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这天,连玥接到了萧晓的电话,她过年前一个星期就回了乡下去陪赵娇过年,除夕那天她给连玥发了两条拜年信息,期间两人也并没有联系过,萧晓这么一露面,她倒是想到了一件事情。
因为容业是伴郎的缘故,连玥倒是想过让温妃过来做伴娘,但是对方貌似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并且给她推介了一个十分中肯的人选,萧晓,按照温妃的想法,萧晓和容业,是真的挺配的。
因为婚礼的情况,苏落英昨晚上也念叨了,说是让秦重也过去给权璟霆凑个伴郎的人数,不知道什么缘故老爷子也跟着欢天喜地的附和起来,她手边能上的了那么严肃台面的姑娘倒是不少,只不过联想到要配容业,她想着还是得把萧晓也给拖过去。
大早上苏落英就起的挺早的,因为马上就是婚礼了,所以权家特地找的风水大师说了,过年期间家里头该有的礼数一点也不能少,并且在初五这天,得弄个转运的风水小法事,当然这运转的可是权家这三个孩子的,姻缘。
让这几个孩子最好能够在新的一年之内,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掉了。
正好今天迎财神,所以她带着佣人一大早就忙活起来了。
因为前几次的经验教训,所以这次苏落英格外的虔诚,这儿媳妇是她满意的了,儿子也格外喜欢了,日子各种也全部都定下来了,这要是还出一次问题,她真的就快疯了。
连玥和娜娅也是外来人,对这个习俗还是格外好奇的,所以跟着站在苏落英的身边好奇的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权雨琳昨晚上睡得晚,这会儿不断的打着哈欠。
娜娅站在连玥身边,探头问了句,“老大,你真的要让秦先生做你的伴郎吗?”
这要是传回基地里头,恐怕大部分的哥哥姐姐都惊呆了吧,不是她说什么,自己喜欢的女人出嫁,他做伴郎,怎么听着就有种很惨的感觉。
连玥伸手摸摸耳垂,默不作声的看着边上的男人,“这个,不是我决定的。”
其实昨晚上老爷子已经拍板钉钉定下来了,一旁的秦重听到老爷子的说法也是惊呆了,还没来及的拒绝,就被秦尚林一口给答应下来了,所以现在是赶鸭子上架,不去不行了。
但是貌似权璟霆没那么多在意的,听到老爷子的提议什么话都没说,最后定下来了,她自己都有种玄幻的感觉。
“要不然我给你做伴娘怎么样?”娜娅兴高采烈的开口。
她还从来没参加婚礼当过伴娘的,肯定很好玩。
“你别闹了,让你做的事情都做的差不多了?”连玥没明确拒绝。
但是其实已经拒绝了,娜娅当伴娘,不得把现场闹得鸡飞狗跳的,到时候还得问问温妃和熊妮谁愿意过来搭秦重的,过来凑个人数先。
“您放心吧,今天他们约我见面了。”娜娅笑呵呵的说。
她早上已经拿到了权璟霆的文件,按照他们的规定将那份文件送到清家人的手上去,在顺便听听,这些人在婚礼的时候有什么计划。
现在她就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间谍一枚。
“你们两说什么呢。”权雨琳好奇的凑过来。
“没什么,雨琳姐你最好拜的虔诚一点,否则的话明年你还是嫁不出去。”娜娅提醒道。
这要是都不灵的话,权妈妈估计得疯了。
“这东西就是给自己一个心理慰藉,你还真的以为磕头点香灰就能够找到终身伴侣啊。”权雨琳不以为然。
