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应怜打开剑匣,里面是一柄银白色的飞剑。
“这是……”秋长天仔细辨认片刻,惊声道,“天元一气剑?”
“不错,正是天元一气剑。”徐应怜回答说道。
“这礼物太贵重了。”秋长天皱眉说道。
天元一气剑,虽然不如太乙分光剑等大名鼎鼎,却也是不折不扣的十一阶仙剑。
其铸炼于远古时代,材料未知,手法未知……特点在于不入五行,不被克制,不受束缚,不可封印。
最关键的是剑光飞行极快,肉眼难辨,攻击力道也是极大。
若是持此剑去参加白玉京大比,安师姐岂不是要被我吊打?
“若是持此剑去参加白玉京大比。”仿佛刚好与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徐应怜缓缓说道,“师兄定能夺得天下第一。”
原来如此!秋长天瞬间便洞悉其中缘由。
紫薇掌教要求他夺魁,徐家又怎会没有同样的希望和渴求?
甚至换种说法,假使秋长天在大比中不幸失利,紫薇掌教顶多有些失望,徐家可就要大丢面子了——先前对外将这位姑爷吹得前所未有,举世无双的,不正是天南徐家么?
用凤凰仙子徐应怜,去绑定价值更高的道心通明秋长天,从而实现声望的双重增殖,是徐家有史以来做过的最重大的投资。
因此,秋长天的大比失利,会连带徐应怜一起贬值,徐家自然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这次他们可真的是下了血本来投注!
秋长天心里暗喜,嘴上却假惺惺地犹豫说道:
“师妹,如此贵重之物,我怎能收下?再说了,若我持此剑夺得魁首,天下人是承认我的实力修为,还是将其归功于我的仙剑锋利?”
“只要你能夺魁,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徐应怜不耐烦道,“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有傲气,但这剑肯定是不可能退回去的……族里也不可能同意,所以你就暂且拿着,便当是我送你的好了。”
秋长天便思索良久,终于“看在师妹的面子上”,“不情不愿”地将剑收好,感叹说道:
“也罢,那我就当听师妹的意思,这次大比定要努力夺魁了。”
徐应怜忽然有些无语,怎么明明是我徐家赠你仙剑,怎么你反而还要我卖人情才肯收下?
不过这狗师兄气人也不是一日两日,她也早就已经习惯了,索性便视若无睹,继续说道:
“咱们赶快回昆仑去,这几天你好好熟悉天元一气剑,别等到白玉京擂台上才发现手生。”
“那是自然。”秋长天微笑看着徐应怜,突然咦道,“师妹,你的脸是不是有些红?”
“哪有!”徐应怜立刻扭过头去,争辩说道。
“没有你扭什么头啊。来,给师兄看看?”
“不许轻薄我!”徐应怜一巴掌扇飞他的手,忙不迭地抽出羽嘉剑,脚踏剑光扶摇登天,朝着昆仑方向飞去。
真是的!迎着上方的灿烂天光和下方的飞逝云彩,她气得脸色胀红。
在一群孩子面前,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我已经和应怜成亲了”,你这家伙是完全不知脸皮为何物吗?
真可气!
咬牙切齿了半天,徐应怜又忍不住转过头去。
看到师兄的剑光遥遥缀在身后,她才再次转回视线,望向下方连绵起伏的群山,露出了无奈的淡淡笑意。
真是……拿他没办法。
跟随师妹回到金岭洞府,秋长天也并未急着去熟悉天元一气剑。
原因很简单:现在熟悉了,切到其他人设线过上几个月,再回来又是陌生的手感,何必呢?
不如先去其他线将事情做完,然后回来专心准备大比为好。
思及至此,秋长天便在心里说道:
“青萍,你看这天元一气剑如何?”
“傻大笨粗,还能如何?”青萍剑没好气道,“不过倒是很适合你这剑术不精,真元却异常雄浑的昆仑人设,天南徐家对你的战术风格,看来是下了功夫仔细研究过的。”
“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剑。”昆仑镜啧啧称奇,“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剑上次问世是在白帝手里……”
“你记错了。”青萍剑说道,“是白帝手下的芒砀使者手里,他在山上还有座丑宫殿,记得吗?”
“哦哦哦,对了!”昆仑镜立刻说道,“那宫殿可真是丑啊,跟狗窝似的。”
“你们在说什么?”秋长天狐疑说道。
“一些陈年往事罢了。”青萍剑敷衍说道。
“跟现在几乎没有关系。”昆仑镜也转移话题,“你要读档么?”
“读档吧。”秋长天也不去纠结更多,“我要读魏东流的档。”
“魏东流?”昆仑镜诧异问道,“不先罗衍么?”
“龙陇在东皇界拿了九乌炽阳石,这次要魏东流去向温阳讨要九幽阴魄石,从而解封罗衍手里的天霐神梭,这是其一。”秋长天淡定说道,“白玉京正道大比在即,六道那边难道会束手旁观?我不信。”
“所以要魏东流去探听一番,魔教究竟在谋划什么,这是其二。”
“许久没见姜魔女,想她。这是其三。”青萍剑娇笑说道。
“闭嘴,你这破剑!”秋长天勃然大怒,“若是早些得到天元一气剑,我哪里还会将你定为本命剑器,你这唠舌精!”
“可天元一气剑没有剑灵啊。”青萍剑委屈说道,“没有剑灵,如何为剑主大人分忧呢?”
秋长天也不理它,只是怒道:
“阿镜,读档!”
“好。”昆仑镜停止偷笑,一本正经地道:
【点位四:石屏山,通玄门驻地。】
【人物身份:魏东流。】
【镜花水月模板覆盖,正在时空穿梭中。】
石屏山腹,门派驻地,魏东流开始检查两个弟子的修为。
慢,实在是慢,这都好几年过去了,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气海充盈,开始洗髓?
见师父面色不虞,郭近连忙抢先跪下认错:
“师父恕罪,弟子知错了。”
旁边的小姑娘王苁,也知趣地跪倒在师兄身边,一言不发。
他们这两人一跪,魏东流倒是不好发作,只得甩手说道:
“也罢,是我操之过急了。我那个时代,从闯三关到填气海,也不过几年功夫而已,却没想到如今修士居然要那么久,动辄三四十年以上,真是怪哉!”
听师父说“我那个时代”,两人连忙将头低得更低,完全不想听师父的八卦。
“算了,你们起身吧。”魏东流摆了摆手。
“谢师父。”郭近、王苁两人便小心翼翼地起身。
“看来按部就班的修行,对你们而言是没用了。”魏东流烦恼地揉着太阳穴,“还得去给你们搞点丹药来。”