脸,唇色紫,身体微微颤抖。
一思刚想开口告辞,那淳于曦又说了起来。
他说,“太子妃那夜的舞姿本太子可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委实回味无穷。一直期盼着能再次欣赏,只是一直未得空,今日有幸,一定要好好欣赏一番。太子妃不会扫本太子的兴致吧?”
一思心惊,却未慌乱,她轻轻道,“请殿下恕罪,一思脚伤未予,怕……”
淳于曦不以为然,邪魅抢道,“是么?看来太子妃的脚伤真是严重了,那就让那个小丫鬟舞吧,整日耳濡目染,想必太子妃的丫鬟也能得到几分真传。这丫鬟不会正巧也脚伤了吧?”
一思一怔,没想淳于曦会如此说,恨意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股一股,肆意流窜,遍布全身。
人说,虎毒不食子。他淳于曦果真冷血无情,猪狗不如,他面对自己的亲身女儿竟不知,竟还以她为饵来威胁他人。退一万步讲,即便不是女儿,即便没有血缘,他竟然也不顾月儿年幼!!
月儿才七岁啊!
一思握紧拳头,冷静荡然无存,她怒视淳于曦,怒道,“月儿不会舞。”说罢,她拽着月儿,转身就走。
只是未等她走出一步,淳于曦冰冷的声音就从后方似鬼魅般缠了上来。
“太子府从不养闲人,既然她不会,要了也没用。来啊,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