这就是苏落英给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而已,不过她还真的不忙着结婚,有句话怎么说的,宁愿高质量的单身,不愿意低质量的婚姻,她就是那样的人。
“看看我们家权小弟对清玥多好,以后找丈夫就得照这样的找,要是找不到的话,还不如不嫁了。”她哼唧道。
站在大师面前的苏落英转身,眯眼看着权雨琳,注意到自己母亲的视线,她默默低头不说话,刚才那眼神,真的有种要掐死她的感觉。
连玥轻笑出声,这权雨琳这么多年不结婚不清楚是什么理由,就连男朋友都没有谈一个的,有段时间因为外界传闻权璟霆不举的事情,连带着苏落英都怀疑了这权雨琳是不是不喜欢男人。
所以导致前几年苏落英连着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要不是权丰开导了几天的话,她这会儿估计都抑郁了。
这三个孩子没少让她操心操力的,这会儿权璟霆的婚事是定下了,可是权家还有两个钉子户没着落呢,这风水大师也是老爷子同意请过来的。
不管怎么样给这两个孩子办场法事开个光什么的,能把他们的姻缘给招来也是好事。
“已经结束了,两位请带上这个,相信明年就能够找到另一半。”前面的大师从自己宽大的袖子里头掏出来两道黄色的符递了过去。
“多谢大师。”
苏落英接过来一个递给了权雨琳一个递给了权璟琛。
大师视线落在了站在自己斜对面的两个人,上前一步站在两人面前,“两位的姻缘是上上缘,随前路曲折,但是后期美满幸福最难得的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心中无疑。”
连玥挑眉,仰头看了看边上面色未动的权璟霆,男人低头,对着她莞尔一笑。
“这样啊,那大师我大儿子和女儿什么时候能寻到另一半?”苏落英跟着发问。
她心里头挂着的还是权璟琛和权雨琳的婚事,一个三十五了,一个都快三十了,还是不着调,她真的是快急死了。
大师看了眼这边面色冷淡的权璟琛,他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小姑娘,神色好奇的盯着他手上的符看个不停。
“大公子的姻缘运是寡淡一些,不过好事多磨,也总算是等到了。”
苏落英脸上大喜,“真的吗。”
娜娅听了大师的话,小手扯了扯权璟琛的衣角,“听到了没,大师说你快结婚了。”
那么这符是不是能借她玩玩,看上去挺奇怪的。
权璟琛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子,嘴角轻轻扯动,仍由她扒开自己的五指将那块三角的明黄色符给拿走了。
连玥将两人这一幕看在眼中,大哥心里头的姑娘,莫不是真的是娜娅吧,这两人虽然前两天她是挺好奇的,但是这会儿,事实明晃晃的摆在她眼前,好像还真的是这么回事啊。
“那我女儿呢?”苏落英可没忘记还有一个大麻烦。
“小姐的姻缘的确是有些弱,所以需要多方的干涉介入,否则的话很容易一生孤独,权夫人可以多加干涉,年后也能够多物色一些对象供小姐挑选。”
所以最终还是所有人都能够结婚了,是这个道理的没错,不过权雨琳需要多经历一些坎坷而已。
“多谢大师。”苏落英开口道。
权雨琳听了大师的话脸色直接变成了猪肝色,这不是意味着年后苏落英会开始疯狂的给她安排相亲了,这不是折腾吗。
苏落英满怀虔诚的将大师送出了门口,临走的时候还递给了大师一个红包,看上去挺厚实的。
大师走了两步之后转身回来,站在权璟霆和连玥面前。
“两位应当珍惜这份姻缘,携手共度苦难,劫后重生,方为光明。”
这样意味深长的话听的连玥一滞,她拉了拉权璟霆的袖子,“什么意思啊?”
她从小在T国长大,这样说的高深莫测的话,自然是听不太懂的。
男人低头,凑到她耳边说了句,“意思就是你得更加爱我。”
她手上扯了扯他掌心的肉,听着就不是这个意思,还能够胡编乱造的吗。
大师走了之后这一边被折磨的人也能够解放了,权雨琳欢天喜地的转身准备出门的事情,佣人将院子里清理干净。
连玥看着对面娜娅和权璟琛还在说话的样子,男人低着头,看着自己身边闹腾的小姑娘,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道明黄色的符已经被娜娅拆开了,已经看到了里头包裹的香灰。
她翻看着手上的东西,也没什么奇特的啊,用这个就能够找到另一半了,里头就是灰尘啊。
“呀!”苏落英的惊叫声传过来,紧跟着她走到娜娅身边,拉着女孩的手,“你怎么给拆开了呢。”
这可是给权璟琛戴上的,拿过来手都该没捂热呢就给拆了,这丫头这手脚也太快了些,刚才大师也说了要戴着这个给权璟琛转转姻缘运的,可是这丫头,活生生的就给拆开了。
现在可怎么办,再去找大师求一个,会不会不灵了。
“娜娅啊,你让权妈妈怎么说你,这可是给璟琛招姻缘的,让你给拆了,现在你说说怎么办。”苏落英看着她,面色惋惜。
娜娅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两手指尖戳着,眨眨眼睛道歉,“对不起啊权妈妈,我就是好奇。”
她的国家也没见过这样的东西啊,所以才想着拿过来看看的,看着折叠起来的挡住的一部分文字,她就想着拆开看看是什么字。
“你说说,好好的怎么就给拆了呢。”苏落英低头责备道。
权璟琛站在一旁,看着小丫头被责备的样子于心不忍,张口对着苏落英语气平淡的说,“不过是个没用的东西而已,是我给她的,拆了就拆了。”
娜娅跟着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还真的是权璟琛给她的。
“你这孩子,这事儿不能这么看,这可是......”
这东西都说了是转运的,就算她病急乱投医也好,这家里头指不定就是那块的风水摆位没对,才导致了三个孩子都这么大年纪了,一个都没结婚的。
“妈,您这不是瞎操心吗,实在不行让娜娅给我哥做媳妇儿,不是比这东西要灵的多了。”那边的权雨琳说了句。
放着这么好的小姑娘不要,寄希望于一个死物,什么时候苏落英也变得这么墨迹了。
“乱说什么呢你这孩子。”苏落英瞪了她一眼。
娜娅听了苏落英的话,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情了,她低头看着手上的符,这要是权璟琛真的因为这个结不了婚了,她要怎么办。
莫名的有种做了罪人的感觉,怎么办。
最后小丫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踮起脚,爪子勉强勾上了权璟琛的肩膀,中气十足的说了句,“你放心,要是你真的找不到老婆的我,我赔给你。”
苏落英愣愣的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伸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瓜子,“不许胡说。”
小姑娘家家的说话这么没收敛,要是璟琛当真了要怎么办,她这是真的要赔给璟琛当媳妇的吗,他们两可是差了整整十五岁的,他们家璟琛总不能娶这么个小祖宗回来供着吧。
这跟女儿差不多啊。
权雨琳乐不可支,转头过去拉着门口的老爷子,“爷爷,你满意不?”
娜娅做她大嫂,虽然不是那么的配得上,但是好歹也是一个能蹦能跳精神十足的小姑娘,况且爷爷可是挺喜欢这个活泼的小丫头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老爷子眉头一挑,“我看不错。”
璟琛那冷性子,可不就是得配这么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才是吗,要真的找了个闷葫芦的话,指不定以后怎么办,他看着可是要比苏家那位配多了,最起码这姑娘没那么多的心眼,也不会算计人。
挺好的。
娜娅笑呵呵的对着权璟琛眨眨眼,“你看爷爷都同意了。”
所以啊,这符撕了就撕了,也不用太难过了。
权璟霆低头,指腹摸上小姑娘光滑细腻的下巴,眸色暗沉,张口说的明白,“这可是你说的,我没逼你。”
所以最后他要人的时候,可不能在乱说一通了。
小丫头拍拍胸口,“对没错,我说的,你放心吧,要是你真的找不到媳妇了,我嫁给你。”
权璟琛抬手,五指落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这是她自己说的,一字一句,他从来没有逼过。
苏落英叹气,这小丫头脑袋里头明白嫁,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或者说是,结婚是什么意思,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够找另外一个人结婚的,这个可是要看缘分的。
再说了,这丫头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每天跟疯了一样,看着就不是那么懂感情的女孩子,是不是真的喜欢璟琛的。
“我看娜娅啊,是得折在这里了。”连玥视线落在权璟琛脸上,她前两天是没怎么发现两人有这个倾向的,但是发现娜娅好像这段时间十分喜欢缠着权璟琛。
按照权雨琳的话来说,就是这丫头由被迫转为主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
权璟霆搂着她的肩膀,“老大有老大的考量,要是真的不喜欢,这丫头就是赔十个给他都没用。”
所以啊,这事儿还得看缘分和权璟琛心里头是怎么样的,要是真的不喜欢,估计也不会仍由她这么放肆了。
不过看样子,这次是真的栽在了这个小丫头手上了,权璟琛的性子,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对一个女孩子上心的。
远处秦尚林看着这边的情况,脸上带着笑意,“娜娅这孩子,现在还没定性呢,这样的话都能胡说,前几次还说要嫁给白熊,现在就变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可能性,娜娅和权璟琛的缘分,不会比连玥和权璟霆的更加奇特的了。
......
跟着萧晓发过来的地址,连玥出门去到了她住的小区,在五环内,一个半旧不新的地方,她站在小区里头看着耸立的楼房,萧晓在她那里上班上了这么长时间,她还从来都没有来过萧晓家里头。
这次过来也是因为她说的,有人要见她,而且说得话不方面在外头说,所以才让她过来家里头,详谈。
抱着疑惑连玥上了楼,对比了门牌号之后按下了门铃,门上贴着红色喜庆的对联,中间一个福字倒着贴起来,有着过年的独特气氛。
里头很快有了动静,脚步声停在了门口,跟着门就被从里头拉开了,萧晓穿着家居服站在玄关处,脚上踩着毛茸茸的雪白拖鞋。
看到连玥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来了,快进来吧。”
说着她从抽屉里头取了一双拖鞋出来放在了地上,连玥换了鞋子,将带过来的礼盒递给她。
“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懂礼数了,过来要带东西?”萧晓看着她手上的东西有些好笑。
“这是家里头长辈给我准备的,说是过年到人家家里头得带礼物。”连玥老实巴交的回答。
这个还真的不是她自己买的,是出门的时候苏落英塞给她的,说是过年的时候不能空手上人家家里头,因为萧晓说了希望她一个人过来,所以她也就没让权璟霆跟着。
男人也忙,这会儿估计已经在北部营地里头了。
萧晓笑了笑,拎着礼盒走了进去,“妈,清玥来了。”
连玥好奇的看着房间里头的陈设,这地方虽然小,但是却布置的很有家的感觉,这会儿暖气开的很足,十分温馨,墙上挂了一个红色的编结,垂下来的流苏微微摆动,餐桌上铺着的桌布也是红色的,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衬托这过年的气氛。
玻璃茶几上满满当当的放着新鲜水果和瓜子点心,茶几上堆了一堆的瓜子壳,电视机上还放着重播的联欢晚会。
萧晓将礼盒放在了茶几上,领着她坐下,连玥四下打量了四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萧晓一个人住这样的地方,也挺合适的。
赵娇从房间里头走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深蓝色的毛衣,一副居家打扮,看上去十分柔和,丝毫不像从前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褪去了从前的浮华,她心中一片安宁,现在在乡下种种地也不错,过的十分平静。
“阿姨。”连玥开口叫了声。
赵娇目光愣愣的看着她,萧晓回家之后将帝京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才知道,原来这姑娘,是清建国的女儿,当年以为已经死了的,清建国的女儿。
虽然听萧晓说的云里雾里的,也没太明白,可是她就记住了一句话,清玥回来了。
她捂着嘴,带着笑意,萧林在天上看到清建国的血脉尚存,不知道得多高兴,要是他能够再亲眼看看就好了。
看着她惊讶和喜悦的样子,连玥有些愣,这样看到她的时候喜悦的神色,她从不少人眼中看到了,权家人,苏萍姚脸上,都是这样的表情。
她是清楚萧林和清建国有交情的,并且在容业母亲苏萍姚的口中也知道了,萧林和清建国的关系不亚于当年权丰和清建国的关系,所以关系这么深厚的吗。
赵娇看到她,真的是很高兴。
“对不起啊,我太高兴了。”赵娇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走过来坐在了连玥的对面,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你真的是清玥吗?”
连玥点头,“我是。”
赵娇长须一口气,“老萧啊,你看到了吗,清玥回来了,她还活着。”
你心里也不用那么愧疚了,在那边面对清建国的时候也不用太自责了。
当年清建国家里的案子是萧林一辈子的痛苦,清家一个都没能活下来,连同四月大的孩子也一起死去了,萧林愧疚了一辈子,为没能够帮上好友而自责,可是现在。
清玥还活着,她还活着。
“妈您别激动,你不是说过来有事情要告诉清玥吗,这么激动反倒是会吓到她的。”萧晓从那边倒了两杯果汁过来。
一杯放在了清玥面前,一杯给了赵娇。
她虽然不太清楚到底为什么赵娇知道清玥活着的时候这么高兴,但是她清楚,萧林是为什么被陷害而死的,无非就是他手上的那些证据。
赵娇要见清玥,她怀疑是为了萧林留下的东西。
“阿姨,您是想告诉我些什么东西吗?”连玥看着赵娇。
萧林留下的文件的确是有关清建业的罪证没错,但是却并没有涉及到当年的事情,她曾经问过苏萍姚,苏萍姚也不清楚清建国当年案子的详细情况。
就连权丰和苏落英也不清楚,权老爷子更加是被那些证据给打垮了,不得不信清建国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很聪明,我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这孩子能承受的东西很多,你眼睛里的那份坚毅,和当年的清建国一模一样,不过当时我却以为你是清建业的女儿,现在看来,清建业那种东西,生不出你这样的孩子来。”赵娇夸奖道。
清玥记得,清建业和赵娇多多少少曾经也有生意上的往来,赵娇和萧林结婚纪念日的时候还曾经邀请过清家。
所以说这么多年维持的平和表象,也是假的。
“孩子,我听萧晓说你是被清建业带回帝京的,那么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对清建业的看法是什么?”赵娇问道。
萧晓当时说的什么清妤快死了,清建业也不知道从哪儿就将清玥给带回来了,然后清玥代替了清妤的位置,最后和权璟霆在一起了,整容成了清玥的清妤又出现了。
乱七八糟的听的她脑袋都疼的厉害,可是赵娇心里只好奇一件事情,为什么清建业能将清玥带回来。
难不成这么多年将清玥藏起来的是清建业不成,她虽然心里无数次的反驳过这个观点,清建业那样的人心狠手辣,怎么会留下清玥这么祸患,斩草除根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把她养大呢。
但是她心里的怀疑不的不让她往那方面去想去,所以在一切的真相告诉清玥的时候,她不得不好好的深思熟虑,这孩子这些年到底是不是养在清家藏起来的某个地方。
不得不慎重。
“虚与委蛇,他不是个好人。”连玥十分中肯的给出看法。
清建业这样的人,将自己的真面目藏起来这么多年,外界带着伪善的假面具,公益做了一波又一波,背地里却干尽了肮脏的事儿,这样的人,恶心到极点。
“那你当年是被谁带走的?”
连玥想了想,“清尚林。”
赵娇想起了这个名字,清风当年收养的孩子,和清建国是兄弟,清家出事的时候出了车祸,很多人都说他已经死了,却没人真正的去找他的下落。
没想到,是他将清玥带走了。
“阿姨,您要和我说什么就说吧,我看过了萧局留给权璟霆的文件,当中的很多东西我不是太清楚,正好想问问您。”
赵娇这下算是清楚了,这孩子的心思和她是一样的,有权璟霆护着她,自然是没人能够伤的了她。
“孩子,我想告诉你,当年你父亲是被冤枉的,陷害他的人就是清建业!”
连玥从飞鱼计划上联想到了清建国当年案子的可能性,也想过和清建业有关系,但是却从来没找到证据支撑这个观点,权家人也不一点也不清楚,和权丰她也没聊过。
这是第一个直接了当告诉她父亲是冤枉的长辈。
“您说。”连玥动了动身子,坐姿笔直。
一旁的萧晓被母亲这句话也给弄懵了,眨眨眼睛继续听下去,这件事情她也很好奇的。
“我丈夫萧林曾经和你父亲是一起走基层的同事,他们两一见如故,萧林的性子有些固执,说起来,你爸爸也是一样的固执的很,两人是在我们的家乡认识的,那时候你父亲调任过去,在我们老家待了三年的时间。”赵娇娓娓道来。
清建国这样的身份,清风的儿子,帝京数一数二的人家,不说当年清家就是整个M国首富,清风老爷子的地位也是一等一的,商政合一,清建国和萧林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不少人都以为清建国也不过是一个利用家里头权势出去的二世祖,单位里头的不少人都看不上他,可是谁都没想到,一个帝京去的大少爷,能够真的跟着他们啃包子蹲点抓贼,能够跟着他们连天连夜的不休息加班工作只吃泡面,所有人对他都有了改观。
萧林对清建国的成见也慢慢消除了,然后慢慢的,他们成为了好友,直到清建国回了帝京,他们都还保持着联系,后来萧林调到帝京没多久,清家就出事了。
“建国出事之前不止一次的告诉过老萧,他说清建业有问题,做生意的时候虽然中规中矩的,但是暗地里头却一点也不规矩,还在暗中培养了一个什么组织,专门收集各地的情报从事间谍工作。”
连玥脑袋里头想到了清建业手底下的默,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组建的,原来那时候父亲就知道了,清建业的不妥之处。
“私底下组建势力在帝京是完全不被允许的,你父亲好歹也是国安处的人员,也曾经几次劝过清建业,但是好像也都是无疾而终。”赵娇陷入了回忆当中。
“好像是在你建国出事前的三天,那天半夜老萧值夜班,我在卧室里头等着他回来,他进门的时候在和建国打电话,他们电话里头说的挺凶的,我知道大概意思是,你父亲知道了清建业为了获取在H国发展的机会,而私底下将不少国家机密卖给了H国,电话里头我听到你父亲很生气。”
也是那个电话,赵娇听得清清楚楚,清建国当时手上握着清建业里通外国的证据,伸出国安处的他自然是要为了国家考虑,无论血缘关系,势必要惩处这个叛徒。
连玥眉头紧蹙,眸中暗沉无比,“所以说,我父亲并没有出卖国家。”
清建国身上的那些罪名,都是假的。
赵娇点头,“之后你父亲掌握的那些证据,就变成了他里通外国的证据,所有的矛头都纷纷的指向了他,我也不请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一直到你父亲被拘留,萧林心急如焚,可是却并没有办法出面说话。”
“为什么?”连玥盯着她。
赵娇手腕上带着的手表解了下来,手腕摊开放到了她面前,“因为那些人清楚他们两的关系,建国知道的事情自然我也知道,所以抓了我,这个疤痕,是我被带走之后他们割的,用我来威胁老萧,让他没办法去帮建国。”
可是那时候赵娇不是局内人,所以她看的清清楚楚,清建国的案子牵扯的太大了,如果只是清建业一个人的举报,怎么可能会这么顺利的将一个国安处的人给带走拘留,这其中必定牵涉了很多人。
萧林那时候也不过是个普通的邢警,就算去了,也只不过是多一个人牺牲而已。
连玥看着赵娇手腕上分明的割腕伤疤,触目惊醒,当年的案子,真的也牵涉了很多人,萧林手上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想要救清建国是何其困难的一件事情。
萧晓是知道赵娇手腕上这道疤痕的,但是却从来没听过这道疤痕的由来,原来是这个缘故。
“清建业这招及其狠毒,他清楚你父亲那些年得罪了多少的人,多少的人想要置他于死地,那样的年代,公理算什么,最终他没费一兵一卒,顺利的除掉了你父亲,我被送回来之后才知道,建国在狱中自杀了,他自杀的那晚上,清老爷子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消息,在医院里头就突发脑溢血,就那么去了。”
一晚上家里头连续没了两人,柳叶心里的承受压力当然可想而知,柳叶将清老爷子送到了殡仪馆之后,回去就遣散了所有的佣人,点燃了别墅。
她里里外外都浇了不少的油,半山别墅,等到烧起来的时候才有人发现,可是已经晚了,根本救不回来了。
“这件事情是萧林心里一辈子的痛,他分明是清楚建国的死到底是什么缘故,可是二十多年了,他一直都没有办法将清建业绳之以法,他到死的时候,都还是带着愧疚的,死不瞑目。”赵娇按着手上的伤疤,泪流满面。
她多么希望萧林能够活着看一眼清玥,这样的话他心里头的愧疚也许能够少一点,可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案子要想重启搜证是多么的困难。
清玥五指蜷缩,紧紧的捏着裙边,原本这个真相她能够猜到八九不离十,可是真的听到了,却真的是承受不住。
父亲的含冤而死,母亲绝望自.焚,这么多年来她的颠沛流离,罪魁祸首,是清建业,是她父亲的堂弟,嫡亲的血脉。
“我其实也愧疚,如果不是我的话,也许萧林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你父亲也许就不会自杀,你也不会离开帝京这么多年。”赵娇看着连玥。
当年柳叶带着女儿自焚,这个消息赵娇没怀疑过,柳叶绝望无比,心碎无比,想要追随丈夫而去,可是舍不下襁褓里的女儿,所以带着清玥一.asxs.燃了火把,她也是做母亲的,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
可是上天开眼,柳叶最终还是没舍得将唯一的女儿带走,而是让她活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清玥和权璟霆走到了一起,这也让赵娇看到了希望,清建国的仇,最终还是交给了清玥。
“你不用自责,你们做了应该做的,我父亲肯定很骄傲,有萧局这么一个朋友。”连玥指尖抚过赵娇手上的疤痕。
“妈,您不用难过,现在清玥和权少的婚礼在三天后,这个帝京没人敢欺负她。”萧晓搂着母亲的肩膀安慰道。
这件事情对于她的震撼力来说,实在是太强了,没想到当年的案子,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其中也牵涉到了萧林和赵娇。
“老萧临终前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了权璟霆,他相信权璟霆能够将那些人绳之于法,现在将这些告诉你是因为我听说你拿到了清家的股权,一来是要提醒你小心清建业,二来,也是希望你能够借助权璟霆的力量,给你父亲报了这个仇。”
其实权璟霆也不是傻子,他清楚的知道清家有猫腻,甚至对于当年的案子他心里也是十分疑惑的,萧林曾经不止一次的夸过清建国给自己选的这个女婿是多么的优秀,有权璟霆护着的话,清玥肯定是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这些事情,如果不说出来的让清玥知道,赵娇总是愧疚的,总不能带着这些秘密入土才是。
“清玥,这个案子如果要重审的话,要走的程序会很多,当年的证据也已经全部灭的干干净净了,就算拿到你父亲的卷宗,恐怕里头的东西也是不真实的。”
赵娇是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她清楚的知道很多事情的潜规则,清建国的死被定性为畏罪自杀,那么他案件卷宗里头的东西肯定也都是能够定他罪的东西,没什么实质性的用处。
这也是萧林努力了这么多年,却没办法重新提起审查的缘故,他只能从其他方面去查清建业的罪证,虽然慢一些,但是那时候的萧林相信,总有一天,他能够将清建业送进监狱。
“孩子,这么多年我还能见到你,也算是帮老萧还了一个愿望,你现在有权少做依靠,想必他肯定会尽心尽力的帮助你,无论怎么困难,我都相信你能够挺过去的。”赵娇握着她的手,脸上带着释然的笑容。
这是多年积累的压力释放之后,得到的解脱,其实赵娇心里也清楚,萧林的死和清建业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只不过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打垮清建业,所以选择了将这个秘密藏在心里。
可是清玥不一样,她背后,有权家,有她的丈夫,所以她肯定能够做到他们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连玥看着她,眉眼松动,指腹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由的加重,“阿姨,您说错了一点,我不用依靠任何人,他们欠我父亲的债,我会讨回来,血债血偿,我父亲,母亲,爷爷,他们都在看着我,看着我怎么将这些人,打入地狱。”
看着女人坚毅的面容,赵娇和萧晓由来的感觉到背后一凉,好像被千万里寒冰冰封冻住,身处极地冰寒一样,蚀骨冷......
------题外话------
我错了,出了意外,婚礼推后两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